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國一聽這個,頓時感到一陣眩暈,身子搖晃,無法坐穩。
還不錯,獨孤求敗挨着他,趕緊扶住:“趙國哥,咱不慌啊。”
趙公國死命咬牙,勉強清醒過來,點着秀長纓:“老婆,你你你,你是從哪兒知道俺爸回來了?”
秀長纓看他沒有大礙,火速拉起他就跑,邊跑邊喊:“咱媽通知我的,跟你打手機打不通,別廢話了,咱媽已經到了高鐵站,咱倆打的快點。”
秀長纓牽着他邊跑邊對韓凌荷說:“凌荷,顧不上了,對不起啊,一會叫俺公公給你端酒。”
趙公國莫名其妙:“你胡扯的吧,你能叫俺爸給韓凌荷端酒?胡扯的吧?”
兩人顧不得爭論好多,打的飛奔高鐵站,他們剛下出租車,恰好看見老媽李西娥擓着一個人的胳膊,走出了高鐵站的出站口。
李西娥雖然已經五十幾歲,但是一臉青春紅潤,瓜子臉白裡透紅,初次見面的人,大多以爲她才三十歲左右。再看她擓着胳膊的男人,好像也只不過三十多歲,兩個這麼般配。
趙公國十分震驚,小時候也看過爸爸媽媽的結婚照,感覺自己特像爸爸,這個時候,趙公國自己都驚呆了,擓着媽媽的這個人活脫脫就是自己啊。
這個男人也驚呆了,眼含熱淚,嘴脣哆嗦:“嫦娥,這是咱們的兒子嗎?”
李西娥愛憐的看看男人,掏出紙巾從容不迫給男人擦拭眼淚,溫柔而淡定的回答:“之揚,這是你的親生兒子,按你起的名字,趙公國。”
趙公國聽爸媽這麼對話,看爸媽這麼親熱,知道媽媽熬到頭了,爲媽媽慶幸,也爲爸爸能回來跟媽媽牽手感到無限激動,豈但是激動,更有些撕心裂肺的感動。
趙公國看爸爸顫抖着手要來捉自己,再看看老爸的樣子,自己真的就是老爸的替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爸爸眼含熱淚,自己的淚腺也被爸爸的熱淚感染了,禁不住雙膝跪正:“爸,兒子好想你!”
趙之揚看兒子下跪,出國三十年沒見過跪拜禮,禁不住兩腿發軟,也要跪下去。李西娥急忙托住他的胳膊:“之揚,讓兒子給你磕一個頭。”
趙公國對着親愛的爸爸連磕三個響頭,額頭浸出了鮮血,他毫不知覺:“爸,兒子不孝,沒有能力去醜國看你,麻煩你這麼遠奔波。”
趙之揚終於沒能忍住,兩眼熱淚滾滾而下,一把拉起來趙公國,緊緊擁入懷裡:“公國,好兒子,你的一切你的成長,媽媽至少每半年都會給我寫信的,爸爸在回信裡一直關注着你的成長。公國,咱們父子相見,真的太不容易了。”
趙之揚、趙公國父子相見,媽媽李西娥當這個中間紐帶長達三十年啊,這樣的會面,真的叫人難以想象。父子二人說了好一陣,趙公國忽然看到秀長纓默默跟着走,感到非常震撼。
他溫柔的拉着爸爸的手,又拉着老婆的手:“爸,這是你兒媳婦秀長纓,是特警兵霸王花,現在是楚都大學保安大隊長。長纓,辛苦你爲了我操碎了心,這是你的公公趙之揚。”
秀長纓知道老公雖然五毒俱全,卻是世間第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此時此刻,也像老公那樣,端正給公公跪下去:“爸,公國和媽媽相依爲命,苦等苦熬,包括我進門以來,也是苦苦等着你的到來。你來了就好了。”
趙之揚跟進把兒媳婦穩穩攙起來,左右打量:“好樣的,特警兵,還霸王花。就公國這小子配你,實在是委屈你了,好好好,咱們回家。”
李西娥幸福到骨頭裡了,跑前跑後,拼命給他們爺兒仨拍照,頃刻間編出來好幾條朋友圈。霎時間,李西娥的電話不停響起,簡直是炸鍋了。
他們就要到龜山街道的李家莊園,這裡是李西娥的孃家地盤,當年趙之揚爲了娶到李西娥,借遍了鄉親們和所有親朋好友,在老丈人家這邊買下了一套房。還有一半的尾巴,簽訂了二十年還款協議。
之所以選擇二十年期限,防備的就是生活壓力大。到這時候,三十多年過去了,李西娥早已經還清了房款,這套房子仍然是趙之揚的證。趙之揚走到李家莊園一號樓一單元十八樓西戶門口,怔怔地看着房門,哆嗦着手摸這摸那。
這時候,有人給李西娥打來微信語音,李西娥一看,怎麼是傅小說啊,該怎麼接?接不接?
正在李西娥猶豫不決的時候,趙之揚卻看見了傅小說的名字,劈手奪過來李西娥的手機,直接劃開:“小說,你他麼名字叫小說,到底寫過小說沒有啊?好稀罕啊?啥啥啥,你知道我回來了?胡扯八道,我對任何人沒有提起過。”
李西娥生怕出岔子,趕緊過來喊叫:“之揚回來了,你買一隻燒雞,帶上傅聰他們一塊來。快點啊。”
那邊傅小說高喊:“班長,遵命。西門賣姜也想去看看之揚,可以吧?”
看起來李西娥是他們這一代人的班長,要不然,跟她生活過多年的傅小說,怎麼會這麼說話呢?李西娥趕緊答應:“賣姜啊,那還不趕緊來啊,之揚三十年沒回來,想你們都想壞了,速度啊。”
就這麼,李西娥成功掩飾了傅小說跟自己曾經的亂七八糟。趙公國作爲兒子,老媽的那點心思太知道了。
但不管怎麼說,老媽爲爸爸守了一個家,守到了一處省會城市的房產,老爸隨時回來,隨時都有住處。就這一點誰能做到?趙公國對自己都表示懷疑。
李西娥歡快的打開房門,深情的看着老公:“趙之揚同學,請進你的家,這處住宅是你買的,老婆已經還清了房貸。裡面佈局是否合理,請指示。”
趙之揚從門口往裡看,頓時被客廳的一副橫匾《陋室銘》書法所震撼:“哇,小說這小子的毛筆字寫這麼好嗎?那可得好好學學。”
李西娥不防備這裡也有傅小說的存在,一時間目瞪口呆。
趙公國看出了媽媽的驚詫,趕緊打圓場:“爸,你們那一屆同學,一個個都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就說小說叔叔吧,人家現在是楚都市書法家協會副主襲呢。”
趙之揚哈哈大笑:“想不到,想不到啊,兄弟們沒出國,有沒出國的出息,就像毛主襲當年,送人家出國留學,他自己待在家裡,卻是建立新中國的救星啊。想必小說這小子也救了不少人啊。”
李西娥又是一驚,怎麼感覺老公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自己呢?到底是哪裡不對。趙公國看得出老媽對於爸爸的話過於敏感,再次打圓場:“爸,相信你把中華文明帶到醜國,肯定也救了不少人。”
趙之揚一愣怔,繼而再次哈哈大笑,朝着趙公國就是一拳頭:“臭小子,你就是老爸肚子裡的蛔蟲啊。好樣的,好樣的。”
不大功夫,傅小說帶着老婆西門賣姜和兒子傅聰來到,傅小說直接買來了六個菜,裝上盤子,大家開席,邊喝邊聊,好不開心。
趙傅兩家既然都是同學,互相之間把很多陳年舊賬都翻了出來,說得好不熱鬧。
當然也說到了這次趙公國要當韓凌荷的新公司總經理,趙公國對爸爸說:“這個韓凌荷心胸很大,上來就要註冊三個超千萬的公司,準備直接成立向楚集團,我要幫助她幹成這件事情,也想讓傅叔叔參與。”
傅小說一聽要成爲一個集團公司監事會主襲,當然樂不可支了。趙之揚對於兒子和傅小說的去向也很支持,對於韓凌荷這個小女子十分驚奇,正在詢問其中細節,這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趙公國立馬起立,敬了一個禮標準的軍禮:“歡迎董事長光臨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