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醫生,色色你。”一直沒說話的安妮忽然冒出了一句話來。
同樣是說中文,但安妮的中文水平跟她姐姐安伯相比,那就差了天遠了,“謝謝”被她說成了“色色”,葉楓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鬱悶了。
“不客氣,不客氣。”葉楓客氣地道。
“我妹妹的中文是我教的,她現在還在學習階段,水平有限,如果有什麼誤會的地方,葉醫生你請原諒一下。”安伯說。
葉楓笑道:“這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呢?以後,我教你中文,你教我德語,好不好,安妮小姐?”
“好鴨。”安妮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這邊談得開心,另一邊,鄧靜宜負責的應聘臺也一片火熱。
同在一個會議室裡,葉楓與安伯的談話並不保密,很多人都聽見了,能給一個秘書開出十萬的年薪,且還是在創業階段,這說明葉楓不是一個吝嗇的老闆,而是一個非常慷慨的老闆。
再加上給來永輝看一次病就賺幾百上千萬,這樣的神醫老闆,跟着他還會沒前途嗎?所以,原本還在猶豫的,還有嫌棄工資待遇低的,嫌棄工作地點偏僻的人都打消了之前的觀望的念頭,開始踊躍地報名應聘了。
之前在大槐樹村招的都是生產線上的員工,倉庫的裝卸工,而在市政府的主持下所招的便是仙女藥業的便是精英員工了,這些大學生有的學的是營銷專業,有的學的是平面設計,有的生物技術,有的學的是電子專業等等,這些大學生都有各自擅長的一面,而他們所擅長的也正是仙女藥業這個新興企業所需要的,也正是有了這些人才,仙女藥業的營銷部、設計部什麼的才建立了起來,有了自己的專業的團隊。
被招聘來的大學生們都在廠裡的宿舍住了下來,而安伯和安妮姐妹倆則被安排到了葉氏莊園住下。
當天,葉楓還特意宴請了兩個日耳曼國工程師,還有那個德語翻譯,兩個日耳曼國工程師沒想到會在大槐樹村這個偏僻的地方遇到同胞,都顯得很高興,四個日耳曼國人在席間用德語交談着,葉楓和寧新柔聽得雲裡霧裡,那個德語翻譯卻一直陰沉着臉,很不高興的樣子。
果然,就在晚餐結束那個德語翻譯就主動解除了合同,返回揚帆市去了。
也倒是的,人家都有來自日耳曼國的秘書了,還需要請一個德語翻譯嗎?自己走,炒掉老闆還算是有面子,如果讓老闆開口炒掉他,那就掉價了。
橫豎都是一個走人的結果,那爲什麼不自己走呢?
而葉楓這邊也算得過賬,他給德語翻譯的工資是日薪一千,對方還擺架子,但他給安伯的工資卻是年薪十萬,折算下來一天才三百塊工資,算是節省了一大筆了。
安伯接觸兩個日耳曼國工程師便算是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了,葉楓這邊也將她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就在第二天一早,他就主動去找安妮,準備給她看病和治病了。
後院裡樹木凋零,地上滿是被冷風吹刮下來的枯葉,栽種在後院裡的花草也枯萎了,沒有半點鮮活的氣息。
不過,正在後院裡散步的女孩們卻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她們的美貌,她們的青春,還有她們的曼妙的身姿,都與這蕭瑟的冬日景象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她們是寧新柔,還有安伯安妮姐妹倆,安伯推着輪椅,在步道上慢慢地走着,時而用德語跟安妮說一句什麼,時而又用中文跟寧新柔交談。
這場景,葉楓有些看不明白了,寧新柔究竟是充當着一個陪客的角色呢,還是充當着一個女主人的角色呢?
“早啊。”葉楓走了上去,笑着跟三個女孩打了一個招呼。
“早上好,葉醫生。”安妮這一次的吐詞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惡補過這一句話。
安伯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葉總,早上好。”
她已經是葉楓的秘書了,稱呼葉楓爲葉總,便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葉楓卻不習慣這樣的稱呼,他說道:“不要叫我葉總,叫我名字,或者葉醫生都可以。”
“那我就叫你楓吧。”安伯說。來自日耳曼的姑娘有着熱情奔放的性格,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稱呼過於親暱。
安妮也說道:“那鵝也叫你楓。”
果然是隻惡補了那一句問好的話,這句話就出錯了,不過,就學習中文的難度而言,她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葉楓笑着說道:“好吧,這樣也可以的。”
“楓,你今天給我安排什麼工作呢?”安伯問道。
“你能幫我把從日耳曼國進口的設備的說明書翻譯成中文嗎?”葉楓說道。
“可是可以,不過我中文的層次有限,不知道行不行……”安伯忽然看着寧新柔,微微激動地道,“對了,唐小姐是貴國知名的作家,中文的能力肯定非常了不起,如果唐小姐能幫我完成翻譯的話,那就太感謝了。”
寧新柔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
“現在可以嗎?”安伯說。
寧新柔抿嘴笑了笑:“葉楓,你看,你可是請到了一個好秘書,你一安排工作,她立刻就想去完成,天生的工作狂啊,好吧,反正我也沒事,我就和你一起翻譯那份說明書,順便也學習一下德文。”
“我現在就去拿說明書。”安伯說走就走。
寧新柔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說完,她看着葉楓,笑道,“我知道你是來給安妮治病的,我就不打擾你了,嗯,你也是一個天生的工作狂。”
葉楓聳了聳肩,沒有否認。
看着安伯和寧新柔離開,他的心中也滿心高興,心中暗暗地道:“日耳曼國的製造業舉世聞名,日耳曼國人的嚴謹和務實的工作態度也是舉世聞名,以前只是聽說過,安伯卻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安伯的家鄉看看。”
“楓,鵝的姐姐很耐鵝,鵝不想讓她失望……泥能幫助鵝站起來嗎?”安妮的浩眸裡充滿了期待。
葉楓從安伯和寧新柔的背影上收回了視線,笑了笑:“我有信心,你呢?”
“油!”安妮很興奮地道。
“走吧,我推你進房,然後給你治療。”葉楓推着安妮的輪椅向她的房間走去。
葉氏莊園的房間很多,又沒有人住,所以安妮和安伯是分開來住的,各住一間客房,不過兩間客房是挨着的,僅隔着一道牆壁,安妮有什麼需要,不用電話,大聲叫一聲安伯都能聽見。
進了房間,葉楓覺得外面的風大,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屋子裡浮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就像是沖淡了的薰衣草的味道,很好聞。
葉楓心裡悄悄地猜着,這香味大概是安妮帶來的吧,卻不知道是她的天然體香呢,還是使用了什麼香水的味道。
“我要把你放在這兒,可以嗎?”葉楓說。
“可以的。”安妮點了點頭。
葉楓俯身將安妮抱了起來,安妮的身高也足足有一米八左右,很高,上身的發育也很正常,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已經早早地豐滿了起來。
不過,她的腿卻消瘦得可憐,兩條長腿就像是失去水分的樹枝一樣,又幹又瘦。
因爲腿殘疾的原因,她的體重也輕得可憐,將她抱在手裡,感覺她的體重還不到一百斤。
這麼一個花季少女,本應該在學校裡讀書,享受充滿活力的少女時代,卻因爲腿的殘疾而到異國他鄉求醫,不知道她自己的感受是怎樣的,但葉楓心裡卻好生心酸,動了憐惜之心。
葉楓將安妮輕輕地放在牀上,然後靜靜地觀察着她,要給安妮治病,要讓她站起來,他就必須要了解她的情況。
中醫診病,望聞問切都是手段,所以他觀察安妮,也是很有必要的。
“鵝要做什麼呢?”安妮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那個——”葉楓有些尷尬地道,“我要脫下你的褲子,檢查你的腿,可以嗎?”
興許是葉楓有些慌張,沒把話說清楚,又興許是安妮的中文水平實在是有限,所以安妮沒聽懂,有些着急地道:“楓,泥說什麼呢?能再說一次嗎?”
“我要脫下你的褲子。”葉楓擔心她聽不明白,跟着還比了一個動作。
安妮這下終於明白葉楓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的臉蛋也頓時浮起了兩團紅暈。
她畢竟才只是十六歲的少女,又因爲殘疾的原因,從來沒有和男孩子接觸過,一聽葉楓要脫下她的褲子,她雖然知道這是檢查所必須要的,但也免不了害羞起來了。
“可以嗎?”葉楓又問,他開始後悔沒讓安伯留下來了,如果安伯在這裡,也就沒有眼前的尷尬了。
安妮羞澀地點了點頭。
牛仔褲褲管裡的一腿瘦得可憐,沒有半點脂肪,萎縮的肌肉附在大腿骨上,看上去就像是恐怖電影裡面演的乾屍的腿,與上身的細嫩肌膚相比,她的腿肌膚也沒有光澤可言,乾巴巴的感覺,略顯粗糙。
“楓,鵝做不到,泥能幫幫鵝嗎?”安妮尷尬地道。
葉楓趕緊上前幫助安妮將牛仔褲褪了下來,然後又說道:“你等等,我去開空調,這樣你會暖和一些。”
擔心自己的話安妮聽不懂,他又指了一下掛在牆壁上的空調,給安妮示意。
確實,葉楓的話安妮聽得不是很明白,但他指牆上的空調,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跟着搖了搖頭,說道:“楓,色色你,不用的,鵝的腿一直都是冰涼的,開空調也沒有用,鵝是感覺不到溫度的。”
葉楓愣了一下,有些慚愧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腿失去了知覺,我這就給你檢查。”
“泥不需要儀器嗎?”安妮好奇地盯着葉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