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搖了搖頭:“咱們太盲目了,這麼多年沒下地,腦子有些生鏽,你得讓我好好想想。”
“我說親愛滴四眼先生,還想什麼想,丫膽子這麼小還瞎湊什麼熱鬧?這破地方太憋屈,雷爺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呆了。”雷子顯然被墓道里漆黑壓抑的氣憤搞得有些焦躁了。
眼鏡看了雷子一眼,淡淡說道:“古墓與現實完全是兩個世界,這是一個人類極少涉足的地方,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謹慎小心,纔是活命的本錢!”說着,起身敲了敲牆壁,然後搖了搖頭。
於叔就問:“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眼鏡搖了搖頭,繼續去敲着磚。雷子耐不住了,咔嚓一下打開手槍保險,子彈上膛,指着眼鏡後腦勺就道:“老子看就是你丫在搗鬼,你他孃的既然有進古墓的經驗,爲什麼不做好準備就下來?現在在這兒神神叨叨地裝毛啊?”
眼鏡冷冷地看了雷子一眼,並沒理會。於叔知道雷子火爆脾氣,怕他真的開槍,忙擋在眼鏡面前,怒氣衝衝地瞪着雷子:“兔崽子,把槍放下,當兵時你的教官告訴你軍人的槍是指向同胞的嗎?”
雷子竟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說於叔,您這還當警察的?丫什麼狗屁同胞,這四眼都說了這古墓古怪,爲什麼當初不阻止咱們進來?丫分明就一敵人!你讓開,別逼我犯上作亂啊?”
這時於蘇急給我使眼神,她的意思是讓我勸勸雷子,我心說就他那狗脾氣一上來誰勸得了?何況,我也覺得這個眼鏡有點不對勁,開始下來時這傢伙一句話都不說,表現很積極,但是現在卻裝出一副牛逼的樣子在這裡賣弄,這證明他一開始就知道我們進來會面對一種困境,這種困境可能只有他能解決,我猜不出他的意圖,他不可能是想在我們幾個面前顯示自己的牛逼,但我確定,雷子這麼一鬧,可能會催動事態發展,看看那眼鏡到底搞什麼鬼。對於於蘇的眼神,我只有裝作沒看見。
我感覺到於蘇明顯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過了頭去。
不過雷子還是很尊重於叔的,在於叔的訓斥下終於收起了槍,把目光轉向了我。我做了一個等等看的手勢,俗話說隔行如隔山,我們對這個行業瞭解很少,不管眼鏡耍什麼把戲,我們都只能當觀衆,如果想當主角,可能會陷進去。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自己怎麼變得有些事故,對於社會經驗,我可能還沒有雷子豐富,但是老爹的事情很蹊蹺,從發現這古墓不是想象得那麼簡單的時候開始,我就叮囑自己千萬不要衝動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看眼鏡的舉動,揣測他想把事態往哪個方向發展,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靜觀其變。
於叔顯然對眼鏡也產生了懷疑,於是就問:“老林,我覺得孩子們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你說呢?”
這時眼鏡停下手,看着我們,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等了一會,他才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咱們可能是朋友,興許也會變成敵人,不過咱們都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東北虎。”
他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不過從這些話中透露出兩個關鍵字,就是合作!
“那好,你告訴我們,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我問。
“等!”
“等多久?”
“兩個小時,可能會更久!這個墓道機關暗合奇門遁甲,每過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會自行變化,不過這變化很微妙,我們不能傻等,需要敲擊牆壁,時刻觀察牆壁的變化。”
“牛逼!”雷子就道:“咱沒說錯吧?這老小子就是有門道,丫早知道這古墓有古怪。”
眼鏡解釋道:“你說的對,我知道這古墓裡有這種機關,但是我手裡沒有古墓的設計圖,想進入這個古墓,只能親自進來找到這些機關的破綻,否則我們一輩子都只能在上面等。”
“放......”
雷子那個“屁”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我捂住了嘴,既然眼鏡肯跟我們解釋,就說明他目前還沒拿我們當外人,如果真把他惹急了,鬼知道他在這裡會怎麼算計我們?況且,眼鏡說的墓道機關暗合的什麼奇門遁甲我根本不懂,但我認爲只要是機關,就需要有人啓動,現在機關顯然已經啓動了,但是是什麼人啓動的?我希望不是眼鏡,因爲我目前真的不想跟他成爲敵人,在這古怪的墓道里,他會給大家一種安全感。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機關是以什麼爲動力的?不可能是電動,我雖然不知道這古墓是什麼時候建的,但我的潛意識裡認爲修建這個古墓時候的人們對電的理解還只是停留在下雨打雷的階段。那這苦逼機關的動力是什麼?什麼動力是永恆的?不會是太陽能吧?靠,如果那時候的人就懂得以太陽能作動力,我看我們也別瞎忙活了,乾脆吞彈自殺得了。
胡思亂想着,我們都照葫蘆畫瓢開始敲擊牆壁,依照眼鏡的囑咐,仔細探聽牆壁發出的動靜。整整兩個小時,我的手痠的厲害,剛想停下來休息,忽然聽雷子一聲暴喝:“我靠!丫四眼人呢?”
我下意識地把手電照向自己的右側,因爲印象中眼鏡一直在我的右側,而且他囑咐過我們距離不能拉的太遠,狼眼手電的射程很遠,可我右側的墓道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我調了一下手電的聚光,手電照的更遠,還是沒看到眼鏡的影子。
咔嚓一聲,雷子再一次打開了手槍保險,就聽他罵道:“快走,咱們肯定被那孫子設計了,這地方不能呆。”
這時就聽眼鏡的聲音從我們頭頂傳了下來:“快上來,機關很快就會再次啓動。”
我本能地把手電照向頭頂,發現在上面的不遠處有一個方洞,眼鏡正把頭探下來看着我們這邊,臉被手電光照的綠幽幽的十分詭異,不禁被嚇了一跳。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驚訝,這墓道有兩米多高,而且方洞在墓道上方的正中間,眼鏡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他是怎麼上去的?難道這傢伙會傳說中的壁虎遊牆功?
正當我胡思亂想,於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往眼鏡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