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神宮定生死,
兄弟情義薄雲天。
巧用琴音招伯牙,
碧海青天夜夜心。
獨孤劍在不死神宮中休養了數月,纔將身體氣息調勻,因爲中了箭傷又加上施展了威力無比的“無我之劍”,所以一時之間無法復原,如此這般三個多月纔算痊癒。
傷好之後,二人便準備出宮。
風、雲二人帶領二人向一條甬道走去,行得數米,卻已是一片黑暗。再向前去突然感到有些涼爽之意,二人不解,只覺耳畔傳來嘩嘩的水流之聲。行到盡頭,只見有些光影在眼前晃動,再前行數米只見前面竟有一條急流橫向衝去。
二人心中一愣,嘆道:“此地怎麼會有條暗流?”
雲落寒對他二人道:“這兒就是不死神宮通往外界的另一個出口,也是唯一一個出口,這是一條暗流,你們看,它是硬生生地把這兒沖斷出來的,也就是說這條暗流是因爲山頂積雪融化衝擊而成,它是建完王陵之後才形成的。也正是因爲這條暗流將外面的空氣帶入,不死神宮內的人才能存活,若非如此只怕咱們早已成爲死人了。”
任平生望着眼前情景,不由嘆道:“這可真是天地萬物所形成的一個奇蹟呀!”
雲落寒又點頭道:“可惜這條暗流也有可能會是條死路,因爲水流湍急直衝向前方的大峽谷中,爲此,從未有人敢從這兒出去,所以你們萬事小心!”
見他二人點頭,她又吩咐風無影將那隻廣木源打造的木筏找來,然後對他二人道:“這是廣木大哥在神宮時打造的,他一直想試着從這兒出去,可惜都沒有成功。因爲水流太急,木筏在半途就會被水流衝到石壁上折斷,從此他一直沒能從這兒出去過……後來他想到了用充滿氣的羊皮囊做爲木筏四周的保護層,這樣當木筏被急流撞擊到石壁時,由於羊皮囊自身有一定的彈性,木筏就會受到充滿氣的羊皮囊的保護,這樣也就不容易被急流給沖斷,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前去一試,也不知他現在是生是死?你二人若能靠這隻羊皮筏離開不死神宮,一定要代我同風郎好好謝謝他。還有……”她說完有些遲疑,然後才嘆息道:“月兒她無論怎麼說都是我的孩子,我終究不願意見她受到傷害,若你們能出去,同魔刀交手的時候就放過她,幫我讓她改邪歸正。”
獨孤劍點點頭,道:“雲前輩,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她的!”
雲落寒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風無影看向二人道:“落寒一生受苦,我打算永遠都伴着她住在這兒,所以無法幫助你們。此去凶多吉少,你們要多加保重!”
任平生點點頭,拱手道:“請二位前輩放心。”
風無影又道:“對於不死神宮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還請你們能保住這個秘密,別讓它再遭惡劫!就讓它同這片黃沙一起埋葬,從此在這世上消失。”
任平生、獨孤劍二人點點頭,道:“二位前輩放心,晚輩一定做到!”
風無影拍拍任平生的肩膀道:“不論前路如何兇險,任兄弟,我相信你們一定會走下去的。”
任平生點點頭,笑道:“風前輩,你放心,無論前面是條什麼路,我們都不會放棄的!”
風、雲二人點點頭,道:“祝你們成功!”
他們點點頭,雙手抱拳,對風、雲二人行餞別禮。
羊皮筏順着急流而下,載着他兩向前面衝去,是生是死難以預測,但是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標,兩顆赤誠的心緊緊相伴,前進的動力同樣執着。
羊皮筏快速順着水流暗道向前衝去,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前面出現轉角,任平生連忙上前撐住方向,獨孤劍在後划動着羊皮筏。羊皮筏“噴”的一聲撞上石壁,因爲筏子四周有羊皮囊的保護又被彈了回來,這次羊皮筏沒被急流折斷,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接連着又是以更加快速地速度衝了出去。
只聽任平生大叫道:“剛纔那個轉角可能正是當日廣木將軍行到的地方,前面急流加速,可能就是出口,要小心!”
獨孤劍點點頭,突然眼前水流加急,整個羊皮筏已如脫了繮的野馬,不受控制地猛的向前衝去。只見眼前豁然開朗起來,一道強烈的光線照射進來,前面居然出現了一個斷口。行到此地竟是個天然形成的瀑布,如若掉了下去則必死無疑,只見任平生連忙將手中烈火寒冰劍猛地向斷口處的水流砍去,讓前面形成一股強大的水流,再把即將衝出去的羊皮筏給反震了回來,他趁機拉住獨孤劍跳了出去。
羊皮筏已再度衝了出去,崖壁上任平生用劍深深插在石壁上,另一隻手緊緊抱住了懷裡的獨孤劍,等他二人低頭去看腳下斷流之時,只見羊皮筏已被急流衝出去,墜落摔斷在斷崖凸起的石塊上。
獨孤劍抱住任平生的腰,不由嘆了口氣道:“剛纔好險啊!若不是你將水流反震回來,我們根本沒有時間跳離羊皮筏,可能已同這羊皮筏一樣被衝了出去,摔個粉身碎骨了!”
兩人定氣凝神一會兒,再往斷口下看去,只見斷口已然形成了一個百丈之高的瀑布。二人不由在心中倒吸一口氣,腳下是萬丈深淵,正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大峽谷。
獨孤劍嘆道:“西域的地形可真是詭異,這正是西域冰山上冰雪融化形成的暗流,久而久之就衝成了這個大峽谷。”
任平生點點頭,然後道:“幸好這次冰雪融化之期已過,水流變小我們才能僥倖逃生。”說完他看向對面的崖壁對她道:“看來要從這兒躍過去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從斷壁這兒爬下去,我看下面水流不算太深,谷周還有行走之地。從谷底走出去會比較安全,你看如何?”
獨孤劍點點頭,二人開始順着石壁慢慢往下爬,所行之處只見雲霧繚繞,如同仙境一般。他二人穿過水汽形成的雲層慢慢爬下去,獨孤劍因受傷導致體力不濟,突然從石壁上滑落下去,任平生連忙飛身過去挽住她的腰,再施展輕功以“梯田縱”的方式慢慢藉着石壁跳下斷崖。
等二人順利着落,懷中的獨孤劍望着他癡癡地道:“此時又讓我想到了‘死亡之漩’,當時你明知道會死還義無反顧地陪我跳下去。”說着她用手指輕撫住他的臉道:“平生,你可真是傻……如果有一天再面對死亡,我可不許你跟着!”
任平生笑笑,伸手抓着她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吻了吻。
頭頂一隻雄鷹翱翔掠過,任平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大叫道:“糟了!”然後又躍身飛上了斷壁。
這讓獨孤劍不解,只見他宛如白鶴一般直衝上去,一會兒又躍了下來,手中卻多了一株藥草。只見這株藥草蔥翠的綠葉,葉子的邊緣卻是紫色的,結出的果實是棗紅色的,在他手中還散發着一股紫氣。
他看着這株藥草哈哈一笑,說道:“剛纔我們下來的時候我見上面有一株仙草,所以又上去把它給刨了下來。這株仙草名叫‘紫衫雲珠草’,是罕見的仙草,這可是咱們從這天險之地下來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你吃下定能治療舊創,並且還能功力大增!”說完他將“紫衫雲珠草”遞給她。
獨孤劍放在口中咬嚼,只覺頓時如有一股甘泉入口,口中頓時升起一股清新甘甜的滋味,待她服食仙草不久,體內那股來回竄動的真氣已被慢慢壓回丹田,運氣一試已無大礙,不僅如此反而內功倍增,功力越發醇厚了。見她面頰開始慢慢恢復血色,全身都充滿了元氣。
獨孤劍驚喜地道:“這‘紫衫雲珠草’果然厲害!”
任平生笑道:“我看咱們也不出去了,不如就天天在這兒找幾株仙草吃吃,然後相伴到老算了!”
聽他這話獨孤劍也不由呵呵笑了起來。這次死裡逃生二人都覺從未有過的快樂,只見前面已是出口之處,竟是一片豁然開朗的天地,陽光明媚地普照在二人身上,從這幽幽深谷中走出,任平生不由仰天長嘯一聲,氣勢如虹直衝雲霄。獨孤劍也學他長嘯一聲,頓覺心胸開闊不少,如此劫後餘生的心情實在難以言說。二人聲音繚繞遠去,他二人相對一望,又忍不住一笑,竟沒想到他們真的能活着離開不死神宮,只覺這廣闊的天地,此生再沒有比這更讓人快樂的地方了。
任平生笑道:“可惜我們還身負重任,不然在此搭個小屋一同飲酒歡暢豈不是快樂?”說完又突然正色對獨孤劍道:“還記得那日我曾說過要退出江湖……可如今呢?退出了江湖卻心中仍有江湖,此時我才真正明白江湖它是存在於人的心中的,倘若心中有江湖,去哪兒都是江湖,若心中無江湖,江湖就根本不存在。”
獨孤劍笑道:“江湖事,江湖了。有時候問自己到底什麼纔是江湖呢?難道功名利祿,陰謀仇殺纔是江湖嗎?我本無心眷戀江湖,卻不料已深陷江湖中,身不由己……”
聽她一句“身不由己”,他不禁又想到了她這麼多年所付出的一切,不由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道:“無論天涯海角你永遠都是我任平生的朋友,知己,愛人,不僅如此……還是相伴我永生的一把名劍!”
她看着他點點頭,道:“平生,從此我們要亡命天涯了!”
一抹紅霞漸漸映襯在了天邊。
明天,明天又會怎樣?這是誰也不知道的。
…… ……
端陽將至,五毒盡出。
爲了驅邪避毒家家都掛上了艾葉,人人都開始喝起了雄黃酒,京都上下早已熱鬧開來,節日的喜慶已遍佈大街小巷,京都之內大街小巷到處掛滿了花燈,四處皆是扎燈之人,小販帶着長命縷到處叫賣,耍雜耍的藝人在夜市擺弄着雜耍,供人觀賞,整天敲鑼打鼓。
由於天氣炎熱,茶樓的生意也是罕見的熱鬧,出現了人潮擁擠的場面,大家這一坐下來喝着涼茶,話題就談開了。
只聽有人道:“聽說這次端陽佳節皇上要在民間舉辦端陽龍舟大會,到時候還會親臨觀看與民同樂呢!”
另一個人點頭道:“可不是嘛!這皇上一到,太子殿下和長皇子定也會來啊!到時候宮裡的什麼嬪妃粉黛也會相伴親臨。到那個時候,嘿嘿……我們便有眼福了!“
此時又有第三個人岔開話題,道:“聽說這次端陽龍舟大會是由神侯槍廣木林峰大將軍親手安排,親自護駕。所以皇上纔會放得下心出來與民同樂,說起皇上最親信的人莫過於廣木林峰大將軍了!”
先前開口的人馬上又接下話題,道:“那可不是,當年他才十七歲就立下了除殺反賊蔡鰲的大功,而如今逃離多年的蔡鰲之子蔡勝也被十三門的人給殺死了,現在天下太平,當今皇上可高枕無憂了!”
“嘿嘿……”第二個人又接住話題道:“那廣木林峰將軍可謂英雄少年,如今尚未娶妻,京師裡的不少小姐都想嫁給他呢!”
此時那第個三開口的人俯身小聲道:“你們可知廣木林峰將軍所鐘意的姑娘是誰?”
“誰?”二人都搖頭問他。
他嘿嘿一笑,又小聲道:“就是那個從大漠帶回來的姑娘,聽說……”說到這兒,他向四周看了看,見其它桌的客人都在自顧自喝茶閒聊,又纔敢大膽說出,“聽說那可是叛賊任平生身邊的女人吶!”
“什麼?!”那二人均是一驚。
這時這人又道:“你們可知那抓獲蔡勝之人也正是此人,可惜……英雄總會被人嫉妒啊!所以才冠了個叛賊的頭銜!”
這二人瞪大眼睛又道:“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然會被殺頭的!”
這人笑笑道:“算了,人都死了還提他幹嘛?倒是這活着的人倒要提提,這江湖中出了名的快劍之友奪命先生又怎麼算?”
那第一開口的道:“該死!出賣朋友的人算不得什麼江湖中人。”
第二個開口的也點頭怒道:“沒義氣!沒義氣!”
這時久久不開口的第三個人才道:“嘿嘿,這也算不得什麼……人嘛,總是這樣,做什麼都得替自己脖子上的腦袋考慮考慮,你二位說是不是這個理?若是腦袋都搬家了,那還談什麼正義不正義的?”
三人相互哈哈笑了起來。
此時,角落裡坐着喝茶的一男一女突然起身離開。那男的一身布衣打扮,女的矇住了一張粉臉,他二人正是任平生同失蹤已久的琴戀。
琴戀邊走邊道:“你怎麼知道我會留在青樓?”
任平生笑道:“我同劍兒離開梅雨鎮之後就兵分兩路,我先一步到京師來找你們,心想你曾在青樓待過,裡面定然有人可以和你聯繫上,於是便通過她們找到了你。”
她笑笑道:“可惜我一直無法跟奪命先生取得聯繫。”
任平生點點頭道:“也不知劍兒回到傲劍城打探到什麼沒有?我們現在要儘快與子柏聯繫上,這次龍舟大會定將有場惡戰,我們要儘量想辦法見到他才行!”
琴戀望向他道:“你是懷疑幻影魔刀會藉此搗亂?“
任平生點點頭道:“此人心無謀略,一心只想稱霸江湖……長皇子雖然老謀深算,可惜在西域還是讓魔刀趁機逃脫了。此次魔刀定會前來報仇,到時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琴戀點頭道:“他對仇恨之事極爲看重,若他當真已成爲陰陽怪人,那非殺了長皇子泄恨不可!到時只怕會殃及無辜……可是奪命先生他已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了!”
任平生笑着對她道:“你放心,只要能與他聯繫上就好!”
琴戀搖頭道:“他現在身在長皇子府,長皇子府上下戒備森嚴,要想見他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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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只要他想見我們就一定能聯繫上,只是如何才能讓他知道我們已身在京師?”
琴戀依舊不解,問:“你認爲他會知道你們還活着?”
任平生笑笑,道:“他是我的朋友,我最瞭解他,以他的個性是決不會投敵的,除非他小子想要乾點什麼!”
琴戀點頭道:“你是說……啊!我有辦法了!”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任平生大喜,問:“什麼辦法?”
琴戀用手指了指青樓內傳來的琴音,道:“琴音傳意。”
從這日起,京城中突然多了位撫琴的佳人,這女子面蒙素紗,從不以真面目視人,每日都彈同一首曲子,但卻讓人百聽不厭。
這日琴戀抱琴出場。
任平生有些不安,便問她:“你說奪命先生他會來嗎?”
琴戀笑笑道:“我撫琴唱曲三日,他定會前來!”
說完便上臺去,只見臺下掌聲不斷,見她人已坐定,都是仰頭聽曲。角落裡的任平生四處張望,只盼能見到奪命先生的出現。
只見琴戀巧手一揮,琴音一拂,揚聲唱道:
“風沙滾滾,雲海騰騰,
看世間滄海浮塵。
多少芳華?多少寂寥?
紅塵裡幾多俗事,誰又能真正逃離紅塵?
醉夢中幾回逍遙,
問天下誰最英雄?
成敗皆成繁華一念。
風也飄飄,雲也瀟瀟。
不如同歌把酒醉天涯。
問世間誰能共赴?
紅塵中求一知己,亦已足兮。
歌也遙遙,人也遙遙。
蒼生俗事皆已忘,獨記你的逍遙笑……”
這曲正是當日他們幾人在畫舫琴戀爲他們所唱的那首《天地逍遙》。這首歌因爲是爲任平生所作,所以除了他們幾個人她再沒對別人彈過。一曲過罷,一曲又起,只聽她聲音高昂通透,如曠世之音,讓人如癡如醉。
此時樓下走進一個人,衣着華麗,一臉書卷氣,此人正是奪命先生神算子柏是也。只見他雙手將手中扇子一合,拍手道:“好!好!好!妙!妙!妙!”那前面三個“好”字,正是在說見到他們回來很好!而後面三個“妙”字,自然是說琴戀能想到這個妙招將他引出來,可謂絕妙!
只見他哈哈大笑道:“今夜這姑娘我包下了!”
聽他這麼一說,青樓的老闆娘忙陪笑着走下樓來對他道:“這位公子,那可不行,姑娘說了只唱曲兒不賣身的呀!這可萬萬不行!”
神算子柏打開摺扇笑着看她,突然樓上一旁的任平生凌空看向他道:“老闆娘,人家可是長皇子殿下的人,你可不該得罪呀!”
這話一出,可把那老闆娘嚇了一跳,她看看琴戀又回頭看看神算子柏,覺得左右不是人,百般無奈之際琴戀突然抱起玉琴,對她道:“媽媽,就讓公子上來吧!”
一聽這話老闆娘可是高興極了,連忙推着神算子柏道:“姑娘同意了,大人你請上樓吧!”
神算子柏笑笑,然後打開手中摺扇,在手中煽了煽風,對下面的人說道:“今日清場,都請回吧!”
說完拿出一打銀票遞給老闆娘,道:“就算是長皇子包的吧!”
這一說,臺下衆人紛紛起身離開,老闆娘歡天喜地地去數銀票。
任平生對老闆娘道:“老闆娘,你可在樓下看好了,別讓人上來打擾了!”
“是!是!”老闆娘開心地點頭。
神算子柏一上樓就被任平生狠狠拍了一下,他也向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兩人開心地擁抱起來。
琴戀摘下面紗,笑道:“你果然來了!”
他笑笑,望望任平生同琴戀道:“自從你們失蹤後,我一直暗中在找尋你們,可一直都沒有你們的消息,真讓我急壞了!”
琴戀不解,問:“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們還活着的?”
他笑笑道:“別人不知,我神算子柏怎麼會想不到?你想一想,那偌大一個不死神宮若無一個通風之地活人又怎能在裡面呼吸呢?”
任平生笑笑道:“這你倒是猜對了!通風之地倒有,也正是唯一的一條出口,但卻是一條急流同萬丈高崖,你兄弟我差點就沒命了。”
神算子柏笑笑道:“天天同我這個奪命先生在一起,自然連閻王也不敢收你了!”
“哈哈哈!”三人相對笑開。
神算子柏道:“自從我投靠長皇子之後,暗中發現他同魔壇中人有來往!”
“這怎麼可能?”任平生同琴戀均是大吃一驚。
神算子柏點頭道:“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如今端陽佳節將近,龍舟大會也會如期舉行,我們也只有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做準備了。”
任平生點點頭道:“我必須回十三門去找我師兄,也許他能幫到我們。對於長皇子同魔壇的人有牽連之事,你再暗中去調查清楚,琴姑娘就留在這兒接應你。”
琴戀點點頭,轉身問神算子柏道:“奪命先生,柳堂主可有找到?”
神算子柏面色一沉,搖頭道:“自從那日西域一別就再也沒有找到她,我以爲她只是在氣我,可她卻一去不回,不知生死如何?如今情況危急,我也顧不上許多了。”
任平生拍拍他的肩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她找回來的。”
神算子柏點點頭,任平生對他道:“子柏,你身在長皇子府此事對我們來說雖然是件好事,但對你來說卻也是件壞事,你的生死岌岌可危,日後就由琴姑娘同你接應,凡事都要小心纔是。”
神算子柏淺淺笑道:“你放心吧!倒是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三人各自行事,分散而去。
這日黃昏,十三門神門主常景正在同兒子錦兒戲玩,突然家僕送來一封信,看完之後只見他神色慌張匆匆着衣出去,到了後山草坡卻不見人影,只有一個牧人戴着頂草帽在那打盹,四處尋找不見便上前去與那牧人詢問。
等他靠近那牧人準備詢問之時,那牧人突然說道:“閣下可是來尋人的?”
常景一聽這人的聲音,馬上高興地掀開他的帽子叫道:“師弟?!”
那人翻身躍起,果然正是快劍任平生。
他呵呵一笑,道:“師兄!”
常景忘我地將他擁住,笑道:“我還以爲你……真沒想到你還活着!”
他笑笑道:“讓師兄擔心了!”
常景搖搖頭道:“你大嫂也日日想你,錦兒常常問起你……我們都以爲你死在大漠了。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任平生嘆聲道:“師兄,當日一事說來話長,這次回來是有重要的事要通知你,這次端陽龍舟大會務必請皇上不要前去,因爲會有人對他不利!”
常景聽完大驚,道:“什麼?真有此事?”
任平生又正色道:“這件事我們還在調查之中,尚未有確切的證據,所以需要師兄你的幫助!”
常景點點頭,道:“你現在被朝廷認爲是叛賊,行事千萬要小心,若是有所需要,師兄和十三門就是你最好的後盾!”
任平生見他如此說,只覺心中萬分感激,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表達。
“師兄……你還是這麼相信我!”
常景笑笑,拍拍他的肩道:“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你的爲人我這個做師兄的會不瞭解嗎?就快入夜了,你同我一道回去,讓如蘭給咱們師兄弟兩好好燒幾個小菜,咱們再慢慢細談。”
任平生點點頭,二人開心離去。
京都內的一條暗道裡突然劃過一條黑影,躲在暗處的神算子柏大驚,心中暗道:“他果然來了!可是那個與長皇子聯絡的魔壇人到底是誰?”
藉着月色清幽,只見那人竟然是個打扮妖嬈的女人,她一雙利眼如刀,一張嘴卻是通紅之色,她接過長皇子派人送出的密函,打開看了看,然後仰頭冷冷一笑,道:“回去告訴你家主人,等他得了天下,這江湖可就是咱們魔門的,到時候朝廷和江湖互不干涉,也請他一定遵守這個諾言!”
那派去的使者點了點頭,道:“你放心!話我一定帶到。殿下也說過,只要你們這次能幫他完成任務,你們的心願他一定會幫你們完成。”
那女人點點頭,妖紅的嘴角微微一笑,又道:“現在魔門各路人馬都已被喚醒,只等光復我魔壇之威啦!而我們也會派出一號殺手前去執行這次刺殺的行動!”
使者點點頭,問:“你們派去的人是誰?是否可靠?”
那女人妖豔地一笑,道:“我冷美人做事從來不讓人失望,而且魔主一手訓練出來的殺手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說完她揚身飛走,那使者也轉頭踏着夜風離開。
神算子柏連忙暗中朝那冷美人走的方向跟去,只見她輕功了得,不一會兒就在樹林中消失了。
神算子柏拍拍腿,只怪自己不會武功,沒能跟上。突然他想到他們口中所說的一號殺手,心中猜測着她會不會是袁冷月?正在此時一道無形的劍氣直逼近他,冰冷的劍如一道無情的光直穿過黑夜,刺向了他的後背。血染溼了夜,只見那人又要再出第二劍,神算子柏連忙轉過身去,第二劍同時刺出,劍光之下那是一張多麼熟悉的臉!
神算子柏失聲大叫:“碧海?!”
那人正是他失蹤多日的妻子柳碧海,然而柳碧海的眼睛似乎看不到他一樣,再次將劍直刺入他的胸膛,突然一道無形之氣將那劍打偏,只見從他身後躍出一人,將四道強勁的無形之氣分別打向柳碧海,柳碧海用劍一一擊開,只見落地之人正是懷抱玉琴的琴戀。
神算子柏大喜,只聽她道:“我一直暗中跟來,怕你出事!柳堂主她爲何要殺你?”
神算子柏搖頭不解,望向一旁殺氣騰騰的柳碧海道:“碧海,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
柳碧海正眼望向他,卻依舊是一副不認識的模樣,冷笑着道:“你是誰?”
神算子柏連忙叫道:“你是我妻子柳碧海,而我是你的丈夫子柏呀!”
柳碧海看向他冷冷一笑,然後怒道:“我不是什麼柳碧海,而你——只是一個該死之人!”
只見她又再次握劍刺去,琴戀連忙上前將神算子柏擋開,她一邊使出“天外飛音”的無形之氣將她制住,一邊大叫:“柳堂主,你怎麼了?我們是你的朋友呀!”
柳碧海不但不聽反而招招刺向他們,神算子柏大叫,不顧一切向她跑去,突然她冷冷一笑,一劍刺向了他。琴戀見狀不妙,雙指若蘭,分別彈出兩股無形之氣擊落了她手中的劍,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洞簫聲,幽幽而綿長,空洞而深遠。柳碧海連忙拾起劍逃走,神算子柏正要追去,卻感到背上的劍傷刺痛難忍,琴戀連忙扶他回望月小居療傷。
血好不容易纔止住,神算子柏面色蒼白,卻是一心想着要去找妻子柳碧海,琴戀搖頭對他道:“你可發覺在她的眼裡根本就不認識咱們,而且,當她看咱們時那表情分明就是把咱們當成了敵人!”
神算子柏搖搖頭:“怎麼可能?”
琴戀又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柳堂主一定是受人控制了,你可記得打鬥之時有一陣簫聲?”
神算子柏點點頭,道:“似乎是在她離開時吹出的。”
琴戀搖頭,道:“錯!在她一劍刺向你的時候就有了,因爲當時你心中只掛念着她,所以沒有注意到。我想她是被人用一種術所控制住了,而操控住她的也許就是那陣簫聲!”
“啊!”神算子柏大驚,慢慢回憶着當時的情景,然後道:“難道她真的被人控制了?”
琴戀點點頭,然後道:“你一定知道幻影魔刀的來歷吧!”
神算子柏馬上想起關於幻影一族的事,然後道:“魔壇的前身是北方幻影一族,傳說他們住在冰雪覆蓋的地方,自從他們入駐中原後被人們稱爲邪魔,因爲他們族中傳聞有一種古老的幻術,可迷惑人心讓人變成另一個人。難道……碧海被人施了這種幻術?”
琴戀點點頭道:“這也不無可能。她現在既然爲魔壇做事定與這個傳聞有關,看來魔刀的舊部已被慢慢喚醒,他們所要做的有可能就是幫助長皇子登基坐上皇位!”
神算子柏道:“那麼剛纔冷美人所說的一號殺手很可能就是碧海!魔刀真是狠毒,居然想碧海來背刺殺皇上的罪名。”
琴戀道:“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救出柳堂主,阻止她去殺人,不然鏡月堂就要背上刺殺皇上的罪名,後果將不堪設想!”
二人相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