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是夏季也是秋季,說夏季是因爲這裡經常下雨,熱得人赤膊上陣;說是秋季是因爲一下雨就掉樹葉,真正的是葉落歸根。
此刻,下雨前的林子裡很悶,除了耳旁呼呼的風聲和幾乎聽不見的雜音外,整座林區什麼也沒有,二丫鑽進白楊林後頓時感到自己走進了一個嶄新的世界。擡眼四望,漫山遍野都是高聳雲端的白楊樹,從東山到西山,到處都有白楊樹在傲然挺立。
尤其是那些葉子把林區遮得密不透風,在黃昏太陽即將落下時,給人的印象是口黑鍋倒扣在空中,白楊樹上那一隻隻眼睛使人不寒而慄。二丫扛着鐵鍬踏着白楊林灑脫的濃厚暮色匆忙走着,鐵鍬上掛着幾棵白楊樹的苗,在她後面東搖西擺晃晃悠悠如同她腦後那些美麗的小辮子一派神氣。
穿過樹林,路有些難走,二丫索性用鐵鍬將樹苗砍成幾截,然後碼齊,再用草碾成一根細繩子捆在鐵鍬上,這才扛着樹苗往村子裡走。
這是一個窮鄉僻壤,因爲過去皇帝在此打過一眼井,所以這裡叫井村。二丫的家就在井村的最裡面,她的爺爺的爺爺就曾經是皇帝井的看守人,是這裡的老戶,她的家仍舊是當年皇帝賜的舊宅,距離白楊林挺遠。
平時二丫在這條路上走時都有男女老少伴隨而行,今天二丫本來是與同伴一起來的,誰知走到渠道時有人叫喊二丫回村子,說是鄉長請她談話。
二丫知道鄉長的來意就隨便應了一聲,鄉長與二丫還有大山是中學同學,二丫又是出了名的校花,因爲家境不好二丫和大山都沒有上高中,而鄉長因爲學習不好也沒有上高中,三個人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學漏子。
可是鄉長追求二丫的心仍舊不死,二丫到哪裡鄉長跟到哪裡,時不時以鄉長的身份找二丫談話,因爲二丫是村子裡的團委書記。有一次鄉長找二丫談話,不知爲什麼二丫趴在鄉長辦公室
裡睡着了,鄉長對她幹了什麼她一無所知,醒來時她覺得自己的褲子鬆了下身有些異樣,可是她找不到充足的證據證明鄉長對她非禮。
現在鄉長又來找她,二丫知道鄉長不懷好意,也是不懷好意地答應了他們,然後自顧又朝荒草灘拐去,二丫擔心大山知道後又要罵人了。二丫走了約摸二百多米她就到了一眼水井旁邊,這就是傳說中的那眼皇帝井,二丫站在那裡靜靜地歇了一會兒。剛纔走得急,她感到了口渴,可是井邊沒有喝水的工具,二丫跳上了井沿。別看這是一眼井,水流卻分成兩支,一支流向白楊林,一支流向水渠。
二丫將鐵鍬放在井沿的臺階上,往四面看了看,寂靜的山區只有風在輕輕掠過。二丫心裡有些煩,情不自禁坐在井臺上想心事。小風輕吹,二丫的心緒也飄浮起來了,她似乎在等一個人,是誰?姑娘的心裡最甜蜜的東西就是愛情,二丫愛的是誰只有她自己知道。
秋天的風一陣一陣的,二丫正在想心事,忽然從山頂上呼嘯着刮過來一陣龍捲風,浸人肌骨,陰沉的白楊林裡馬上傳出悽慘的嘶吼。秋風過後,幾隻鳥在樹梢間尖叫着飛向遙遠的天際,白楊林陷入在寂靜中。
就在二丫低頭想心事時,天空在她不知不覺中黑了下來,她有些焦慮,慌忙朝四周環視。可是白楊林在暮色蒼茫裡顯得霧氣重重,二丫站起來想走,剛移動幾步就聽見一陣自行車的鈴聲遠遠響來,緊接着就看見有一個男人推着自行車走來,他見了二丫就笑逐顏開地說:“小二丫你怎麼還沒有回家?”
二丫心裡一陣喜悅,一聽那個熟悉的聲音她就知道是她要等的大山哥,兩人從小在一起長大彼此感情深厚。但大山不願意在農村呆一輩子他想進城賺錢,因爲眼下他手頭沒有結婚的錢財,爲此他承包了村子裡的山坡地栽下了這片白楊林,希望與二丫共同夜以繼日拾弄這片林子,期望來年
春天賣個好價。
大山的這種想法二丫非常支持,經常幫助大山做這做那,二丫不怕苦成天穿梭在白楊林裡截樹補苗,現階段她想利用秋季再栽一茬白楊苗,這樣等到開春時就會多一筆收入。二丫所以這樣用心是因爲大山結婚沒有錢財,而自己的爹媽又開口要財禮,這下苦了大山,從小沒爹媽的大山到哪裡找財禮呢?
思來想去,只有幫助大山賺錢這才能結婚。上午,大山忽然找到二丫,說晚上在老地方見面,還說有重要的事要宣佈。現在二丫如約而來,可是她等了許久才把大山盼來,見了大山她有好多話想說,可是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滿眼是委屈的淚水。大山見此心存感動,他將自行車一扔堅定地說:“我們結婚吧!”
說完,大山一把摟住二丫,親吻着,彷彿有人要搶二丫似的,摟得二丫上不來氣。
“沒錢怎能結婚啊?你看現在結婚的排場有多大?我們……恐怕不可能吧?”二丫依附在大山溫暖的懷抱裡說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大山把她摟得更緊安慰她說:“如今的條件是這樣,有錢結有錢的婚,沒錢結沒錢的婚,只要你願意明天我們就去鄉里辦結婚登記。”二丫雙臂緊緊摟着大山的脖子喃喃地說:“我聽你的安排,只是我爹媽的財禮怎麼辦?”
大山說:“不用你着急我有辦法,保證讓你爹媽同意嫁給我。”大山話語輕鬆,迫不及待吻着二丫,雙手不知不覺就朝二丫的懷裡伸。二丫也不推擋任由大山的手在她的乳房上摸索着,這時的大山血液上涌神情迷醉,他把二丫放倒在一片草灘上就忙開了,二丫興奮得直呻吟。
這是她第一次和大山發生肉體接觸,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了男女之間的生理反應,她第一次知道男女之間的性接觸是如此美妙如此甜蜜,怪不得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熱衷於傳播是非,原來這裡有這樣深的講究和學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