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下了山,一夜沒閤眼,打着呵欠,回了自己家,這可得好好睡一覺,晚上還有的忙活呢。
今天只要出了貨,自己拿到五千塊錢就是向虎哥交代了。
自己可沒有做違法的事情,那可是江在山自己要賣了自己閨女,再說了警察也管不了人家親爹賣閨女吧。
這事情他不懂,就知道虎哥交給自己的任務完成。
一推門,忽然感覺屋子裡氣氛不對。
一擡頭!就看到虎哥和幾個兄弟都在屋裡,一看到虎哥!二胡心力還是發虛。
畢竟虎哥可是強調了不許自己摻和到賣人的事情裡。
要是知道恐怕沒自己好果子吃。
“虎哥,您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在家裡等着您啊!咱們這是有大事要辦?”看樣子比較像,每次辦大事到時候!都是兄弟們都出馬。
可是不和自己打招呼就直接上門還也是第一次啊。
二胡不由得看了看屋裡,媳婦和女兒不在,不由得心裡一沉。
氣氛不對。
這種凝重壓抑的氣氛更像是他們隊伍裡出了叛徒,大家人人猜忌的那個時候,虎哥好好的不會輕易上門。
難不成虎哥懷疑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還真是天大的冤枉,自大那一年虎哥爲了救他捱了人家三刀六洞之後,誰會背叛虎哥,他二胡都不會,以命換命,他都敢拍着胸脯毫不退怯。
虎哥夾在手指頭上的菸蒂在菸灰缸上輕輕磕兩下,動作很輕,可是二胡熟悉虎哥的脾氣,越是風平浪靜,一副雲淡風輕,恐怕虎哥就是心裡越是憤怒。
可是他還摸不着頭腦,這個憤怒是針對他的。
不該啊。
自己沒做什麼要惹惱虎哥的事情,唯一違背了虎哥的事情就是關於江小蕎的。
難道說,虎哥已經發現這件事。
二胡不由得冷汗落下來。
“是有大事!”虎哥不緊不慢的說道,那眼神看着二胡像是殺人的刀,寒光四射,二胡都覺得是在幾百萬的探照燈底下一樣,無所遁形的讓他心虛。
“大哥,啥大事啊?”不自覺的說話帶着一絲結巴。
“小飛,打開收音機,讓你二胡哥聽聽最近咱這裡的大事!”
“好嘞!”只有二十出頭的小飛答應的爽快,打開了桌上的收音機。
立刻播音員那標準的普通話流瀉出來,虎哥目光炯炯的看着二胡。
“1118大案今日有新的進展,縣委武裝部和市裡的公安廳已經組成專案組,劉鐵柱任組長,肖戰出任副組長,今日肖戰接受媒體訪問,發佈了最新的懸賞令,所有可以提供有力線索的民衆,只要該線索對於找到失蹤的江小蕎起到作用,全部都有獎金,最高獎金爲五萬元。
昨晚所有經過縣城和通往市區,省裡的各項道路已經全部設卡檢查,全縣的公安幹警已經是全部出動,希望江小蕎可以順利找到!也希望嫌疑人儘早投案自首,改過自新。”
二胡越聽心裡越是驚詫,越聽越是膽寒。
怪不得那個丫頭一點也不緊張,神色平靜,大概人家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問題是這可怎麼辦。
臉色越來越白。
這事情本來不關他的事,都是因爲江在山說自己的閨女,他想賣就賣,想打就打,誰還能管了爹怎麼安排閨女啊,到時候警察問起來,就說給江小蕎找了一戶親事,這誰也說不出什麼。
他也就順水推舟,本來心裡也有這個意思,覺得五千塊江在山的確籌不出來,這也是個法子。
畢竟他們也是靠錢吃飯。
所以才幫着江在山。
問題是他沒想到會鬧這麼大,這全縣的警察,還有市裡的警察都出動了,這還能是小事?
抓住了警察能聽江在山的解釋?
這個江在山可是害死自己了,二胡腿一軟撲通一下就跪倒了虎哥面前。
“虎哥,虎哥,您救救我,救救我!”
虎哥啪給了他一個嘴巴。
“你讓我救你,我怎麼救你?你說說我怎麼救你?我就說你這兩天這麼那麼不對勁兒,鬼鬼祟祟,連個影子看不見,就算是見了人,話都不敢和我多說,眼睛也不敢看着我,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沒想到你本事大了,翅膀硬了,這是長本事了,自己都可以單幹了,你單幹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不高興,能自立門戶我也爲你高興。
可是你乾的這是什麼事,你自己看看,我早就說了這樣的事情不能摻和,販賣人口和毒品是絕對不能碰,這兩樣沾着邊兒就是個死,是要掉腦袋的,你有幾條命夠挨槍子兒的,你死了你老婆孩子誰來養活?咱的買賣雖然錢不是很多,可是你們生活也不發愁,富富有餘,我還想着這次有這筆錢,開個遊戲廳什麼的,也好給你們一個正當洗白的工作,畢竟咱的買賣也不是長久之計,可是咱的買賣就算是警察抓住了!也不至於掉腦袋,最多也就是三年五年的,也就出來了。命還有啊。
二胡啊二胡,你現在是不要命啊!”虎哥上去使勁兒踹了二胡兩腳,直接把人踹倒在地上,其中一腳踹到了二胡的下巴上,嘴角立刻血流出來。
小飛他們幾個急忙拉住虎哥,“虎哥,虎哥,您消消氣,有話好好說,二胡不值得您動手。”
都是一場兄弟,誰不知道虎哥這是恨鐵不成鋼才這樣,要不然完全可以不管二胡。
是生是死都是個人找的,虎哥今天來還不是因爲是兄弟一場。
換成別人看看有沒有人管。
二胡爬起來,匍匐用膝蓋走路,爬到虎哥跟前,一把抱住虎哥的腿。
“虎哥,虎哥,您不能不管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閨女才三歲,我要是死了,她媽肯定改嫁,我閨女到了後爹手裡,哪還有好的,虎哥!”!
虎哥一腳踢開他,“你現在知道你不能死,你在幹什麼去了?我的話你當成耳旁風,你就是鬼迷心竅,現在你讓我怎麼救你?要不是昨天有兄弟看見你和江在山鬼鬼祟祟約了省城那邊的兩個男人,無意中聽見了他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了一句什麼明裡接觀音告訴了我,我們還被你矇在鼓裡。兩個人販子和你們兩個摻和在一起,能是什麼好事,江在山上一次就口口聲聲要把閨女抵給我,讓我給回絕了,現在倒好沒有你的牽線搭橋,他一個紡織廠的工人,怎麼就能和省城的人販子接上頭,我再一聽新聞,這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這個江小蕎失蹤的事情!江在山,江小蕎,還用問,這不是一家子你跟我姓!你這不是要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