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二丫不是不想繪畫,她是多麼想繪畫呀,可是就是因爲父母把她的心傷害了。而且是不止一次傷害,在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父母,爲了自己的吃喝玩樂硬是把女兒推向火坑,而且是不止一次推向火坑。二丫是一忍再忍,最後是忍無可忍,不得不把父母送到勞動教養,雖然她得了不孝名聲,但畢竟是爲父母好。
在父母勞動教養期間,二丫每月都去看望,雖然父母有時罵她,但看在花了女兒錢的份上他們還是讓步了。父親後悔地說:“都是你爹媽不好,如果多爲女兒想一想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下場,爹媽是罪有應得。”可是二丫母親卻不這樣認爲,她嘲笑二丫對自己不孝,還說出去後與她分道揚鏢,二丫不管這些,只要父母出不去就不會賭博,只要父母不賭博就不會輸錢,只有不輸錢日子就有奔頭。二丫就是這樣想的,她不希望父母出來後仍舊賭博。
二丫將買的好東西交給父母,然後帶着痛苦離開監獄,她知道這一蹲起碼就是三年。二丫心裡很難過,人家父母在自己身邊會幫助自己,可是自己父母在身邊只有給自己找麻煩,同樣是父母做人的差距怎麼這樣大呢?
二丫想走時,母親說:“你下次來能否把紙排拿來,我跟你父親好在裡面玩,日子太寂寞了。”二丫沒有回頭,咬牙說:“讓你們來這裡就是避免玩,如果想玩還是回家玩吧,何必浪費錢財在這裡玩呢?”二丫母親知道說不得女兒了,只好在後面
叫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白養活你了。”二丫憤憤地說:“你養活我花幾個錢,我幫助你倆花多少錢,你會算賬。”父親勸告:“算了算了,少說幾句吧,爲了活着我們認了。”
二丫心裡痛苦,可是她也是沒辦法,不這樣父母說不上哪一天會把她也賣了。幾千萬說毀就毀了,世界上沒有這樣的父母,如果不緊急救他們說不上哪一天他們就會變本加厲對付自己,毀滅親情,二丫就是這樣想的。令人欣喜的是二丫不是以前的破爛貨,她現在變得心靈純正,沒有污染,哪怕是以前被污染了現在她也要洗乾淨。她經歷了沒錢到有錢,有錢到沒錢,又是有錢到沒錢,這樣的三起三落,三富三窮,一般人早受不了,而她獨樹一幟,仍舊我行我素。這在村子裡是首屈一指,是鄉下生活的典型,至今提到她沒有人不說好的,讓人佩服。
每天,二丫仍舊象以前一樣扛着鐵鍬,在白楊林裡轉悠,後面是一捆白楊苗,在她的肩膀上搖晃。哪裡缺少苗她就在哪裡補上一棵,一年四季,風雨無阻,凡是二丫走過的地方沒有缺少苗木的。白楊林在她的照顧下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鄉親們也越來越想幫助她,幫助白楊林,他們已經悟出白楊林是他們的命根子,是扭轉他們命運的轉折點,而且有二丫在就有他們的幸福在,有二丫在就有他們的好日子在,有二丫在就有他們的希望在。
二丫如同一個傳奇故事,每天在鄉親們的嘴裡敘述着,
男子漢希望娶二丫爲妻子,女人們希望以二丫爲榜樣。孩子們對二丫也是嚮往着,有一次老太太的兒子打孩子,他忽然說:“你們再打我也象二丫一樣把你們送到監獄……”老太太吃驚,憤憤地說:“二丫沒有錯,可是你們是有錯的,當孩子的就要向老一輩子學習。”
不論事情如何,二丫的行爲影響着村子裡的人,鄉親們人人都有了準則,不再是過去時的沒精打采,一個個彷彿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摟。尤其是老太太,閒情逸致時勸告二丫:“差不多就行了,把你父母接回來吧,讓他們也過幾天安靜日子。”二丫說:“等到他們不玩了,不再賭博了,我就把他們接回來。”
其實二丫不是不想父母,誰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可是自己的父母太操蛋了,讓她沒辦法與他們相處。如果她不採取措施,說不上哪一天他們還會害人,到時害的不止是一個人,有可能是一羣人,一個社會。二丫現在一心一決蒔弄白楊林,目的就是爲鄉親們好,如果父母在跟前他們可能會把白楊林輸掉的,二丫不得不防。
在艱難險阻中,二丫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每天鄉親們照舊來到白楊林,照舊拿着工錢,他們也擔心萬一哪一天二丫離開了,他們到哪裡拿工錢呢。有人便提出讓二丫與鄉長結婚,只有他們結婚了二丫才能在白楊林久住,這樣他們的日子就會長期地好下去。可是鄉親們這樣想,二丫是這樣想的嗎?她會跟鄉長結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