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冼紫芫醒來,手握在玄易的手中,他還在睡,但明顯睡的不好,眉頭微微蹙着,冼紫芫輕輕嘆了口氣,手腕上的傷還是沒有瞞過玄易,她原是想着以她的用藥,這手腕上的傷不過兩三日便可看不出痕跡。
“已經醒了?”玄易也同時睜開了眼睛,原本就睡的極淺,冼紫芫醒來,身體微微一動,他便同時醒了過來。
“嗯。”冼紫芫輕聲說,“吵到你了。”
“沒事,我原本睡眠就淺,並不是你吵醒,也是想要醒了。”玄易微微一笑,身子半起一些,以手托腮,看着仍然躺着還未起來的冼紫芫,“手腕上的傷還疼不疼?你這樣我會心疼,其實我所受的傷不重,休息兩三日就會沒事。你下次不要這樣,這樣太危險,對你也不好。”
“下次?”冼紫芫嘆了口氣,輕聲說,“還要有下次,你還想招惹那個什麼申莫言?我以爲你已經長了記性不再招惹他。”
“也是。”玄易立刻一笑,也半真半假的說,“下次可不能隨便招惹他,那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只要他不再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我就不招惹他好不好?”
冼紫芫輕輕一笑,微微吁了口氣,“若水妹妹可好?”
“她沒事,不過卻讓姓叢的氣得不輕,喝了點酒。尤其是他那個哥哥,在別苑我看過他,聽說他來過這裡,讓你給收拾走了。”玄易理了理冼紫芫面頰上一綹散發,“是個市儈小人,我擔心他會從中阻攔若水和他弟弟。”
“肯定會。”冼紫芫再輕輕吁了口氣,自打懷有身孕後,總覺得呼吸有些不太通暢,常常忍不住嘆氣,“他過來就是爲了和我說,要我立刻管管你和若水妹妹的事,想了想還是挺奇怪,他既然不希望若水妹妹和他弟弟在一起,自然是期望着你快些娶走了若水妹妹,那麼他弟弟就會死心,卻偏偏不,似乎是急着讓若水妹妹和他弟弟再不來往,同時又不希望若水妹妹嫁人,於是我就猜着這件事一定和來了此地的大興王朝皇上有關,是嗎?”
“是。紫芫真聰明。”玄易笑着誇獎一句,好象在哄小孩子。
冼紫芫面上一紅,瞟了他一眼,“可不可以好好的和我講話。”
“可以。”玄易依然笑着說,“你相公我是在誇你,我家夫人真是冰雪聰明的人兒,在下還真真是有福氣的很。哈哈,好了,不亂講了。你猜的不錯,那天若水出事就是被大興王朝那位皇上給騙了去,這位皇上知道了叢公子喜歡若水的事情後,立刻派人在半路堵住了叢公子和他師妹,藉口說需要叢公子護駕帶他們重新回到烏蒙國,同時讓叢公子的師妹用叢公子的方式和若水聯繫,騙若水說叢公子因爲她的緣故被這位皇上給抓了去,責罰的很厲害。若水一聽就相信了,揹着玄王府去了大興王朝皇上的別苑,然後皇上派人找來叢公子的哥哥,大概是許了高官厚爵,讓他從中拆散叢公子和若水。”
“他還不如申莫言,申莫言卑鄙在面上,目的只有一個,不對世人隱藏,但這位皇上既想得到若水妹妹,又怕世人知道他的目的,最是可惡。”冼紫芫不屑的說,“所以嫁什麼人也不可以嫁這種男人,虛僞!”
玄易心中頓了頓,考慮一下,語氣溫和的說:“是呢,這種人實在不適合繼續做皇上,好好的一個大興王朝難說會不會敗在他手上,紫芫,你說我們的孩子去做大興王朝的皇上好不好?”
冼紫芫一怔,脫口說:“玄易,你是不是又想出什麼壞主意還是打一開始就在打一個有目的的主意?”
玄易面上一直保持着溫和的微笑,這個時候,他一定不可以着急,不論冼紫芫說什麼,有些事,他希望她知道,不想再欺瞞着她,她生氣也好過他欺騙她,“紫芫,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這對你腹中的孩子不好。”玄易的聲音也一樣的溫和從容,似乎只是在講一件可以商量的事。
冼紫芫的面色卻微微一變,想要坐起來,玄易輕輕一按她的肩膀,溫和的說:“紫芫,聽我講完,我知道你會生氣,會罵我卑鄙小人,但我不想瞞着你我準備要做的事,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存了私心,但現在卻覺得這是保護我們孩子的最好辦法,沒有之一,雖然有些冒險。”
冼紫芫盯着玄易,一半因爲好奇,一半因爲她根本坐不起來,總不能對着玄易用毒吧?
“最初我是想着用你保護若水妹妹,但,”玄易表情認真,語氣平和緩慢的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休掉你,或者娶若水妹妹,在我心中,若水妹妹永遠只是一個需要照顧和疼愛的小妹妹,但如你所說,她會長大,一些事情和決定還是要她自己來拿,以前是我太主觀武斷了。”
冼紫芫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要聽與孩子有關的。”
玄易點點頭,輕輕吁了口氣,看着面帶不快的冼紫芫,依然語氣平和緩慢的說:“不管你怎麼想,我確實是看不起這位大興王朝的皇上,他用欺騙的手段從玥皇上手中得到了大興王朝的江山,雖然有盡心盡力的處理國事,但後期他表現出了他的自私和狹隘,這對大興王朝不好,這太像烏蒙國的感覺。而且他畢竟不是司馬家的後人,這江山不屬於他。我遇到了你,在沒有遇到你,在沒有確定你是司馬家後人的時候,我原是想着,不論我娶的是誰,我的孩子至少和司馬家有血源關係,我要把他培養成最好的帝王。你是司馬家的後人,我也是,雖然我們之間的血源關係已經基本上論不上,可,我們的孩子會是大興王朝最後的希望。”
冼紫芫盯着玄易,“我是不是一直就只是棋子,包括你的喜歡,你現在的解釋,也只是爲了讓我更加死心塌地的做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