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連心都沒有了,還這麼猖狂!”如律令擦了擦嘴邊的胃液,扶着腰看着小巴,這會算是緩過來了,剛纔真是要將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小巴聽到如律令直言自己沒有心,眼前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神色,伸出右手把被自己扯開的皮膚往一起揉了揉,在我看來,如律令的這句話觸到了小巴的底線。
下一步該怎麼做呢?在我看來小巴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嘴上雖然很硬但我始終堅信他不會再鬧出什麼波瀾了。
“我說,他不會有什麼別的大招了吧?”如律令還是回過頭來看了看我,在得到我肯定得回答後,長毛小子點點頭,活動了一下脖子,竟然徑直往前走了過去。
“哎,如律令,你......”這小子怎麼總是不按常規行動呢?沒有任何徵兆的自己就過去了,他要幹嘛呢?看到如律令突然的無腦行爲倒是讓我緊張了起來。
看着如律令的背影我知道了,畢竟剛剛小巴的肉身被我脅迫着,再加上我十分肯定如律令已經到達了極限,所以如律令相信自己肯定可以搞定小巴了。
“我是跆拳道的黑段,傳統武術國家二級運動員,剛纔被你弄出的妖怪打的不輕啊,現在該讓你還還債了。”如律令自報家門後,離着小巴只有幾米的距離了,這幾句話把小巴說蒙了,如果我是小巴估計也會被如律令唬住,聽上去實在很厲害。
“你病的不輕啊,不男不女的神經病。”小巴身體一弓,雙手迅速結出咒印,只是這手勢我只看懂了一半,右手是取的火字訣,而左手我卻從未見過。
但是很快我知道了,這是邪靈之術的手勢。從小巴雙手之間霎時噴出一股火龍,直奔如律令而去!糟了!如律令和他距離如此之近根本無法躲避!
“啊!”火龍瞬間在如律令身上燃燒起來!我咬牙蹬地跳了過去,一把將如律令推到在地,“快打滾,在地上壓滅火焰!”可是如律令翻了幾下,火勢絲毫不減,我明白這乃是呂山驅邪滅藥的真火,一般火焰如何能比,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撲了過去抱住如律令同時感受火焰的真氣將真火傳導到自己身上。
萬事萬物皆有氣,只要調整得當都可溝通,而藏靈門的基本功就是感受氣的存在,繼而尋找氣的集合體也就是靈。
當火焰燃遍我全身之時,我看到如律令已經暈倒在地,隱約中看到如律令身上竟好似披上了一層冰霜?爲何沒有出現炭黑色,反而是一層白霜呢?這到底是何原理?
我發現現在自己根本無法考慮過多了,因爲身上的這烈火確實蹊蹺,說來也怪,火龍剛剛上身之時,切膚之痛傳遍全身,只感覺每一根毛孔都嗤嗤作響,但是這火焰之下卻又大有文章,我低頭看去這渾身的火龍也是由一朵朵火焰構成的,每一朵火焰的中心部分不是藍色,而是白色的,實際上是一個扭曲的死靈!
這一下讓我大吃一驚,更讓我吃驚的是,我現在反而感覺到了灼熱的刺痛感和極度的寒冷,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居然同時出現在一起?實在臺顛覆我的認知了,而且,我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再被這火焰吞噬,這豪爵難以形容,卻真實存在。
不消片刻,我發現自己已經站不起來了。
“你的靈力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不一般,如果可以拿走你的靈力,師傅肯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小巴一臉的得意,我現在能看到,但眼前好像被包裹了一層薄霧,我也能聽到,但耳邊好像被堵上了一樣。
“是不是感覺五感在消失?哼哼,實話告訴你,這條火龍就是專門送給你的!因爲它可以吸取人的靈力,至於那個不男不女的,就是讓他感受一下,如果你不去引火上身,說不定你還能多活一會,當然最後的結局都一樣,受到火龍的纏繞,都會看上去如同睡着,但根本無法叫醒。”
果然,我的感覺越來越模糊,漸漸的,眼皮也開始合上了,最後這個世界一片清淨了,而我也進入了一片廣漠的黑暗之中。
腦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二爺在說話,他問我,是不是又和田娃上山玩去了?他給我的書是不是又沒有看?我給二爺說那書我真是看不懂,看着就想睡覺,可二爺告訴我,這書可是好東西,關鍵時刻能救命的。
我就努力回想着,一本豎排列的舊書,居然還能救命?二爺又在吹牛呢。而且我現在好想只能記得一點點,有重爲清根,靜爲燥君,清則失根,燥則失君……一列列下來,竟然回想起了幾十句,一邊默唸着,這些文字好像幻化成了一條條繩索,將我從茫茫黑暗中又拉了回來,此時我的腦中開始慢慢活躍起來。
接着,我睜開了眼睛,看到身上的火焰正在褪去,火焰中心那些搖曳的白色死靈也在慢慢飄散而去,小巴現在的嘴巴可一點都不小,他現在的樣子真是見到了死人復活了。
“金森,金森,你真的不一般啊。難怪師傅說要小心你,沒想到命這麼硬!”小巴再次做出手勢,看來想再來一遍,我可不能坐以待斃了,眼前突然回放起了小巴剛纔的結印動作,不由自主的我也做了起來。
“你在搞笑嗎?以爲看了一遍就能學會嗎?況且你......”小巴不說話了,因爲我的雙手之間開始發出了火光,一條跟剛纔幾乎一模一樣的火龍撲向了小巴!小巴大喝一聲,轉身就跑,可沒出兩步就被火龍吞噬,在一陣尖烈的慘叫聲中,小巴掉下了深溝。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如律令,恍如隔世一般,剛纔還活蹦亂跳得長毛小子,現在已經和我陰陽兩隔,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躺在這裡。
我挪着一隻傷腳慢慢走了過去,在我心中就是後悔,如果我能再早一點將火焰引過來,保不齊他還有的救,晚了,都晚了。
我單腿跪地,伸出手將他的頭攬在手臂上,長長的頭髮撒在地上,想着他幾次爲我衝在前面,心中如同滴血。
如律令突然睜開了眼睛,盯着我說道:“金師傅,你不會想要埋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