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女似水

恐怖,這速度只能用恐怖來形容,那黑衣人本來處於優勢,一轉眼便成了劣勢,他覺得這灰衣少年比那白衣少年更可怕,他自己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此刻,他已知自己必死,但是事實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灰衣少年拿開了匕首,放回了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剛把心定下來,卻有另一把劍放在了脖子上。

“不能這麼放過他。”一個聲音小聲說道,站在他後面的赫然是那白衣少年麟,只是他現在穿的不是白衣,而是一身深藍色的衣服,在夜晚看上去就跟黑色是一樣的。

“我不是讓你別出來麼!”灰衣少年說道,但又不敢大聲說。“在房裡呆着多無聊,在家裡我也不常沒在房間裡啊。沒事,我穿着這件搶來的衣服,別人認不出來。”麟說道:“先別說我,這個人怎麼辦?是張鬆?”

“您二位還在乎我麼?”那黑衣人還不想死,極力爲自己狡辯“你們自便,我就當沒看到還不行麼?”

“恩?不對勁啊。”麟說着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遮臉布,發現那人是張鬆,但是卻缺少了他那種英氣和目中無人的神情。“你怎麼變得這麼沒骨氣了?”灰衣少年看了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這人皮面具做的當真惟妙惟肖,若不是麟知道張鬆即使死也不會屈服的話還認不出他來。人皮面具扯下來的時候,那個人便不再說話了。

“有意思了。”灰衣少年說着打暈了那個黑衣人,黑衣人倒在了他的肩上。“有意思,這張鬆的替身還真多,屋裡有一個,這又來一個。”“狡兔三窟,他知道我的厲害,就知道明着來不行,只能暗中行動了。”麟笑笑,說道“看來他來這拜劍大會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來外面真的挺有意思,小麟,這次你出來對了。”灰衣少年說道:“你先回房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我爲啥要回去?在房間裡多沒意思。”“多少人注意你呢!你要是沒在房間,死個人就都找上你了。”

“恩,找唄,我怕啥?”麟完全無視哥哥的擔心:“他們有本事打贏了我再說。除了那個蒼朮,我還真沒見到我敵不過的。”

“那是你見識少,一葉障目不見穆山,你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高人在哪裡,當然不怕,我不想讓我弟弟就這麼死去。”那灰衣少年很是激動。

“好吧,我見識少,你見識多,那你告訴我,那些高人都在哪?”麟突然變倔強的神情爲求知的神情,讓他哥哥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而且他也不知道,因爲這些都是聽他們的爹說的。

“那你覺得爹那麼厲害,爲什麼一直窩在家裡不出去?按理來說他早就應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這……”麟確實想過,只是出來後的經歷把他誤導了。讓他以爲天下人都這麼笨呢。

“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回去吧。”灰衣少年知自己再說下去也不知該如何勸了,於是轉移話題。

“好吧,我先回去了,怎麼跟在家一樣呢?真沒意思!”麟說完便輕聲跳到了另一個房子的頂端。這灰衣少年便把剛纔倒在自己身上的黑衣人扛在肩上,飛身下了房頂。

麟說是回房間了,但是他那裡會這麼聽話,他覺得自己與其這麼偷偷摸摸的行動,不如坦坦蕩蕩的在莊中轉轉。於是他便脫下了那深藍色的衣服,把它仍在一個隱秘的角落中,反正不是他的,扔掉也不可惜。

他拿着兩把劍在莊中隨意的走着,由於剛纔的事件,現在莊中除了夜晚巡邏的人沒有其他人,當然,他還是發現有人跟蹤自己,但是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而且他已經習慣了,反正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不過被人跟着總是很不舒服,於是他突然疾行,三步兩步便消失在這夜色中。夜晚的山莊中雖然燈火很明亮,卻仍不缺少靜謐,麟來到一個池塘旁邊,這池塘不是很大,池塘中長了很多的荷花。池塘對面有一個小亭子,亭中似乎坐着一個人,穿着一身鵝黃衣衫,反正閒來無事,自己輕踏土地,身輕如燕,轉身便飛過了這池塘,飛到亭邊。

那是一個黃衣女子,看到飛來一個人他驚奇的看了一眼,面帶驚異的神情,只見此女子約有十四五歲,身穿鵝黃色的輕紗衣裙,雖然在黑暗之中,麟還是看見了她的面孔,只見她婀娜窈窕,仙肌勝雪,目似清泉,明眸皓齒,三分美貌,七分氣質,他人看去,更是四分喜愛,六分憐惜。仿若湖中的碧波一般。那小子從小便是與父親生活在隱秘之處,何時見過這等美人,這女子美中還帶有幾分稚氣,更是讓他的心砰砰亂跳。

“公子是何人?”那女子定了定驚異的神情,向他問道。但眉宇之間仍帶幾分懼色。

“我……我叫荊麟。荊棘的荊,麒麟的麟”白衣少年終究沒見過世面,一見貌美女子便將自己的姓名告之,完全忘記了父親的話。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說出自己的名字。此時他的心還是七上八下的。“因爲這把劍的關係而住在這裡。”說着拿出了斬浪劍。這句話本來便沒有頭腦,但是她居然聽懂了。

“你就是那個爹說的很厲害的孩子啊!”那女子很快露出了笑容:“我叫任紫茹,是莊主的女兒。謝謝你幫助家父攔住了那個小偷。”“啊……這……是我該做的。你的名字真好聽,跟你一樣美。”荊麟的手不知該放在哪,只得在腦袋上撓了撓頭。“謝謝”紫茹的臉露出了淡淡的紅暈,連忙轉移了話題“你是怎麼變得那麼厲害的?爹爹總是讓我習武,但是總是學不會。哎……”“你嘆什麼氣啊?女孩子本來就不適合習武的。”荊麟想安慰一下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但是我們家所有女孩子突然都要習武的。妹妹都比我學得快。”她說着說着又露出了憂傷的神情。荊麟看到她要哭了,便有一點慌了,連忙說:“彆着急啊!爲什麼你家人要你習武啊?”“本來不用的,我和妹妹小的時候都不是喜歡習武的,爹爹也沒要求過。但是一個月前,似乎出了什麼事,他突然讓我們也跟哥哥一樣去習武,但是現在怎麼能學會啊?”

荊麟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說道:“如果只是爲了防身,你可以跟你爹說學法術啊。”“法術?”“恩,法術不用打打殺殺的,但是放身什麼的也不差什麼。”“那公子可以教我麼?”說着她便露出了一種渴求的眼神。

“這……”荊麟“也不是不可以。”“真的啊!”紫茹很高興。荊麟卻稍有爲難“修煉法術也要很長時間,我也不能總在這裡啊。”

“那怎麼辦?”紫茹聽到這又滿是憂傷,她的臉色變得還真快,讓荊麟當真狠不下心來離開。“這樣吧,我先教你,能教多少便是多少,剩下的我寫下來,以後我會常來這裡,到時候再繼續教你。”

“那,好吧……”紫茹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便答應了。

“那你聽着,我先大致講一下人的身體,”荊麟變得有板有眼:“人的身體中有很多內在力量,習武通常是鍛鍊外在力量,我們稱之爲煉精,也就是精力的意思,所以習武的人總是會精力充沛,身體強健,而內在力量分爲三種,一種稱之爲氣,在於各個筋脈之間流動,以氣可以御劍,可以讓身體更加強壯,其強壯程度比精好不知多少倍,只是難以修煉,練氣有很多境界,你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筋脈之間還有另一種力量,我們稱之爲神,這是你重點要了解的,神越強大,便會使用越強大的法術,等一下,還有,法術的施展不只是和神有關,還有靈力,這個靈力是天生的,有可能你的靈力強,同樣的法術,你施展起來就比他人強大。內在力量還有一種叫做命,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如何去用它,我爹似乎也不知道,你就更不用想了。”荊麟侃侃而談,這些東西他小時候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公子方纔說的練氣有很多境界,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一下。”紫茹笑着問到。

“好吧,那我就說一下。”荊麟說着清了清嗓子,再次說道:“首先,煉氣可以輔助練武,讓人眼疾手快,耳聰目明,此稱之爲‘入武’,而後氣可以與劍相溝通,達道人劍合一,劍不再手卻猶如在手中一般,此稱其爲‘御劍’而後可御劍而飛,腳踏飛劍,平步青雲之上,一日可行數萬裡之遙,此稱之爲‘御空’,而御空又分兩個階段,分別是‘破天’和‘遨遊’我現在就在遨遊這個境界。”“啊?公子會飛?”紫茹雙手捂口,十分驚訝。“恩,是啊,如果你的神強大到一定程度,也能飛,只是效果沒這麼好而已。我知道的境界最後便是‘虛空’,也就是人不依靠任何外物,自己就可以在天空中飛行,而且速度比御劍還要快,虛空是個坎,無數人一輩子就困在了御空,達到虛空的人寥寥無幾,而虛空之後的差異也很大,不過我沒見過,也不好說,再之後的我就不知道了,父親也沒跟我說過,他只說後面的境界很可怕,可以移山填海,縱橫天下。不過那種人都是在傳說中的,我父親都沒見過。”

“恩,我記得了,不過好複雜啊,恐怕我是不能學會了。就像你說的,我現在最需要的是煉神,練氣就先不管它了,神要怎麼練呢?”紫茹好奇的問道。

“氣其實也不是很難練,只是入門要很久,我沒有足夠的時間教你而已。我先教你凝神吧。”當下,荊麟便把簡單的煉神的方法告訴她,開始荊麟以爲會很久,沒想到她的靈力天分都極高,不一會兒,便掌握了,甚至能用簡單的法術,其速度讓自己望塵莫及。

“你剛纔用的都是簡單的法術,是五行法術基礎,不過也很快了,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會用神的,但是我開始學法術的時候,剛纔那個‘發芽’便學了半個時辰。”這話說得紫茹很是高興,淺淺一笑,讓荊麟呆了一下。但立刻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清了清嗓子“咳,咳”說道:“法術有很多,有五行之術,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滅天地之邪氣。四象之術,分風雨雷電,風調雨順,造福萬民。兩儀之術,分陰陽,以陰害人,以陽救人。變身之術,化己身爲它形。幻形之術,化無形爲有形,化有形爲無形。通靈之術,召喚強大的魔獸相助,各式各樣,我所瞭解的也不全面,也還需學習。”

“那我剛纔的都是五行之術中的了。”紫茹想起剛纔的幾個小小法術,還在興奮中。

“五行之術,是最基本的,所有煉神之人都得先學,不過不同的人擅長的不一樣,我也只是會這個,而且最擅長的是火,其他的一般,不過會的術不少,教你也夠了,等你都掌握了之後,可以自己研究創造。”

“是!師~傅~”這一聲師傅叫的很荊麟舒服也說不上,尷尬也說不上,只得說道:“我只不過教了你一點而已,不必叫師傅。我先把我會的法術寫給你吧。”於是他迅速的找出紙來,寫了下來,但是他也留了很多沒有寫,畢竟教一個女孩子太可怕的法術不好,而且也不必要寫那麼多,但是這也寫了很多。畢竟五行之術的法術實在太多,單單他會的就有數十種。

“你小子竟然在這裡,不知道出了大事麼?”一個聲音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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