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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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盡

弄影獨白：

那麼多年過去以後，我才知道自己當初犯了怎樣的錯。阿玫說得對，我要用我餘生的孤獨去償還。懷念當初的溫存，懷念當初的年少輕狂，懷念當初那一壺醇醇的桃花釀。

第一幕

人物：嵐安弄影

地點：御花園

這是御前大將軍之子獨孤嵐安奉旨進宮陪皇子學習的第一天，下課後，被糾結得不行的嵐安在御花園裡一個人閒逛，正狂打哈欠時，看到了站在湖邊發呆的弄影。

嵐安（在弄影面前揮揮手）：";誒，你就是那個二皇子？";

弄影（詫異）：";是啊，你是……";

嵐安（撇撇嘴）：";獨孤嵐安。";

弄影（好奇）：";那獨孤將軍是你的……";

嵐安（不耐煩）：";他是我爹。他讓我進宮和你們這些皇子一起讀書，說是這是皇帝的恩賜。可是看到那些禿頭的老頭我就鬱悶，你說那些老古董能夠教會我們什麼啊？";

弄影（微笑）：";嗯，是。";

嵐安（眼睛發光，渴望地）：";聽說你功夫不錯，要不要和我過兩招？";

弄影（猶豫）：";這……不大好吧！";

嵐安（拍拍弄影肩膀）：";有什麼不大好的，你說你一男子漢，怎麼扭捏得像個娘兒們，來來來！";

兩人交手，三十招內，小霸王嵐安被弄影制服。

嵐安（佩服）：";你真是厲害啊，比那個一張口就之乎者也的太子對我胃口多了。";

弄影（謙恭）：";這話可亂說不得，皇兄比之我自有他的強處。";

嵐安：";好好，知道你們皇家的人規矩多。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這個兄弟我是認定了。";

弄影：";兄弟？";

嵐安：";怎麼？別告訴我說你這高貴的皇子看不起我們這些貧賤的百姓。";

弄影：";不不，你別誤會了，能擁有你這樣的兄弟我是求之不得。要知道，在這個冰冷的皇宮，能擁有一個真心對你的兄弟不容易啊！";

嵐安：";這不就行了，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這就結拜了吧！";

弄影：";好！";

嵐安&弄影：";蒼天在上，今朝我嵐安（我弄影）結爲異姓兄弟，自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第二幕

人物：嵐安弄影阿玫賭棍

中午午休時，嵐安把弄影拐到一旁。

嵐安（神秘）：";我說你那些行兵佈陣之術都學那麼好了，還要聽那個老頭嘮嘮叨叨幹嘛？我說……今兒個我帶你去見見好玩的吧！";

弄影：";啊？";

嵐安：";啊什麼，快快去找兩件不那麼扎眼的衣服過來，我們混出宮去。這身上穿的，看着蠻不錯，其實簡直要纏死人，要我看還不如乞丐穿得舒坦。";

弄影：";你就不怕師傅怪罪？";

嵐安：";那個老頭子，除了吹鬍子瞪眼睛還會幹嗎，纔不管他。走走！";

大街上，人羣聚集處，吵嚷不息。

玫（活潑）：";來來，大家快下注。馬上就要開了。買大開大，那是你賭門青煙高，買大開小，那是你命裡不帶黃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本姑娘可要開了！";

一粗壯賭棍：";靠，怎麼又輸。我說小娘們，你是不是出千啊，不然怎麼老是贏？";

玫：";願賭服輸知道嗎？這是賭門規矩。你還下嗎？";

賭棍：";當然繼續，你爺就不信這個邪了。大，我就押大！";

玫（詭異一笑）：";別說我沒勸過你，你都連押十次大了，從來沒贏過，你就不想着改改？";

賭棍：";小娘們別多嘴，爺今兒個就槓上了。快開！";

玫：";好了，那就開了！";

不慎被人抓住出千，賭棍推翻桌子，狂怒。

賭棍：";你竟然敢出千？！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嗎？來人，把這小娘們給我捆了！";

嵐安猛衝過來推開大漢，弄影莫名其妙。

嵐安：";阿玫，快跑！";

弄影：";這是怎麼了？";

嵐安：";你就跟着那個女孩子跑就可以了。";

弄影：";好吧！";

三個人氣喘吁吁，甩開了追趕的人。

嵐安（關切）：";阿玫，沒事吧？";

玫（驕傲）：";當然了，誰能耐何得了本姑娘？";

嵐安：";那倒是，誰碰上你這個瘟神算誰倒黴。";

玫：";混蛋嵐安，你說誰瘟神呢？";

嵐安：";誰迴應就是誰嘍！";

玫（忽然看到了弄影）：";你……誒，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弄影（鬱悶）：";我從哪兒冒出來的？";

嵐安：";這就是我那個兄弟，怎麼樣，長得人模狗樣吧？";

玫：";要不怎麼說你沒文化呢，這叫一表人才，什麼人模狗樣！！！虧人家還能夠受得了你。";

弄影：";沒關係的。";

玫：";你還真是一軟柿子啊！平時沒少受這小子欺負吧？";

嵐安：";我對兄弟那叫做一個兩肋插刀，怎麼會欺負他呢？阿玫你這叫做以女子之心，度男子之腹！";

玫：";切，誰管你。剛剛從那個混賬手裡騙過來不少錢，今兒個姑奶奶我做東，請你們去吃飯！";

嵐安：";那可一定要吃窮你！";

弄影：";這怎麼好意思？";

玫：";你不會是從宮裡出來的吧？就請吃個飯，哪兒那麼多規矩！";

弄影：";這……";

嵐安：";你終於說對了一句話，這孩子還就是從宮裡出來的堂堂二皇子是也。";

玫：";不會那麼倒黴吧，一猜就猜對了，這答案還不是讓人開心的那種。";

嵐安：";你別鄙視我兄弟嘛，雖然他是從宮裡出來的，但是絕對不是那種城府比海還深的人。";

玫：";罷了罷了，看在你敢從宮裡逃出來的勇氣上，我就把你區別對待吧！";

弄影：";你不喜歡宮裡的人？";

玫（深有感觸）：";那個地方進得去出不來；就算出來了，人也不完整了，不是心殘了，就是身死了。不說這些事兒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那家的烤鴨不錯，再加上一壺上好的梅花釀，真乃絕世之享受也！";

弄影（詫異）：";你會喝酒？";

嵐安：";你別看她是一女孩子，酒桌上野蠻得像一隻獅子，有時候連我都喝不過她！";

玫：";要不怎麼說你沒有男子漢氣概呢？你會喝酒嗎？";

弄影：";略會些，不過酒量很淺。";

玫：";別給我整那些文縐縐的，太掃興。大丈夫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如果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還混個什麼日子啊！";

弄影：";姑娘教訓得是……";

玫：";我要被你氣死了，叫阿玫就行了。";

嵐安（嘗試）：";阿……玫……";

玫：";這不是順耳多了？";

酒酣後，三人坐在屋頂上聊天。

嵐安：";阿玫，今兒個你回家估計又要挨罰了。";

玫：";纔不會，我奶奶疼我都來不及，倒是你，一身酒氣回去，估計獨孤伯伯又要請雞毛撣子了吧！";

弄影：";阿玫，你家在哪兒？天黑了不安全，我們先把你送回去吧！";

嵐安：";她家？京城裡除了皇宮以外最大的那所宅子就是她家的了。";

弄影：";京城裡最大的一所宅子？莫非是安平府？";

玫（有些哀傷）：";安平安平，也不知道安平在哪兒？一家子男丁全部戰死沙場，就剩下一屋子婦孺。到我這一代，便只有我一人孤孤單單守着那一所空蕩蕩的屋子。戰功赫赫又怎樣，御賜尚方寶劍又怎樣，世代承襲安平侯又怎樣？再好聽的東西都是空洞洞的，哪裡比得上一家人歡歡喜喜聚在一起吃一餐團圓飯呢？";

弄影：";但是世世代代的人都會記得安平侯的功勳的。";

玫：";誰知道哪些虛的呢？連我都快記不得父親的樣子了，更不用說別人了。";

嵐安：";這氣氛怎麼搞得那麼死氣沉沉的？丟開丟開，這些事都好埋進土裡了，幹嘛又挖出來談。現在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玫：";是啊，可惜沒有好酒了，不然真想再暢飲一回啊！真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

嵐安：";你也給我弄些個酸溜溜的。";

玫：";對，我就是這樣鄙視你的無知！！！";

嵐安：";你……";

第四幕

人物：嵐安弄影阿玫太監

時間飛逝，轉眼三人就在吵吵鬧鬧中長大。這年，弄影20歲，北方匈奴侵犯。弄影主動請纓，嵐安也隨他上奏。

太監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封二皇子上官弄影爲大將軍，獨孤嵐安爲副將軍，率虎豹騎三萬大軍北擊匈奴，保邊境平安。欽此！";

弄影&嵐安：";（兒臣）臣遵旨！";

嵐安：";操練那麼久，終於有機會親自上戰場體會一把了！";

弄影：";這次匈奴來勢洶洶，恐怕不好對付，不可輕敵。";

嵐安：";你就是這樣瞻前顧後，猶豫不止的。想幹嗎就幹嗎不是很爽嘛，真搞不清楚你！";

弄影（輕聲）：";其實我很羨慕你呢！";

嵐安：";什麼？";

弄影：";沒什麼。";

大街上，三人沉默行走。

玫（悲傷）：";你們就要走了，對嗎？";

弄影：";是的。";

玫（害怕）：";曾經我送那麼多的親人踏上征途，可是……他們都沒有再回來。";

嵐安：";放心，以前一算命的說我這人命大，一般的小鬼看到我都繞道三尺，不敢輕易取我性命。至於這小子，皇子出身，天生便是大富大貴之相，更加不會掛。";

玫：";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嬉皮笑臉的。";

嵐安：";難道我們應該在一起抱頭痛哭纔對嗎？";

玫（被堵到無語）：";你……我……";

弄影：";好了，嵐安，別欺負阿玫了。我們能夠聚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不要再浪費了。";

玫：";走，找一家好的酒家，要我們最後再共飲一回，不醉不歸！";

酒家中。

嵐安：";還是這裡的桃花釀最好喝呢！永遠都喝不膩，連皇宮裡的酒都沒有這個好喝！";

弄影：";酒不醉人人自醉。";

玫（害羞）：";這……這是我在廟裡給你們求的平安符，你們貼身戴好，菩薩會保佑你們平安歸來的。";

嵐安：";你什麼時候這麼虔誠了？";

玫（女孩兒撒嬌樣）：";我不想理你了！";

弄影：";嵐安，這是阿玫的一番心意，不要辜負了。";

嵐安：";好好，謝謝了。不過，以後不要那麼麻煩了，你要是老這麼擔心我們，我們還怎麼安心上陣殺敵呢？";

玫（輕聲）：";我只是怕啊……";

第三幕

人物：嵐安弄影阿玫傳令兵太監

弄影和嵐安約定兩軍分開行軍，最後形成合圍之勢滅掉匈奴。弄影照計劃行軍中。

傳令兵：";大將軍，不好了，副將軍不等我們這邊和他會合便自行開仗了！而且匈奴人在那裡設了埋伏，副將軍手下已經死傷過半了！";

弄影：";什麼？通知所有人加快行軍，騎軍先跟隨我來，步兵隨後！駕~";

傳令兵：";是！";

戰場上，嵐安被一羣人圍在中間，渾身浴血。弄影殺入，兩人背靠背持刀。

弄影：";嵐安，我來了！";

嵐安：";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衝動行事的！";

弄影：";戰場上，說這些幹嘛，現在就安心殺敵吧！";

嵐安：";好！";

一隻流箭向嵐安飛去，弄影轉身擋在嵐安面前。

弄影：";嵐安，小心！";

嵐安：";弄影……";

全殲匈奴後，舉軍返回。弄影帳中。

軍醫：";大將軍胸口的那一箭離心臟只有一寸之遙，實在兇險啊！";

嵐安（一把抓過軍醫）：";到底怎麼樣？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軍醫（戰戰兢兢）：";雖無大礙，但是想要恢復，絕非旦夕之事，就算恢復了，也難保不會留下後遺症。所以最近一定要好好調理身體，不可再操心勞累了。";

嵐安（安心後悔）：";那就好，那就好。我絕對不會再要他操勞了，如果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

弄影（艱難）：";嵐……安……";

嵐安（興奮）：";你終於醒了！？餓了還是渴了，要我幹什麼你只管說。";

弄影（虛弱）：";你別這樣，這不關你的事，我很快就會康復，沒事的。倒是可惜了阿玫的那張護身符了，剛好放在心口上，恐怕被一箭射中了吧！";

嵐安：";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關心自己，反而關心阿玫的那張護身符？我把我這張給你，來，戴好。";

弄影：";你啊你，做什麼事都那麼衝動，這護身符是阿玫專爲你求的，我怎麼好收下？";

嵐安：";我和你還分什麼彼此？以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一定會盡力爲你完成！";

大軍凱旋，承天門外，羣臣迎接。

太監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皇子上官弄影退敵有功，特封爲榮親王。欽此！";

嵐安：";恭喜你個大親王！你得道了可別忘了兄弟們啊！";

弄影：";你這尖牙利齒的，要是見了阿玫肯定又要吵起來了。";

嵐安：";晚上還是老地方見，我們三個好久沒一起喝酒了。桃花釀，我可想死你了！";

酒肆中。

玫（興奮）：";上蒼保佑，你們終於還是平安回來了！";

弄影：";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的護身符呢！要不是它正好在我心口，說不定那箭就會再進去一寸，這樣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玫：";真這麼有用？那我改天再幫你求個去！";

嵐安：";別那麼麻煩了，我把我那個送給弄影了。";

玫：";你說你把你那個送給弄影了？";

嵐安：";嗯，對啊！不可以嗎？";

玫（心裡不舒服）：";可……當然可以。我好像有點醉了，我想先回去了，你們隨意。";

弄影：";要我送你回去嗎？";

玫：";不用了。";

阿玫走後，弄影和嵐安繼續喝酒，弄影狂灌酒。

弄影：";嵐安，我想告訴你，我……我喜歡阿玫。";

嵐安（吃驚）：";什麼，你……你喜歡阿玫？";

弄影：";是的。";

嵐安（語無倫次）：";可是……可是……可是……";

弄影：";可是什麼？";

嵐安：";可是阿玫她不適合你。";

弄影：";她爲什麼不適合我？";

嵐安：";她習慣自由了，而你註定要周旋於那個狹窄的世界，她不會喜歡的。";

弄影（微笑）：";是嗎？到底是她不適合我，還是你喜歡她？";

嵐安（自問）：";我喜歡她？";

弄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要認清自己的心。但是不管怎樣，我都不想放棄阿玫！";

嵐安：";阿玫？喜歡？";

第五幕

人物：嵐安弄影阿玫張太醫

弄影行宮中，兩個人聊天。

弄影：";安，你覺得我較之太子如何？";

嵐安：";論行軍佈陣，心機手段，他不及你；論琴棋書畫，談古論今，你不及他。他是個真君子，但是自古帝王就不會是一個君子。";

弄影：";那麼我呢？";

嵐安：";你會是個好帝王的，我從來都相信。";

弄影：";可是隻要有皇兄在，我就永遠沒有機會。";

嵐安：";我知道該怎麼做。";

嵐安來到太醫院尋找張太醫。

嵐安（誘惑）：";張太醫，此事一成，那麼整個太醫院就將落入你手，請你好好思量。";

張太醫（遲疑）：";可是，這大逆不道之事怎麼可以輕易爲之？";

嵐安（威脅）：";做人總要爲自己。什麼君臣大義，太虛了，又關你什麼實際利益了？好好想清楚吧，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你死，順便搭上你一家老小；還有一個便是太子死，事成之後榮華富貴盡歸你所有。明天我再來聽你的答覆，在此之前，我想請您的夫人和孩子到我府下做客，我和他們一起等着您，不要做出讓我們後悔的選擇啊！";

張太醫（無奈）：";好吧！";

太子薨，全城震驚，皇帝極度悲傷。大街上，玫和嵐安慢慢走着。

玫（皺眉）：";告訴我，太子之死和弄影有什麼關係？";

嵐安：";就像詔書中寫的那樣，太子是因爲急病離世的，又幹弄影什麼事了。";

玫：";別騙我，誰都看得出來，太子死了以後誰纔是最大的收益人，不要告訴我這只是巧合，皇宮中的明爭暗鬥我不是沒有見過，我還記得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嵐安：";你別多想了，弄影和我們一起那麼久了，你還不瞭解他？";

玫（迷茫）：";我確實不瞭解他。皇宮離權力太近，一直呆在那裡的人太容易改變。我不知道他還是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少年。";

嵐安：";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除了相信他和我曾經的情誼以外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玫（小心勸誡）：";安，請你記得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是時候抽身的話就抽身吧，不要越陷越深，到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皇帝薨，二皇子弄影即位。登基大典後，弄影召嵐安晉見。

弄影（坐在皇位上，一臉霸氣）：";朕今日能夠登上這帝位，賢弟之功勞不可埋沒啊！你放心，朕還記得曾經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嵐安（難以置信）：";朕？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弄影：";怎麼了？";

嵐安（聲音低沉）：";沒什麼，臣今日身體欠佳，想先請求回府休息了。";

弄影：";是嗎？那就找太醫好好看看，可不要把病拖着。";

嵐安：";謝陛下關心。臣先行告退！";

安平府中。

嵐安（痛苦）：";阿玫，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玫（哀嘆）：";是啊！";

嵐安（急切地抓着玫的手）：";你說我現在走還來得急嗎？我想帶你一起走！";

玫（慢慢抽回手）：";晚了，一切都晚了。";

嵐安（疑惑）：";怎麼會晚了呢？什麼也沒有發生不是嗎？";

玫（痛苦）：";什麼也沒有發生？安，有時候，你真的還像個孩子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都已經變了嗎？看看這個吧！";

嵐安：";……南宮玫賢良淑德，品容俱佳，特封爲淑妃，即日進宮……這是……";

玫：";你的兄弟今早頒佈的一道旨意。";

嵐安（詫異）：";什麼，我不知道！";

玫：";你還想說什麼也沒有改變嗎？我們已經錯過太多。如今，我只好勸你好自爲之。";

宮中喜氣洋洋，弄影與阿玫大婚。嵐安瘋狂灌酒。

嵐安（自嘲地笑着）：";臣祝陛下和淑妃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弄影（拍拍嵐安的肩）：";安，知道嗎，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了。";

嵐安（痛苦地祝福加自嘲）：";不，就算沒有我的祝福，你們也會幸福的。郎才女貌，那麼合適，哈哈哈~";

弄影（皺眉）：";安，你醉了。來人，扶大人下去休息。";

嵐安（自欺欺人）：";不，我怎麼會醉呢？今天是我最好的兄弟和最親密的妹妹大婚的日子，我怎麼會醉呢？我這是高興，高興啊！";

玫（心疼卻不露聲色）：";你真的醉了，下去吧！別讓人看笑話。";

嵐安（一下子收斂了笑容，迷茫）：";笑話？笑話？";

弄影（堅定）：";把獨孤大人扶下去休息！";

婚房中。

玫（嚴肅）：";我必須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弄影（把着酒杯淡然）：";我知道，你心裡的人是嵐安對嗎？";

玫（詫異）：";你知道？";

弄影：";那張護身符裡密密麻麻寫着的都是嵐安的名字，都是你的筆跡。";

玫：";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娶我？";

弄影：";因爲我愛你。我得不到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得到。必要的時候，我寧可親自毀掉！";

玫（冷笑）：";好個皇帝陛下，果然心狠手辣！毀了我以後，下一個是誰呢？嵐安？";

弄影（邪惡地微笑）：";你錯了，我這麼愛你，怎麼會捨得毀了你？";

玫（別過頭去，明瞭）：";算了，身在皇家，我知道你的無奈，你的尊嚴，你無須在我面前做戲。我只希望你能夠念在你和嵐安過去的情分上，放過他。不然的話，小心玉石俱損。";

弄影（微怒）：";夠了，別忘了，現在你可是我的妃子。";

玫（假意恭敬）：";是，臣妾失言。";

弄影（無可奈何）：";阿玫……";

玫（堅定）：";陛下錯了，不是阿玫，是淑妃。";

第六幕

人物：嵐安弄影阿玫太監

大殿上。

太監上：";獨孤將軍到！";

嵐安：";臣獨孤嵐安叩見陛下！";

弄影：";平身！";

嵐安：";不知陛下找臣有何要緊事？";

弄影（親切）：";沒有要緊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嵐安：";臣不敢！";

弄影（拍拍嵐安的肩膀）：";我們兄弟兩人何必這麼見外。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今兒個因緣際遇得了兩壺桃花釀，想起曾經我們把酒言歡時，所以想找你一起重溫一下當時的快樂。";

嵐安（皺眉）：";臣不敢！";

弄影（遞酒）：";安，再這樣朕可要生氣了。來，喝了這一杯！";

嵐安：";臣遵旨！";

弄影（緩緩）：";安，你可知道，最近有些人給朕上奏章，裡面涉及了一些於你不利的事。當然，朕都一併壓下了，你不必擔心。";

嵐安：";臣自問對陛下一片衷心，可見天地，不知道謠言從何而起？";

弄影：";不知道爲何，太子之死忽然讓人看出了什麼端倪。你也知道，太子黨都是批老頑固，說什麼也要徹查。";

嵐安（已經瞭解事件）：";於是呢？";

弄影（假意難辦）：";最近朕真是很頭疼呢！安，你說朕該怎麼辦纔好？";

嵐安（自嘲）：";陛下，你本來就沒有錯，殺太子的人本就是我，我該遭報應的時候到了！";

弄影（假意生氣）：";安，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

嵐安（冷笑忠義）：";從你爲我擋下那箭開始，我就決定爲你出生入死。呵呵，只是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但是如果這對你是最後的終局……我願以死謝天下。";

大門外，阿玫試圖闖入，被侍衛攔住。

太監上：";淑妃娘娘，您不能進去，陛下正在和獨孤將軍密談，不便打擾！";

玫（急切）：";你給我讓開！上官弄影，你不要做後悔一輩子的事！獨孤嵐安，你給我清醒點，不要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放開我，你們！上官弄影，你要我進去，你會後悔的！";

大門幽幽打開，弄影疲憊地走出來。

弄影：";來人，把獨孤將軍擡下去。";

玫（不敢置信，聲音顫抖）：";他……他怎麼了？";

弄影（痛心）：";剛剛將軍和朕痛飲，將軍忽呼心痛，便倒了下去。朕趕到他的身邊，卻發現……沒想到，他留下朕，就這樣孤孤單單地去了。傳朕旨意，封獨孤將軍爲護帝侯，諡號忠義，特恩賜葬於皇陵。";

玫（冷笑）：";護帝侯？哈哈哈~這封號還真是適合他啊！我早就說過他是一個傻瓜，只要一個人對他好了，他就會對那個人死心塌地。可惜啊可惜，他選錯了對象！上官弄影，我說過，你會後悔的，你就用你餘生的孤獨去償還吧！安，等我！";

阿玫飛身撞向大殿中的柱子，血花飛濺。

弄影（急切）：";玫！";

玫（微笑，深情）：";我愛的人……從頭到尾……便只有安一人！";（玫閉眼）

弄影（緊緊抱着玫的屍體，痛苦呼喊，聲音漸低）：";玫，玫，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弄影（迷茫，喃喃）：";難道我真的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