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媽咪了,所以我就來了。對了,我剛纔拍了一個很好看的項鍊,想要送給媽咪。”說着,袁子揚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銀色的項鍊,項墜是個可愛的貓咪形狀,貓頭是一塊翡翠雕刻而成後用銀絲纏繞,做工很精緻,看起來有些年頭。
袁子揚把項鍊小心的掛在許米諾脖子後,可愛的眨了眨眼,“媽咪,這是我花了所有的零用錢買的,你千萬不能丟噢。”
收到禮物的許米諾吶吶的點點頭,今天被一個小朋友疼惜了,莫名的感覺心中暖暖的。
袁子揚送完禮物後就一溜煙的跑走了, 許米諾追開幾步,發現外邊寂靜非常。她又往裡面走了幾步,只聽到一個優美的男生在慢慢的敘說,好似在跟情人喃喃自語。
許米諾暗驚,立馬看了看手錶,跟唐三那麼一鬧,已經花費了很多時間,古董鑑賞會已經正式開始,按照這個陣勢到現在爲止已經陸陸續續拍出了不少珍品。
說是鑑賞會,其實也是變相的拍賣會,如果有人看中珍品,翁老也願意半賣半送算是給後輩們一個面子。
鑑賞會中,中間是珍品展示的地方,在它旁邊是寧捷精彩的分析。周邊人圍了一圈,離珍品很近,即使是這樣,翁老也不擔心哪些人有作亂之心,一伸手就把寶物據爲己有,畢竟人羣后面每隔半米站着的保鏢們不是吃素的。想想光用人海戰術,那個小偷也會頭疼的厲害吧!
許米諾看到這次寧捷在講解一塊緋紅色的玉鐲,相傳是唐末年間皇室用的珍品。
許米諾對這種東西沒什麼興趣,緋紅色外加唐末年間,想也知道應該有數不清的妃子們帶過,自古以來紅顏薄命,玉除了會吸收人體的正氣之外還能吸收人體中的戾氣,怎麼想都覺得不吉利。
許米諾擡頭望向深處,唐家老爺子正拿着一壺茶對着茶嘴喝茶,身邊是翁老。
與上次見到的不同的是,這是翁老旁邊的女人都穿着清一色妖豔旗袍。
唐家老爺子看到許米諾對她眯着眼笑了一下,許米諾回笑,然後趕緊跑回內室。問唐三所有進展狀況。
雖然這個進展狀況用腳趾頭想一點都不會理想。
換好唐雙派人帶過來的唐裝,唐三正準備出去看熱鬧,一下子與折回來的許米諾撞上。
“不好好泡茶,你出來做什麼?”
許米諾看到唐三出來更加來氣,氣得眼冒金星,這個小三子一點都不會分事情輕重緩急。害她這個“小太監”擔心的要死。
唐三擺擺袖子,“我的水準也就那樣啦,一時半會兒也提升不起來。諾姐你也別急哈,與其我們一起急得要死,還不如先開心一下抓抓哪個人的小辮子。”
許米諾都快被氣笑了。看着眼前一席青色唐裝的唐三感覺變了一個樣子,就像是一個痞子穿上這件衣服後收斂了所有痞氣,整個人散發出儒慕的氣質。
果然是人靠衣裝,美靠靚裝。
“不錯。”許米諾點頭。
“那是,我底子天生就好。”
唐三是那種別人誇他一句,他就成順杆子往上爬的人。
“還有十五分鐘就是你上場的時候了,你準備怎麼做?”許米諾問道。
唐三左右看了看,“船到橋頭自然直。”
真是好心態,既然這個樣子,許米諾也撒手不管了。
“那好吧,既然你那麼有自信,我也不操閒心,先去看看這期古董裡面有哪些珍品好了。”
“好!”
唐三一口說好。跟着許米諾就往外邊溜。
再次走到熱鬧地方的時候,寧捷已經講解完畢,換了正統司儀上去競價拍賣。
寧捷接過傭人端過來的茶淺淺喝了一口,看到許米諾後主動走了上去。“剛纔沒見着你,你去幹什麼了,諾兒?”
許米諾還不是被唐三這個傢伙給禍害了,只能答道,“剛纔有事情。”
寧捷把茶遞給傭人,纔有空看一眼唐三,“難道待會的茶藝要輪到唐*試?”
一語道破天機。
許米諾覺得寧捷不是一般的聰明,唐三趕緊豎起食指對着寧捷說噓,“不要聲張,我正準備溜呢。”
嚇!
許米諾感覺自己貌似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她懷疑的看着唐三,這傢伙不會真打算做這種沒骨氣的事情吧?
許是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大聲,唐三立馬憨憨的笑道,“我開玩笑的,諾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抓着他上臺表演可是她今天的任務,說什麼也不能搞砸了。
寧捷偏過頭神秘的笑出了聲。
笑的許米諾莫名。
此刻臺上緋色玉鐲已經競價到三千萬了。
“三千萬第一次。”
“三千萬第二次。”
“三千萬第三次。恭喜邪少拍的唐末年間的臻品緋色玉鐲一對。”
許米諾有些鬧不明白東邪的想法, 花了三千萬買了個不吉利的手鐲?
一次拍賣之後,現場總是有些哄亂,有討論剛纔玉鐲的事情,也有討論邪少的八卦,寧捷小聲的湊到許米諾身邊說道,“別走神,你今天的任務應該是幫着唐家老爺子盯着唐三吧?一不注意他就要跑啦!”
許米諾聽後警覺的往身後唐三的位置看去,不看還好,一看他還真準備邁着步子逃跑。
看到許米諾瞬間回頭,只給她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嗖的一聲跑了。
許米諾伸手一抓,只抓到他身上那件套上的青色唐裝。
深處,唐家老爺子霍的站起身子,身後一幫保鏢立刻朝着唐三的方向衝了過去。
許米諾目瞪口呆的看着逃跑計劃還不到15秒就被抓包的唐三。
這個記錄,想必無人能超越了吧?
唐家老爺子棒!
至於唐三,許米諾有些同情,想着離開後傳他幾招逃跑技術安慰安慰他。
周邊包圍了二十個保鏢,每隔一步就有一個把唐三緊緊包圍,唐三則膩在許米諾身邊開始求庇佑求保護。
許米諾不搭理他,也懶得去監督他了,專心致志看自己的古董節目。
幾個工作人員把包着紅色綢緞布的玻璃箱子搬了上去,燈光打在綢緞上還能翻出白色融光。衆人屏息以待想看這次又是什麼珍貴展品。
剛纔拍的緋色玉鐲的東邪走了上去。他踱着優雅的步伐,繞着紅色綢緞箱子走了兩圈,修長白皙的手指點在綢緞中央,然後順着光暈轉了兩圈,另一隻手掀起一邊布角,然後猛地一拉。玻璃箱子盡現在人眼前。
東邪的每一個動作美的就像是一門藝術,他走在燈光匯聚的舞臺上比珍藏了數百年的展品還要耀眼。
他眉頭輕皺,紅脣輕啓,微眨的雙眸環視一圈,然後突然露出一個顛倒衆生的笑容。
臺下猛地迎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許米諾想,東邪的美,能迷倒世間上所有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手中的表移向了十點二十分,臺上燈光匯聚,臺下掌聲轟鳴。
比寧捷的出場還要轟動,這是所有人都萬萬沒想到的。
東邪在工作人員的要求下,已經換上了一雙純白色的手套,相比起他今天的裝束,更有了一份相得益彰的感覺。
他打開玻璃蓋,從中拿出一副古老的卷軸。
卷軸是用牛皮紙做成的,枯黃的顏色好似一碰就碎。
“他膽子真大。”寧捷忍不住讚歎道,許米諾也道是,紙質古董尤其容易碎裂,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敢用手去觸碰。
眼神瞥向深處,看到此次古董鑑賞會的舉辦者翁老並沒有說些什麼,而臺下卻蹦出了衆多的嘈雜之聲。
“大家!聽我說!”東邪的嗓音不似寧捷優美,卻多了份清脆和力量,他眸子瞥向某處,某處便消了聲,一陣陣的嘈雜在東邪的眼神示意下清靜。
“這是一張保存完好的牛皮紙張,論年份應該是在宋代。”東邪在最誘人安靜下來的時候說道。
譁~論出年份後,臺下聲音更甚。
宋代到現在好歹也有幾百年了,他直接接觸古董的行徑就是在破壞古董,臺下人一陣轟鳴,比剛纔的嘈雜之聲更甚,所有人都在嘆東邪不懂行,是個門外漢,感覺臺上講述的他就是一個大大的花瓶。
東邪露出輕笑,許米諾卻發現在燈光的反射下,牛皮紙上散發出一絲銀光,就好像已經在牛皮紙上面包了一層淺薄卻韌勁十足的保護膜,臺下的人只是看不見而已。
東邪不理會底下人的嘈雜,他優雅的繼續敘說,然後拉開卷軸開始講解。
放射在卷軸上的鏡頭被放大。東邪帶着手套的手指從卷軸上面輕輕滑過,仔細感受着卷軸上紋路帶給他的感覺。這是一幅描述山水畫的卷軸,卻意外的被投放置保存時間較長的牛皮紙上。
以許米諾的經驗來看,這副畫中肯定存在某些貓膩。
也許是某個家族的藏寶圖?
“這是山之真人的一幅山水畫。”東邪的敘述聲音娓娓道來,透亮整個鑑賞大會。
此刻同許米諾想法一樣的人還挺多,他們絕不相信所謂的真人會把一副真跡畫在牛皮紙上,還未等東邪說完,就有人喊價,“五百萬。”
東邪不悅的目光掃過,又仔細碰觸着畫筆下的紋路,好似在感受畫者當時畫畫最真切的感受。
“這是源於宋代當代名畫家山之真人的一幅真跡,喚作,畫恙。此畫曾被不少人模仿,流傳於民間。據說這是他四處遊歷求學時候的一副作品,但正巧身邊無紙,就撕了身上用牛皮做的揹包做了這幅畫。”
聽東邪這麼說着,許米諾倒覺得這些尋求藝術的人還不是一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