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明媚。
皇甫夜醒來時,炎玉兒已經不在牀上了,他優雅的起身,淡然的洗漱後,朝着樓下的大廳走去。
他說過自己不喜歡看到女人的睡顏,所以,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女人敢在他的牀上,等着他醒來,這是他的規矩。
“夜少,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
看到皇甫夜,炎玉兒兩眼放光,目光炯炯似火。
她熱情的取下圍裙,拉開椅子,想要邀請皇甫夜入座。
“不用了,我還有事。”
看也不看爲了他辛苦勞作一早上的女人,皇甫夜徑直的朝着門口走去,樂哥立即跟了上去,爲皇甫夜開門。
在出門擦肩而過的一瞬,皇甫夜聞到了一道熟悉的味道,他猛地停下了腳步。
如王者一般,居高臨下的看着樂哥,淡然的啓脣,卻有凜冽的寒風伴隨,讓樂哥一下緊張的全身肌肉緊繃。
“昨晚家裡來過什麼人?”
嗅覺敏銳的貓科人類,記住的味道一輩子不會忘。
那個可惡的女人的味道,雖然他不想記住,身體卻自發的銘記下來。
“回,回稟主人,一個八卦記者,我,我已經把她處理了……”
誠惶誠恐,這是一年多以來,皇甫夜第一次和他說話,樂哥緊張的話不成句。
皇甫夜的那渾然天成的磅礴氣勢,如劇烈磁場,一米開外的人無一不戰戰兢兢!生怕一不留神就會被捲入其中,屍骨無存。
對於不熟悉皇甫夜的人來說,他就是惡魔的化身!
“處理了,怎麼處理的?”
下意識的追問,一點也沒發現這不符合自己的氣質,皇甫夜的心咯噔的疼了一下,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自己卻不自覺。
“在哪裡,帶我去!”
說不清心頭爲何一緊,沉悶片刻,皇甫夜突然轉身往回走。樂哥不敢怠慢,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立即上前帶路,將皇甫夜帶去地下室。
“夜少,您這是……”
不明白皇甫夜的動機,炎玉兒有些心驚的尾隨其後,看到皇甫夜凌冽一瞥,她立即噤聲,只是乖乖的陪伴在旁。
一路走去,皇甫夜再也沒有出聲,他臉色陰沉,周圍的空氣跟着他的心情降溫,冷冽無比。
手掌緊握,眉頭緊鎖,皇甫夜的心裡有一股濃郁的沉悶消散不去。
樂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心底七上八下。
“是這樣的,主人,那個八卦記者尾隨玉兒姐,探聽到一些對她不利的消息,所以我就把她處理掉了……”
掏出鑰匙打開地下室的門,樂哥一邊說着一邊指向囚牢。
“啊……啊啊……她,她怎麼還活着?”
順着自己的手指看去,沒有看到鮮血淋漓的場景,反而看到墨淺淺睡在狼羣的身上,樂哥一下驚訝的失了分寸,竟然大叫起來。
覺察到自己的失態,樂哥立即退到後面,跪了下來。
“對不起,主人,我的失態讓您受驚了,請饒恕我的罪過!”
心下很亂,卻不敢忘記本分,樂哥五體投地的跪拜,皇甫夜看也沒看他一眼,邁開修長的腿,朝着關押羣狼的牢籠走去。
現在,一切在他的眼裡,都沒有那個睡在狼窩裡的女人重要!
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種,高懸着的心放回胸膛的感覺。之前縈繞的沉悶感不見了,心情一下開朗起來,就像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什麼呀,一大早就吵吵吵,煩死了!”
起牀氣超大的墨淺淺,被樂哥的叫聲吵醒,她不滿的嘟囔兩句,翻個身繼續睡,完全忘記了自己當下的處境。
“……”
沒有出聲打擾,而是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女人像對待寵物一樣的抱緊野狼,小嘴微撅,皇甫夜的心無端的平靜下來。
本來他是想看看,自己親眼目睹這個女人的慘象,會有沒有任何的不同。
他不明白昨晚,當他咬破她的皮肉,傷害她時,心爲什麼會無端的縮緊和揪疼。
現在他明白了,這個女人的生死,自己的心,似乎很是關切。
雖然,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玄機,不知曉起因爲何。
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對自己,是有些獨特的存在!
“女人,該起牀了!”
看着她的睡顏,皇甫夜第一次爲了女人蹲下尊貴的身子,他伸出手去,傾覆上墨淺淺的臉頰。
“嚇!”
被冰冷的手嚇醒,墨淺淺猛地睜開眼睛,與他對視,一下掉進了浩瀚的星空。
深邃無比,璀璨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