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大上午的從公司跑來,還沒吃飯呢吧?餓不餓?”林江帶我上了車,細心的幫我綁好安全帶以後,又問了一句。
“餓!”
我很誠實的回答着,在他面前,我從來用不着僞裝什麼,我也不怕他會嫌棄我,或許這纔是真正的安全感吧。
我可以素面朝天的面對他,可以大早上臉也沒洗的牙也沒刷的向他索吻。
大抵這纔是真正的愛,不源於外表,而源於本質。
“你想吃什麼?”林江滿眼溫柔的看着我,也不急着發動車子。
“燒烤燒烤!”
“都依你,坐好了啊。”
林江向來都是這樣,十分溫馴,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一直都慣着我,順着我,我常常會想,如果林江突然消失了的話,恐怕我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他總是爲我想好了一切,貼心到我想雞蛋裡挑骨頭都挑不出來。
下車以後,我站在街旁等着林江停車回來,可一擡頭,我差點沒嚇暈過去,陸大總裁居然在我對街?!
這種“平民”街,他怎麼會來?而且他身邊那個有說有笑的女人又是誰?我再怎麼看,都不是芬姐啊。
資本主義家還真是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可我剛腹誹了一句,就遠遠的看見我跟陸恆的目光對到一起了。
他的腳步停住了,隔着一條街,我都能感受到他眼裡的傲氣。
我觸電般的收回了目光,下意識的拔腿就想跑,可我剛踏出去一步,就看到林江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
我這輩子見過很多的畫面,但沒有一個是比現在還詭異的——我的男朋友和我的頂頭上司走在一起,我卻被他們甩到身後。
本來是兩個人的約會,又奇怪的變成了一行四人的同行,陸恆和林江在前面倒是說個沒完,而我卻和他帶來的女伴一句話都說不上。
我只能在心裡安慰着自己,沉默是金……
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停車場,其實我也想到了,以陸恆的尿性,怎麼可能去路邊攤上吃燒烤?我只能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眼美食街,滿心的不甘願。
車子最終還是穩穩的停到了某高級餐廳門口,剛一進門,我就聞到一股奢侈消費的銅臭味。
土豪沒人性啊!
我暗自在心裡絞手絹,垂頭喪氣的跟在林江身後。
要不是我瞎看,就不會看到陸恆,也不會讓我和林江的約會泡湯。
當然,縱使我心裡千百個不願意,我也不能在陸恆面前表現出來,不然我就離fire不遠了。
儘管整個中午,林江都很細心的幫我夾菜遞紙巾,但也不能撫慰我哀怨的心情。
看着陸恆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我趁他轉頭的時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卻沒想到,陸恆這時忽地轉了過來,正好和我的目光相對。
我一愣,只看到他挑了挑眉,滿眼的意味不明。
我嚇的趕緊低下頭,在心裡不斷的唸叨着我什麼也沒幹。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很老實,認命的解決着自己盤子裡的牛排。
林江和陸恆一直在說着些什麼,或許是工作上的事,我一點都聽不進去,只悶悶的一杯杯灌着紅酒,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地看到林江站起了身,一臉笑意的和陸恆握了握手。
餐廳外的光線柔柔的打在他臉上,原本堅毅的輪廓都跟着溫和起來,我眼前一晃,只有一個念頭——林江真好看啊。
在我喝暈乎之前,林江拉着我出了餐廳,冷冷的北風吹在臉上,我頓時清醒了不少。
“喝紅酒也能醉嗎?”林江拿過我手裡的包,攬着我的肩膀,似乎在忍着笑。
我癟了癟嘴,怎麼可能喝醉呢?可能是餐廳裡太溫暖了,也可能是林江的側臉太好看了。
北風呼呼的叫囂着,可北京的路上依舊是人頭攢動,車流不息,擡眼望去,那些人都是一個個點,慢慢的就融進了這個城市裡。
“冷嗎?車就在前面了。”林江一邊把我的手放進他的口袋裡緊緊的攥着,一邊又開口問着。
我怎麼會冷呢?哪怕現在是零下二十度,他只要還在我身邊,那我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冷。
想起宋凱承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在冬天帶我出去走一走,也從來沒在老北京的街上問過我冷
不冷。
我不得不承認,林江正一點點的進入我的生活,甚至還在一點點的變成我的習慣。
我坐在車上,空調暖暖的吹着,隨口說了一句:“原來你認識陸恆啊,他可是我的頂頭大BOSS。”
“我知道。”林江插鑰匙的手頓了頓,隨即又開口說道:“我跟他認識很久了。”
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林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還有別的意思,我看不透,只能懵懵的點點頭。
回到公司以後,我依然要面對一大堆文件,揉揉太陽穴,儘量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可我剛看完一張紙,芬迪的聲音就幽幽的在我耳旁響起:“陳姐,陸總讓您上去。”
我差點沒把手裡的文件夾給扔出去。
這陸恆是什麼意思,剛剛纔見過,有什麼事就不能在餐廳裡說嗎?
我無奈至極的進了總裁辦公室,陸恆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着我。
“你不能和林江在一起。”陸恆的話很清冷,甚至還有些風輕雲淡。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被他毋庸置疑的語氣激怒了。
他以什麼身份干涉我和林江的交往?他又憑什麼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話來?
“沒可能。”我一口回絕了他的話,就算他是我的上司,可公私我還是分的清的。
陸恆轉過了身,還是一臉性冷淡的樣子:“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而已,而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沒機會同意,亦或者不同意。”
這男人某些地方和宋凱承是一樣的,可我又不是小女生,隨便他嚇唬兩句就能乖乖妥協。
開玩笑,這牽扯到我的終生幸福啊。
“陸總,那我也告訴您,不管您認識林江也好,還是說我是您的員工,您都沒有什麼恰當的理由涉及我和他的私事。”我已經很有耐心了,放在旁人身上,這麼頤指氣使的讓我和林江分手,早就被我亂棍打死了。
“你這種女人我在林江身邊見得多了,不就是錢嗎?沒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陸恆一臉看透我的樣子,臉上還帶着若有似無的嘲諷,“和奧美的人糾纏不清就算了,現在又來纏着林江,陳總監,你的能力超乎我的想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