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小蕎果然按時起牀,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蒼白的臉龐讓劉雪梅很擔心,可是江小蕎眼中的冷靜理智讓她明白,女兒的勢在必得。
她換好衣服跟着江小蕎出門。
這個時候,她不會放江小蕎一個人去戰鬥。
兩個人來到馬家大門口,被警衛擋住了,江小蕎冷靜的等待警衛員打電話確認,警衛員放下電話,臉色異常爲難,“江小姐,肖部長不見你,她說讓你回去,她再也不想見到你!”這話的確傷人。
江小蕎微笑,這個結果她早就知道,肖玫失去孩子的痛苦,她能夠體會,她也失去了肖戰,不只是肖玫失去了兒子,她也失去了丈夫,但是她不可能因爲這樣就讓自己的孩子再失去母親,誰都不能讓她妥協。
“你再打電話給肖部長,就告訴她,如果她今天不見我,那隻好我們法庭上見!”她爲了孩子也可以做到不顧一起。
已經失去肖戰,她絕對不能再失去孩子,誰都不能搶走她的孩子。
警衛員傻眼,看樣子這不是開玩笑。
急忙打電話。
這一次放下電話,警衛員終於臉色緩和下來,“江小姐,馬司令員讓您進去!”這一次接電話的是馬司令員,沒讓他們警衛員爲難。
江小蕎點點頭,挺直了腰背,高傲的像一個女王,她不想給別人傷害,可是比起別人傷害她,她只能去傷害每個人。
劉雪梅跟在江小蕎身後,嘴角抿着,表情嚴肅,無論怎麼樣她都會站在女兒這一邊,她看到過江小蕎是怎麼從痛苦中站起來,那種痛苦,她一輩子沒有感受過,她知道女兒很愛女婿,如果不是因爲孩子,不是因爲她不斷的提醒她孩子的重要性,兩個孩子失去父親,如果再失去母親會是多麼可憐。
也許江小蕎就會真的跟着肖戰而去,作爲一個母親,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女兒死去,所以,這一刻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兩個孩子對江小蕎的重要性。
兩個人走進大門,再次走進這座大門,江小蕎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一次是肖戰牽着她的手,從容地走進這個大門。
這一次卻只剩下她。
眼睛裡的悲慟讓她忽然有種想要轉身而逃的感覺,可是對上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一圈人,她忽然就冷靜下來。
大門在身後關閉,這一刻整個客廳裡靜謐而嚴肅。
肖玫,馬文龍坐在沙發上,意外的是馬瑤和劉建軍居然也在。
馬瑤一下子跳起來,衝到江小蕎麪前,一個耳朵就扇過來!快的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江小蕎一把冷冷的攥着馬瑤的手腕子,手指的力氣逼得馬瑤疼得咬牙切齒。
“看來上一次我給你教訓還不夠?和別人動手之前,起碼先要衡量一下自己有沒有勝算,否則你這樣只會是自取其辱。”一把甩開馬瑤,馬瑤跌出去,一下子摔在地上,劉建軍急忙扶起她。
馬瑤不敢上前,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江小蕎的對手,的確江小蕎說的沒錯,她對上江小蕎從來都沒有勝算。
“江小蕎,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你害死了我哥哥,你居然還敢上我們家來。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不要臉?”除了語言上的傷害,馬瑤沒辦法做出其他的可以傷害江小蕎的事情。
“爸媽,我要帶走大寶小寶,他們是我的孩子,必須跟我一起生活!”江小蕎無視馬瑤的叫囂,這樣的馬瑤跟她計較都拉低自己的智商。
肖玫氣的臉色鐵青,馬文龍反而很平靜。
肖玫站起身,目光裡滿含着怨毒,“江小蕎,孩子是我們馬家的孩子,肖戰雖然去世了,可是他的孩子要在我們馬家長大,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見到你一次,就會讓我想起,我的兒子就是因爲你死的,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去參加那什麼航展大賽,如果不是因爲你在那裡,肖戰怎麼會在那附近執行任務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趕過去救你,就是因爲你,肖戰纔沒有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肖戰的孩子,你休想帶走。”
她的怨恨,憤怒,傷心,在這一番話裡全部都體現出來。
她要江小蕎也體會失去兒子的痛苦,在肖戰犧牲的那一刻,肖玫覺得自己彷彿也死了,要不是看着兩個可愛的孫子,她真的活不下去。
她不能不怨恨江小蕎,這一切都是因爲肖戰太看重她,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肖戰可能這麼早就去世。
江小蕎看着肖玫,“因爲肖戰的去世,您太傷心了。我可以不計較您的怨恨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可是他們不僅是馬家的孩子,他們也是我江小蕎的孩子,希望我可以提醒您一句,在法律上我是他們的親生母親,我擁有他們,絕對的監護權,我並不希望和你們走上打官司這個途徑,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敢和你們打官司。
您很傷心,難道我就比你傷心嗎?肖戰也是我的丈夫,他犧牲了,我不比你更傷心,更難過嗎?可是他是一個軍人,軍人面對那個情況他不上誰上?我是在他的保護下活了下來,可是難道我不傷心,我不難過?您怎麼會忍心在我的傷口上撒鹽,還妄想搶走我的孩子。”
她很難過和痛心,她沒想到肖玫可以做的這麼絕,所有那些陪伴她日日夜夜的日子,照顧她和孩子的一點一滴,似乎那些日子培養起來的感情,全部都因爲肖戰的去世煙消雲散。
是她對人性太多期望?
肖玫氣的瑟瑟發抖,哆嗦着手指指着江小蕎,“你怎麼敢這麼說?你怎麼敢對我這麼說?我的兒子因爲你死了,你再傷心再難過,他也活不過來,可是你能和我比嗎?我把他從那麼小一點點養到這麼大,看着他日日夜夜成長,看着他爲了這麼出色的一個人。
都是你,都是因爲你,他爲了你我叫你斷絕關係,爲了你和我這個母親叫板,還是爲了你他失去自己的生命,現在你居然還敢來跟我談什麼監護權,你是害死我兒子的兇手,我的孫子絕不能讓一個兇手養大。”
肖玫已經魔怔了,在她心裡江小蕎就是害死兒子的兇手。
對江小蕎的抵抗就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