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揹着重子,一路飛奔。穿過林立的峭壁山岩,沿着小河一直跑到上游,才停下,重新附入了風照原的體內。
風照原微微一動,傷口又滲出了血水。
重子撕開衣角,在河水裡浸了浸,擰乾,小心翼翼地替風照原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河水是從對面高聳的山崖縫隙中流出來的,應該是山澗水匯合而成,河水又深又清,安靜地流過亂石堆,潺潺作響,兩岸覆蓋着高高的野草,被許多樹木遮蓋,傾斜的河岸上長滿了高大的杉樹林,清脆的鳥鳴聲,從幽深的林子裡熱鬧地傳出來。
風照原一面用枯木逢春的妖術治癒傷勢,一面打量四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安全的藏身處,在對方找到自己之前,儘可能地恢復作戰能力。
千年白狐心有餘悸地道:“幸好子彈沒有擊中心臟,還能用枯木逢春妖術救治。鷹眼那小子,實在太卑鄙了。”
風照原神色黯然:“殺手的心中恐怕只有利益。是我自己看錯了人,理應爲我錯誤的判斷付出代價。”
重子焦急地道:“照原,先別說這些了,這裡很快就會被他們找到,我們去找個暫時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吧。”
風照原點點頭,從周圍的環境來看,河畔密集的杉樹林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這裡的杉樹長得又高又直,張開的枝葉遮住了天空。林子裡光線昏暗,兩人踩在厚厚的落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幾百只海鳥羣集在茂密的樹枝間,一面拍着翅膀,一面嘰嘰喳喳的亂叫,好奇地盯着他們,也不害怕。
風照原嘆了口氣:“就在這裡吧,這個小島他們一定比我們更熟悉。無論躲在哪裡,遲早都會被找到。”
他遙控三昧真火,召喚叮咚,現在已經來不及破除結晶了。
重子略一沉吟,抱起風照原,躍上了一顆特比粗壯的巨杉,枝葉中休憩的海鳥驚嚇得飛開,在陰暗的林子裡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風照原盤膝坐在樹丫上。閉上雙目,全神施展枯木逢春妖術,一圈圈銀色的光環繞着他上上下下地閃動,傷口一點點癒合,血已經完全止住了。
濃密地枝葉擋住了風照原的身軀,這次他受的傷實在太重,雖然表皮肌膚正在慢慢結痂,但內腑的傷勢,沒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根本難以恢復。
重子悄悄地躍下杉樹,沿着來路仔細察看地上的落葉,以免被對方發現有腳印的痕跡。然後她躍上一顆杉樹,從樹與樹之間一路跳躍返回。最後守在風照原藏身的那顆樹對面。她已經下定決心,一旦對方找到這裡,她就會可以暴露身形,將他們引開。爲風照原多爭取一些療傷的時間。
天色越來越黑,濃墨般的夜色彷彿從枝葉間滴落。四周靜寂一片,鳥羣都飛回了巢穴,只有一兩隻野鴿子蜷縮在樹枝上,“骨碌碌”地叫幾聲。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一絲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重子心中驟然一沉,擡頭看了看風照原,眉宇間露出一絲哀傷的神色。
一個黑影忽隱忽現,小心翼翼地繞着樹叢疾走,一面走,一面東張西望,距離風照原藏身的這顆樹越來越近。
不到五米了,重子忽地現出身形,向遠處疾奔。
那人瞥見重子,立刻追了上去,他的速度十分驚人,幾個起落已經逼到了重子背後。
重子突然施出異體同化秘術,沒入一顆杉樹粗壯地樹幹。過了一會,她又現形而出,故意引對方捉連藏般地繞圈子,直到深入叢林,重子才霍然轉身,幾十根細密的銀芒從她指縫間射出。
來人閃到樹後,銀針無聲地刺入樹幹。童子結出雪鶴秘術,幾百只雪鶴翩然飛出,撲向來人。
“我是士虎!”
那人瞧見雪鶴,雙目中閃過一絲喜悅的神色,急忙壓低了聲音道。
重子微微一愣,士虎從樹背後從容走出,皺眉問道:“風照原呢?”
“他藏在一個地方療傷。”
重子悄聲道,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士虎既然被鷹眼他們所傷,那就應該不是己方的敵人。
士虎點點頭:“快帶我去!”
重子猶豫了一下,士虎焦急地道:“我是他師父多年的摯友,不會傷害他的!”
重子疑惑地打量着他,士虎笑了笑,臉部肌肉忽然扭曲成一團,又重新舒展開,一個銀髮的清矍老人出現在重子的眼前。
“我是真正的士虎,秘異協會的創始人之一。”
士虎沉聲道:“快帶我去找風照原,萬一讓對方先找到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重子心中一凜,終於不再猶豫,領着士虎向原路返回。雖然她不能確信士虎的真正身份,但相信對方絕對不是神之手的人。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風照原藏身的地方。
一個高大的黑影正站在樹下,盯着上方的風照原,目光不停地變幻。
不如殺了他!
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閃過黑影的腦海,照他的估計,法妝卿也不是面具男子的對手,而昆蘭又投靠了對方,局勢顯然十分不妙。如果法妝卿也死在對方的手裡,那麼單靠一個身負重傷的風照原,根本就對抗不了面具男子。
還不如殺了風照原,以他的人頭作爲投靠面具男子的禮物。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在法妝卿手下和在面具男子手下,並無什麼不同,反正他總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利益。
“亞蓋!”
重子遠遠地看見了他。
亞蓋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機會稍縱即逝,現在他只能站在風照原這一邊了。
“你也逃出來了?”
士虎警覺地盯着亞蓋。
亞蓋點點頭:“目前的形式不妙,法妝卿正和一個戴着面具地男子激戰,結果不太樂觀。其他的秘術高手都死了,昆蘭已經徹底投靠了對方。”
“就是那個面具男子殺死了相龍。”
士虎顫聲道。
頭頂上忽然傳來輕微的風聲,風照原已經躍落下來,他地勝色仍然很蒼白,但傷口的皮膚卻完好如初。看不出任何疤痕。
重子驚喜地撲過去:“照原,你的傷勢恢復了嗎?”
風照原搖搖頭:“槍彈造成的內傷,沒有幾個小時是好不了地。以我現在的狀態,大約只能發揮過去一半的實力。”
他轉過頭對士虎道:“剛纔我聽到您說,相龍大師是死在一個面具男子的手裡?”
士虎沉重地點了點頭;“大約兩個月前,我去希臘探望相龍。沒想到他正在與人激戰,當時我站在船上,遠遠地望過去,在懸崖上,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雙手舞動,接着相龍就被吸入了空氣中,突然不見了。再過了幾秒,相龍又重新出現,這時的他。已經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了。”
他的雙目中露出了悲痛的神色:“等我趕到山崖,面具男子已經揚長而去。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以相龍的實力,竟然會被人擊斃。後來,我發現有人假借秘異協會地名義,廣邀世界各地的秘術、異能力高手赴磐牙島。就覺得這和相龍的死必有暗中的關聯。因此,我用秘術改變了自己的相貌,來到磐牙島。爲了警告前來參加的高手,我故意僞裝成相龍,跳崖自殺,隨後又從海中潛回。目的就是想讓大家明白,這個秘異協會根本就是冒牌貨。”
風照原不解地問道:“那您不能直接告訴我們嗎?”
亞蓋淡淡地道:“當然不能,一方面,如果他告訴衆人事情的真相,別人不見得會相信,人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儘管這也未必真實;另一方面,一旦士虎大師暴露了身份,恐怕他就會被第一個殺害。士虎大師的實力和相龍大師相當,他應該也不是面具男子的對手。而士虎大師恐怕一心想爲相龍復仇,所以暫時還不想暴露身份。”
士虎略帶驚訝地看了亞蓋一眼:“你說得一點沒錯,等到我發現了磐牙島四周的異次元結晶之後,我就肯定這次大賽背後地主使人是那個面具男子,所以更不能暴露身份了。以當時相龍和麪具男子激戰的情形看,對方施展了異次元結晶,將相龍吸入異次元的世界,殺死他後再將屍體吐出。所以相龍的屍體纔會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重子蹙眉道:“可是士虎大師您既然改變了相貌,想隱瞞身份,卻又以士虎自稱,不是有點矛盾嗎?”
亞蓋冷冷一笑:“這正是士虎大師的聰明之處。面具男子假借秘異協會妁名義,當然估算到士虎大師會前來察看究竟,所以來島的每一個人,背景資料都會被對方細查。真的士虎大師應該會隱名喬裝而來,恐怕面具男子是這麼想的吧。所以每一個身份不確定的人,都會被懷疑成士虎。反倒是真正用士虎的名字出現,而相貌又不同的人,會被當作是一個騙子。”
風照原佩服地點點頭:“這玩的是心理遊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難怪當初以尊將的閱歷,也會以爲士虎大師不是本人了。”
士虎的眼中忽然射出兩道厲光,盯住了亞蓋:“閣下究竟是誰?亞蓋這個名字,恐怕不是你的本名吧?”
亞蓋聳聳肩,轉過身,背對衆人,雙手結出一個秘術手印,等他再回過身時,風照原吃驚地叫起來:“蘭斯若,是你!”
“不錯,是我。”
蘭斯若平靜地道:“現在你們應該毫不保留地信任我了吧。”
風照原喃喃地道:“我早該想到,這樣的秘術高手盛會,安全總署怎麼會不派人蔘加呢?”
蘭斯若似笑非笑地看着風照原:“我該怎麼稱呼你,安全總署的叛逃成員?”
風照原苦笑一聲,難怪亞蓋根據士虎的幾句話,就徹底洞察了他的心思,也只有蘭斯若這樣的心理學大師才能做到。
蘭斯若又道:“你放心,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安全總署的紀律執行隊知道你的存在,也拿你無可奈何。不過,紀律執行隊會派出一個十人地小分隊,以及三百個特種部隊士兵,急速趕到磐牙島。”
不等風照原回答,蘭斯若道:“你放心,他們不是來對付你的。此外,聯合國安全總署已經通過外交途徑,請求泰國政府出動一艘核潛艇,前來助戰。”
風照原微微一呆:“不太可能吧,對付一個面具男子,安全總署竟然要出動核潛艇?”
蘭斯若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行動的目標是以面具男子爲首的恐怖分子。你們明白嗎?在島上的這幾天,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面具男子與來拉登的基地組織有關。打擊恐怖分子,各國政府向來是不遺餘力地。”
“面具男子是基地組織的成員嗎?”
士虎滿臉震驚。
蘭斯若笑而不答。風照原和重子已經明白,這不過是蘭斯若故意往面具男子頭上扣的罪名罷了。不過爲了逃出磐牙島,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重子問道:“救援部隊什麼時候才能趕到?”
蘭斯若看了看錶:“我剛打過求救電話,大約九個小時後,他們就能趕到。即使以封鎖磐牙島的異次元結晶,相信也禁受不住核潛艇的猛烈炮火吧。”
風照原忽然道:“恭喜你了。看來你在安全總署步步高昇,很有影響力了。”
重子立刻明白了風照原的意思,能夠一個電話就讓安全總署動用核潛艇的,蘭斯若的官現在一定做得很大。
蘭斯若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我現在是下任安全總署副署長的熱門人選。”
風照原吃了一驚,沒想到蘭斯若居然爬得這麼快。
“我們要撐過九個小時。”
蘭斯若沉聲道:“現在一切取決於法妝卿。如果她死了,我們也必死無疑。如果她話着,萬一不得已和對方決戰,風照原你和她聯手對付面具男子,士虎大師對付昆蘭,米兒頓交給我,重子則對付受傷的鷹眼。”
幾個人不由得心情沉重,即使按照蘭斯若的設想,這一戰也是輸多贏少,何況法妝卿還生死未卜。
“叮咚!”
眼前突然竄出了叮咚怪模怪樣的臉,這一刻,這傢伙的聲音在風照原耳中顯得異常動聽。
“你們怎麼躲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跟我玩捉迷藏啊?”
叮咚趴在風照原地肩頭,指手劃腳地嚷道。
風照原立刻信心大增,有了叮咚,己方勝算大增。現在,只等法妝卿找到他們了。
遠處,突然有一陣急促的氣流竄動,一個黑影高速衝入樹林,四周樹葉紛飛,粗壯的樹枝“喀嚓喀嚓”折斷在地。棲息的海鳥紛紛驚叫飛起,羽毛散亂了一地。
面具男子!
四個人的臉上終於變色!
蘭斯若面如死灰,難道法妝卿已經被他殺死?沒想到他們連幾分鐘的時間都支撐不下去。
“原來是你們這幾隻小老鼠。”
面具男子輕蔑地目光一一掃過衆人。
風照原深吸了一口氣,體內脈輪摩擦,準備與對方決一死戰。
“小牛鼻子,你不行就換我。”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
士虎、重子、蘭斯若展動身形,從不同的方位將他圍住,除了蘭斯若,其他人都抱了玉石俱焚的決心。
我不能死。
蘭斯若目光閃動,副署長的高位,一個月後與尤妃麗即將舉行的婚禮,他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絕對不能死。
一旦局勢不妙,他令毫不猶豫地選擇逃走。
面具男子冷冷地道:“法妝卿呢?讓她滾出來!”
四人心情大振,原來法妝卿並沒有死。風照原笑了笑,道:“她當然隱藏在暗處,隨時對你發動致命的一擊。”
面具男子放聲狂笑:“她恐怕嚇得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我先收拾了你們,再慢慢對付她。”
士虎冷哼一聲。雙手變幻秘術手印,整個身軀猶如一片流動的水銀。左臂化作一柄鋒銳的刀形,當頭就向面具男子斬下。
他一發動,重子也立刻射出玉鐲。兩隻雪鶴配合水銀刀,盤旋着向面具男子飛去。
蘭斯若集中精神,將意念貫注入四周的杉樹。風照原噴出妖火之蓮,懸在頭頂,蓄勢待發。
面具男子左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奧妙的圖形,水銀刀剛剛劈到他地頭頂,立刻溶解得無影無蹤。他右手再劃了一個圖案,兩隻雪鶴猶如失去了眼睛,在空中亂轉,完全找不到攻擊的目標。
赫拉!
風照原身軀狂震。對方的出手,簡直和玩偶世界裡的赫拉一模一樣!
“他們會爲我復仇的。”
赫拉臨死前的話突然迴盪在耳邊,神之手,難道是赫拉背後的那批人!
“叮咚!看你的了!”
風照原大吼一聲,妖火之蓮罩向面具男子。
叮咚倏地撲上,速度快如閃電。面具男子的胸膛忽然裂開,伸出一隻透明的手,一把就抓住了叮咚。隨後雙手划動,一縷血霧飄了出來,在半空中化作大片大片的血紅色雲層,巨浪般洶涌翻滾。向妖火捲去。
陰森無比的邪氣從血霧中透出,向四周瀰漫開來,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暗能量!”
盯着那隻透明的手,叮咚臉色一變,紫色的瞳孔裡射出兩道豔麗的光芒,擊在透明的手掌上。
透明的手猛地一顫,但依然牢牢地抓住了叮咚。彩虹般地光芒越來越盛,與叮咚射出的紫光相擊在一起,濺起焰火般的光點。
妖火之蓮在血霧的籠罩下越來越黯淡,風照原暗歎一聲,以他現在的狀態,奴火的威力連過去地一半都沒有。無可奈何之下,風照原默唸道門真言,蓮心噴出紅黑色的妖丹。
太極道圖在空中不斷放大,血霧也隨之暴漲,從裡面伸出幾十只巨大的血手,牢牢地抓住妖丹。
蘭斯若瞅準機令,猛然發動。幾棵杉樹轟地折斷,迅猛地撞向面具男子。
“哈哈哈哈!跟我比意念操控?”
面具男子嘲弄地道,目光一閃,幾棵杉樹飛到中途,像是遇上了極強的阻力,被反彈而出,直奔蘭斯若撞去。
士虎怒吼一聲,數百根水銀利箭暴雨般射出。
一片斑斕的彩雲從不遠處急速撲來,倏地捲住了水銀箭雨。昆蘭的腦袋從彩雲裡鑽出,獰笑道:“士虎,你的對手是我!”
急速的腳步聲驟然響起,鷹眼、米兒頓也隨後趕到。風照原等人心中暗暗叫苦,眼看敵方的實力越來越強,己方唯一的強援法妝卿卻連影子都沒看見。
面具男子冷冷地道:“你們都退下去,我要慢慢地玩死他們!”
鷹眼、米兒頓和昆蘭應聲後退,從外圈反將衆人包圍起來。
面具男子眼中厲光暴閃,一顆顆高大的杉樹彷彿被無形的手連根拔起,萬馬奔騰地擊向衆人,地上的泥±、小石塊、野草,所有看得見的物體,都被他的意念操控,在空中四處激濺。
四人立刻狼狽不堪,左躲右閃。風照原一咬牙,施展奇門遁甲之術,倏地閃到面具男子的身後,結出妖植秘術,拳鋒化作利刺,擊向對方背心。
面具男子冷笑一聲,並不回頭,雙手在空中各畫出一個圖案,這個圖形異常怪異,類似太極陰陽魚的圖案。眼看拳刺觸及到對方的背心,背心處驟然裂開一個空空的大洞,風照原的拳刺直穿而過,從另一頭伸出。
對方居然像一個妖魔一般,讓身體的某部分神秘消失,從容化解了他的攻勢。
風照原頓時頭皮發麻,這麼打下去,永遠也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這時,叮咚仍然奮力和透明的手在搏鬥,蘭斯若、重子自顧不暇,只有士虎旋風般地衝過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異常高大魁梧的銀甲機械人,就連眼睛、眉毛、皮膚也都成了水銀狀態。
面具男子身軀屹然不動,雙手揮動,從血霧裡居然鑽出幾個紅色的人影,截住了士虎。它們渾身散發着森森的陰氣,張牙舞爪,撲向士虎。
衆人的合擊之勢被面具男子從容化解,他以意念操控物體,截住了重子和蘭斯若,同時射出血霧對付凡照原的妖丹,用血霧幻化出來的血人對付士虎,透明的手抓住了叮咚。
蘭斯若在地上一陣急滾,躲開兩顆橫撞過來的杉樹,暗觀局勢,心中明白大勢已去,不由萌生了退意。
“就讓我專心收拾你吧。”
面具男子盯着風照原,一步步向他逼近。充滿壓迫的腳步聲宛如擂鼓,一記記敲在風照原心頭。
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面具男子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