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摸摸地傳給璐哥四個字的求救消息後,緊接着發了個體育樓的定位,連標點符號都沒時間加。
我跟着趙婷走到二樓一間小練習室的門口,緊閉的門裡傳來一陣陣“嘭嘭嘭”的擊打聲。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誰。
趙婷在前面屈起玉指敲着門,我老實地站在她身後,活脫脫像一隻被剝了皮等待下油鍋的肉禽。
“進來!”房間裡傳來董婭的聲音。
趙婷打開門,一股大汗淋漓的運動氣息撲面而來。
二三十平的練習室不是很大,正當中豎個不倒沙袋。
董婭正滿頭大汗地擊打着沙袋,汗水淌過喉口浸入衣衫。從她上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來分鐘,高強度的鍛鍊卻已經讓她汗溼了整套衣褲。
“嘭嘭嘭嘭~”董婭的拳頭如星點般擊在沙袋上,左拳剛收右拳又至,快速的擊打直讓沙袋高度傾斜,回直的時間都沒有。
“嗬!”董婭一聲嬌喝鞭出右腿,緊繃的肌肉結結實實地錘在可憐的沙袋上,雙腿的夾角達到驚人的120度。
又是“嘭”的一聲,沙袋應聲後倒。眼看這“不倒沙袋”就要被一腳踢得橫下來,趙婷連忙進屋把它扶正。
董婭喘了口氣罵道:“什麼破玩意兒,底座加重了還這麼不耐打。”
趙婷嘿嘿一笑,講道:“這不是說明你腿力氣變大了嘛~”語氣阿諛中帶着一絲曖昧。
董婭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我。趙婷見狀,立刻過來一把將我拽進練習室。
我踉踉蹌蹌地站住,擡頭看這兩個的女生,像是魚肉見到了屠夫。
“該教教他規矩了。”董婭對趙婷說。
趙婷聽後應了一聲,掏出手機對着我,厲聲喝道:“跪下!猥瑣男!”
我低頭愣着,沒有依她說的做,趙婷見狀立刻擡起左腿朝我下盤踢來一腳。
“唔!”我吃痛發出一聲暗吼,忍住沒有叫出來。
搏擊社女生的腳很有力,這一擊看似隨意,但打在身上卻似能穿過皮肉打在我的骨頭裡。
“跪下!”趙婷又喝道。
我微微擡眼,餘光看見她的手機鏡頭依然對着我,而當我繼續擡眼瞟見一邊的董婭時,那銳利如刀的目光與我一接觸,我立刻便嚇得撲跪在地。
她的折磨已經對我造成了可怕的條件反射,我的內心似乎已經相信了忤逆董婭的意思必將帶來更可怕的結果。
而此時此刻,董婭實則只是香汗淋漓地站在一邊,手肘搭在沙袋上輕輕喘着氣,似乎這半米外的霸凌與她全然無關。
趙婷則上前翻起我的褲兜,瞬間把我的手機和錢包都搜了出去。趙婷先用我的指紋解了鎖,然後在那翻弄了一會,隨後把我的手機放在一邊,打開我的錢包搜出身份證和圖書卡等,“咔嚓咔嚓”盡數拍了照片。
聽着手機的快門聲,我感覺自己的人格正在被踐踏,但面對眼前的兩個“女戰士”,瘦弱的我又如此無可奈何。
拍完照片後,趙婷端起手機,對跪在地上的我進行拷問:“週三中午,你在體育樓幹嘛了?”
“……”我沉默着沒有回答,我意識到她們是在創造更多可以控制我的把柄,而錄下了我“認罪”的視頻後,我將永世不得翻身。
“說話!”趙婷又是一腳,這次是踢在我的身上。“別給老孃裝死。”
我繼續閉口不言,趙婷見狀又氣又惱,只是不停地在我身上踢打。見我還是不肯開口,趙婷氣得開始扇我巴掌:“張嘴、張嘴、張嘴!”
我咬着牙忍受疼痛,以至於身體已經開始麻木……
我不記得自己捱了幾下,我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可怕的霸凌會降臨到我的頭上。
這時一旁的董婭開口了:“你再犟一點,我就把照片發出去,讓同學們自己去想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聽到這話,我的心裡防線開始崩潰。比起趙婷暴力的逼供,顯然董婭簡單的威脅更有效。
“給老孃說!”趙婷罵道。
“我……我在體育樓檢查衣物櫃……”我嘟囔道。
“還有呢!”趙婷厲聲道,“你幹了什麼髒事?”
“我……”我知道她們想要什麼答案,我開始軟弱,想通過順她們的意以儘快換取自由,“我發現了一些私人物品。”
“什麼私人物品,講清楚!”趙婷繼續審問……
在趙婷的誘導下,我“招認”了自己根本沒有犯過的“罪行”。末了她還讓我自己完整地複述一遍以獲得完整的錄像。
趙婷把手機拿到董婭面前:“好了,你看看。”
董婭接過手機,左右滑動了幾下,得意地冷笑了一聲,嘴邊撇過一絲不屑。
趙婷對我說:“聽好了,以後每一筆收入,不管是打工還是生活費,全都如數給董婭,至於給你多少生活,得看你表現,要是做的不好就餓肚子,明白嗎?”
聽到這話的我五雷轟頂,我爲自己剛纔的軟弱感到後悔,而如今我的身份、住址、甚至家人的聯繫方式等都已經被緊緊攥在她們手裡。
董婭把手機交還給趙婷,兩人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
“要不以後讓他服侍晨跑和早餐?”“早上有許輝和羅勇了,夠了。”
“這個人駕照都沒有,車伕都做不了。”……
她們像是古代主人在給奴才安排活兒一樣,而比起僕役,我卻更像一隻牲口,不僅要爲她們出賣勞力,還要把自己的金錢也盡數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