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湖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突然疼了一下,她停車,伏在方向盤上: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難過起來。也許是聽到那些導演嘲諷陸澍的語氣,也許是最後在後視鏡裡看到他落寞的新郎樣子,不知怎麼的,就是惆悵開來。
她打電話給慕西,說:慕西,我今天參加陸澍的的婚禮了,可惜你沒來啊。
慕西說:我現在準備從漠河打道回府呢,陸澍怎麼突然就結婚了,之前一點風聲沒有。
槿湖說:這些明星不都是這樣的,一貫作風吧。
慕西逗她說:那我的小槿有沒有哭鼻子啊?
槿湖說:如果我哭鼻子的話,那你也會哭了。
慕西不解,問:那爲什麼啊?
槿湖說:因爲新娘是那個追求過你的張絲安。
慕西聽了似乎大跌眼鏡說:不會吧,陸澍這小子腦袋短路了吧,娶那個女人?
槿湖說:怎麼你和徐導一樣的,感情的事,甜蜜的是當事人知道,你哪懂?莫非你是心裡酸楚了?
慕西急了,說:你又在胡說氣我了。我既然喜歡你這樣的女子,就絕對不會對張絲安那種女人動情,因爲一個是天上掉下的仙子,一個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鬼女。
槿湖被他說得有些飄飄然了,心情好多了,況且慕西就要回來了。
她準備開車走的時候,卻看到遠處一個身影像婚禮這邊的莊園張望着,槿湖仔細一看,原來是她,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槿湖在她附近停車,看着她,她認出槿湖後,有些瑟縮,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飛揚跋扈的林流蘇,家道的中落,她自然不再是以前的千金小姐。她穿着印着白兔的戴帽T恤,磨得有些白的牛仔褲,一雙素色帆布鞋,頭髮回到自然的顏色,束了個馬尾,看着槿湖,不知所措。
她應該記得怎樣傷害過槿湖。
槿湖下車,說,好久不見了,你不要對我有戒心。維棉已經死了,陸澍也娶了別的女人,我想,我們不應該再僵着,畢竟我們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
林流蘇說: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不恨我嗎?我恨我自己,自以爲是結果才知道我什麼都不是,家道衰敗了,陸澍也就離開我了。
槿湖說: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說話,這裡,不適合。
林流蘇說:我們去喝酒好不好。
她們去了1912的一家酒吧,槿湖喝薄荷朱莉普,林流蘇要了杯約翰克林酒,槿湖看她喝着烈性酒,知道她心情不好,她是真的深愛過陸澍的。
她們邊喝酒邊聊着大學時的往事,林流蘇說:當初我們三個人,雖然不是很和的來,但是我們都是健在的啊,想想維棉這麼年輕就死了,真是戲劇性。人生,總是這麼愛開玩笑。
槿湖說:所以我們活着的,要忘掉以前的糾葛,一切重新開始,不要再計較過去了,過往的,就讓它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