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騎着機重摩托車載着我來到一家KTV,剛一下車,我跺了跺一路被冷風麻的腳,雙手搓了搓臉頰。陳中不耐煩的叫我跟着他走,都到了二樓走廊處都沒怎麼有客人,我想了想應該是大白天,所以這家KTV客人很少。我一直跟着陳中往走廊處走着。忽然,陳中停下腳步,伸手扭開一間房門,我略有驚訝,這個房間裡的人還真多,雖然包廂很大,但來得好多男人仍是排排站着。
“陳中。”一男子打着招呼,陳中似是慣性地伸手與他合擊,然後直徑拉着我朝人羣中心走去。
“喲!看這是誰啊?人稱玉面飛龍的陳哥啊?”一位胖腫腫中年男人看着陳中,坐在沙發連禮貌的起身都沒有,倒是嘴裡客氣地虛捧,我略打量了下那男人,脖子上戴着純金項鍊,衣袖撩起露出左臂大半的虎紋身,一臉油光滿面的。
“哪敢當啊,在你虎哥面前,我也只是個小囉嘍。”陳中似笑非笑地接話,拉着我與那男人湊近順勢坐下。見身處他們中正,我不禁心裡發怵,難道陳中爲了折磨我,要把我賣出去。
那稱爲虎哥的男人,賊眉鼠眼地看我一眼:“眼光不錯啊!找到個這麼正的妞啊。”
陳中笑容溫和:“虎哥要是看上眼,我就讓給虎哥。”說完推了我一把,我順勢倒在那男人懷裡。
我眼神幽怨地望着陳中一臉淡笑,心裡瞬間似是有什麼被扯斷一樣難受。
那虎哥也不客氣,擡手搭在我肩上,嘴裡抽着雪茄:“你這年輕人識相,比你帶的年輕人要懂事多了。現在的年輕人總是殺氣騰騰,動不動跟愛跟前輩們擡槓,要知道,薑還是老得辣啊!”那虎哥嘴裡咬着雪茄,手不安分地摸着我的大腿處,另一隻手搖了搖我的肩膀對我說:“你說是不是啊?”
我的雙眼只是看着全程平靜笑着的陳中,想見識他到底是多無情,多冷血。
陳中眼裡絲毫視我爲空氣,平靜的對虎哥說:“那虎哥,關於這家KTV的地盤一直是由我們年輕人管轄的,虎哥是不是應該放手?”
虎哥聽聞不理,拿起桌上的酒欲與我調情:“來喝一杯,喝下去。”
我伸手拿着酒杯,虎哥的手又在我的腿上亂竄起來。嘴裡漫不經心地念念有詞:“這KTV從今兒起歸我的地盤,你就不用管了。要是不想鬧什麼損傷,帶着你的人趕緊離開,否則```”虎哥停留在我大腿上的手突然停住,腿上傳來被掐捏地疼痛,越來越強烈,令我手握着高腳杯不住顫抖。陳中低下頭,陰暗的光讓我看不到他的臉,我心裡深深記恨,他真的好狠心。
虎哥沉沉聲音響起:“否則,別怪我這當前輩的不留情面。”
大腿處似是要被活生生掐掉肉一般疼痛!
我突然抓開虎哥的手,騰起身來,憤怒地將手裡的酒毫不客氣地潑向虎哥的臉上!死就死吧,此時被陳中眼睜睜看着被人羞辱。不如死了來得痛快,也免得心如刀絞。
虎哥大怒,身後好幾位男人憤憤向前邁了一步。
陳中霍然騰起身來,一把將我拉回他身邊笑容依舊:“真是怠慢虎哥了,我的女人就是這麼烈的性子,誰讓你不知好歹老糊塗去碰她呢!”
“你說什麼!”
“敢這麼跟我們虎哥說話不想活了!”
“就是,態度放端正點!”
虎哥仗勢瞪着眼,起身活動了手臂,扯動着那條虎紋身瞬間活靈活現。
陳中絲毫不懼畏:“不就是打一架嗎?那來這麼多廢話!”
我被陳中拉得後退幾步,只見他擡手朝門外打了個響指,黑壓壓地年輕男子開門衝了進來。
“交給你們了,給他一個重重的教訓。”
“沒問題,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就是,就等着陳哥您這句話呢!”幾十個中氣十足的年輕夥子對付虎哥那幫十幾號人,等於是二對一還綽綽有餘,也難怪陳中表現得這麼蠻不在乎,只是拉着我朝門外走去。門一關上,房間裡劈里啪啦、叫喊聲、呼痛聲一片。
被陳中拉着手下樓去,讓我有種身在火中與水中的雙面感,前一秒煎熬無比,後一秒被陳中溫熱的手握在手心裡。
陳中帶我去了一家高檔餐廳,我們全程無對白,只是吃着各自面前的食物。我就應該是真餓極了,埋頭猛吃起來,吃得肚子發撐,也願意擡頭看着陳中那張令我感到深不可測的臉,那張臉總讓我感覺怪異。
那天夜裡,跟陳中回到他的住處,我識趣老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中發笑地走過來:“真當我屋裡沒有牀給你睡啊?還想再這裡凍一晚上啊。”
我倔強坐在沙發上,語氣清淡:“無所謂。”
陳中走近拉起我的手:“可我有意見,你忘了自已是誰了?”
他手一用力,我被拉得站起身來,腰上被灼熱的手托住,他的呼吸吹在我耳邊:“你可我的情婦,就應該做情婦該做的事。”
不由我反應,陳中橫抱起我走向二樓的臥室。那晚,我被陳中抱在牀上,被拭去衣衫,被陳中緊緊抱着全程的我都是處於被動的。我越來越揣測不住身上那個男人在想什麼了,他明明與我貼得如此近,卻讓我感到陌生無比。他喘着粗氣傳到我耳邊,語氣不平地說一句:“你還是沒變,以前的你真好```”
心裡霎時冰涼,是啊,我也好懷念以前的自已呢。
本以爲陳中對我已經起了憫惜之心,但第二天一早,陳中冷淡的態度令我懷疑昨夜在牀上聽到的那句,是不是我意識不清聽錯了。
陳中帶我去買了幾件大衣後,又去看車。陳中全程不聽銷售員的講解,我跟着後面看着他目光欣賞地望向一輛藍色的敞蓬跑車。
銷售員堆着笑臉迎上去:“先生真是好眼光!這是今年秋季新推出的款首跑車,不僅獨一無二,顏色也是獨特,車速輕盈,全程絲毫感覺不到一點震動```”
陳中把開車門,關了關打斷銷售員的話:“行了,就是它了。”
銷售驚喜不已,連忙打開相關書冊與陳中講解,陳中直接拿出卡遞給銷售員:“手腳利索點,我趕着去送禮。”
銷售員忙點頭哈腰,畢恭畢盡的接過卡。
我淡漠地看着眼前闊氣的陳中,心裡感嘆,看來他真是發大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