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半個月前,白弟在森木峰峰頂遇見他的師伯智木,並傳他修道新法。在這半月期間,白弟每天夜裡都會來到森木峰峰頂,一直盼望着能再次見到他的師伯,可是,都已經半個月了,智木一次也沒有來。不過,智木所傳的修道新法確實堪佳,半月的時間就將白弟虛之二的修爲一下子提升到虛之三了,白弟欣喜若狂的當天晚上沒事老早的就來到了峰頂,想要告之智木,然,卻是苦等了整個晚上也不見智木的身影,這一連續就是半個月。
沒辦法的白弟,只好一邊練着森木峰的《元一真訣》一邊練着智木所傳的新法,本來智木所傳的就不多,半月的時間,白弟將智木所傳的練得更加的精湛。不過,也並不是說智木所傳的道法就是那般的神奇,一下子就將白弟虛之二的修爲提升到虛之三了,當然,若沒有智木所傳,白弟想要突破一層,恐怕最少也得半年時間。
又一次的夜晚,又一次的森木峰頂,與往常好像也沒什麼兩樣。
白弟盤坐在一平滑的石塊上,雙手呈蘭花指狀,一隻指天,一隻則放在大腿上,似有若無的氤氳瀰漫在他的周圍,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飄蕩在白弟周圍的淡色霧氣緩緩的有鑽進了白弟的身子。當白弟睜開眼睛,轉過身子,卻看見一黑衣人站在身後,黑色的面紗從他那戴着的帽子邊緣垂下,遮擋了長相。
“師伯,您來了,這半個月也沒見過你,弟子真是想念。”
說着話,白弟向着黑衣人走了過去。
“哼,我看你不是想我了吧?倒是想我身上的道法了吧!”
黑衣人智木哼道。
“呵呵,哪有,師伯,弟子也是很想你呀!”
白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將我傳與你的新道法學的怎麼樣了?”
智木道。
“師伯,弟子已經將你所傳的道法學熟了,呵呵。”
說完,白弟呵呵的笑了起來。
“嗯,在我的意料之中。”
智木又道。
“那,那師伯,你...呵呵。”
話沒說完,白弟又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什麼?”
黑紗下的智木問道,若不是有黑紗遮掩,白弟肯定能夠看見黑紗下智木的那雙眼睛是充滿笑意的。
“就是那個,那個,道法的是嘛!”
白弟小聲道。
“哦,那個呀,想學就說嘛,何必吞吞吐吐的,大丈夫就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你看你這樣,哪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若你遇到你心儀的女孩子了,連說也不敢說了嗎?哈哈...”
不知道今晚的智木是怎麼了,竟然和白弟開起了玩笑,白弟聽完智木的話,並未開口說話,腦袋裡不知怎麼回事,忽然現出個人影來,一衾素雅的裙裝,並不是他的白狐姐姐,而是她......“哎,喂!白弟,你在想什麼?”
叫了一聲沒反應,又大喊道。
“哦,師伯,你叫我呀?什麼事,我沒聽到。”
醒過來的白弟臉頰露出絲紅暈來,低着頭道。
“哈哈,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剛纔想你的意中人了吧?呵呵,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然也有意中人了,給師伯說說,是哪家的姑娘了?”
智木看來今晚心情不錯,又打趣白弟。
“哪有?師伯,你別亂說。”
黑夜的光線並不足以照亮白弟臉頰的紅霞,不過也是可以看見的。
“喲!你瞧,臉都紅了,還說沒有,有就有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師伯我第一次見到靈妙峰的那個,呃,咳咳,不說了,不說了,呵呵...”
剛開始被智木打趣臉紅的白弟趕緊用手遮住了臉頰,此時聽聞智木一說,不禁放下了雙手,道:“怎麼也是靈淼峰啊?”
“那當然了,咱們五行宗裡,就靈妙峰裡全是女的。而別的峰裡就輪不到咱們森木峰了!”
智木笑道。
“爲什麼呀?”
白弟不禁奇聲問道。
“傻小子,你難道沒聽過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哈哈!”
說完,智木又笑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呵呵,也是哎!”
白弟理解了智木言語,也笑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還是先傳受你新的道法吧!”
智木說完,即開始向白弟傳授今晚也是白弟期盼了半個月的道法了。
......“記清楚了麼?”
智木向着白弟問道。
“回師伯,弟子已經記清楚了!”
白弟道。
“嗯,好!今晚就先別練了,以後再練。”
說完,智木擡頭望天,見天色尚早,道:“嗯,今晚天色尚早,你賠師伯飲幾杯吧!”
“飲幾杯?喝酒啊?”
白弟問道。
“當然,要不然你以爲是什麼呢?”
智木道。
“可是我不會也沒喝過酒啊!”
白弟爲難的說。
“沒關係的,那有什麼,不會可以學嘛,再說了,誰沒有第一次呢?沒事,你在此稍等一會兒,師伯去去就來!”
不等白弟開口,智木已騰身躍起,閃電般的向着遠方凌空掠去,白弟剛要開口,即看着漸漸消失的智木,口中的“師伯”二字又咽回了肚子裡,羨慕道:“是凌空虛渡啊,嘖嘖,御風而行,大師兄比師伯差遠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呀!”
說完,白弟轉身又坐在了剛纔的練功石上。
智木的速度很快,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就回來了,找了處寬大的平坦石塊坐下,將酒罈子及兩隻酒杯放下,對着白弟招手道:“來,過來坐下,陪師伯飲兩杯!”
等白弟過來並坐下,智木單手拍開酒罈的泥封,頓時,陣陣酒香自開啓的罈子裡散了出來,白弟道:“哇,好香啊!”
“哼,那當然了!這可是師伯我親手釀造十年的桂花酒,來,嚐嚐看!”
智木說完,持起酒罈子給白弟倒了滿滿一杯,淡淡微黃色的液體子酒罈子裡淌出。
“呼,真香!”
智木仰頭即喝乾了杯中的酒,讚歎道,雖然隔着面紗,但也能想到智木是怎樣的一副回味樣,白弟端起酒杯效仿着智木也是仰頭一杯。
“噗,咳咳...好辣啊!咳咳...”
喝完一杯酒的白弟被嗆得滿眼是淚,邊咳邊道:“哇,師伯,你這酒好辣啊!咳咳...”
“哎呦!你怎麼全都吐出來了,真是暴斂天物啊!想當初你師父端木求了我好久想要我這桂花酒我都沒捨得給他呢,你卻全都把他給吐了!”
智木一副心疼的口氣。
“可是師伯,真的好辣啊!”
白弟道。
“傻瓜,第一次喝酒哪能一下子就全喝完呢?你要慢慢的喝,要品!懂嗎?”
智木道。
“哦!”
白弟還是似懂非懂,這回淺酌了一小口,等酒嚥下肚子,道:“嗯,師伯,這回不怎麼辣了。”
說着話,白弟又淺喝了一小口,道:“嗯,喝完以後還有股子桂花味兒呢!怪不得它叫桂花酒呢!”
智木沒有開口,只是看着白弟,不一會兒,白弟即將一杯喝完,智木又向他到了一杯,白弟道:“可惜,這裡沒有菜,若不然,弟子還能給師伯做道下酒菜呢!”
“哦?你還會做菜嗎?”
智木道。
“嗯,會,跟我三師兄學的。”
白弟道。
“哦,小烏龜那手做得不錯!”
智木道。
“嗯,是的,連三師兄都誇我做的好呢!”
白弟道。
“那就肯定不會錯了,能得到小烏龜的誇讚看來確實有幾分功夫了,要知道,那小子嘴頭可是一直高得很呢!”
智木道。
“呵呵,三師兄人很好的!”
白弟嘴角散發着笑意。
“呵呵...”
智木笑道,又喝下一杯。
“嗯,師伯?”
此時的白弟已略有幾分醉意。
“怎麼了?”
智木奇聲問道。
“呵呵,我有一事想要問師伯。”
暈頭暈腦的白弟道。
“什麼事?”
智木道。
“就是想要問下師伯爲什麼總是遮着面呢?”
說完,白弟歪頭倒了下去,智木舉起的酒杯忽然不動了,也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智木才道:“沒什麼,因爲我長相難看!”
見白弟沒有說話,智木扭頭看去,只見白弟已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睡着了,看着喝醉了的白弟,智木喃喃道:“也許只有這個時候,你才能真正的無憂傷吧?呵呵...”
說完,智木略略一笑,聲音裡似乎透着微微的淒涼。
“姐姐...你在哪呢?你知不知道,弟弟好想你呀!”
扭過頭看去,只見醉酒中的白弟嘴巴一張一合的,喃喃的說着夢話。
“還以爲你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的快樂起來,原來我錯了,你連做夢都...唉!”
嘆息過後的智木擡頭看向天際,道:“世間什麼都有,就是沒後悔藥啊!”
說完,智木脫下了衣衫,將衣衫輕輕的蓋在了白弟身上,動作很輕,就像是慈祥的父親照看熟睡中的孩子一般,看着熟睡中的白弟,過了一會兒,轉身離去了。
蒼穹上空,月色悽迷,照在了熟睡中白弟的臉上,微風拂過臉頰,白弟忽然道:“姐姐,你別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