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荊麟漸漸露出來的臉,辰斗的臉也變得異常驚訝,顯然他想到了很多人,就是沒想到這個小子。愣了好久,他的嘴都沒合上,而兩個人也就這樣對視着看了好久。
荊麟終於笑了出來,說道:“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荊……荊麟?”辰鬥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而**緊了雙拳,身體在顫顫發抖。
荊麟笑了起來,說道:“那你還以爲會是別人?我親愛的朋友——莫鬥。”
“砰”的一聲,辰斗的拳頭打在了荊麟的臉上。
荊麟雖然實力比他強大,終究也不是鐵打的身體,被他這一拳打上了,也是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了。不是他躲不開,而是他根本就沒想到辰鬥會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就先給自己一拳,這可不像是老朋友相見的樣子啊。
“好疼啊!哈哈。”荊麟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鼻子,從裡面流出來的鼻血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不是在做夢。不過荊麟倒是一點都沒生氣,只是不明白而已。現在的荊麟已經什麼都看開了,別人打自己又能怎麼樣?殺了自己又能怎麼樣?無所謂了。
“見鬼!你竟然還活着……”辰鬥依然在顫顫的發抖,剛纔打向荊麟的拳頭因爲沒有荊麟的身體硬而已經有些發青,微微腫脹。雙眼中也流下了淚水,荊麟看着他的樣子什麼都沒說,甚至可以說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安慰什麼?他剛剛纔打過自己。憤怒?看到他這個樣子連怒都怒不出來。但是他現在的樣子分明是覺得自己該死啊,這還算是朋友麼?
不過,荊麟卻錯了,因爲辰斗的下一句話是:“你活着,真是太好了!”說完淚水已如泉涌。
“真是的!我當然還活着!你怎麼會……難道你知道了那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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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鬥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朋友遍天下麼?我的朋友中有些是妖,他們看了那場大戰。對你的心臟被挖出來捏碎了記憶猶新,現在看來是他們在騙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說着說着,他便破涕爲笑了。
“那真可惜,恐怕他們說的是對的。”
“啊?怎麼會?心臟都碎了,還能活?你是人還是鬼?”
“準確來說,都不是。恐怕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什麼了。”荊麟有些悵然。
辰鬥隨後又搖了搖頭,“剛纔能打到你,說明你不是鬼,你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突然間,荊麟的身體再一次傳來了心臟的劇痛,但是他絲毫沒有表現在外表上,可能是因爲他已經習慣了偶爾的劇痛,這才能硬生生挺過來,而他則是淡淡的笑說道:“這個可是說來話長了。那幾個小妖恐怕是沒有從頭到尾看全程,因爲那場大戰中,我就復活了。哈哈!”荊麟忍住了剛纔的劇痛,並用笑聲來緩解。並轉移了辰斗的視線。
他們找了一個樹蔭下聊了起來,靠在樹上的荊麟終於覺得自己的心臟沒那麼疼了。
辰鬥聽了荊麟的解釋,心放下來了,當然,荊麟沒有對他說自己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喪命。所以他還以爲荊麟太幸運了。
辰鬥這段時間的經歷也很有意思,雖說主要提升實力是靠了那個死亡洞穴,但是他跟荊麟他們分別之後就開始在九州中繼續闖蕩,他本來就走了很多地方,但是之前他們一直在忙着尋找那些奇異的藥材,沒有什麼時間來聊這些,現在他說起自己以前的經歷,有很多有趣的地方,無論是民風民俗,還是奇人異事,跟他們一同走遍九州的經歷同樣精彩。
當然,荊麟還免不了要向辰鬥請教玉簫的演奏,他覺得有一樣樂器演奏很適合他現在的心境。尤其是吹奏那種很舒緩的曲子。
巧的很,辰鬥還另有一支簫,只不過是木質的,是他很久以前用的,現在見到了老朋友,自然就送給荊麟了,不過荊麟可沒有什麼演奏的天賦,也僅僅是憑藉飛昇之人超強的記憶力將辰鬥教給他的東西記了下來。甚至不是記住的演奏方式,只是記下來手指的按孔方式罷了。
而辰鬥也知道荊麟不是那塊料,再說自己也不是什麼優秀的樂器老師,只不過演奏了兩首曲子,荊麟仔細的看,便將那兩首曲子的手指按法記在腦海中,一首便是他之前演奏的“雲纏霧繞”,此刻曲子中沒有了那蕭殺之氣,果然就是如同雲纏霧繞一般舒緩。而另一首則是慷慨激昂,不過簫吹不出來那種激昂的感覺來。
荊麟後來也問了辰鬥爲什麼要去找那個什麼傳說中的給辰家之人都能提升修行速度甚至是感悟力的東西,而辰斗的回答卻讓荊麟捉摸不透。
“人生總是有那麼多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這在以前的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想象的,但是這一切也許就這樣發生了,很多事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就無法理解。我不想多說什麼,也希望你不要多問。沒有人能幫得了我,沒有人……”辰鬥說着說着聲音就低沉下去了,最後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就算荊麟想從中推測出什麼都猜不出來。
而辰鬥在知道了荊麟已經到了飛昇的最後階段的時候,突然想了起來:“我見過風了,他跟你差不多了。”
“清風?”荊麟聽到了這個很久都沒有聽到過的名字,問道:“他怎麼樣了?還好吧。他這個人”
“清風?對,他是叫清風。他,與其說他過得好不好,不如說他能不能過的下去。”
“怎麼?他的處境這麼尷尬麼?他在哪?我得去幫他!”
“別激動!他的處境根本就是自找的,爲了雪兒,他可是煞費苦心了。你能達到這個層次我很驚訝,他能達到這個層次我一點兒都不驚訝,若他達不到,我才驚訝呢。他現在簡直就是在自殘!我聽你說似乎你感悟道好幾次都是在很危險的情況下。”荊麟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辰鬥繼續說:“他也這樣認爲,而他想要變強就將自己置於最危險的地方。無論是火山還是海底,無論是火中還是冰原,他幾乎都去遍了。咱們分道揚鑣才僅僅兩年多吧,他似乎已經將九州最危險的地方都走遍了。而據他說,青黛留給他的難題馬上就要攻克了。這不就是說,他馬上就要超越飛昇了麼?”
荊麟聽了,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