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搖了一下頭,不太贊同的說:“若水到覺得大興王朝和烏蒙國的女子沒什麼不同。師父說,烏蒙國裡壞的女子全讓烏蒙國的皇上給挑宮裡去了,好的全留民間百姓家。師父還說,也是邪門,大興王朝吧,總是揀最好的娶進宮裡,比如當年的銳王妃,烏蒙國吧,偏偏揀壞的要,比如當年的寶兒,是個男色,竟然也得了申莫言的歡心,不過,我另外一位師父就不愛聽這話,一聽這話就故意給我說這話的師父添亂。”
“你有兩個師父?”玄王爺一愣,脫口問。
“是呢。”若水調皮的一笑,說,“若水說漏嘴了,不過,那個師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他找我沒有我找他的時候,有一次我師父說那個寶兒的壞話,一夜之間師父所種的花草樹木全都被連根拔掉,我師父才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師父也在,惱得滿山遍野尋個半個月也沒找到我另外那個師父。有時候看他們二人斗真是有趣的很。”
玄王爺是第一次聽說,教若水習武的竟然是兩個師父,心中到起了幾分好奇之意,這兩個性格不同的師父究竟是什麼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對若水極好,也很照顧她,同時二人都是性格古怪至極的傢伙。
“時候不早了,若水妹妹,你去歇息吧。”玄易轉移開話題,若水的性格他知道,好奇,單純,可愛,要是再聊下去,不知道會聊出什麼更加稀奇古怪的事,說不定冼紫芫的身份都會暴露,以若水對冼紫芫的感覺,知道了也不會吃什麼醋,而且玄易可以肯定的講,以冼紫芫的性格,她和若水做朋友的概率一定要高過她們二人因爲他反目成仇。
若水看了一眼玄易,再看一眼冼紫芫,笑嘻嘻的說:“那,易哥哥,你可以把紫芫姑娘借給我聊一晚上嗎?我挺喜歡她的,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真是有親切感,比照鏡子的感覺好太多了。”
玄易看了一眼冼紫芫,突然微微一笑說:“好歹這位紫芫姑娘是太后娘娘那裡派過來的人,如何做總得給太后娘娘幾分面子,你想她如何還得看看她的意思。她若願意,我自然不好阻攔。”
話雖然說得隨意輕鬆,冼紫芫又不是傻瓜,自然聽得出玄易話語中的威脅之意,他不贊成她去陪着這位若水姑娘,“這個紫芫有些爲難,太后娘娘左右着紫芫的生或者死,紫芫不得不聽從太后娘娘的安排,太后娘娘囑咐紫芫,不論何種方法,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着玄公子,直到宮中合適的公主全都嫁了出去爲止。若不是因爲玄公子今天正好在府上,紫芫到可陪若水姑娘說會話。”
玄易瞪了冼紫芫一眼,她這是什麼意思?好像他是個離了女子不能活,天下最最風流,太后娘娘惟恐避之不及的男子?她弄明白好不好,要是他想娶,烏蒙國宮中的任何一位公主都會感恩戴德!
“這樣呀。”若水有些失望,卻不好再勉強冼紫芫,只得勉強的說,“那我還是回去歇息吧,我還點着琉璃姑娘的穴位,我回去解開她的穴位就早早歇息,王爺還要回去嗎?要是回去的話和王妃說一聲,就說若水只是在逍遙居呆一晚,明日一早就回去。”
玄王爺到沒多話,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玄易,淡淡的說:“時候真的不早了,爲父也回去和你母親說一聲若水的情形,你也早點歇息吧。”
送父親和若水離開,回來,看到冼紫芫靜靜坐在桌前看着桌上幾個茶杯,表情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玄易回來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在發什麼呆?”玄易也在桌前坐下,“竟然連我進來的聲音都沒有聽到,你今晚是過了癮,在若水妹妹面連諷帶刺的挖苦我一番,是不是在心裡頭正偷着樂?以後我不希望再看到再聽到這樣不妥的言行。”
冼紫芫看着玄易,眉頭微微一皺,面帶思慮的表情說:“你接近我姐姐和最後選擇我做棋子,是不是真的只是因爲我們姐妹二人與剛剛那位若水姑娘面容相似?我們姐妹二人不過是若水姑娘的替身?我不要你拿話哄着我,我只要聽真話,我曉得你連敷衍我都難得去做,所以你必定不會吝嗇講真話我聽。”
玄易淡淡一笑,慢慢的說:“你應該慶幸你和若水妹妹容顏相似,不然,這茫茫人海中,我哪裡會知道你的存在。至於我爲何選擇你,你有一點猜得不錯,我之所以接近你姐姐和最後選擇你做妻子,確實是因爲你們姐妹二人與若水妹妹容顏相似,而選擇你做棋子,也只是因爲你看起來不讓我討厭。你不必爲此難過,你嫁我,何嘗不是因爲我看起來也沒那麼讓你討厭,我們只是各取所需,我給你體面的身份地位,你給我當好棋子就好。”
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慢慢的說:“若水姑娘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但說實話,玄易,我真的不認爲她喜歡你,你若是一定要喜歡她,一定要好好花了心思才成,她心性單純可愛,你這樣油腔滑調的男子她只會避着不會親近,她想守着過一輩子的男子必定是那種溫厚大度,少言寡語的男子。”
玄易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的講:“那你呢?是不是喜歡像爲夫這樣油腔滑調的男子?”
冼紫芫皮笑肉不笑的說:“玄易,我喜歡如何的男子爲何要告訴你,我不過是太后娘娘手中的一枚棋子,你又拿來姑且一用的棋子,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告訴你我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所以,你還是不必關心紫芫心中所愛了。”
“爲什麼?”玄易輕輕一挑眉,問。
“理由很簡單。”冼紫芫突然吹熄桌上的蠟燭,聲音在突然暗下來的光線中幽幽傳來,宛如隱約的風雨聲,“如果這一輩子我都會是你的棋子,唯一可以讓你無法左右的就是我的心,我就是不說,悶死你!”
最後一句,如同風雨突然撲在面上,玄易聽到忍不住哈哈一笑。
也許,玄易不知道,這一句戲言會在某一天成真,紫芫不再對他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