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囂張!”
“還說自己是名門呢?”
“拉低了名門的門檻!”
“丟人丟到全世界去了!”
“我看她也不是個好東西!”
“有其父必有其女!”
“……”
顧堔城看着手機裡的視頻,嘴角的冷意越來越冷!
周子玉越狼狽,他越滿意,但他心裡的恨,一點也沒減輕!
周子玉怎麼羞辱顧淺淺的,怎麼讓顧淺淺難過的,他要讓周子玉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這些,還只是開始!
顧堔城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收起來,又把那些材料整整齊齊地放進信封裡,最後又把這些放進她包裡。
淺淺,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也沒保護好孩子。
顧堔城內心糾結着,看向病房的門。
頓了片刻,又站起來,輕輕的推門進去。
顧淺淺還在睡,但是她的表情很不好,像是在夢中還做着惡夢,睡的很不踏實。
“嗚嗚……啊……恩……嗚嗚……”顧淺淺嘴裡含糊不清地發出聲音,好像是在哭。
“淺淺,”司沐晨的手,一直握着顧淺淺的手,輕聲的呼喚她,“淺淺,媽媽在這兒呢,不怕啊,媽媽在。”
“淺淺,爸爸也在。”顧靜湖坐在司沐晨旁邊,跟着一起喊。
不知道,睡夢中的顧淺淺是夢到了什麼樣不好的東西。或者是,她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現實,又或者她夢到網上的消息給她帶來的負面影響。
顧堔城站在一邊,心痛,難過,不忍,所有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
“嗚嗚……嗯哼……”顧淺淺又是幾聲哽咽,接着從閉着的眼皮底下流出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睡夢中,她都這麼痛苦,眼淚都流了出來!
顧堔城的心,那個痛啊!那個恨啊!
手指抓着牆面,又一根根地握成一個一拳頭,最後重重地抵在牆上面。
司沐晨也跟着哭了起來,“淺淺……我的孩子……媽媽在呢……媽媽在……”
顧靜湖:“淺淺,別害怕,爸爸媽媽都在,你是不是不想睡了?不想睡的話,就睜開眼,看看爸爸媽媽,淺淺。”
不知道是聽見司沐晨和顧靜湖的呼喚聲,還是顧淺淺真的不想呆在睡夢中,她的眼皮努力地睜了又睜,眼珠在眼皮底下轉了又轉,最後慢慢地睜開。
眼淚,也跟着流下來。
司沐晨:“淺淺!”
顧靜湖:“淺淺,你醒了?”
司沐晨摸着顧淺淺的手,“淺淺,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啊?”
顧靜湖:“……我……我去叫醫生!”
可等他回頭的時候,發現剛纔還站着的顧堔城,已經不見身影,他跑去叫醫生了。
因爲顧淺淺沒有醒,顧淺淺又是秦嘉年交代過的,石豔森也是一直等着,沒有走。所以顧堔城去叫的時候,她也是很快就到病房。
她把基本的檢查做了下,說:“嗯,情況還好。”
她這麼一說,大家提着的一口氣,終於放下了。
石豔森又交代說:“注意我之前說的,讓病人多休息,別刺激她!”
而後,又對顧淺淺說:“你現在是爲母親的人,孩子很健康,不爲自己就是爲了孩子,你也要多多小心。之前你已經保過胎,現在更得小心,不能馬虎,知道嗎?”
顧淺淺強打起精神,虛弱地應了石豔森一聲,“嗯,謝謝石醫生。”
只是,石豔森給了她一個,你們真不讓我省心的表情和嘆息。
然後,帶着不滿意的心情,離開病房。
一瞬間,病房好像又陷入尷尬的氣氛。
“淺淺,”司沐晨又坐到顧淺淺旁邊,小心翼翼地牽起她的手,捂在掌心裡,柔聲地叫着,“孩子。”
看到帶着小心翼翼的,內疚的,還有着憔悴表情的司沐晨,顧淺淺的鼻子一酸,眼淚又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媽……嗚嗚……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和爸……”
要不是因爲她,周子玉也不會把他們當初的事情翻出來,讓他們的往事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啪!”一滴,“啪!”兩滴,“啪……”司沐晨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到自己的手背上,又順着手指縫流到顧淺淺的手上。
“傻孩子,這和你無關,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淺淺,你別擔心,阿城已經把網上那些事給壓了下來,現在一點兒也看不到那些事。你放心,這些不會對咱們造成影響的。”顧靜湖怕顧淺淺擔心,這麼解釋。
在顧淺淺沒有醒來的時候,顧堔城告訴顧靜湖和司沐晨,他們的事,還有顧淺淺的事,都被壓了下來,衆人的目標被轉移,這件事已經在逐漸的淡化,叫他們不用擔心,也不要有心理負擔。
說實話,顧靜湖對顧堔城的做法是很滿意很欣賞的。也非常感謝他,幫他們把這些事情給蓋了下來。
雖然他和司沐晨已經是一把年紀,這些對他們都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顧淺淺,孤兒院的孩子不同,他們還年輕,這些事情要是被擴散,放大,對顧淺淺,還有孤兒院都沒有好處。
或許從今以後,他們的人生不僅會被表示孤兒院的標記,還會被這件事給抹黑,成爲人生的污點。
顧淺淺的睫毛顫抖着,弱弱地看向一直站着的,沒有說話的顧堔城,此時,她的心裡是矛盾的,酸楚的。
她不知道顧堔城會怎麼想她,怎麼想她的家人,會不會覺得她騙他。
她愛他,不想給他帶來傷害,可是如今,她卻把他摸的烏漆嘛黑!
顧堔城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努力地朝她勾出一個微笑的嘴角,慢慢地走過來,依然用他特有的溫情對她說:“你很聰明,猜得對,我知道爸媽的事,但我不介意一份美好的自己爭取來的愛情。你的事,爸媽也告訴過我,在我第一次去孤兒院的時候就告訴了我,可這擋不住我對你的愛。”
當然顧淺淺不知道,顧堔城偷換了概念,他說的第一次,是在他十五歲那年的第一次,而不是顧淺淺帶他去孤兒院的那次。
他知道真相的時間,遠比她想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