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案發前到過現場的人,當然要調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張漢民半開玩笑地說:“本局長親自找你談,已經夠給你面子了,要不我讓手下人發一張傳票給你,你還不得照樣乖乖地到公安局去接受調查?”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www。qb5200。Com局長大人給面子了?”邱秘書長笑道:“問吧,我保證知無不言。”
“據我們瞭解,你去李副市長家的時候李副市長和他老婆都不在,但是你還是呆了很長時間,你是在等人呢,還是跟小保姆聊天?你跟小保姆也能聊出興趣來,這有點不正常吧?”
讓張漢民沒有想到的是邱秘書長的臉色一下子沉重起來:“我也正在想這事兒,如果你不是主動找上門來。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談它。就是談也不是以你現在這種工作的身份出現,而是我們倆個老同學私人聊天。李市長剛死,我不想再往他身上潑髒水了。照我的想法,就算是李市長有什麼問題,也得等把他的追悼會開了再說,現在都是火化。到那時就是真的要掘墓也無屍可鞭了!”
“哦?是什麼事兒,說的這麼嚴重?”
“你也知道我跟李市長的個人關係很不錯,他在清江縣當縣委書記的時候,我是副縣長;我到市裡來當秘書長的時候,他是常務副市長。下個月的**換屆,他是市長候選人,在常委會上他建議的副市長人選中就有我。我一說到這裡你就應該知道我們的感情非常不錯,是上下級,是同事,還是朋友,至於昨天上午去他家的事兒嘛——這個事兒能不能過幾天再說?我的意思還是等開完追悼會之後。”
“不行,你說的是私情,我辦的是公事。”張漢民斬釘截鐵地說:“公安部和省公安廳的領導都在我市坐鎮,我們務必儘快破案。這個案子不盡快破了,我挨批評是小,我頭上的烏紗帽被摘掉也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政治影響太大。現任常務副市長、下一任市長死了,怎麼死的?我們得給方方面面一個交代。”
“你說的這個理是大道理,看來我只有服從了。”邱秘書長想了想說:“這樣吧,情況我還是告訴你,不過我說的內容你在知情面上控制一下,範圍一定儘可能地小,儘量還是保證不影響追悼會的召開。開過追悼會了,一個人也就算蓋棺定論了,再說什麼難聽的話也就無所謂了。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儘量吧。”
“我昨天上午去李市長家是應凌霄雅的要求去的,我去之前就知道他們夫妻倆都不在家,我去的目的不是找李曉勇夫婦的,是找他們家的小保姆談話。我估計小保姆跟李曉勇什麼關係你大概已經清楚了,你們不是審訊了她一天一夜了嗎?可是我在昨天之前對李曉勇跟小保姆的關係一點內情都不知道。昨天上午凌霄雅打電話給我頭一次說到這個事兒,政府換屆不是在即嗎?凌霄雅的意思是讓我跟小保姆談談,一方面是穩住小保姆,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出岔子,另一方面也是做工作,讓小保姆結束跟李曉勇的不正當關係。”
“凌霄雅是什麼時間給你打電話的?你們具體都說了些什麼?”
“電話好像是八點半打的,我剛到辦公室時間不大,手機上應該有記錄。”邱秘書長掏出手機查找呼叫記錄:“應該是這個號碼,78564721,打進來的時間是八點三十五分。我們通話的時間是4分17秒,手機這玩意真是好,記得清清楚楚。和凌霄雅雖然我們在清江縣的時候就認識,但是沒怎麼打過交道。我對她的印象不好,我是李曉勇的下級又不是她凌霄雅的下級。她要麼不理人,要麼說起話來像個皇太后似的,而且還一口清江縣的土話,真讓人受不了!!”
“凌霄雅都跟你說了一些什麼?”
“沒別的,就是我前面跟你說的那些話嘛。”
“所以你就去了?”
“是的。但是話沒有談開,我不象你們搞公安紀檢工作的人,兩性關係方面的事情我開不了口,而且我也只是聽了凌霄雅的一面之詞,是不是真有那回事兒?要是一個更年期女人的胡亂猜疑怎麼辦?人家小劉還是一個大姑娘呢,說錯了話傷了人家姑娘怎麼辦?可是凌霄雅開口了我又不能不去,還不能喊個伴。面對那個小保姆我不知道從哪裡開口,也不知道怎麼深入,說來說去也就說了一些暗示的話,當時感覺挺狼狽的。”邱秘書長看着張漢民問:“你不會是真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來調查吧?”
張漢民笑着說:“說不定呢。”
“去你的,還真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凌霄雅怎麼突然跟你打電話說這種事兒?”
“我怎麼知道?這你就得去問她了。”
“還有一點,你去李市長家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那個小保姆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什麼叫正常,什麼叫不正常?我又沒受過你們警察的專業訓練,說不清楚。”
張漢民覺得該談的都談了,他站起身說:“我們今天先談到這兒,你先忙着。該照你的時候,我還會再來的。”
“那好吧,不送。”邱秘書長也起身跟張漢民握了握手:“等我忙過了這陣子,找個機會把老同學們召集在一塊聚聚,我做東。”
張漢民在市政府招待所找到凌霄雅的時候,她正忙於接待從各地趕來的親戚朋友。坐下來與她談話的時候已經是吃過中午飯了,李、凌兩家從各地趕來了很多親朋好友。這個時候的凌霄雅與張漢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戴黑紗配白花,茫茫碌碌的,一副臨危不亂、主持大局的樣子,對每個親朋好友的招待安排都很周到,把一個大人物的遺孀扮演的非常得體。
“你說什麼?邱國英說我委託他去找我們家小保姆談話?還是兩性關係問題?”凌霄雅聽到張漢民說明來意之後表現的非常震驚:“這怎麼可能?沒有的事兒,絕對沒有!”
“你再想想看,邱秘書長沒有必要無中生有吧?”
“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凌霄雅斬釘截鐵地說:“張局長,你想想看,你第一次跟我談話我沒有向你隱瞞什麼吧?有那事就有那事,沒有就是沒有。李曉勇生前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坦白地說我跟李曉勇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但只要他活着,我和我的家庭都需要李曉勇的社會地位,所以我需要維護這個家庭的榮譽,我怎麼可能打電話找邱國英去辦這種事情?就算他邱秘書長是李曉勇的朋友、老下級我也不會找他,官場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我在這個大院兒住了這麼多年,難道我還不明白?”
“那邱秘書長爲什麼無中生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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