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天就得去遙遠的北方,再去和老鄉坐坐吧。

因爲馬建沈勝他們都去了手套廠泡/妞了,是楊柏球心情不好才留在了宿舍。

楊柏球來到了手套廠的外面,他又想在這兒呆一會兒再進去,此時,他見到了一個熟悉的

女人的身影。“咦,這不是柳靜嗎?”

再看清楚一些,真是她,她正在說着電話。這兒有樹,有花圃,燈光照射暗淡,柳靜卻沒有

見到誰在,她就站在楊柏球的前面。

打個招呼吧,正想這樣,卻聽到柳靜叫了一聲“老公”。

老公?她,她何時有了老公的?楊柏球愕然着,不敢動了,只好呆在樹後。

又聽到柳靜說:我後天就回家,老公,我對不起你!

楊柏球的心又來了一個突,這,這是什麼一回事?

“我不會離開你的!你要信我,後天我就回家,和你一起生活!”柳靜似乎帶着哭腔。

“老公,你不要這樣說,你再這樣說我就是罪人了!這不當怪你,是我們的命!”

楊柏球聽不出個瞭然來,又不敢出來打招呼,更不想偷聽。

一會兒,見到柳靜在嘔吐,之後聽到柳靜“嗯”了一下,又聽她說:“老公,你對我太好了!”

柳靜啜泣起來,她哭什麼呢?楊柏球腦子翻着印象。

“若是個女孩,你會喜歡她嗎?”

柳靜這話,楊柏球清晰了一個事情,他不敢想象下去。

“確定了,是懷上了!”

因爲柳靜說了好多話,楊柏球最後聽到的一句是:老公,你要在家等我,我不想再在這兒了,

是男是女我都希望得到你的在乎,我們不能再錯!

柳靜走後,楊柏球也轉身走掉,他不想再進去手套廠,不想惹是非,這事他不打算對馬建說,

錯對不是個人的看法,馬建自己惹來的事,又怎能怨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呢!

楊柏球知道,柳靜的行爲就是借/子的行爲,這種事情他更聽聞得多,在自己的鄉下里,這事

不再新鮮,男的見老婆養不出,便在外面娶了一個;女的見丈夫無力,也借用他人。

哎,這是什麼世態!楊柏球悲憤着,心裡無形之間鄙視了很多很多,包括戀情、愛!

受因於和何悅的事情影響,雖然楊柏球有了鄙視和激憤,但柳靜的事情,在以後的生活裡還是

影響了楊柏球執着的思想,特別是柳靜老公的那種“精神”改變了楊柏球的愛情觀及人生觀。

第二天,楊柏球終於離開了連山,去了大連。但,他帶走了一個很好的印象!

**

<四年後>

28歲的黑姐姐---麗兒,她在抱着4歲的女兒,現在,她的鄰居親戚都知道這個4歲的女孩是黑

姐姐的私生女了,被鄙視又好,同情也好,黑姐姐麗兒也不再理會,生活,是自己過的,不是

被別人推着走。

有的普通的女人因爲好心而被人瞧得起,得到了一份好工作;

或許有的是因爲自己的某樣專長,而獲得了一份好工作。

但黑姐姐得來的好工作完全是靠自己的勇敢和不屈服生活拼來的,她的苦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現在在連山的稅務局當了一名清潔工,有假休,工資也不錯。

長相一般的黑姐姐現在依然是單親媽媽,這次回家來最主要是看女兒和父母,兼相個親,

但黑姐姐不喜歡這個男人,所以決定下午去連山,繼續她的征程。

離開女兒這幕就不說了吧,那是痛心的場面,哪個母親舍的離開兒女的?要好久也不

回家一次吶,路途遙遠。別了,我親愛的女兒,麗兒揮了揮手!

。。。

這個男人,是連山人,但他不是在市區,而是郊區,他,有45歲了,他叫子爲。

他對黑姐姐麗兒說,他有二個兒女,妻子不幸過了身。

而黑姐姐麗兒亦是僅僅知道他這些家庭事,別的不作多問。

“坐了兩天一夜的車,累了吧?”子爲關心地問麗兒。

“苦命的人,累就累吧!”麗兒從來沒有用過這類挖軟的話,她是堅強的。

“小時候常在山裡跑,在車上吃了睡,不累!”麗兒應答。

子爲擰擠面巾的水後,遞來:“抹一下臉,休息一下!”

麗兒接過面巾,回了一個溫熱,接過面巾把臉抹了起來。

“我回去了,有什麼事就給我電話!”子爲望向麗兒。

“等下!”麗兒放下面巾,跑入房中翻翻弄弄,拿了一包茶葉和一包牛肉乾。

“這是我在家鄉帶來的!”

子爲接過,臉上有了不一般的愉快,他沒有說什麼,接過後,便離開了麗兒的住處!

。。。

下班回來後,由於翻找東西,在抽屜裡放着一枚貝殼,這下子,黑姐姐麗兒又想起了一個人:

他的眼睛亮亮的,鼻子直直,嘴脣不是吃貨脣,說話有些謙讓,個子是南方人的普通個子,

但結實有型,那天他穿的是一條黑色休閒褲,束着一條藍襯衫,腳穿一雙皮鞋,提着一個

行囊,雖不是玉樹臨風,卻獨有魅力!

麗兒回想了這些,她的臉上不知不覺下有了笑意!她把貝殼拿了起來,握在手心,眼望窗外!

“這人,還有機會看到他嗎?”

“那天,他臉上掛着鬱抑,但笑意仍然好看!”

麗兒想着,“四年了,就是有機會遇見,怕他也不會跟我打招呼!”

***

在連山,有這麼一個男子,他的工人們對他的評價是:做事認真,不詐扣工人工錢,腦子靈敏,

技術高,不耍滑頭!

這人不是誰,就是柳下惠再世的楊柏球,現年26歲!

四年前,老闆徵求馬建等人的意見,誰跟他去大連,四個人中,只有楊柏球吃得這種苦,所以,

情傷的楊柏球刻意要離開連山,離開熟知他的朋友。

原本,這種工作楊柏球還沒有熟悉,只是半桶水,因爲創傷,使他要讓自己變強,在謙讓的性

情下,在大連有一個技術更高的師傅帶領他,所以,他的安裝技能看圖紙等都超越了馬建和沈

勝。

男人當吃得苦,老闆瞧得起楊柏球的人格,在他的技能下,在連山的工程某一部分樓房的安裝

項目,都由楊柏球接領,所以,楊柏球現在是一個門窗裝安、空調安裝的大包工頭。

有時候,楊柏球把工程領下,他會讓別的人接手幹,自己坐收二手老闆的錢即可。他從來不忘

記老闆給的機會,他收老闆的價錢絕對不會高過其他人,作爲老闆的那個人,很清楚楊柏球的

立場,所以,楊柏球是備受尊重的。

再說一下,楊柏球三年都在大連,沒有回過家,他是去年纔回到了連山,接手老闆的工作

已一年多快至二年。因爲回到了連山,他也回了一趟家鄉。

現在楊柏球的得力助手是沈勝、方林,雞肥腳也香,他接領出來的工,有些給沈勝做,有的給

方林做。

而馬建已在家鄉立了自己的天地,柳靜離開他後,一直沒有再聯繫,現在的馬建已經有了家庭。

跟着楊柏球的工人就有五班,楊柏球本人也帶一班,而在這三年裡,他與何悅一直沒有重遇,更

沒有電話聯繫。

在楊柏球柳下惠式的記憶中,他常有想起的一個女人是:一個長得有點兒黑的姑娘。

因爲,四年前他提着行囊坐車時,在路上遇到了她:

她問:你想去哪呀?

楊:去大連!

她:冬天,那兒好冷哦。

因爲何悅的離開,情傷失溫中的楊柏球聽到黑姑娘關切般的話,心內盪漾了暖意:我不怕!

她:你好像不開心?

楊:不是!但楊柏球還是說了:剛跟女朋友分手。

她:這不是事!開心點吧,男人失情沒關係,不要失志!

就因這句話,楊柏球送給她一隻貝殼,他戴在頸上好久的了,很小的一隻貝殼。

而她:卻送給楊柏球一枚用一元錢買來的飾物戒子。並說上一句:送你一,一路順風!

“她還在連山嗎?”楊柏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