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中我似乎做了很多夢,因爲意識模糊,根本記不起來都做了什麼夢,估計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夢。
強烈的口渴讓我的意識開始逐漸恢復,喉嚨就像冒煙了一樣,我乾咳了幾聲,沒有明顯改善,很想掙開眼睛,但是上下眼皮好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要張開就發出一種撕裂的痛。
接着我感到一個圓形的硬物抵住了我的嘴脣,然後一股清涼的液體被倒進我的嘴裡,流經喉嚨的時候,冒煙的感覺立即消退,說不出的舒服,我不禁發出痛快的**聲,隨即就聽鬍子笑罵:“喝個水都把你爽成那樣?看你那**的表情,以前沒少吹過喇叭吧?”
我貪婪地往嘴裡灌水,一口氣喝到肚子開始鼓脹才道:“你丫的纔沒少吹喇叭呢。”說完還想喝,鬍子卻突然把水壺拿開了,我大叫你別太摳門好嗎?
鬍子按住我讓我別動,然後說道:“剩下的水不能喝了,必須給你洗洗眼睛。”
眼睛?我眼睛怎麼了?我頓時意識到眼皮傳來那股撕裂的疼痛,心裡就是一震。
“看把你嚇的。”鬍子哈哈一笑:“你脫水太多,眼睛分泌的粘液幹了,把你的眼皮黏住了......說白了,就是你的兩隻眼睛上現在有兩個超大個的眼屎,哈哈。”
我去,這次糗大了,老子以後還怎麼面對這個世界?
隨後鬍子用剩餘的清水把我的眼屎洗掉,我睜開眼的一剎那,差點被鬍子嚇得沒喘上氣來。只見他的胸口五顏六色的,胸前那隻猛虎完全毀了容,那樣子就像重度腐爛,又難看又噁心,不過很快我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胸口的猛虎原來是用油彩畫上去的,可能是鬍子剛纔出的汗太多,把油彩給弄花了。
我就問:“你閒着沒事冒充什麼東北虎傳人幹嘛?”
鬍子不好意思地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我切了一聲,活動了一下四肢,又酸又痛,估計八成是脫水的緣故。看了看身邊發黑的銀飾物件,不禁暗暗吃驚,看來咱們中的毒還挺厲害,好在你準備了血清,不然咱倆這回算是完蛋了。
鬍子點了點頭,本來我帶着血清是準備對付那些蟲子的,沒想到誤打誤撞用在這上面了,咱們中的應該是生物毒素,不然咱倆真就撂挑子了。
鬍子一提到那些蟲子,我忽然想起了查理德探險隊。在上面的甬道里發現了探險隊裡兩名隊員的屍體,證明查理德探險隊肯定也經過了那條甬道,也就是說我們走過的那條甬道是正確路線,但是遇到岔口之後,我們選擇的這條几乎是死路的路線,並且沒有發現探險隊的蹤跡,顯然探險隊進了另一個岔口,對,我和鬍子進入那個墓室的時候,棺槨裡的機關沒有被啓動過,磁場也是完好無損的,絕對沒人事先來過。這就證明另一個岔口才是正確路線。
想到這,我就憤怒地看着鬍子大罵:“你丫的不是說老天爺愛開玩笑嘛?爲嘛小公雞點到的是正確的?你選的就是錯的?”
鬍子被我說得一愣,隔了半天才道:“行啦,別唧唧歪歪的,你怎麼知道咱們走得路線錯了?要是從盜墓賊的角度出發,我還巴不得找到這個寶藏呢。”
去你丫的,寶藏個屁。我舒了口氣,儘量緩和一下情緒,於是把我剛纔想出來的觀點一說,鬍子立即就開始點頭。
我問鬍子接下來怎麼辦?鬍子看了一眼四周就道:“這個石室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從地質結構上看這應該是一條很厚的岩層,從岩石的外貌上推斷,八成是沉積岩,這種岩石不是很堅硬,理論上不支持在這種岩石裡開鑿洞穴或在通道里安裝暗門,如果有其他通道通向這裡,咱們會很容易發現,但是明顯這裡沒有。從上面那個磁場就可以看出,這裡是人工的全封閉區域,爲的是不讓別人到達這裡盜取財物,那個磁場應該是用來封閉這個區域的,因爲再牛逼的盜墓賊掉進那個磁場裡,都只能是設法逃跑,絕不會有精力去研究磁場下面會有什麼,真是驚人的設計。”
我把白眼一翻,不耐煩道:“你丫的能不能少賣弄點?老子是問你接下來怎麼辦!你說的也太玄乎了吧?古人怎麼可能懂得利用磁場?”鬍子叫道:“二貨,這你都不明白?”說着,就伸手指了指上面,然後又補充一句:“千萬別小看古人的智慧。”
我擡頭看了看上面十幾米高的裂縫,心裡就打了個突:“你意思是,咱們從哪掉進來,從哪出去唄?”
鬍子點了點頭:“對,說白了就是原路返回。”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滿地的金銀財寶什麼都沒有,要想從光禿禿的牆壁上爬進那條裂縫,簡直是天方夜譚,看來金錢萬能這句話絕對是放屁,老子身邊放着幾卡車的金銀珠寶,現在看來還不如一架梯子管用。
不過對於鬍子的話我還是半信半疑,這傢伙說的一套套的,看樣子他好像挺能忽悠人,倒不是我否認他對古墓研究的經驗,我總覺得這樣絕對的否認這裡沒有其他出路是不是太自信了?
鬍子看出了我的疑慮,嘆了口氣就拿起一塊巴掌大的金磚開始圍繞石壁敲擊起來,我看到鬍子拿金磚當錘子用,心裡不禁感慨,看來一個人身邊的財富只有到了多得不能再多的時候,纔會視金錢爲糞土。
過了一會,鬍子掃興地丟掉金磚,用鼻子地毯式的貼着石壁聞上了兩遍。
我心說這狗日的在聞什麼?如果有其他的通道,難道會有人在通道里留下點什麼排泄物?不過也有可能,比如說進來的盜墓賊想大便,這裡肯定沒有廁所吧,只能就地解決,或者是開鑿這裡的工匠,吃喝拉撒肯定都是在通道里。嗯,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鬍子是個相當細心的人。
鬍子一邊聞一邊解釋道:“如果這裡有通向其他地方的通道的話,那條通道肯定也是用鐵器開鑿出來的,被開鑿過的岩石表面經過氧化就會改變氣味,但是我聞不出來,所以我很肯定我之前的推斷。”
我伸了伸舌頭,原來他聞來聞去是因爲這個!乖乖,多虧我剛纔沒把那些話說出來,不然得被人家笑話死,這輩子都別想在鬍子面前擡頭了。
“是不是你鼻子不夠靈敏呀?”我說着,也學着鬍子的樣子貼在石壁上聞了起來。
“屁話!”鬍子把金磚丟在地上:“你胡爺我進過的古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要是沒有兩把刷子,早就歸位啦。”
我貼在石壁上聞了半天,什麼也沒聞出來,只好作罷,轉身對鬍子說道:“看樣子還真要原路返回了,那誰不是進過千八百的古墓嗎,有沒有什麼辦法爬上去?”說着,我就指了指十幾米高的那個大裂縫,心說丫的希望你小子人品爆發,來點特異功能什麼的,直接瞬間轉移。
鬍子壞壞地一笑,彎腰撿起那把倚天劍遞給我就道:“現成的工具,不用白不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