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麼,是他的記憶,還是他想給她的婚禮?
皇甫夜頭痛欲裂的咬了咬牙,想要驅逐那疼痛感,無奈他的身體不受支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畫面,被什麼東西蠶食,然後一點點的碎掉……
就在他以爲他會因此而忘記墨淺淺時,突然,一陣漫天白光將他黑暗的世界點亮。
那些毒香染指的,是被大長老加工過的虛假記憶。
而他與墨淺淺之前兩月的記憶,潛藏在這之下……
就在大長老引出毒香迷蟲時,皇甫夜的腦袋突然一輕,一下想起了之前的點點滴滴。
那是春暖花開的三月,那是故事開始的序曲。
昏睡過去的皇甫夜,就像在只有他一個人的影院,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片一般。
那些他與墨淺淺相遇相知,並且相愛的記憶,一點點的重放起來。
讓他寒冷如冰的心臟,跟着溫暖了不少。
……
N城的三月,帶着些許的寒意,卻有些花,開的豔麗無比。
海邊的度假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墨淺淺將自己從一旁的花園撿來的磚頭放到自己的提包裡,理了理卡其色的風衣,往洲際大酒店的停車場走去。
沒人知道她的小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只看到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的笑,筆直的朝着騷包的大紅色的跑車走去。
“686868……”挨個排查,目的明顯,墨淺淺一邊尋找,一邊抱怨,“哼,一看這個車牌號,就知道是個浮誇的富二代!”
很快,地下一層的停車場就被她搜尋完了,並沒有找到任何相對應的車牌號。
“咦,這還有輛?”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劃了一個特殊的vip停車位,比周邊的停車位寬了兩倍還不止!
周邊還拉着禁止靠近的標誌,讓它看上去特殊無比。
那裡面,就放着一輛車票號爲墨淺淺所尋的號碼的大紅色跑車!
“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到自己苦尋的騷包跑車就在眼前,墨淺淺邪惡的笑着,從提包裡拿出了磚頭,在手裡墊了墊。
小子,讓你惹上不該惹的人,你丫的完蛋了!
嘭!
毫不猶豫的,墨淺淺像個鉛球投擲員,狠狠的將磚頭砸在車子的前窗上。
緊接着,車子的警報器尖銳的響了起來。
墨淺淺聽到警報聲,一下有些慌了,再也沒有之前那麼淡定了。
她快速的從兜裡掏出一張疊放整齊的便利貼,貼在尚好的車窗上之後,她立即撒開腿丫子就跑。
要快,必須夠快!
要是被人發現是她砸了這輛豪車,她就是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這擋風玻璃和前蓋的修理費啊!
她是窮學生,做完壞事只能逃了!
就像敏捷的兔子,墨淺淺三兩步並作一步,很快就消失在了地下停車場。
等到保安發現不對勁,來查看的時候,罪魁禍首早已無影無蹤了。
“我去,這是哪個不要命的小兔崽子乾的?砸誰的不好,偏要砸這個車位的……我,我怕是要飯碗不保了……”
看到價值千萬的豪車就這樣被砸了個打骷髏,保安大叔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哭喪着一張老臉,正在思考該不該立即向上層彙報的時候,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從電梯口傳來。
爲首的男人的步伐,沉穩有力,一聽就知道是個底氣很足的男人。
保安緊張的回過頭,就看到紅色跑車的主人,正冷着一張俊臉,陰鷙的盯着他,盯得他頭皮發麻,不能動彈,更不能說話。
那個男人的氣場是如此的強大,震懾着周圍的人,又吸引着周圍人的視線。
保安大叔誠惶誠恐的低垂下頭,反覆的捏着手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男人靠近破碎的車子的時候,保安大叔突然猛地跪到了地上。
“夜,夜少……是我看管不力,纔會讓您的車子受損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很需要這份工作,還請您大發慈悲,不要讓經理開除我……”
對着皇甫夜磕了三個頭,保安大叔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彌補他的過錯了,於是就用了苦肉計。
皇甫夜冷漠淡然的瞟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碎裂的前擋風玻璃,好看的鳳眼微眯起來。
“夜少,這裡有張便條!”
以爲是遭受了恐怖襲擊,像是怕車子周圍有埋伏,烈焰上前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沒有別人的身影,只在車窗上看到這樣一張便條,內容如下。
“你這個可惡至極的富二代,玩弄別人的感情,還讓別人給你流產墮胎,你就是人渣,禽獸!我今天是來代替你死去的孩子教訓你的,哼,你要是不來看我的好朋友,這樣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的!”
滿是威脅的語調,便籤上的字跡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女生的手筆。
不過,皇甫夜並未讓誰爲他墮過胎,很明顯這個指責不符合基本的現實。
到底是這個女人報復錯人了,還是這張便條是她故布的*,想要隱藏破壞者的真實目的?
皇甫夜的眸色沉了沉,他並沒有丟掉便條,而是遞給烈焰,讓他循着這便條追查下去。
他的敵人表面上看沒幾個,可是暗地裡,很多人都想置他於死地,然後奪取他的權利和股份。
以前的對手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對這個別樹一幟來威脅他的女人有了興趣。
最好別讓他抓到,不然……
邪妄的勾了勾脣,皇甫夜轉身走出地下停車場,準備搭乘另外的車。
“起來吧,這件事與你無關。”
走了兩步,眼角餘光飄到哪個老實巴交的保安大叔還匍匐在地上,一副自己罪責深重的樣子,皇甫夜停了下來。
淡然的說了一句,就像是赦免了大叔的罪,令保安大叔喜極而泣。
這件事若要追責,連累的人太多了。
他皇甫夜是個賞罰分明的人,是誰破壞的,就該誰負責!
等他找出這個砸車的幕後黑手,再做處罰也不遲!
大步流星的往電梯間走去,皇甫夜的臉依舊冷若冰霜,可是,他的嘴角跟着輕揚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平靜無波的生活,突然掀起一絲波瀾,他如何能不高興。
他突然有些好奇,這個膽大妄爲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她難道不知道,挑戰自己權威的下場麼?
一瞬間,皇甫夜對墨淺淺,充滿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