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迦一雙眸子精光閃耀,攝人魂魄,他看着我一笑,“也不知道這妖女有何本事,讓木啷爲了她受天鞭之刑!”
三微仙人也看着我說:“是啊,我也想見見這妖女……”
一時間,兩人真氣洶涌,朝着我當頭罩下!
他們想做什麼?我緊張起來,“喂,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我瞪了邏迦一眼,密語傳音道。
邏迦挑眉,似乎不相信我在這時候還敢瞪他,他轉頭對三微仙人說:“三微仙人,這木啷先是受了天鞭之刑已經元氣大傷,現在他爲了抵抗本座的攝魂術又耗盡精氣神識受損,我看還是把令徒放下來儘快醫治要緊。”
“多謝上仙!” 三微仙人對邏迦行了個禮,忙飛到員柱旁把木啷放了下來。
三微仙人小心翼翼的把木啷抱在懷裡,有些哽咽的說:“還請上仙給孽徒一個機會。”
邏迦神情倨傲,“這還要看你令徒是否有悔改之心。”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 三微仙人的欣喜的語氣裡掩抑不住淡淡的焦慮,他低着頭抱着如閃電般木啷飛走,那兩個弟子也跟着離開了。
他們在說什麼?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邏迦。
“你不心疼嗎?” 邏迦拈過我被風吹起的一縷長髮問,“木啷可是被天鞭震斷了奇經八脈呢!”
“什,什麼?”
“他經脈既斷,應該很難控制自己的神識,可是他爲了你,強行抵抗我的攝魂術,導致他被反噬,如果不是我控制的好,只怕攝魂術已經將他元神吞滅。”
我憂心如焚,原來木啷受了這麼重的傷。
“你們這羣狗屁神仙,不是很厲害嗎?不是會法術嗎?怎麼會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爲什麼要這樣對他?”我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激動,從邏迦手裡奪回了我的頭髮,全然不顧他陰沉變黑的臉,“木啷懷疑我是個妖怪,他就是在查是不是我吸乾了那些修煉之人的精血才強行把我帶在他身邊的,沒有想到那些修道之人不但不不感激我在百道大會上從妖王手裡救了他們,他們居然還聯合起來搶我的神劍。你們這些神仙不去把心思用在怎麼對抗妖王身上,反而在這裡疑神疑鬼,真真是可憐好笑之極!”
“可憐?好笑?”
我憤憤道:“身爲修煉之人就應該知道修心煉性,可是他們爲了佔據神劍不分青紅皁白污衊我害了人,其心就不正;爲了讓自己儘快提高修爲得道成仙而不擇手段,其性就不善。神仙!什麼是神仙?神仙不是濟世度人、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的嗎?這樣一羣不正不善的人卻自以爲是的以爲自己以後可以做神仙,難道不可憐不好笑?”我咯咯一笑,反脣相譏道:“還是說,邏迦上仙也認爲他們這樣做的沒有錯?”
邏迦臉上覆雜之色,莫以言表,“妖就是妖,即使有了人性也只能是妖!”
什麼意思?歧視嗎?就因爲妖是低下的,所以才允許人來修煉?
“人到獸時不如獸,仙墮入魔不如妖!” 我早已窩了一肚子氣,便針鋒相對,極盡刻薄之語諷刺邏迦。反正他答應我不會在淨明道讓我出事,這種出氣筒幹嗎不用!
“好!好一個仙墮入魔不如妖!” 邏迦悵然若失,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我耳廓一動,忽然聽見極細微的衣袂翻飛聲,似乎有人馭風飛來,我看向邏迦身後,一個淨明道的弟子飛了過來,他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我師父有請邏迦上仙!”
邏迦恢復了平靜,好像剛纔他眼中的痛楚是我的錯覺,“恩!”邏迦點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
我跟在邏迦身後,飛到了一間房裡,木啷盤坐在牀上,三微仙人在他對面,兩人手掌相連,三微仙人在爲木啷輸入真氣。木啷已經換下了血衣,看樣子還清洗過了,他身上的傷口也沒有流血。三微仙人頭頂冒出一絲清煙,他滿臉是汗,努力把真氣輸到木啷身體裡。
邏迦走到木啷身後,單手拍到木啷後腦,一陣碧光從邏迦手上進入木啷腦袋,木啷翻了個白眼,倒到三微仙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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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上仙!”三微仙人感激的看着邏迦。
“不必謝我,你這徒弟沒有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日後望三微仙人多加管教!” 邏迦看着我說:“三微仙人要告訴令徒,人妖相戀從來都沒有好結果!”
“這是當然!” 三微仙人把木啷放平躺好下了牀,他也看着我厲聲的說:“我定會好好管教這孽徒,告訴他妖怪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看這這兩人唱雙簧,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們搞了半天原來是怕我勾引木啷。
“喂!”我無聲的問邏迦,“如果我是神仙,是不是就可以勾引木啷和他在一起?”
“不行!”
邏迦忘了用密語傳音,他一聲“不行”說出口,讓三微仙人愣住了。三微仙人呆呆看着邏迦,不知道邏迦爲什麼突然冒出這兩個字。
邏迦輕咳一聲,對三微仙人婉言道:“三微仙人也不必對令徒如此嚴厲,當心物極必反。令徒年紀尚小,爲人處事欠妥也是正常的,只要仙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相信令徒定會明白仙人的苦心!”
“上仙說得是!” 三微仙人恍然大悟,“多謝上仙提醒,這妖女能迷惑我愛徒,想必是有些手段,我定不會讓這妖女鑽了空子!”說完後,三微仙人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勝卷在握。
“小情兒……”木啷喃喃喊着我的名字,我看着他蒼白得通明的臉,心中一陣刺痛。
三微仙人聽到木啷喊我,如被人打了一耳光,滿臉通紅。他可能沒有想到他最愛的徒弟居然在這時候,而且還是在昏迷中,這樣讓他這個仙人師父下不了臺。
“三微仙人好好照顧令徒,本座要回雲城。” 邏迦假裝沒有聽到,他似笑非笑的替三微仙人解了圍。
“上仙請!”
三微仙人親自送我們走出了淨明道,一路上沒有人開口說話,我偷偷打量他們,邏迦似乎很隨意,但是三微仙人卻目光閃動,難道他們在用密語交談?有什麼是我不能聽得?一定是關於妖王攻打雲城的事情。
我見他們正“說”得起勁,開始考慮我怎麼溜進木啷的房間,問清楚白幕然到底去哪了。
我越走越慢,他們似乎也沒有發覺,我走到最後,趁他們不注意,按原路飛到了木啷的房間。
木啷的房裡沒有人,我走到牀邊,推了推他,小聲喊着,“木啷,木啷你醒醒!”
“小情兒……”木啷還暈暈忽忽的。
“是啊,我是小情兒,你醒醒!”我把手放到木啷胸口,讓真氣在木啷身體裡走動。木啷果然傷得不輕,還好經脈已經被三微仙人及時接上,我修補着木啷還沒有修復好的經脈,希望他可以儘快醒來。
“小情兒!” 木啷睜開眼,“是你嗎?”
“是我!”我拉下蒙着臉的布,“你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你爲什麼不把事情的經過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呢?你看你受了這麼多罪!”
“我,我不想你在被關起來。” 木啷看着我微微莞爾,“你,你是在擔心我嗎?你跑來看我了?”
我低頭默然,心底五味雜腖。這時候我該問白幕然的去向嗎?
“木啷……”
“小情兒對不起,我把你爹丟了!” 木啷拿起我放在他胸口的手,放在自己的臉旁,“他被妖王手下的博工抓了!你,你怪我嗎?”
我送了口氣,“怎麼會呢?我爹在妖王那比在楊家強。起碼妖王現在沒有用我爹威脅我找我要神劍。”
“小情兒……”木啷吻着我的手問:“你帶我走好嗎?”
我看着木啷企求的眼睛,想起他被鞭打後悽慘的樣子,開口拒絕,“不好!”我抽回了手。
“那你爲何來看我?”
“我只是想知道我爹在哪!”我平靜的說:“而且我爲什麼要帶你走?”
木啷那張臉平時總是掛着懶懶的痞賴笑容,這會子卻變得格外猙獰恐怖,似在發泄一種不滿的悲憤。
“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我站了起來,拉開了門,門外站着邏迦和三微仙人。三微仙人看到我的臉,臉色頓變,眼神裡帶着鄙視,也許他認爲我是用這張臉迷惑傷害了他心愛弟子的心吧。邏迦目光灼灼地凝視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蒙好了臉,毫不客氣的推開邏迦,從三微仙人身邊飛過。
邏迦已經知道我是個妖怪,我也沒有必要再隱藏身份。我往山下飛去,邏迦跟在我身後,也沒有弟子上前來盤查我。我飛到山下,看了一下方位,往雲城飛去。
“你去雲城?” 邏迦飛到我身邊問。
“已經知道的事情還要再問出口,你不覺得自己很傻嗎?”我沒好氣的回答。現在他已經知道我不是妖王一夥的,還跟着我幹嗎?我加快了速度,邏迦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