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洋快餐有什麼?
他們的炸雞難道就比本國的炸雞好吃?還是說他們的漢堡薯條更合國人的胃口?
其實不然,不過是店面裝潢和操作模式不同罷了。
顧爽甚至想過,若是將中國美味的小籠蒸包和水煎包(上海人稱之爲生煎)的做個這樣環境優雅的快餐店,肯定不比洋快餐差!
但,顧爽想的並不是徹頭徹尾的批判什麼,既然洋快餐能夠開遍全球各地,那就一定有他們的長處,吸取別人的長處,補足自己的短處,才能不斷進步。
就像她自己從事的種植和養殖事業,目前的標準非常模糊。幾乎全憑經驗判定。
若是吸取洋快餐的經驗,那麼,花卉的高矮、花朵的直徑、色度,花朵的多少……等等等等,都可以確定一系列的評判標準出來,從而使得評判工作更加準確合理。
同樣的,養殖業也是如此。
原本僅僅測量的數據只有重量和體積,然後屠體的形狀、外觀、色澤等,就幾乎完全憑藉經驗判斷了,這樣既沒有說服力,又難免致使判斷誤差增大……
顯然,制定一套詳細的評判標準是非常重要的。
載着孩子們回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五個孩子不僅僅參觀了科技館,吃了洋快餐,得了顧爽給他們每個人買的書和文具,更重要的是,顧爽在他們面前又推開了一扇窗戶,而且,讓他們學會了以審慎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
回到家,天色已晚,餐廳已經下班。
顧爽帶着幾個孩子回家,周老太和顧媽媽還留着晚飯,見這些人來,熱乎乎地端了上來,並不奢侈,兩葷兩素加一個稀粥一個米飯。幾個孩子吃的卻非常香甜。
“嚐嚐這個茄泥,最下飯的。”周老太將菜盤子往幾個孩子面前推了推,臉上的笑容親切溫暖。
吳強謝過,捧起碗低頭吃飯,眼淚卻忍不住地滴落了下來。
在家裡時,娘也會這麼說,雖然菜沒有這麼精緻,但那種感覺真的好像……離開家也有兩個月了,不知道娘身體怎樣了,病就好了沒有,他不在家,娘自己一個人能不能照料過來那些土地……
顧爽很敏感地察覺到了孩子們,特別是吳強的異樣,卻沒有立刻詢問。
稍等了片刻,等吳強將眼淚擦去,基本恢復了正常,顧爽才問:“你們村子裡有沒有電話?若是有的話,每一週你們可以到這裡來給家裡打個電話。”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卻又黯然垂下頭來。他們村子地處偏遠,雖也有人外出掙了錢買了手機,他們卻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又怎麼給家人打電話聯繫?
看幾個孩子的神情,顧爽不用問都知道答案了,想了想,輕輕一笑道:“這也容易,五一你們是要放假的,到時候我讓人送你們回家看看。”
只是這話剛落下,幾個孩子卻齊齊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吳強也道:“顧總,不用不用。我們,不想家。”
話雖如此說,幾個孩子畢竟年齡小,又簡單淳樸,還沒學會掩飾自己的神情,臉上的悲慼之色越發明顯。
唉,這些孩子是怕給人帶來更多的麻煩……或者說,他們怕欠下更多的債啊!
暗暗嘆息一聲,顧爽笑笑,道:“我也正想去考察一下那邊的環境。看看那邊是不是適合養牛養羊……”
一聽這話,幾個孩子的眼睛同時一亮。
張虎道:“顧總,我們那原來就是牧區,我爺爺還和我說過,他們小時候,那裡還是一片茂盛的草場。只不過後來開荒種田,這纔不再放牧改爲種田……卻不想,沙化越來越嚴重,牛羊沒了,糧食卻也產不了多少……”
說到這些,幾個孩子的神色越發黯然。他們來到這裡兩個多月,已經從最初對這裡富足的驚訝變成了羨慕,經過今天顧爽帶他們出遊了一番,他們才真正知道,他們原本所想的富足還差的太遠……那些高樓大廈,那麼多車輛……那都是他們之前想都沒想到過的。
顧總所說的養羊養牛確實不錯,但他們那裡除了黃土就是黃沙,植物越來越難以生長,真的可以向這裡這樣大羣大羣地養牛養羊嗎?
趙寅生道:“顧總,那個,我們那沒有多少牧草,養牛養羊,能行嗎?”
趙寅生上學不如吳強,但對於養牛養羊卻很感興趣,他來到沒幾天就跑去養殖場看過了。他看到養殖場裡儲存的打量青飼料,還有種植的大片大片的牧草,心中羨慕,卻也覺得自己家那裡風沙太大,冬天太冷,雨水也少,牧草能種出來嗎?不能種出牧草,那養牛養羊自然也談不上了。
顧爽笑笑,“其實,世界上有許多耐乾旱耐貧瘠的植物,牧草也有特別適合沙質貧瘠土壤生長的品種。我去你們那裡看的不是這個,而且是想看看究竟能拿出多少土地來種植牧草,從而養殖牛羊。只要土地夠,不是完全沙漠化的,我們就可以種牧草,養牛羊……到時候,只要質量合乎要求,我們還負責包銷售。”
許多貧困農村之所以一直延續貧困的原因,一來是思想意識跟不上,二來就是怕辛辛苦苦養(種)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去。像顧爽說的,提供牧草種子,再負責銷售……這幾乎是包攬了養殖種植業最難的兩項,這讓幾個已經見過了世面,並開闊了眼界的孩子高興不已。
顧爽又道:“其實,五一讓你們回去,也有任務交給你們。只要我們考察那裡的土地適宜推廣養殖,那麼你們就回家做你們家長的工作,讓他們帶頭與我們簽訂合同,種植牧草、養殖牛羊。等你們的家長掙了錢,其他人自然也就願意跟着幹了。”
幾個孩子千想萬想,卻實在沒想到自己還能幫助顧爽做這麼重大的事情,互相看了看,在小夥伴的眼中都看到了興奮和歡喜。也再不說不回家的事,反而開始期盼起和家人的會面,甚至開始琢磨怎麼說服父母答應下這件事來。
逛了一天,顧爽還好,寶寶確實有些累了。
吃罷晚飯,也不再玩了,不多會兒就打起瞌睡來。
顧爽笑着將他抱回房間,洗了個澡,放進被窩,很快就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看着睡得香甜的寶寶,顧爽心裡滿滿的,寧靜而滿足。寶寶越來越大,雖然生活條件越發優渥,卻沒有養成跋扈自我的個性,對別人不乏愛心,也很大度,更懂得尊讓謙虛。
眼看到了五月底,寶寶入園的時間也進入了倒計時。
原本顧爽還遲疑着不知要不要把寶寶送進京上學,可此時看來,南市這邊的事情如此繁忙,這兩年又正是公司大規模擴展的時期,她根本擱不下,更不可能陪着寶寶進京生活……看來,只能在南市入園了。
想過之後,顧爽也去衝了個澡,換了一身清涼的短睡衣,摟着寶寶也就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起來,除了公司裡的事情外,朱莉又到了例行孕檢的日子。程彥有事不能相陪,顧爽就臨時充當起陪護角色。
說起來,朱莉的一箇中學同學當年學的醫學,如今就在省醫院的婦產科上班。所以,朱莉的孕檢就定在了這裡。
朱莉這樣,自然是顧爽駕車。
坐在顧爽的高爾夫上,朱莉還挑刺兒:“你這車子是不是也該換換了?”
顧爽橫了她一眼,道:“我又不像你需要經常外出,公司裡又有那麼多車子,我這個臨時代代步已經足夠了,換什麼車子!況且,我這車子剛剛跑了四千公里,說起來還算新車呢,開着也順手。”
朱莉知道顧爽勤儉的性子,感嘆了一回,也不再說這個,話題一轉說起了自己的禮服:“你說我那件兒禮服會不會太顯腰身?”
朱莉現在已經是兩個多月的身孕,等到結婚的時候差不多就三個月了。雖說懷孕四個月之前不怎麼顯懷,但腰身肯定比原來粗一些。而且,一般女性懷孕,胸部也會第二次發育,激增的胸圍也容易讓人顯得臃腫。
不過,朱莉個子高,本來又偏瘦,稍稍胖一些也不會多難看。
這個問題顧爽不能再和她嗆嗆,安慰道:“那件禮服腰線貼切,但卻流暢,不會難看,放心吧!”
“真怕到時候有個水桶腰……”朱莉仍舊有些鬱郁的。
顧爽聽這丫還執拗起來了,不由哼了一聲道:“你那排骨身子,想要水桶腰再等三個月吧。況且,你忘了你那件禮服還有個披肩的嗎?”
腰身貼切的裁剪,加上一襲如煙似霧的薄紗披肩,倒是正好可以擋住腰間的異樣。朱莉聽顧爽這麼一說,終於轉圜過來,笑笑轉開了話題。
“……小爽啊,那個,我和程彥都沒怎麼注意……那幾天我還喝酒來着,你說孩子真的不會有毛病?”
一聽這個話題,顧爽頭就大了。
自從朱莉向顧爽坦白了懷孕一事,就沒斷了拿這個問題來煩她。顧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孕婦會因爲種種因素容易引發孕期焦慮症,比如初期懷疑孩子有沒有殘疾啊?到了做過b超檢查確定孩子骨骼內臟都沒有什麼缺陷之後,還會擔心孩子的聽力、視力……甚至會擔憂孩子的智力……這些其實很正常。
但被這樣患了焦慮症的孕婦天天煩着,是個正常人都會受不了。
顧爽沒好氣地瞪了朱莉一眼,道:“都不知道你天天胡心思什麼,長期酗酒會影響後代,可你奸的似鬼一樣,從來喝酒都不會過量,怎麼會影響到孩子?再說了,你現在擔心個什麼勁兒?再過一個月做個b超,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再說了,現在胎兒的體檢也不僅僅是b超了,還有羊水檢測等等好多,有殘疾的百分之九十九的都能檢查出來,你就不要天天胡思亂想的了。你也知道吧,母親精神緊張或者心情不好,也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呢!”
被顧爽這麼說了一通,朱莉反而放下心來,樂呵呵道:“也是,醫生都說很正常很健康呢!”
哼,知道還天天煩人!顧爽暗哼一聲,轉回注意力,將車子開進省醫院。
近幾年,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對於醫療水平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原本人們生個病或許只去社區診所裡看一下拿幾片藥吃,現在,卻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會到更高一級的醫院就醫。省醫院是s省最大最權威的醫療機構,是省醫大的附屬醫院,診療設備也是全省最好的,所以,每天都有來自全省各地的人來到這裡來求醫就診。這就使得這裡幾乎天天人滿爲患。連停車也比去最繁華的購物街更困難。
看到一個狹窄的停車位,顧爽將車子停好,從車上拿下帶給朱莉同學的禮物--一盒櫻桃和一盒杏子,然後還不忘向朱莉顯擺一句:“看出來了吧,咱們這樣的小車就是方便,大小有個空兒就能停下!”
朱莉撇撇嘴,沒有搭話,只把自己就診所用的病歷本什麼的都找出來拿在手上。
朱莉剛剛檢出懷孕的時候做過一個b超,所以這一次只是例行孕檢,若非特殊情況是不需要大型檢查的。
不管兩人怎麼嗆嗆鬥嘴,兩個人的感情是絲毫不受影響的。
停車場裡車來車往的,人在車輛空隙裡穿行還是比較危險的,萬一蹭一下刮一下,普通人或許沒什麼,但對於一個孕婦來說,就有可能造成重大傷害。顧爽乾脆扶住朱莉,眼看六路耳聽八方地帶着她好不容易走出停車場,走進候診大廳,熙熙攘攘的人羣和渾濁的空氣迎面撲過來,幾乎讓人窒息。
顧爽沒顧上自己,立刻轉眼看朱莉的情況。畢竟是孕初期,最容易孕吐的時期,也對一些異常的氣味特別敏感的時候,平常人或許根本不注意的一點點氣味,都有可能引起嚴重的孕吐。
還好,朱莉僅僅是蹙了眉頭,臉色還算正常,也沒要嘔吐的樣子,顧爽才放下心來。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掛號!”顧爽將朱莉安置在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自己拿着就診卡去掛號。
雖然朱莉的同學在這裡,也不過是就診的時候能夠走走後門兒插插隊啥的,號還是要掛的。再說,也不過十元錢,不值得多欠一份人情。
掛號處十來個窗口,都排着長長地隊。顧爽選了一個相對短一些的隊伍排在末尾。排隊等待的時間很枯燥,顧爽就拿出手機,上網搜索一下這幾天的新聞。
有了手機解悶,排隊也變得不再那麼難熬。終於排上了顧爽,掛了號,轉身去找朱莉,卻微微一愣,咦,另一邊隊伍裡的一個明顯懷孕的女子看起來挺眼熟的……因爲那個女子用絲巾圍着半邊臉,顧爽一時沒能認出來,卻也知道不是自己特別熟悉的人,也就沒去打招呼,急趕着回去找到朱莉,和她一起朝着電梯走去。
婦產科在三樓,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那個女人急急地朝着這邊走過來。因爲跑動,遮着臉的絲巾落了下來,雖然看起來面容憔悴,少了記憶中的美豔高傲,顧爽還是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竟是一年多沒見的韓心悅。
一愣之下,電梯門關閉上行。韓心悅浮腫的憔悴的臉帶着失望,被擋在了電梯外邊。
這個女人先是莫名其妙地針對顧爽,斷絕了當時顧爽還非常艱難的一條銷售之路,之後,在交易會見到時,又飽含敵意地對上顧爽,和她競價,讓她憑空多花了不少錢……一年多沒見,韓心悅卻已經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只是不知道,她是另外找了男朋友結了婚,還是懷了劉芳州的孩子!由此,顧爽又不禁想起劉芳州的太太,那個優雅美麗的女子……但也不過是嘆息一聲罷了。
說起來,顧爽對韓心悅真的沒什麼好印象,但如今也早已經不把這個女人看在眼中,而且,顧爽心裡,也覺得和這個女人不會再有什麼糾葛,所以,雖然認出了韓心悅,但顧爽卻並沒有在意,上了三樓後,就扶着朱莉去進行孕檢了。
省醫院醫療資源比較豐富,每個科室都有幾個醫生同時值班應診。顧爽扶着朱莉走進診室,裡邊坐了兩個女醫生,除了朱莉的同學童曉月外,還有一個胖胖的女醫生。
“哎呀,你們來了,先坐會兒等一下!”童曉月正在給一個病號問診,看到朱莉和顧爽微笑着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工作了。
因爲病人太多,只要不是冷僻科室,幾乎每天都要看診幾十人甚至上百人。所以,顧爽和朱莉都很理解,自去旁邊的候診椅上等待。
診室裡沒人喧譁,所以,兩名醫生和病人的問答聽得很清楚。
“你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不要孩子的話,已經不能做人工流產,而需要做引產了。這個手術需要住院,你考慮一下,決定了就去辦一下手續,回來我給你安排牀位!”童曉月道。
“醫生,能不能不住院……”女病人有些怯怯的聲音明顯還很稚嫩,引得顧爽和朱莉都有些吃驚。
剛纔進來,因爲這個女病人是背對門口的,她們倆沒怎麼注意,這時細看過去,才發現這個女病人身材纖瘦,梳着馬尾辮,身上穿着一套淡綠色的燈芯絨休閒裝,看上去竟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十四五歲,剛剛青春期沒多久吧?居然已經懷孕三個月,還即將面臨着引產……看這孩子獨自一人的樣子,竟是連家人都沒跟來,只怕是瞞着家人呢!
兩人這麼想着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已經拿着童曉月給她開具的住院手續憑條垂着頭出去了。
女孩子清清瘦瘦的,小臉很清秀的樣子……卻沒想到……
“朱莉,過來,我給你看看!”童曉月洗了洗手,招呼朱莉過去。
“剛剛那個孩子只有十幾歲吧?”朱莉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唉,寫的是十四歲。不過看樣子可能還要小一些……”童曉月說着,隨口又笑道,“好了,你這幾天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孕吐了?”
“呵呵,我倒是挺好,也不吐了,只是早上起牀的時候有些噁心。”朱莉笑道,轉身將帶來的櫻桃和杏子交給童曉月,“這是我們公司自己種的櫻桃和杏子,我就是吃了這個櫻桃纔不孕吐的。甜得很,你們也嚐嚐!”
朱莉這話連對面的女大夫也捎帶上了,正好那位女大夫也剛剛好看珍完一名病人,就對朱莉點了點頭,口罩上方的眼睛似乎彎了彎,想必是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童曉月和朱莉是紮紮實實的中學同學,也不和她客氣,笑嘻嘻地把兩盒水果接過去,放到桌子裡側:“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公司的櫻桃可出名了,說是好吃的很,卻只在遊園會的時候賣過一點。我正想着給你打電話要呢,你丫頭還算乖覺,自己送來了。”
“嘁,我們娘倆還指望着你呢,我感忘了你嘛!”朱莉笑着說完,就跟着童曉月進了裡邊的檢查室。
因爲熟人的關係,顧爽也被批准跟了進去。
童曉月給朱莉聽了胎心,又做了其他幾項檢查,就笑着道:“挺好的,沒啥異常。既然已經不孕吐了,就儘量吃一些有營養的東西,但記着可不要補過了,到時候生完孩子減肥可有你哭的。”
“呵呵,我就愛吃水果,其他的到不怎麼饞。”朱莉笑着下牀,一邊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一邊回道。
顧爽趁機問了一下朱莉的飲食和生活注意事項,特別是一些補益品是不是可以吃。
童曉月都一一回答了。兩個人也就告辭離開。
在一干等待看診的病人嫉妒夾着憤恨的眼神裡,兩個人走出婦產科時,顧爽的眼角掃到有一道非常憤恨,卻偏偏躲閃的目光,扭頭看去,正好看到韓心悅側過身去,而絲巾也再次遮住了大半張臉。
“怎麼了,有認識的人?要不要幫忙?”朱莉沉浸在檢查正常的喜悅裡,沒有注意到韓心悅,見顧爽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不由問道。
顧爽搖搖頭,扶着朱莉繼續走,然後道:“你也認識,是韓心悅。”
“韓心悅?哦,亞馬遜花店的那個韓心悅?”說起來,因爲當時朱莉已經接手了銷售工作,對韓心悅反而比顧爽更熟悉些。聽顧爽一提起,就立刻想起了這個人。
“那個瘋女人怎麼了?難道也是懷孕了?”兩人說着話已經到了電梯前,朱莉又問。
“嗯,看樣子差不多有四五個月了。”
“嘁,那個瘋女人當時也不知爲什麼那麼針對咱們……呵呵,不過後來也沒落好就是了。”朱莉先幸災樂禍了一句,然後又突然道,“我記得你說見過她和劉芳州在一起,你說那個孩子會不會是劉芳州的私生子啊?”
朱莉懷孕後工作安排下去很多,清閒的日子,讓她平日顧不上的八卦之心又重新復活了。
這丫頭,就這麼大聲地嚷嚷,難道就不怕周圍人羣裡有認識劉芳州的?劉芳州也算是南市的知名人士了呢!
顧爽瞥了她一眼,稍稍壓低聲音道:“誰知道啊。我們現在都很少和劉芳州聯繫了。”
這事兒朱莉其實也瞭解,剛纔不過是因爲一時八卦之心才那麼問了一句。
兩個人都沒把韓心悅放在心裡,說了幾句也就把見到這個女人的事給丟到腦後去了。
雖說朱莉身材還沒太過走形,但腰身畢竟粗了不少,增大的上圍也讓她原來的內衣都沒法穿了。
從醫院裡出來,顧爽和朱莉又去商場買了孕婦專用幾套純棉內衣,至於真絲內衣,一般都染色處理過的,據說會有一些影響,所以兩人沒選。
兩人回到家,正好趕上午飯,朱莉嗜睡,吃了飯之後,就上樓睡覺去了。
顧爽哄着寶寶睡着之後,卻莫名地覺得心裡隱約地有些不安,想着好幾天沒和鄭卓然聯繫了,乾脆拿上手機走上陽臺,給鄭卓然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鄭卓然熟悉卻略顯疲憊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爽爽,有事麼?”
咦,這話是怎麼說的,難道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
心裡腹誹着,顧爽還是回答道:“我五一可能會送五個孩子回一趟家,和你說一聲。”
“嗯,我知道了。”鄭卓然的回答有些乾巴巴的,似乎他自己也察覺到了語氣的生硬,接着又道,“爽爽,路途太遠,你最好帶個司機,別自己開車……”
這話一開了頭,鄭卓然就好像不再有什麼異常,絮絮地囑咐了許多,連多帶些水果的話都囑咐到了。顧爽靜靜地聽着,心裡的不快也不見了,滿心的都是安寧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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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爹過壽,熱鬧了一天,晚上回來急急地碼出這些,先發上,爭取上午再發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