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軒轅月月揮動了兩下手裡的啦啦花球。
“說是女生要拍合影。”
她轉了一圈,笑道:“我跳舞助陣的時候穿的是出的是男生的cos,打扮是男生嘛。想着至少合影的時候穿一下啦啦隊隊服,所以就換了。難得連這絨球都做了。”
平和島連一郎笑道,“風紀委員長跟你超配的,我也很喜歡那個角色。”
“真的?嫂嫂也那麼說了。”軒轅月月說道。
“看來我這次大家全體出男生cos的主意還不錯,哈哈。”
平和島連一郎摸了摸鼻子。比曬傷真是太好了……
不然今天要是不來主持,也看不到月月現在終於穿上啦啦隊裙子的樣子了。
“好紅啊……”軒轅月月笑嘻嘻地去捏了捏平和島連一郎的鼻子。
這個從運動會之前,還有再之前,就一直給他加油的啦啦隊女孩,元氣少女……軒轅月月,今天更加光彩奪目了。
軒轅月月歪着頭問道:“可愛嗎?”
等了幾秒平和島連一郎沒有回答,軒轅月月有些尷尬,自己給自己解圍:“開玩笑啦,我就是模仿一下我們學部那位最萌的萌王野口同學……”
“很可愛。”她沒說完,就聽到了平和島連一郎的聲音。
軒轅月月擡起頭來,對上的是笑吟吟的平和島連一郎。
“超可愛的。”平和島連一郎重複了一遍。
軒轅月月臉上泛起了紅暈。
從小到大,她什麼樣讚美的語言都聽過。有的人是因爲她的長相誇她,有的人是因爲她是軒轅家小姐想奉承她而誇她。其中第一種人是那種沉迷於她表象的,另一種人則是更加虛僞。
久而久之,她聽到別人用多麼華麗的辭藻就讚美她稱讚她什麼的她都無動於衷了,全把那些話當作是家常的打招呼的話。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說了一個‘可愛’,她就像一個長相平庸的女孩第一次聽到別人誇她好看一樣的激動。
“笨蛋……”軒轅月月反應過來,紅着臉喊道,轉身迅速跑了出去。
“笨——蛋!笨——蛋!”
平和島連一郎站在原地,望着已經跑得遠遠的軒轅月月的背影出神。而軒轅月月一跑出來,立刻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直到軒轅月月的身影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了視線裡,平和島連一郎才走出來。他在走廊裡漫不經心地走着,夕陽西下,光線變得昏暗。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運動會,也是最後一次的運動會了。
走到窗邊,平和島連一郎停下腳步,擡頭望去,晚霞已經將天邊浸染。
“真開心啊。”他露出由衷的笑容來。
“嘿嘿。”
相當不錯的三天。
……
辭掉了總裁工作的軒轅易祁倒是並沒有閒下來,他開始了練習書法與篆刻,看古代的各種繁體字書籍經常忘記
時間,會看到很晚。
而他也經常會去給東京大學的學生上公開課,日子過得倒也很愜意。
二人還把孩子給接了過來,在樑安妮的小房子裡過着一家四口的生活。
過了差不多兩個多月,軒轅易祁在英國的祖父派了人過來接軒轅易祁,要他攜妻子子女一同前去英國小住。
簡單收拾,與軒轅月月與平和島連一郎道別,軒轅易祁與樑安妮一人抱一個孩子,由軒轅易祁的祖父派來的人提行李,上了軒轅家的私人飛機。
軒轅易祁的飛機當初已經讓樑安妮驚訝不已,而軒轅易祁祖父的專用私人飛機更是讓樑安妮嚇得差點下巴脫臼。那飛機裡面比以前軒轅易祁帶她坐過的貴賓艙還要豪華上好幾倍。軒轅易祁的飛機是自己駕駛,乘不了幾個人,這個確是實實在在的客機。
哄睡了Yuki,軒軒也睡着了,軒轅易祁也拉過毛毯蓋到身上,很快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醒來,拉開一點眼罩,身邊的樑安妮還在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還沒睡。她手裡捧了本漫畫書,眼珠卻連動都不動。他這樣看了她有一會兒,她也沒注意到他醒了,手裡的漫畫書也沒用翻過一頁。
“Yuki。”擔心孩子醒過來,他輕聲喚了一聲。
樑安妮沒有回答,像是沒聽到一樣。
連着叫到第五聲,樑安妮纔好像才從另一個次元回來,“哦,歐尼醬。”
“不睡嗎?離到歐洲還有好久的時間呢。而且你也要倒時差纔可以。”軒轅易祁問道。
“哦……好。”樑安妮心不在焉。
軒轅易祁看出她的不對勁,“是有什麼心事嗎?還是說出來吧。我可不想像以前那樣你再離家出走什麼的,那樣我就太失敗了。”
樑安妮猶豫了一會兒,“我……我聽着別人家老公或是還沒結婚的都是叫自己愛人老婆,你……你怎麼……一直沒有那樣稱呼過我……”
會很奇怪吧?時至現在,她仍然會有種他們沒有結婚,只是在同居的感覺。
說起來,他們有很多住的地方,Y市的軒轅家,她在Y市的公寓,在日本的房子,還有軒轅易祁在英國的總部的住處等等。那麼多房子,總是搬來搬去的,到頭來,她卻有種他們居無定所的感覺。沒有一個固定的家,好像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一樣。
他們有兩個孩子,他們生活在一起,卻除了朋友們與她的姐姐姐夫之外,沒有得到他們家人的任何祝福。他的父親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婦,她的家人一心想要她與董道明結婚。他們的愛情沒有建立在親人們的祝福聲中,相反是在反對中建立起來的。
軒轅易祁摘下眼罩,“好奇怪,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樑安妮的手絞着毯子不回答。
她知道自己這樣因爲一個稱呼就這樣耍性子無理取鬧了些,她也早已準備好承接軒轅易祁的怒氣,可是等了片刻,卻見軒轅易祁十分隨意
的笑了笑,“原來你很在意這種問題,你早說嘛,我可以那麼叫你的。只是我一直認爲老婆這個稱呼像是在叫老了的婆婆一樣。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便不想那麼叫你。”
“老了的婆婆……”樑安妮皺着眉。
“被你這麼一說,我怎麼也覺得這個詞不好聽了……”
她本來還覺得這是挺甜蜜的詞語咧,被歐尼醬怎麼一說,就完全變了個味兒。
軒轅易祁展顏微微笑道:“老婆老婆的叫,我怕你真的就成了老在家裡的婆婆。我心裡的你不會被歲月侵蝕,你永遠是我第一次見到的樣貌不會改變,那種純真,那種柔軟,永遠不會改變。”
沒有‘我愛你’或是‘我離開你就活不下去’亦或是‘我要一輩子保護你’這樣的情話,婉轉的說着這樣的話語,聽着不膩人也不冷漠,這樣清清爽爽的微微暖意的話,是最恰到好處的。
樑安妮安心地放下書,將椅背降下躺下來,歪着頭去看他,“吶,我也是。我從不想叫你老公。”
她以前跟費展連交往時問過類似的問題。費展連不僅不叫她‘老婆’、‘媳婦兒’這樣的字眼,甚至連個名字都不叫,直接開口閉口地叫‘哎’。
她問費展連時,費展連就糊弄地說,‘我叫自己跟自己特別熟的人時,都不叫名字的’。樑安妮那時候傻傻地信了,一直到分了手後好幾個月,她走出失戀期了,才發現不對勁。費展連纔不是不叫很熟的人的名字,他的朋友的名字他全都叫。後來她倒也沒再深究,畢竟已經結束了,她也懷了軒轅易祁的孩子去了日本。
到下飛機爲止,樑安妮還是沒睡着。坐上加長車之後,她一直在一個接一個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
“都叫你在飛機上睡一會兒你還不睡。”軒轅易祁手伸過來,把她的頭按到自己肩膀上。
“快點休息一會兒,第一次見我祖父就這樣弄個半睡不醒的死魚眼可怎麼是好?”
軒軒見了,氣呼呼地嘟起了小嘴。老不死的又搶他的媽咪了!
樑安妮自己也知道第一次跟人見面,而且這個人還是軒轅易祁的祖父,狀態不好不但給人不好的印象也顯得失禮,但她現在的確是太困了,一點提不起精神來,“歐尼醬……你帶孩子去見你的祖父,我先去你們家附近的旅館睡一晚,明天我再去你們家好不好……”
軒轅易祁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我沒意見,你只要跟旅店老闆溝通沒問題就行。”
“啊!”樑安妮的大腦炸了。
她的英文差到不行,到現在語法什麼的都不是很明白。小學還好,從上初四開始到高中到現在,她的英語就是拖後腿的學科。
樑安妮自己學英語的腦子不爭氣她也不在乎,她本來就對西方國家無感,除了看看日本動漫裡面講英國的《黑執事》與涉及點意大利黑手黨的《家庭教師Reborn》還有其他的一點關於西方國家的日本動漫,她對西方國家完全沒接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