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實城中,王家商業城內最後一棟大樓地下一層中,陰森的王家審問室內,
此時的阿不都已經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手上十個指甲被全部拔掉,身上數不清的傷疤,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臉上也滿是鮮血,足以證明這兩天內他經受過多少毒打跟折磨;
阿不都此刻在這巨大的痛苦之下昏死過去,而他對面站着的 ,有一臉陰沉的王子祥,一衆用刑的王家手下,還有陳陽與王公瑾李鶴年三人;
“不是說最多兩天嗎?”王子祥看着那個對他信誓旦旦開口的手下質問道;
“這,大人,這傢伙確實是少有的硬骨頭!”那個前天對自己拍胸口保證一定問出幕後兇手的手下一臉爲難的說道;
“那你還用什麼體罰?知道他不吃硬還用?”王子麪帶憤怒的質問道;
“是,大人!小的明白!”灰袍隨從立刻點點頭,然後對他身旁的一位手下使個眼色,
該手下心領神會提起一盆冷水直接潑向中間的阿不都!
“嘩啦!”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潑在阿不都的臉上,他滿是鮮血的臉龐,睜開了眼,眼中帶着深深的疲憊與無助;
身後的李鶴年與王公瑾面無表情,不過陳陽看到這血淋淋的場景確實覺得有點受不了,好瘮人的感覺;
“你的骨頭確實很硬!”爲首的灰袍隨從一臉無奈的看着阿不都說道;
阿不都依舊低着頭,一言不發,來這裡的兩天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漫長最痛苦的兩天,但是他不能說,要講信用,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現在失手了還言而無信的話,那就不是他自己了,他有他自己的堅持跟立場!
“不過你的家人不知道有沒有你骨頭這麼硬!”灰袍男子一臉獰笑着看着阿不都緩緩說道;
聽到家人時,阿不都猛然擡起頭,眼裡此時出現了驚懼;
很好!灰袍隨從心想,這個表情看來對方是陣腳亂了!他繼續陰測測的說道:“你來自洛實城北部的蠻夷族部落,名爲烏木魯魯.阿不都,今年二十八,想必你不是什麼孤兒吧?不知已婚否?自己呆在這洛實城中可多孤獨啊!等我派人前往你的家鄉,帶走你的親人,讓他們與你在這地方團聚!不知可好?”
阿不都的眼裡此時充滿慌亂,他緩緩開口道:“不,不要!不要這麼做!”
“噢?終於說話了!通過這兩天我們都差點以爲你是啞巴呢!”灰袍隨從陰險的笑着,繼續說道:“你說不要就不要?你以爲你有跟我談判的資格?我告訴你!等抓住你家所有的家眷親屬到這裡,我要讓你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慘死在你面前!男的要經歷跟你一樣的折磨,至於女的嘛,嘿嘿嘿!先讓弟兄們爽完了再去死!”
阿不都聽到這裡神色劇烈的掙扎着,可惜纏繞他雙手的鐵鏈讓他無法動彈分毫,他慘烈的回答:“不!我求求你放過他們!刺殺這事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一直沉默的王子祥滿臉嘲諷的笑了笑,然後開口道:“這位道友,我想你還是沒有搞清楚情況吧?我的手下都說的很清楚了,你還在這裡說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殺我王子祥,你就得做好相應的代價,想要一命還一命?你憑什麼?你覺得得罪我的後果會有這麼便宜?”
“對不起,王大人!再下鬼迷心竅!爲了些錢財就心生歹念,接了些自己不該接的任務,但是我求求你放過我的親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呀!我阿不都罪該萬死,我真的求你饒過他們一命呀!求求你了!”阿不都雙眼通紅的說道,劇烈的喘息着,顯然此刻他的情緒非常激動;
陳陽站在後方默默的看着他,心裡有些複雜;不過他知道王子祥這種人,商場打拼這麼多年,肯定不會因爲兩句話動搖,只得轉過頭去點跟煙不在說話;
王子祥搖搖頭,不願意在搭理阿不都,轉頭對那位灰袍隨從說道:“去行動吧!將這位小友的族人,在今天晚上全部帶回來!人手不足的話去城主府借些人,敢阻撓的一律殺之!”
“再下收到!”灰袍男子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王公瑾喝道:“父親!我與阿九(灰袍隨從)一同前去!”
王子祥點點頭,滿臉平淡;
“慢着!我說!我告訴你們是誰僱我來這裡的!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阿不都急忙喝道;
正準備出發的阿九聽聞此話,停下了腳步,王公子也停下了腳步;
王子祥聽到這裡擡起頭,注視着前方的阿不都,等待他的答案;
“我說出讓我來殺你的僱主是誰!但你要答應不要傷害我的族人!”阿不都急切的喊道;
王子祥看着對面急切的面孔,笑着說道:“好的,我答應你!只要你乖乖說出來是誰讓你來的,我就放過你的族人。”
“我不信,我要你發誓!”阿不都掙扎着喊道;
陳陽在一旁心想:這小子還不算太傻,剛纔他注意到王子祥那陰險的一笑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王子祥要能答應他就怪了!生意人還哪有死守信用的;
王子祥皺了皺眉,凝視着阿不都道:“你在跟我討價還價?你覺得你配嗎?”
阿不都雙眼通紅,喊道:“我沒有跟你討價還價!我敢接受這個任務就是爲了能讓家人過得好一點!家人是我最後的底線!如果你不答應!以後要刺殺你的傢伙依舊還會有,你還是不會知道誰是幕後黑手!就算你殺了我,還會有別的殺手,接連不斷!你自己想清楚!你發誓放過我的家人!我就告訴你,以絕後患!”
腦子還算清楚!陳陽心裡暗暗點頭;
“父親,我覺得他講的有點道理!”王公瑾這時也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說道;
李鶴年差點笑出來硬憋住了;
王子祥一臉無語,心想自己這兒子雖然皮囊遺傳了自己,不過腦子,確實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好像有點天然呆...
沉默良久,他緩緩說道:“嗯,小子,你說的很不錯,爲你的家人爭取了生存的機會,好的,我王子祥以我王家的興衰來發誓,如果你如實講出是誰派你來刺殺我的,我就放過你的族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阿不都看着對方此刻的眼神,正視對方發現其並不躲閃,便說道:“是...”
“且慢!”王子祥突然打斷了阿不都的話語,然後看向四周,笑了笑道:“請大家都回避一下!”
地下的灰袍隨從們聽到這話統一起身離開,原地只留下陳陽三人,
“公瑾,你們三位麻煩也迴避一下!”王子祥緩緩說道;
“不是吧!我也走?”王公子一臉詫異,而陳陽跟李鶴年點點頭直接拽着王公子離開,現場只留下王子祥與阿不都二人;
“老爹怎麼了?幹嘛讓大家都離開?”走出地下一層站在樓門口的王公子不滿的說道;
陳陽默不作聲,此刻的他突然發現王子祥這人真的特別謹慎,連自己的隨從們都不相信,可能他會相信王公瑾,不過對與公瑾一塊的自己跟鶴年並不完全相信,所以讓自己這些人全部迴避;
疑心好重的一個人!陳陽如是想到;
過了半刻鐘後,王子祥面帶滿意微笑走了出來,
“怎麼樣老爹!問出來了嗎?”王公瑾上前問道;
王子祥點點頭,
“那咱們何時動手?”王公子聽到問出了兇手,臉上也顯露出了殺意;
王子祥臉上也露出一絲殺意,然後緩緩說道:“公瑾,暫且不要衝動,這個傢伙得從長計議,晚上回屋內在細細說來!”
王公瑾聽到父親這麼說也點了點頭,
“對了陳小友,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一下;”王子祥看着陳陽問道;
“嗯,王伯父請講!”陳陽有點好奇是什麼問題,不過立刻回到;
“阿不都說在他死前,他想見一下自己的族人最後一面,這個願望,應該滿足他嗎?”王子祥問向陳陽;
“啊這…伯父爲何要問小陳我呢?”陳陽有點不知所措;
“哈哈哈!是這樣的,這刺客既然是你抓的,這是你的功勞,我覺得滿不滿足他,該由你說了算!”王子祥笑着說道;
王公瑾跟李鶴年此時看向陳陽,等待他的答案,不知道自己大哥會作出什麼樣的決定;
“那就見吧!”陳陽緩緩說道,
“好!陳小友果真宅心仁厚!”王子祥欣賞的笑着說道;
確實沒你心狠手辣!陳陽心裡如是想着,不過嘴上卻連忙迴應着王子祥;
“那父親,這阿不都到時候由誰押着去見他家人呢?”王公瑾一旁疑問道;
“不用誰跟着去,咱們這裡有一種植物叫無臉花,此花含有劇毒,中毒之後三天之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而整個大陸有這種解藥的,只有咱們城主府的嚴城主大人有,而我憑着跟嚴城主的交情弄了一些解藥,等到阿不都臨出發前,用沾滿無臉花之毒的銀針給他紮上一針,三天之後他要是沒有回來,也就死在荒外了!”王子祥淡淡的說道;
你可真夠壞的!陳陽如是想到;
李鶴年在一旁看了眼陳陽,眼裡也流露出一種異樣的色彩,顯然兄弟二人此刻都感受了這王家人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