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殷青鉞便帶着人來到了靜雪齋,此時褚月正安慰着,而殷青鉞的身後,太醫後腳就跟了進來。
請了媛婕妤的平安買,忽然大喜跪了下來。
“恭喜皇上,娘娘,婕妤娘娘有喜啦。”
“有喜?”殷青鉞掩藏不住將要爲人父的喜悅,嘴角微微揚起。
“是皇上,已有一月之餘。”
待小李子拿了同史對比,上月前多卻是有臨幸過媛婕妤。這纔打賞了銀子下去。
褚月只是看着別人爲了孩子而高興,自己卻不能有,心裡微微有些難受。
但很快就笑臉相迎,“想必是有人早前一步知道妹妹有了子嗣,才縱火……”
打斷兩人的眉來眼去,這裡可是她的靜雪齋啊。
殷青鉞始終都在意着褚月的舉止,只是高興之餘也在注意着。
見褚月並不傷心,他的心也失落了好一陣子。
“愛妃何出此言?”眉眼挑起,殷青鉞探究地朝褚月看去。
“火是從院子起的,只是燒了院子,可這院子空蕩,除了兩三顆棗樹,並無他物,妹妹剛解了禁,就有人迫不及待了。”
褚月第一個懷疑便是蓉妃。
她蓉妃在後宮隻手遮天了這麼久,太醫也自有心腹。
說到這,媛婕妤就題庫了起來,急忙跪下,“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可是肚子裡的皇子或者是公主鑰匙有個三長兩短,可讓臣妾如何是好,皇上垂愛,臣妾懇請皇上爲皇子公主做主。”
一番哭鬧,靜雪齋忙了好一陣子。
殷青鉞吩咐媛婕妤住在靜雪齋的別院裡,一個晚上,褚月都覺得眼皮子跳動地厲害,似乎有事要發生。
“娘娘要不要放些安息香?”採兒在外面守夜,掀開帳子問着,今日大火之事也來的過於蹊蹺。
採兒只是受了褚月的吩咐,去給媛婕妤送藍翡翠。說蓉妃是給各宮娘娘都送了珠花,惟獨這碧珠閣沒送。
御妃娘娘體恤,所以送來藍翡翠寬慰。
可是她沒想到,她前腳走,後面就起了大火了。
褚月輾轉了很久,躺着點點頭,“就稍微燃一些吧,去問問媛婕妤,可睡地好。”
“是。”(萱萱友情提示:支持騰訊正版,無刪減,更新最及時)
清晨來的特別快,褚月覺得自己好像就閉了一會眼睛,便聽到了雞鳴。
一大早小李子便帶人來傳旨,晉封媛婕妤爲美人,號月華夫人。賜壽康宮。
旨意來的早,連褚月都睡不好,便聽着院子裡三呼萬歲的聲音。
“娘娘,是外面媛婕妤在接受賞賜,好多珠寶呢,這次位份居然比雨華夫人還高。”
採兒和甲子甲寅斷了洗漱用品進來,褚月已經起身。
一晚上休息,卻感覺身子乏地很。
採兒拿了梳洗的痰盂,待用金銀花,田七,漱口後。便被簇擁到梳妝鏡前。
“娘娘今兒個要梳什麼髮髻?”
“隨意吧。”
褚月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鬢髮,看着銅鏡裡那張疲憊的臉隨意道。
“那就飛天髻吧,提提娘娘的精神。”
採兒淺笑着,只是話音未落,外面卻嘈雜衝進一羣人。爲首的不是別人,而是殷青鉞身邊的貼身太監小李子。
“娘娘,皇上有請。
”小李子神色躲閃,看得出是心裡有事。
“可說了何事?”褚月對着鏡子,貼上最後一朵花黃,然後起身,讓採兒攙扶着。
“皇上只讓娘娘去,還請娘娘快些纔好。”
“嗯,採兒,擺駕。”
任誰都看得出,這其中肯定有事,採兒也是神色擔憂,總覺得和昨晚之事脫不了干係。
長生殿外死寂一片,紅色的宮牆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鮮紅。幾隻黃鸝不知從哪裡飛過,耳邊一聲清脆。
褚月擡眼看了看,正了正自己的衣衫,大有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的意思。
還未走近御書房,便聽到裡面哀嚎的哭聲。
像是板子的聲音。
採兒急忙攙扶褚月進去,門外,一個宮女被打地血粼粼的,那肉都濺開了,模糊了視線。
趕緊用帕子捂着,迅速走了進去。
褚月立即行禮,但殷青鉞只是冷冷地看了眼跪着的人,卻沒有半點要她起身的意思。
擺了擺手,示意侍奉的人都退下,屋子裡瞬間變得十分詭異。
殷青鉞低垂的眸子忽然擡起,看向褚月,對她招了招手。
“可認識外面那個宮女?”質問的語氣,很是淡定,但是卻陰寒地要命。
褚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哪裡認得?”
他什麼意思,一個受罰的奴婢,她怎麼可能會認識?
殷青鉞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片刻,手中的玉石雙珠被他弄地清脆做響。
“昨兒個就是她放的火,你宮裡的粗使宮婢你會不知?”
眉眼挑起,側目看着褚月,殷青鉞又深深閉上眼睛。
之所以屏退所有人,就是他還念着夫妻的那份情,不想把事情聲張,他新她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皇上信了?”褚月冷笑着,原來就是爲了這事,她早就覺得媛婕妤,哦,現在應該屬月華夫人了,做蓉妃心腹那麼多年,又怎會真心投靠自己?
倨傲的神色,眼裡全是失望和不屑,這就是他的夫君麼?
前夜裡逼迫自己喝了避孕的藥物,今日又來誣賴自己。
起身就要走,褚月冷冷地不像再多說一句。
“既然她是我宮裡的,單憑皇上處置,只是還未找到證據前,臣妾斷不會承認,因爲,臣妾根本就沒坐過!”
衣袖一甩,然後再不去看那軟榻上的男人。
她恨!非常地恨!
走出御書房的時候,採兒正在外面候着,見褚月臉色不好,心知肯定出了大事。
“娘娘,如何?”採兒細細地問着,耳邊那宮女已沒了氣息。
她趕緊拉着褚月往外走。
“哼,原是合謀一起要算計我,採兒,這些日子,你且注意着壽康宮。”
主僕二人都心事重重。
回到靜雪齋時,褚月卻還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之前貪玩的心性。
手裡拽着一本兵書,卻是怎麼也睡不着覺。
“娘娘。”九重簾帳被人掀起,採兒和甲子一前一後,兩人臉上都是似有非有的笑意。
褚月也懶得起身,這些天殷青鉞也不來她宮裡,正樂地自在。
殷青鉞素來愛子,得知馮媛有子,竟夜夜去壽康宮。
“娘娘,如今月華夫人恃寵而驕,
聽說宮裡的一個宮婢端茶不小心灑了就白被責了十個板子。這些最不是關鍵,而是今早內務府的人送了一大盒的北國寒玉胭脂給蓉妃娘娘,月華夫人居然就跟蓉妃要了一盒。”
採兒笑着,然後攤開手裡的一個紫色的盒子,盒子十分精緻,看得出是上號的工藝。
採兒將盒子遞了過去,褚月這才把書放下,將盒子打開,瞬間一股撲鼻的想起便傳來。
褚月擰着秀眉,打了個噴嚏,“這宮裡的妃嬪越發重口味了,拿去,本宮不喜歡。”
想到自己要抹地跟個狗屁股似的去爭寵,那還不如裝死呢。
如今靜雪齋雖然不說是門可羅雀,但大不部分宮妃都去壽康宮巴結了。
“娘娘,奴婢覺得要在這後宮立足,就要樹立自己的黨羽,雖說後宮一直忌諱,可蓉妃不也是因此才榮寵不衰麼?”
甲子自小便在這後宮長大,蓉妃是這後宮長寵不衰的主子,可是樹敵太多,連一半的奴才心眼裡都不使好情分。
褚月點點頭,現在古代老爸都要去打仗了,自己又變相地被禁足,當真是不可坐以待斃了。
緩緩起身,見採兒似乎還有話要說。
“怎麼了,小采采,不是見到我這樣擔心了吧,我真的沒事的。”
一下子不在有主僕的禮節,而死上前將採兒的手握住。
“娘娘,採兒見你近日如此清減,只是想哭,對了,那胭脂大有學問,平日的胭脂都是用紅藍蒸乾了水,淘去黃汁,以似錦敷面,月華夫人本就有身子,本是要忌諱這些東西,可更爲奇怪的是,寒玉胭脂材料裡還多加了附子這一材料,此胭脂一旦塗抹,粉中透着晶瑩,就如荔枝般可口。”
附子?
褚月雖然不知道這古代亂七八糟的工藝,可是看電視劇也知道,這附子可是和麝香一樣,會造成孕婦滑胎的啊。
如此,月華夫人不可能不知,除非……
看着褚月點點頭,採兒這纔再次一問,“那麼娘娘我們要不要先發制人?”
“不必了,她們肯定是想把滑胎一事栽贓到我的頭上,那麼咱們就順水人情給了,走,去院子裡摘桂花做糕點吃去,這下心情總算好了。”
褚月伸了伸藍顏,然後對着採兒做了個鬼臉。
是啊,幹嘛要爲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生悶氣呢。
他不待見自己也沒事,那麼自己就好好養着,積蓄狗錢,以後再出宮。
“採兒,你說的那些倘若我以後再後宮呆不下去了,你和絳衣組真的願意護我出宮。”
一個下午,主僕幾人一邊說着話兒,一邊摘着桂花。如今九月初,桂花還十分嬌嫩,不過做成桂花糕,那肯定是香飄千里。
“娘娘,奴婢這輩子都跟着你,自會護你周全。”採兒笑着,然後將花瓣悉數放進小籃子裡。
看着滿滿一攬子的桂花,主僕幾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由於沒有其它人的造訪,靜雪齋乾脆關了宮門,主僕幾人就坐在房間裡大吃大喝了起來。
“來來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啊。”褚月乾脆站在了椅子上,單腳踩在上面,十分不淑女地叉腰。
採兒,甲子,甲寅也都是喝地滿臉通紅。
只是忽然,門外守衛的宮女進來,“娘娘,壽康宮那邊擺了戲臺子,蓉妃娘娘和月華夫人有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