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捲起凋落的殘葉。
殘葉是因爲死亡,還是爲了新生?
路上的行人,沒有誰去注意它們。
週末仍沒有假期的人,誰會去在乎那些不能當飯吃,不能當錢使的東西。
豎起風領,消失人海中。
紀溪亭和藍秋夕快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
人海茫茫,得此一人,夫復何求?
“昨天累了吧,我起來弄點吃的?”紀溪亭吻吻藍秋夕高挺的鼻子,自己沒有這麼美麗的鼻子是紀溪亭的遺憾。
“嗯。行家,你起來弄吧。”藍秋夕回吻一下紀溪亭的眼睛,她的眼睛從始至終都吸引着自己。
紀溪亭喜歡藍秋夕,什麼地方都喜歡。
藍秋夕喜歡紀溪亭,什麼地方都有感。
昨天紀溪亭可謂是把藍秋夕愛得死去活來,誰說藍秋夕是性冷淡,真可謂鬼扯!
藍秋夕可不是省油的燈,被紀溪亭愛得死去活來,還有空閒用身體記住那一招一試,到時才能學以致用,真可謂天才!
兩個人用完早餐,紀溪亭換衣服去學校,藍秋夕換衣服回家裡。
兩個人並沒有因爲兩個人在一起了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兩個人都明顯知道,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
因爲心裡有了一個真的牽掛。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愛得死去活來。
更不需要什麼山盟海誓,愛情,只能交給時間來評判。
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能維繫下去更不容易。
男女,女女,男男都一樣,在感情的世界裡,大家都是同樣的。
愛着,被愛着,糾結着,患得患失着,小心地過着。
同時也幸福着,快樂着。
紀溪亭送藍秋夕回了家裡,然後再開車去了學校。
本來是很想和藍秋夕一起過這個美好的週六,但是學校突然有事她也沒辦法。
正好,兩個人可以重新定義一下彼此的位置,認真考慮一下兩個人的將來。
紀溪亭成熟之後就不太喜歡講以後的事情。
因爲以後的事情大家都說不清,不能把話說得太滿,實現不了的承諾,當初就不應該給出來。
這是和楚若胥交往的時候,楚若胥教給紀溪亭的。
所以紀溪亭需要認真考慮,她應該怎麼去維繫和藍秋夕的感情。
過度的粘膩,過度的放鬆都不適合。
紀溪亭喜歡藍秋夕,更愛上了藍秋夕。
她想和她過一輩子,難免就會想到很多問題。
兩個人才開始,紀溪亭就開始未雨綢繆了。
藍秋夕回到家裡,看着大大的房間,覺得空空蕩蕩。
以前從來沒覺得過。
果然,心裡住進了一個人,和以前一個人的感覺都不太一樣,果然一個人可以改變另一個人的世界。
藍秋夕邁上了這一條路,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
不過,有天大問題兩個人攜手也一定能夠創過去。
藍秋夕對紀溪亭的感覺是對初戀都沒有過的。
那種信賴感,依賴感,前所未有。
所以藍秋夕和紀溪亭一樣,現在需要認真考慮兩個人的將來,那未知的將來。
遇到了永遠,就不要輕易說再見。
遇到了永遠,再難都不要說再見。
紀溪亭處理完事情,夕陽已經燃燒了半邊天。
給藍秋夕打個電話。
紀溪亭想,我要用自己的所有來愛這個值得我去愛的女人。
藍秋夕接到電話,約好出去吃晚飯。
藍秋夕望着天邊的夕陽。
藍秋夕想,我要用自己的一生來愛這個讓我想去愛的女人。
兩人在藍秋夕家門口相見,相視一笑,那個笑容裡傳遞的是堅定與信任。
紀溪亭載着藍秋夕去了一家環境不錯的湘菜館。
藍秋夕和紀溪亭都挺能吃辣。
紀溪亭是重慶人自然不用說,藍秋夕一個北方人能吃辣還是難得啊。
紀溪亭自然不用說的,點了,剁椒魚頭,酸辣雞雜,
兩個美麗的女人吃得紅光滿面。
希望以後的日子也能過得如此有滋有味。
什麼味道都有,這樣才叫人生。
吃完飯,兩個女人沒有直接開車,而已沿着公路慢慢走着。
路燈把兩個人的身影拖得長長的,糾纏在一起,癡纏一生。
“你怎麼不說話啊?”藍秋夕拖着紀溪亭的手。
“想着說什麼好啊。”紀溪亭扭過頭看看身邊的藍秋夕,“嗯。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珏。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卿熱。”
“嗯。爸爸喜歡的納蘭容若的《蝶戀花》,後半闋呢?”藍秋夕笑笑,這個人想說什麼她明白。
“後半闋不符合我現在的心境。我想的就是前半闋。”紀溪亭笑笑,她知道,睿智如藍秋夕,她明白她的心。
“光我說不行,你也得有點東西。”紀溪亭反手握住藍秋夕纖細的手。
這雙手,讓曾經學過4年鋼琴的紀教授很自卑,別人的手怎麼就又長又靚,自己的手就跟豬蹄兒似的。
“嗯,我沒你那麼顯擺。”藍秋夕說着拍了一下紀溪亭的頭。
挽着紀溪亭的手,緩緩向前走。
輕聲哼着一首歌。
Day after day
Time passed away
And I just can’t get you off my mind
Nobody knows, I hide it inside
I keep on searching but I can’t find
The courage to show to letting you know
I’ve never felt so much love before...
在一個燈箱牌下,紀溪亭停下,轉過頭吻住了眼前這個女人。
她明白的,藍秋夕的心,她明白的。
燈箱牌下,兩個人的黑影后,彷彿被丘比特畫上了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