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家,蘇圓陪着周漫在客廳的落地窗處坐下。
周漫眼底蘊着淚花,怔忡望着窗外的熱帶植物,半晌不說一句話。
蘇圓嘆口氣,開口道:“其實,你也不用覺得難過,不管怎麼說,現在阿姨已經知道了白之言是妖的事兒,絕對會想盡辦法,把白之言趕出安家。”
“你沒聽到漠霖今天是怎麼說的嗎?他說:‘不管白之言是人是妖,都是他唯一的妻子,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周漫咬着脣,眼淚自眼角倏然滑落,哽咽道:“我覺得,我真的該放棄了。就算白之言離開漠霖,漠霖心裡還是有她,我永遠得不到漠霖的心。”
“周漫,你現在說放棄,還早了點,你就當這是最後一次吧!最後一次嘗試,如果白之言還是留在漠霖身邊了,你再說放棄也不遲。”蘇圓心底有些慌,萬一周漫放棄,她可就找不到可以利用的人了。
“你讓我再想想吧!”周漫站起身,緩步朝樓上走。
蘇圓嘆口氣,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心知自己再多說也沒用,不如給周漫時間,讓她自己抉擇。只要她還愛着安漠霖,很難甘心放棄。
推着輪椅送顧堯安到了住處,安漠然小心的扶着他到房間坐下,籲口氣道:“顧老師,你先躺會兒,我看看外面有沒有需要收拾的,先給收拾一下。不過今晚就委屈你先吃外賣,從明天開始,我會跟張嬸交代好,準每天準備飯菜給你帶過來。”
顧堯安着急間,拉住安漠然的手,急促道:“漠然,真的不用了。我只是一點小傷,你不用這麼緊張。”
“醫生都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是養傷是非常需要注意的。”安漠然說完,抽出被顧堯安緊握着的手,轉身就朝外面走,勤快的幫忙收拾着。
顧堯安的家不像一般年輕男子一樣凌亂不堪,或者是堆了一堆需要洗的衣服襪子,相反,乾淨整潔的很,就連冰箱裡的食物飲料,都是擺的井井有條,實在不像個單身男人的住處。
安漠然只是隨便的把沒洗的幾件衣服丟在洗衣
機裡洗了,然後又象徵性的打掃了衛生,給陽臺的花澆了水,就打電話叫了外賣。
晚餐,安漠然是陪顧堯安一起吃的外賣。
顧堯安心事沉沉,時不時一停頓,幾次開口想要跟安漠然說:“以後別來了。”可是話到嘴邊,終究不忍心,又給嚥了回去。
安漠然其實是故作堅強,她怎麼看不出來顧堯安刻意的想要跟她保持距離。只是,不想戳破而已。
一直守到晚上將近八點,安漠霖心裡還是七上八下,輕嘆口氣,低聲呼喚:“之言,天都黑了,該起來吃點東西了。”
白之言的神識漸漸恢復,皺了皺眉頭,緩慢睜開眼,就看到安漠霖滿是擔憂的眼神。
她撫了撫額頭,茫然望着安漠霖,問起來:“我怎麼了?爲什麼躺在牀上?”
安漠霖看到她醒來,還沒事人似的開口說話,臉上總算有了笑意,鬆口起緊握着白之言的手道:“你終於醒了,一個下午,我都快擔心死了。”
“白之言揉了揉眉心,仔細的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總算慢慢的憶起來。
下午的時候,她和周漫在花園說話,後來,就莫名其妙的頭痛,再然後就什麼都記不清了。難道自己是那個時候昏倒了?
緩緩坐起身,白之言皺着眉問:“周漫呢?”
安漠霖將她緊攬在懷中,籲口氣,低聲說着:“只要你沒事就好。”
白之言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一身古裝,一拍腦門,總算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合着自己是被人給算計,打回原形了!
心下一慌,白之言緊張的說起來:“漠霖,我……我……你是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安漠霖仍是緊抱着她,溫聲道:“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你的師父,還有你的朋友。”
白之言登覺如遭五雷轟頂,驚駭的瞪大了眼。嚥了嚥唾沫,她急促的開口:“漠霖,你……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因爲喜歡你,所以才接近你,我沒有任何別的目的。”
安漠霖舒
口氣,稍稍放鬆了手,忽然迅速俯身覆上她的脣。
白之言大腦一片空白,隨着他的吻,淪陷其中,情難自禁。
只幾秒鐘的時間,安漠霖緩慢移開,淡淡一笑:“你不需要解釋,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我這輩子,都要定你了。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只會與你,攜手相伴一生。”
“對不起。”白之言心頭哀傷,沒頭沒腦吐出這麼一句。
安漠霖蹙了蹙眉,再次抱緊了她:“不要說什麼對不起,只要,好好留在我身邊,就足夠。”
白之言腦筋一轉,又着急起來:“我記得好像看到媽和漠然,還有顧老師他們,是不是他們都看到了?”
“然然和顧老師不會亂說,現在關鍵就是媽那邊,我有點擔心。”安漠霖輕嘆口氣,憂慮道。
白之言也是憂慮煩悶的直嘆氣,沮喪的垂着頭:“這下完蛋了,要是事情剛剛發生,我還能消除她的記憶,可是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明顯是不行的。”
安漠霖淡笑着安慰她:“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咱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好好的跟她說些好話,好好的跟她談一談,說不定她就會慢慢的接受你。”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白之言撇了撇嘴,側身靠在安漠霖胸口,柔聲道:“漠霖,謝謝你,謝謝你不計較我的身份,謝謝你讓我來人間這一遭,還能得到你全心全意的愛。”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你餓不餓?我讓張嬸幫你準備些吃的?”
“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白之言點了點頭,低頭撫了撫正在鬧革命的肚子。
安漠霖笑意深深:“那我就讓張嬸儘快準備,我們現在可是在計劃着要寶寶,絕對不能讓你餓着了。”
“嗯。”白之言撅着嘴,緩慢點頭。她有點鬱悶的是,她和安漠霖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肚子就是不見動靜,難道人和妖,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她正出神的想着,安漠霖已經站起身,出了房間吩咐張嬸準備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