三日來南宮離的傷已經明顯的恢復了,換作旁人要十天半月甚至一個月才能恢復到體質,到了他這裡也不過是五六天的時間就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三日後,是冰上被斬的日子。
一連下了幾日的風雪在這日已經停了下來,今天的天氣竟然是一片明媚。
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有個殺害華老闆一家的兇手被抓了起來,今天要在城門被斬首。
對於熱鬧的事情許多人都是喜歡再湊上個熱鬧,讓這熱鬧加熱鬧的。
何況,是看一個喪心病狂的兇犯被斬首,這件事情大家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還沒有到時間,城門的廣場上就圍滿了老百姓。
就在今天,霜二公子依然爲西洛準備好了早餐,這二個人用餐的時候是從來都不需要他在一旁侍候的,所以這個時間他通常都是退到外面的。
在南宮離住在這裡的幾日,這個女人對他幾乎寸步不離的照顧着,看着還真是讓有礙眼得很。
今天是冰上被斬的日子,也將是他,留在這裡的最後一日。
“今天是西國公主被斬的日子,吃過後我們去瞧瞧吧。”西洛也正和南宮離說這事。
“好啊。”南宮離怔然之餘很快應下。
要被斬了麼!
西國公主若是死在浩瀚王朝,戰爭又要開始了吧。
即使是如此,這個刑罰也是要執行的。
西國公主在浩瀚王朝的土地上殺害無辜商人,罪當斬刑呢。
若不然,浩瀚王朝的百姓豈不是可以任由那些別國人的肆意殘殺了。
*
就算是明媚的一天,冬天的氣候依然冷得令人發紫。
街道上已經有了許多的百姓在行走,在觀望,終於,有人瞧見了,有輛囚車在積雪裡緩行而來。
風依然吹得冷冽,冰上已經是一身的血衣,披頭散髮的樣子令人看不清楚她的臉龐。
路旁的百姓拿着早已經準備好的爛菜葉子小石頭朝囚車裡打去,有人高呼:打死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一家五口一夜間被殺死,連一個小孩子也沒能放過。
幾日的牢獄之災,已經摺磨得人生不如死。
身上本來是中了一槍彈,沈越因爲怕她會死去就讓人把彈取出來了,之後給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爲的當然是留她一口氣,在今天這個日子裡來執行。
這般的屈辱,平生是第一次。
昔日,她曾坐在戰馬之上,高高在上,接受她國人民的膜拜。
今日,在它國的土地上,她要受盡屈辱,接受它國人民的仇視。
可笑的是,卻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別人只道她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殺了華老闆一家,卻不知道她是西國公主。
僅有的模糊意識讓她在寒冷的風中承受着四面八方扔來的東西,爛菜葉子砸到她的臉上,雞蛋砸到她的身上,讓本來就狼狽的她更加的狼狽不堪。
屈辱讓人的心升起更多的仇恨,一個聲音在心中吶喊低喃:沈越,你敢這般羞辱我,即使是化成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狂傲如她,幾時受過這等的屈辱。
這樣了屈辱,也足夠她記住一生了。
只是今天,就要被斬行了麼。
想起二哥還流漣在某人的身邊,心中一陣苦笑,默道:二哥,但願我的死,能夠喚醒你的心,就算是身爲僕人的你,也依舊不能改變你是西國二皇子的事實,道不同不相爲盟,這般的執迷不悟,可會也讓你傷痕累累。
就算是一身狼狽,一身傷痕,她也依然是西國的冰上公主,不曾經卑微過,求饒過。
這些人可以踐踏她的尊嚴,卻不能剝奪她的驕傲。
傲然仰臉,任冷冽的風打在臉上,刺骨的冷。
由沈越親自押送,鐵長生等一杆士兵隨從着,一直到刑場之地。
人羣涌動起來,犯人被由馬車裡帶了出來,手上腳上的鐵鏈每走一步都發出沉重的聲音。
人羣之中,東公子模樣的人由南宮離陪着一同而來。
西青王枊風也一起陪着隨於其後,走在人羣之中。
人被押到了刑場之地,她們這些人只是以陌生人的身份站在刑場之外觀看。
沈越坐在斬行臺上,手執判官筆。
在今天這個刑場之日,楚公子自然是在其中的。
同樣是身處於人羣之中,瞧着這一幕。
如他所料的一般,東公子的身邊再沒有霜二公子的出現,可想而知,他是要有所行動了。
還真是怕他不行動呢,不然也就沒有機會一舉拿下他了。
“斬……”吉日到時,沈越的判官筆落下,執行了斬立決。
冰上被迫跑在地上,身有重傷的她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除了乖乖任由人來宰割,還能如何。
四肢被鐵鏈拴住,憑她一人之力無論如何也是逃不脫的。
一聲斬,執行監斬的人舉起大刀,灑了一口酒在上面,破空朝着腦袋砍下。
一切如想像中的那般,刀還剛舉起,就已經有人按耐不住了,破空傳來一隻暗器,打落了那刀。
“西國太子駕到……”一聲高昂的聲明傳來,竟然是格外的響亮。
西國太子,那是繼承西國大統的皇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刑場之上,不明白真相的人都覺得,這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切,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原本以爲這些西國人到這一天會劫法場,到時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沒想到,西國太子竟然光明正大的來了,定然是來要人的了。
那一抹修長,一身風華,行在人羣之中,他身邊的護衛在兩旁爲他開路,百姓們在聽聞是西國太子後雖然恨這些西國人,但也知道不能亂來的。
這裡畢竟不是戰場,如果隨便殺了西國太子,只會把事情弄得更亂更大。
西洛眸子微閃,他的行動可真夠快的呢。
南宮離則一直波瀾不驚的看着這所發生的一切,瞧着沈越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西國太子光明正大而來,自然是不有當着衆人的面給他放冷箭的。
不僅如此,還要以禮相待。
西國太子一步步走了過來,朝沈越抱拳,算是禮數,道:“這次我代表西國出使浩瀚王朝,可否私談幾句?”
沈越冷淡的看他一眼,道:“西國太子,有什麼話等我做完正事再談不遲。”
西國太了忽然就揚聲道:“本宮瞧你也是作不了主的人,浩瀚王,想必你也在這裡的,趕緊出來吧,本宮可是代表西國來與你談判的,你這躲着藏着難道還真是見不得人了。”
這一番話可謂是朗朗入耳,相信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到。
浩瀚王竟然在此麼?很多人疑惑。
南宮離這個時候若真的悄然離去,也就真的被人說中了般,見不得人了。
人家都指名道姓的來喊了,他又豈能真的不出面呢。
看了西洛一眼,西洛低聲說句:“你去吧。”也知道這個時候是不好迴避的,只能讓他去了。
而他是東公子,自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面的。
只是心裡暗惱的想:這西國太子不知道要玩什麼把戲,但目的一定是,要救冰上出去。
的確,這正是太子雪風的目的。
一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冰上一身是傷的跪在那裡,那模樣還真是讓人不忍多看第二眼。
剋制住心裡想要衝上去的衝動,他必須保持他太子的尊貴,不至於在這些人的面前失了氣勢。
只有拿捏住了氣勢,才能與這些人談判。
如他所願,南宮離走出來了。
他是一個人走出來的,雖然是單單的一個人,身邊並沒有任何護衛,但浩瀚王的氣勢卻不是靠衆多護衛撐出來的。
什麼叫王者,這便是吧。
即使是他一個人,他一出現,那氣勢就如同山倒,令浩瀚王朝的百姓忍不住要膜拜。
“浩瀚王,那是浩瀚王耶……”人羣中有人臊動有人歡呼。
傳說中的英雄人物,竟然出現在了漢城。
漢城的百姓,卻是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這西國太子喊出來,只怕浩瀚王即使是站在自己的身邊,也沒有幾人能認出來吧。
有人剛剛發現浩瀚王由自己的身邊走出,方纔知道剛剛自己竟然與浩瀚王站在了一起,又是驚又是喜,只恨自己剛剛竟然沒有多去注意,注意力全在刑場之上了。
迎着走出來的浩瀚王,西國太子一步步也迎着他走了過來,朝他微微施了一禮,道:“浩瀚王,久違了。”
昔日,彼此曾是戰場上的對手。
今日,彼此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此,相視一眼,同時冷笑。
“不愧是西國太子,在這種時期還敢以身犯險而來,就不怕本王就此要了你的命麼。”
西國太子雪風一本正經的道:“浩瀚王是最愛自己國的百姓的,當然不會爲了個人私怨而置百姓於水火之中。”
“現在,我們來談個條件。”
南宮離冷冷瞧他,道:“可以說說。”
“把冰上放了,我來做你浩瀚王朝的人質,三年,這般西國與浩瀚王朝三年之內將不會再開戰。”有他西國太子在浩瀚王朝的一日,冰上與國主即使再想開戰,也會顧及着他這個太子的,畢竟,他現在曾經以自己的命來換取冰上的自由。
“哦,這的確是一個誘人的條件。”南宮離淡淡的說。
“錯過了這村就沒有那個店了,浩瀚王,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西國太子嘴角揚起,他自信浩瀚王會答應的。
南宮離果然道:“好,本王同意。”隨之揚聲,道:“把此人用鐵鏈困綁起來,好好看住。”
這突然的轉變,還真是快得令人不及思索呢。
沈越揮了揮手,已經有人拿着鐵鏈過來,要把這西國太子的四肢困綁住。
“太子……”地上,那一抹瘦弱下去的身影不知何時由地上爬了起來,蹌踉的來到她的面前,虛弱的出聲喊他。
“你們把公主帶回西國,好好照顧,不可再有任何的閃失。”西國太子雪風沉聲吩咐。
“是。”他身邊的屬下應聲。
“不許爲了我這樣屈辱你自己,我死了算什麼,父親一定會爲我報仇雪恨的,早晚有一天要用鮮血來洗刷這浩瀚王朝。”冰上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眸子看向南宮離,竟然有着深深的恨意。
他果然,是最無情的那一個人。
“帶下去。”太子雪風沉聲命令。
由於她身體受傷極重,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只能任由人帶下去。
浩瀚王這時說:“本王宣佈,冰上的罪可以由西國太子來抵消,從今天起,西國太子便是浩瀚王朝的人質,也傳達你們國主,如果往後西國再挑起事端,每傷到浩瀚王朝一兵一卒,本王就會把太子身上的一個物件送回去當作禮物。”
浩瀚王朝百姓譁然,此時方纔明白,原來這將要被斬的犯人竟然是西國公主。
西國的太子爲了救公主纔不得不以自己爲人質來做交換的條件,這還真是一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太子。
多少人爲了皇位踩着無數人的身軀爬上去,而太子卻爲了一個公主捨棄了自己。
看着那被強行帶走的冰上,西洛微微握住袖中的拳頭。
就此放走冰上,只怕會後患無窮。
這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女子,如今在浩瀚王朝受到這般的屈辱,她又豈會甘心呢。
雖然西國皇子肯答應留下爲人質,但這中間誰知道又有什麼詭計呢。
如果西國國主有一天不在乎這太子的性命而要開戰呢,只希望這冰上能記得她的兄長曾爲她而甘當人質的這一天,不要因爲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再次發動戰事。
畢竟,如果再次發動戰事,浩瀚不王朝在武器上還是輸於對方的。
只希望,浩瀚王朝能夠儘快的強大起來,那樣小小的西國也就不足爲懼了。
雖然放走了冰上有點不甘心,但那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己之私,比起浩瀚王朝的安危來說,這都算不了什麼,她也不是那不講事理的女子。
西國太子以人質的身份留了下三年,二皇子霜飛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只是淡漠一笑。
他本來是一直隱在暗中行事的,雪風不建議他們硬闖刑場去救人,雪風說就算是闖進去也不見得能把人救了,到時還要配上所有的人性命。
這裡畢竟是漢城,不只是有沈越,還有浩瀚王在此,所以雪風不願意讓他再去冒險救人,只怕人到時救不出來,還要陪着冰上一起送死,與其那般,不如由他這個太子來與他們浩瀚王談一個條件,相信一定會吸引對方的,畢竟,他的身份是西國太子,即使是二皇子這樣的身份也是不能與其相比的。
果然,浩瀚王答應了,雪風留下了。
日後,不知道雪風要在浩瀚王朝受到什麼樣的屈辱。
身爲西國的太子,他自幼就養尊處優的過着尊貴的王子生活,一呼百應,幾時當過人家的階下囚。
想起自己在某人那裡百般委屈,最後卻是人讓給予要命的一擊,不由得慘淡一笑。
的確,一開始就用錯了方式。
如果一開始,強行把她變成自己的,束縛着她的手腳,讓她無法展開翅膀,讓她爲自己生幾個娃。
天長日久了,她總會愛上自己的。
而現在,被她控制在手中,每天要靠她來過活,這滋味,還真不爽呢。
忍着心裡的傷和痛,他是親眼瞧見冰上一身是傷的被帶了回來。
冰上一被帶走就被送到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上離開漢城前往西國的方向了。
而他,在冰上回到馬車之時也跟着一起來了。
瞧着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一身的傷,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三年,雪風要在這浩瀚王朝待上個三年,三年之後……
三年之後,如果我還活着,洛兒,就是搶就是綁,我也要把你綁回來。
我這麼的待你,你竟然如此狠心對我,甚至不肯多瞧我一眼。
洛兒,除了西國皇子的身份外,我究竟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既然你這般的在意這西國皇子的存在,那麼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變成西國二皇子的王妃,讓你頂着我的名字過完餘生。
三年麼,那就三年後相見吧。
讓我承受着你爲我種下的盅,這樣纔會提醒我浩瀚王朝還有一個洛兒,等着我歸來。
*
西國太子雪風成爲人質,暫時被送到總督衙門裡去了。
因爲是人質,所以待遇並不會特別的好。
一間不算華麗的房間是面都是銅牆鐵壁,這是專門爲西國太子準備的囚室。
對於西國太子,南宮離算是比較瞭解的了。
在戰場之中,也曾與他相遇過,交手過。
作爲西國的太子,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被派往邊城,考察那裡的形式,也曾企圖想要攻進邊城,雖然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可這還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對手。
所以,他的四肢一定是用鐵鏈綁起來的,這當然不是隨便一把劍就能斬斷的,就好比他現在所住的房間,這不是任何人都能破門而入把他給救走的。
冷清的居室,只擺放一張單人的牀,旁邊有桌椅。
每天會有固定的人來他送餐,由門縫裡塞進來,如果沒有同意,他只能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裡。
這的確算是一間密室了,密不透風。
做到這一點自然也是爲防萬一,不讓他有機趁的逃走了。
雖然他說甘願當人質,可西國人的習性向來是好戰的,又狡猾成性,他們的話是不可信的。
不過是緩兵之計,爲了就是先把冰上救出去而已。
正因爲是存了這樣的想法,沈越對他的看管也就格外的嚴謹了。
第一日住下來的時候西國太子沒有任何動作,安靜的吃飯,吃過要麼看會書要麼睡會覺。
日子無聊,就是這樣過。
可第三日早上的時候,西國太子讓人傳了話,說是想要見一見浩瀚王妃,有些話想和她說。
浩瀚王妃麼!西國皇子既然這樣說了,這話當然是要傳的。
他是一個人質,三年後還是要離開這裡的,並非真正的階下囚,永久不得離開。
*
冰上被換走了,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早上起來,南宮離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的身體好了一些就又管不着腳了,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曉得。
西洛一個人起牀,想要梳洗水還沒有被捧進來,張口就喊:“霜……”
不過是叫出一個字來,微微怔然,隨之住口。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被這個人侍候慣了,需要他侍候的時候就禁不住要喊。
“洛兒,你醒了。”南宮離的聲音已經飄了進來。
“是呀。”西洛忙應一句,又說:“我先梳洗一下。”一邊說罷一邊準備喊人來打水。
“我已經叫過人了,你等會。”南宮離如是的說。
果然,很快就有家僕把水送了進來,西洛便就着水梳洗了一番。
南宮離站在一旁瞧着,忽然就走了過來從她手中拿過梳子說:“讓我來爲洛兒梳一次吧。”一邊說罷一邊爲她輕輕梳起。
柔順又黑亮的髮絲摸在手裡就像洛兒的肌膚一般,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呢。
忽然見他有這般的動作,心裡竟是騰的一熱,嘀咕一句:“只梳一次哪成。”
“那好,日後每天都讓我來爲你梳妝描眉如何。”
“你會描眉?”西洛挑眉瞧着他問,疑似不信。
“當然……”他倒是很有自信,按着他平日的樣子,給她把頭髮綰好。
一根簡單的髮簪,一會功夫便綰出她公子男兒裝扮的清雅美麗,並按着她平日的樣子爲她描起了劍眉。
西洛微微抿脣,瞧他認真的模樣心裡卻突突跳起。
他竟然爲她在描眉,雖然化的是男兒裝,可也是她不是麼!
“洛兒的男兒裝扮果然出衆,難怪令漢城裡無數女子都爲你着迷,可你若再這般繼續下去,漢城得多少女子因爲洛兒而丟了心丟了魂。”在描完最後一筆後南宮離出聲打趣了她一句。
西洛卻是直愣愣的瞧着他一臉愜意的樣子,說:“難道我女兒裝扮的樣子就不令你着迷麼?”
“……”許是沒想到她會忽然有此一言,微怔之餘隨之興起,伸手就握住她的腰身提起道:“洛兒還是暫時男兒裝扮吧,免得不小心再令我以外的男人着了迷。”說罷這話對着她粉嫩紅脣就是一記重吻。
洛兒被吻住,心甘情願的與他細細纏綿了一會,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得寸進尺,立刻就把手又伸進了她的衣裳裡。
“南宮離……”想要出聲喝斥住,這幾日他雖然是在養病,可沒少開葷,每晚都會變着法子的讓她做主動的那一方,以他胸口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能吃力爲由,就算她一開始有心想要拒絕,但還是會被他變着法子繞進去。
現在他身子剛恢復一些就更加不得了,似乎非要把這段日子來沒吃過的一次吃個夠本一般。
昨晚纔剛折騰過,現在瞧他這架式就知道他又想了。
真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洛兒自然是不幹的。
被連着折騰個幾日後她都快虛脫了,抵死的想要掙扎。
“大早上的又發情。”洛兒咬牙,在得以喘息之時不滿的抗議,斥責。
“是洛兒魅力無窮。”
洛兒哪裡曉得,其實,就在昨日的時候南宮離就知道了一個事實的真相。
楚老爺子竟然想要她當楚子肖的媳婦,而她與楚子肖都沒有拒絕。
這個消息,自然是沈越不小心說露了嘴的,南宮離知道後哪裡有不震怒的道理。
本來心裡就壓抑着這事沒有發作,可剛剛一進來就聽她叫了一句霜,這下子心裡就氣了。
只不過,表面上他也假裝沒有聽到,而她也裝着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南宮離心裡難免就會想了:敢情和人家相處一段日子還真相處出來感情了?
所以,帶着這一股子氣,現在就想要她。
似乎只要得到她,才能證明她的存在,她是自己的。
洛兒的反抗當然也就是無效的了,而且毫無力道可言。
“洛兒,你是我的。”在她耳邊宣告他的佔有。
洛兒又驚又惱,一臉羞紅,直吼:瘋子。
這是什麼個時辰,他居然又來了。
只是,彼此契合的讓人很難拒絕,南宮離悶哼一聲說:“的確,瘋了。”之後硬是抱着她瘋了似的把她疼了個遍,吃了個夠。
洛兒全身都軟作一團,抗議完全無效,直到他終於心滿意足吃了個飽。
浪潮過後,好不容易收拾乾淨,方纔拖着疲憊的身子半爬在了牀上,一動也不想動。
幸好南宮離早有準備,便讓人把早餐直接送來了,洛兒便在房間裡吃了點東西。
之後是總督衙門裡傳來了話,說西國太子想要見浩瀚王妃,說有話要與她說。
傳話的把話傳過來後也就走了,西洛瞧了瞧南宮離,他正以一雙探究的眸子瞧着她。
按理說,西國太子做爲一個人質,就算是要見,也要見他這個浩瀚王吧,犯不着見他的王妃。
難道,是這中間又有他所不知道的內幕?
心裡這麼一想,看她的眼神就越發的多疑起來了。
西洛不由得攤手,道:“要不,你陪我一起見吧。”瞧他這眼神,似乎她若是去見了人家,就與人家有什麼不可告密的事情一般,現在帶上他一起去,他總不會多疑了吧。
南宮離聽言果然也爽快的應了:“這樣也好,免得那人對你耍什麼手段。”
西洛點頭,心裡苦笑。
明明人家心裡在懷疑她,她居然還有苦說不出來,還得幫襯着讓人家在一旁監督自己來了。
吃過早餐後,二個人也就收拾了一下,乘了馬車,去了總督衙門。
沈越知道他們來了也就迎出來接見,之後領着一道去看西國太子。
西國太子在這裡的日子倒是不驕不燥,他們人進來的時候他則正在練書法。
雖然是人質,可他需要的東西沈越還是會給備齊的。
聽見門轉動的聲音,之後瞧見幾個人一道走了進來,西國太子擡眸望了一眼,眸子定格在了女裝男裝的東公子身上,說了一句:“浩瀚王妃,別來無恙。”雖然是男兒裝,可聽二皇子說過她現在的處境,所以也是能夠一眼認出她的。
“你要見我?”西洛問。
“對。”
“想說什麼?”西洛問。
西國太子瞧了瞧南宮離與沈越,道:“我希望能與王妃單獨談一談。”
西洛爲證明自己的清白自然不會讓南宮離出去,只道:“沒有那個必要,我的事情沒有必須隱瞞着浩瀚王。”
“喔,你們夫妻倒是情深義重呢。”西國太子冷嘲一句,眼神卻有不屑。
愛情,這個世上哪有什麼長久的愛情。
只有一些癡狂的人,纔會相信吧。
西洛冷淡的說:“你要我來,該不是就要談我們夫妻間的事情吧。”
“當然不,我是要與你談一談我那傻二弟的事情。”西國皇子的眸子微微帶着冷意,瞟在她的身上。
“你現在只是一個人質,有什麼資格與我談事。”西洛本能的要拒絕。
“如果你真的與浩瀚王情深,我便不相信,你會對我那傻二弟如此絕情,他爲了你不惜背叛西國,也要帶你出逃,這一路走來你們也曾相互扶持吧,我聽霜飛說起來你們,在瓊城的日子你們也可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也曾相親相愛,所以他纔會追着你又來到漢城,可現在你卻爲了朝你們浩瀚王朝的人證明你對浩瀚王朝的忠誠,而不惜背叛霜飛,雖然他現在人已經回往西國,但他的身上還有你種下的毒,我希望,你能看在你們也曾經相愛過的份上,爲他把這毒解了,別讓他餘生都活得如此痛苦,就看在他曾經甘心爲你僕人的份上也好。”這一番話太子說得情真義切,帶着真誠又懇求的眸光,讓人很難不去動容呢。
這真是赤果果的離間計,什麼叫她背叛過二皇子,與她相親相愛過,什麼叫他們曾經相愛過?
豈有此理的很!
南宮離淡淡的瞥了一眼西洛,西洛心裡抽氣,只道:“本來我還想着看在主僕一場的情份上到時送他一份解藥的,現在好了,託你的福,這解藥沒有了。”話落伸手就由身上的拿出一個瓶子,打開,裡面有着一瓶子的小藥丸,這些藥丸當着太子的面,她轉身全部倒進一碗水中,藥入水即化,隨之她把這碗水灑了一地,碗砰的扔在了太子的面前,明白告訴他,解藥已經沒有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得很,居然想以這種方式來讓南宮離誤會她與別的男人有姦情,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會猶豫的,任何想要給她下絆的人,她都不會再放過。
皇甫雪風瞪着眸子瞧着那瞬間變成一碗水灑在地上的解藥,一雙拳頭猛然握在手中。
真是一個狠絕的女子,她果然對霜飛無半點愛意。
可憐霜飛,卻爲她癡爲她狂,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不屑一顧。
“如果以後再見我只是爲了這種無聊的事情,不必再傳。”西洛又冷淡的道句,轉身,離開。
那一身傲然,不留一絲柔情。
南宮離隨即也跟着一起離開,沈越則是是笑非笑的看了太子一眼,道:“你瞧瞧你,離間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的弟弟,這惟一的解藥也沒有了,好自爲之吧,收起你的這些小動作,這未免有點上不了檯面。”被沈越一陣諷刺,太子緊抿着脣沒有言聲。
沈越這時也轉身而去,重重的關上那一道門。
房間,又獨留他一人。
“霜飛,你也好自爲之罷,再別出現在這裡。”在心裡低喃一聲,那西國的天空,要多少年才能看得到。
西國,暫別了。
*
那廂,西洛與南宮離一起走了出去,一雙手無聲的相扣在一起。
浩瀚王朝的天空,明媚依舊。
冷風依舊,白雪依然。
彼此相望,眼神裡都染上一抹叫情深的東西。
“洛兒……”他低喃,叫她的名字。
“嗯。”她輕應,回眸瞧他,目光交錯,再不分開。
舉手,向着天,二個人的身影飛奔而去。
白雪依舊,那一雙身影重疊在風雪之中。
長長的腳印刻下彼此的名字。 Www¸ ttκǎ n¸ ¢○
南宮離愛洛兒!
斜依在門前,沈越靜靜的望着那一抹身影跑了出去。
如果能一輩子無憂,只希望時間能停留在此處。
即使只看着那一抹風景,也覺得特別的美。
然而,就在今夜,京城那裡,還是出了事情。
皇宮之中皇上的寢宮之中,就在今放,又潛進了一位神秘的刺客。
在經過上一次被刺客潛入后皇上早就在自己的寢宮裡做了一番措施,作爲一國之君,如果沒有辦法可以保護自己怎麼行呢。
所以,當那個刺客闖入他的寢室之內,朝他沉睡的龍牀上走去時,她的身子就踩到了地上佈置的一個線,這線一被踩到空中就忽然掉下一個網來。
所幸的是來人身後嬌好,就算是有些措手不及還是避開了這網,但黑暗之中,四面八方忽然就又射來了無數個箭花,縱然她武功再好,在黑漆的夜裡忽然被無數個箭射擊也是有點避不開的。
何況,是斷了一條手臂的人。
黑暗中一隻箭一下子就射中了她的後背,這寢室裡忽然就亮了起來,就見皇上已經由龍牀上走了出來。
爲了等待下一個時機,皇上也是準備已久了,她果然還是又來了。
外面的侍衛估計是聽到這裡的聲響了,很快就朝這裡跑了過來,果然,一進入這大殿之內,就瞧見有個黑衣蒙面的刺客在此,幸好她背上中了一箭。
皇上猛然就又出了掌,一掌朝這女子的身上打了過去,女子本能的想要躲避,但這箭上分明是塗有毒的,箭一入體內就讓人全身僵硬麻木了,她連躲避的機會也沒有,人被一掌打出去。
“揭下她臉上的布。”皇上冷聲下令。
有侍衛立刻上前把她臉上的布給揭了,皇上瞧了一眼,隨之一震,面色微微慘白,只道:“原來是你。”
又似不能相信,質問:“南宮離派你來殺朕的?”
這刺客正是西秀,當皇上質問到是不是南宮離派來之時她自然冷道:“當然不是,是我自己想要你死。”
“爲何?”皇上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與她無怨無仇,她怎麼會想自己死?
一定是南宮離派來的,一定是!
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又氣又怒,南宮離,你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麼,想要殺朕了麼。
接下來西秀的話卻更是讓他震驚,因爲西秀說:“真是好笑,我想你死,你竟然連我是誰也不知道。”
“還記得西將軍麼,我可是他的親生女兒西秀,你當初斬我西家一門,難道我不該爲父報仇要你的狗命麼?”冷冷的話,狠狠入耳。
皇上再次震驚,西秀?是西秀?
“你是西秀?南宮離知道嗎?”皇上脫口質問,心裡卻是在喊:他一定知道,一定早就知道了。
果然,西秀說:“他當然知道,我說到底也是曾是他的未婚妻,是皇上您恩賜的呢。”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南宮離,他早就想要叛變了。
西秀冷冷的望着他變幻的臉,空蕩的一隻袖子讓她瞧起來更加的可憐。
本來,雙眸曾經失明瞭,楚子肖也給她用了好幾天的藥了,雖然說是在調理卻還沒有見轉,可有一日,卻有個人來和她做了個交易,她說她是西國公主。
那人幫她把眼睛失明瞭,卻要讓她來刺殺這皇帝。
而她,當然是要幫她,除掉另一個人——西洛。
意外的是,這一次潛進來,皇上竟然在他的寢室裡佈置了這麼多的機關,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再加上一隻手臂斷了,行動是多少是有點不順的,才最終受了一箭。
可恨的是,他這箭上還是塗了毒的,纔會讓她連反擊的機會也沒有了。
事已至此,才恍然明白,原來這狗皇帝的心裡一直都在懷疑南宮離。
既然如此,那就將錯就錯吧。
本來就一無所有,連惟一的南宮離也不屬於她了。
如果註定了再劫難逃,那大家,就一起墜入地獄吧。
南宮離,你不要怪我!
這也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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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變天了,南宮離的王朝時代要來臨了,若有驚變請先穩住。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套用某作者的一個書名字。嗯嗯,以後洛兒是要當王后的,這個位置是必須的。
像西秀這樣的女人,果真是我得不到,便毀滅之。當然,小離離是不會陪她一起下地獄的。
沒得想法了,就這一點H,審了又審就是過不了,啊呀呀真的H麼夫的H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