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姒兒,你怎麼會這麼想?”明貢幾乎被褒姒的提問閃了申精。
“王上,姒兒無心干預國政,但是,王上這段日子所受的苦姒兒還是能看的出的,許多有權力的大臣都在通過親情和關係企圖由自己來控制王上,王上幾乎被他們逼瘋了!”褒姒福了一福,喃喃說道。
“姒兒!”明貢聽得血脈賁張,將雙手搭在褒姒的肩上眉眼彎彎地笑道:“你真的沒讓寡人失望,不錯,只有你才能瞭解寡人的內心,也只有你能夠與寡人相濡與沫,你說的太好了!”
“王上,姒兒只不過是在褒國親眼見過褒侯的政績,知道褒侯爺對褒國百姓兢兢業業,視若兄弟,所以,褒國的百姓都自發的幫助褒侯建設家園,王上,您不應該只成爲權貴們爭奪最高權力的物件,您想擁有的真正權力,只有從百姓手中才能獲取,百姓纔是最應該尊重的。”褒姒認真地看着明貢,美目盼希。
明貢驚訝地凝視着褒姒,呵呵笑道:“姒兒,真沒想到,你那小小的心裡,竟然有如此胸懷,你說的對,看起來,寡人是應該重新審視了。”
後宮的燈火,在夜晚的暮色下,宛若星空,立在玉階下的馨月,感到這一夜,十分浪漫。
這年很快過去了,次年的打春,從邊關飛來奏摺,奏報說掘突和程榮一文一武,修築邊城三百里,大敗前來進犯的犬戎騎兵十萬,捷報傳進犒京,整個京城頓時張燈結綵,慶祝偉大的勝利,明貢親自穿上了九袞龍袍,帶了十二冠冕,率領文武百官,隆重地祭拜了列祖列宗,報告大周朝中興的喜訊!
“啓稟王上,臣認爲,慶祝勝利,此時還越顯太早。”忠心耿耿的御史大夫孫叔上前舉笏跪奏道。
“大膽逆臣,今天是天子揚威的日子,你怎敢出此不吉之言?”列班裡面的陸凱窺見明貢面色微嗔,趕緊上前喝止道。
“孫叔,你說慶祝勝利過早,好,寡人問你,我大周難道還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明貢大聲質問道。
“啓稟王上,大周朝雖然是奉行封建制,但是,各諸侯國不服天子調遣,此外,皇親國戚,貪官污吏藉着特權,肆無忌憚地兼併百姓的土地,使得百姓紛紛淪爲奴隸,更有甚者,有的官員竟敢瞞報災荒,私吞救災錢款,岐山民不聊生呀!”孫叔叩頭大呼道。
“放肆!我大周明明是風調雨順,威震四方,你這個匹夫,竟敢懷疑天子的業績,真是罪不容誅,王上,臣請您將此奸佞下獄治罪!”孫叔話音未落,丞相姜軒便惡狠狠地巨笏奏道。
“孫叔犯上,應該治罪!”臣子班裡大聲疾呼,洶涌異常。
明貢的心中剛剛被孫叔的忠言激得心急火燎,偏偏姜軒的要求使他龍顏大怒,當衆大喝道:“住口!”
沒想到,明貢的呵斥並沒有阻止大臣間的議論,大將軍王志大奸似忠地站了出來,瞥了姜軒一眼,跪下啓奏道:“王上,孫叔突然口出不敬之言,一定是有人指使,倒不如先押下監獄,問明再判。”
“嗯,就這樣,來人,把孫叔拿下,教刑部嚴審!”明貢一甩袖子,悻悻然而去。
“王上,褒娘娘的蒹葭宮已然修復,雕樑畫棟,可是比從前寬敞多了,您不如到那裡散散心吧。”跟在明貢左右的馨月悠悠地看出明貢的窩火和不滿,趕緊上前一步,柔聲地提醒明貢道。
“對,馨月,寡人還有褒姒呢,走,咱們到蒹葭宮散散心!”明貢點點頭,饒有興致地揹着手,信步來到了蒹葭宮的玉階,但是滿地金蘭野草,甚爲芳香,褒姒已經愉快地帶着阿喜上前行禮。
“起來吧,阿姒,今天你的氣色倒不錯,只不過還是略顯憔悴,怎麼,這宮修得有什麼不好嗎?”明貢喜滋滋道。
“回王上,臣妾只是看到您的臉都氣變形了!”褒姒悠悠地用帕子幫明貢拭了拭額頭。
“哈哈哈,是呀,不說倒忘了,今天祭祖,御史大夫孫叔說了幾句忠心話,沒想到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一片攻擊,姜軒派和王志派都暗暗地較上了勁,王志建議嚴審孫叔,細查他口中所說之事,這分明是想順藤摸瓜,想借這個事打擊姜氏的勢力,你看看,寡人還沒說如何,他們就又開始打架了。”明貢笑意黯然道。
“王上,孫叔爲國家着想,雖然衝撞了王上的面子,但是是乾淨了,王上只需要秉公爲百姓辦事就一定對了。”褒姒喃喃道。
“嗯,姒兒,你畢竟還年輕,對朝中之事不懂,其實,寡人何嘗不知孫叔的話有道理,但是,朝中的鬥爭遠比寡人預料的要複雜,牽一髮就會動全身。”明貢將褒姒摟在懷中嘆氣道。
“娘娘,這是丞相的密信,請您在王上的面前美言幾句,除掉那個孫叔!”靜默的坤寧宮,重華恭恭敬敬地捧上一封竹簡,遞在姜後的手心中。
姜後仔細看了看,長嘆一聲道:“重華,其實本宮已經早就不受王上的待見了,就是說了話,王上也不會聽,他只會聽那個褒國公主的建議吧。”
“娘娘,重華宮的瑾皇妃不是讓您配合她在王上的身邊造謠言嗎?依奴婢看,這個褒姒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一個妖精託生的,爲的就是顛覆我大周基業,我們不如這樣說,把一切的災難都歸在她的頭上,這樣,娘娘和瑾皇妃兩家,面子都好看!”重華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