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皇后頓時尖叫,心底的怒火熢一下便炸了開來,“都到門口了,你叫我回去?你瘋了還是傻了?”
“回去!”地尊語氣堅決的道,“我要對你負責。”
“可我要對我女兒負責,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皇后怒然拂袖,立即轉身大步邁去。
“玉兒!”地尊又是一聲央求無奈的低喚,光影交替中他身形一起已掠至皇后身邊,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神色隱約焦灼的堅持道,“聽我的,回去吧,難道我還會害你嗎?”
聽到他這般急迫焦急的語氣,皇后怔了怔,隨即心裡微微有些猶豫,地尊的脾性她瞭解,若非有問題他絕不如如此違逆她的心意,一味的堅持,當下便問道,“當真有危險嗎?”
地尊又挑眉望了眼那盞風中飄搖的五色燈,神情茫然的低低道,“嗯……也許!”
“你……哼!”皇后被這句絲毫沒有底氣的話氣得怒火沖天,立即重重甩袖甩掉地尊的手,怒道,“你真是讓那幾個小輩嚇出毛病來了,公主府本來就有幾千護衛,再加上外圍都是禁衛軍,就算他們真有那個膽量,公然攻進公主府來,難道你就怕了他們?你怕了嗎?”
“怕了嗎?怕了嗎?”皇后咄咄逼問,直逼到他臉上去。
“我不是怕這個……!”地尊臉色也有些難看,掠見她眼底怒泛起的輕蔑,忍不住心中一抽,他張着嘴,似乎想說點什麼令她信服的理由,然而最終只是推託般道,“玉兒,總之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害你的!”
“你是不會害我,但現在卻在害我的女兒。”皇后冷哼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直接走了進去,“你若不想進來,就自己一個人先回宮,皇宮安全得很,保證不會再有什麼鼠輩威脅你地尊大人的性命。”
皇后這樣邊走邊說,步子利索的跨進門去,當真便不再理會地尊。
地尊愣在燦亮日光中,望着她背影發呆,這些年他一直隱在皇宮裡陪伴她左右,吵架吵了無數次,但像今天這樣她如此惱怒不顧一切拂袖而去,卻還是第一次。
地尊愣愣地站在原地又微微擡起頭望了眼高樓上風中搖晃的五色燈,其實這燈也沒有什麼異樣,包括整座公主府,他根本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殺氣,他之所以裹足不前,只是因爲他看着樓上那盞燈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絲煩燥與隱隱不安。
然而,今天終究不能退。
因爲她在裡面,有沒有危險,他都不能置她不顧。
再說,這種五色燈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就因爲心裡漫生的不安而退走,那實在也太荒唐了。
皇后眼角微微後掠,見他終是跟了進來,嘴角不由得輕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暈,隨即又說皇女的病不宜外人衝撞,將他隔在了外室。
地尊本來就無意進去,此刻乾脆在外室坐下來閉目調息。
周圍一片寂靜,隱隱聽聞僧人頌經祈福之聲,其中還摻雜着皇后低低的禱告之音,室內燃着香,他仔細嗅了嗅,聞出是十分正宗名貴的檀香味,隨即放下心來。
這樣閉目調息着,漸漸便心定下來,進入一片空靈明臺,高樓上那盞五色燈,在冷風裡不停地悠悠轉動,正面……反面……正面……。
“啪!”一聲,不知何故,那盞五色燈突然自高空處掉了下來,墜到樓前空地上,燒了起來。
地尊微微掀開一線眼縫瞄了瞄,並沒有動,一個婢女卷着一身濃重的檀香味從他身邊經過,衝向那盞燃着的五色燈,一陣又踩又拍的忙亂着滅火,隨着她的動作,燈燒成的灰燼一些落在地上,一些揚起沾在了她衣衫上,她一邊拍着一邊進來,並笑着讓聞聲趕出來的姐妹們幫忙照看一會,她進裡面換一盞,順便拿來掃笤打掃地面髒物。
她來去勢急,風風火火再次經過地尊身邊時,他突然動了動衣袖,伸出一隻如玉精緻的手抓住了婢女。
這一招貫了內力的分筋錯骨手法使出,婢女立時“哎喲”一聲大叫,臉蛋頓時痛得變形扭曲,兩眼立刻汪汪如流,眨着眼睛嗚咽着打着哆嗦問,“貴貴貴……客,什、什……什麼……”
地尊輕淡瞟了她一眼,一抓之下當然知道這個婢女不會武功,仔細看一下也沒察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隨手將她往外面一扔,淡漠道,“都出去,周圍不許有人走動。”
“你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皇后一掀簾子,側了半邊身子皺眉看着他,“公主這裡需要有人侍候,何況這丫頭是家生子婢女,本宮一直認識。”
“都出去!”地尊語氣輕淡,但態度不容置疑。
皇后依舊擰着眉,猶疑了一會,便依着地尊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連那個請來作法的通玄法師都轟了出去,地尊不動聲色打量了這個和尚一眼,發覺也就一普通和尚,不會武功頭頂着年深日久的戒疤,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
除了皇后與室內病着的十皇女,周圍再也其他人,連高樓上那盞風中搖晃的五色燈也沒有了,空氣又恢復了沉沉靜寂,地尊微微露出一點淺笑,覺得這下再無人打擾,又可以安心入定了。
然而,這下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全身上下,不知道先從什麼地方開始熱,最初不覺得什麼,只覺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然後不知身體什麼地方突然似被火燃着了般,那種灼人的熱度一點點蔓延開來,從四肢百胲到五臟六腑,,每寸皮膚每個毛孔都似火燒火燎的脹熱,然後漸漸覺得某個地方越來越緊脹,而心底卻覺得空落難受。
地尊一怔,隨即腦袋轟然一炸,他再怎麼遲鈍再怎麼不接近女色,此刻也知道是中了春藥那下流玩意,然而這種時刻不是去追究怎麼着了道的時候,他趕緊調息想用內力將身體內成片成片狂卷燃燒的火壓下去,然而他不壓還好,一調息平壓無異於火上澆油,無聲轟動裡全身彷彿都冒出了火花。
地尊一生修煉純陽童子功,卻不能靜心寡慾專心修煉,多年來隱居於陰氣極重的鳳軒皇宮裡,平時靠着一間專僻出來的靜室來養氣,然而時日長久,穿梭在女性身側,自然也不得不沾染陰氣,這對他本身修煉的功力來說本就相沖,然而他自持過人定力與那間靜室,一直平安無事。
但今時今日,在這裡九公主的府邸裡,他終於失了這依仗並且着了別人的道。
就在他覺得自己身體火花四射的時候,室內的皇后突然低低驚呼一聲,他聽見那聲驚呼,立刻身形一動,閃電般射了進去。
厚重垂地的簾子一揚又落,皇后近在榻邊回頭瞪着他,“麗兒剛纔好像醒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麼,她皺起眉,低聲催促道,“你好端端的進來幹什麼?出去,快出去,別進來犯衝……!”
地尊看着她,驀地默不作聲撲了過去。
他迅猛的撲過去,一撲便完全壓倒了皇后,用夢裡擬習無數次的姿勢,手起手落指尖晃動瞬間便聽得一聲帛裂聲響,在寂靜空氣裡脆然劃開,皇后身上的衣裙隨聲落地。
皇后似被嚇呆了,她微張着紅脣怔怔不能言語,地尊看着眼前一片如玉雪白,更加興奮難抑,手一按便按在她的肩頭,一陣如狼猛烈的撕扯動作,頃刻便將她的衣衫全部剝落。
蔓帳重重,香氣隱隱,室內光線暗淡,周圍俱無人,一片極度安靜裡,女子誘人的體香盡情在這曖昧光線下散發。
皇后掙扎着在他手掌下,側了頭看看牀上的女兒,低低道,“她在、她在……不能、不能……!”然而地尊聽她的語氣,嬌媚香喘間,聽不出多少拒絕的成分,地尊卻在瞬間狂喜——聽她這般語氣看她這般嬌羞萬千風情的神態,根本是在邀請而非推拒。
他眼神迷離一聲不吭將自己完完全全壓了上去,年到四十的女子,保養得當,皮膚姣姣雪白如玉,身材玲瓏有致,觸上去便如一團柔軟香甜的雲,令人沉醉而遐思萬千。
地尊微微仰着頭細細呼吸幾聲,若非這樣便不能抑制身體血液裡的激動奔騰……原來爲了練功當了幾十年守身如玉的童子當真是件蠢不可及的事,原來抱着心愛的女子將她揉合在他的身體,這種滋味是這般美妙令人難以割捨。
他緊緊抱着那團柔軟香甜的雲在瘋狂縱橫馳騁,很快,兩人都溼了一身汗,相觸皮膚滑膩膩溼溜溜的,兩人抱着在地上交替滾來滾去,在光線暗淡的室內,在她小女兒九皇女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