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霏霏根本就不看蒯猛和香帥在跟前,故意附和:“好的,鐵掌大俠能賞臉跟小妹喝交杯酒,那是再好不過了,乾乾幹,三個。”
蒯猛是他現任老公,香帥是她拼死拼活追了兩年半的超級校草,怎麼敢這麼做?看起來,女孩談過兩個男朋友之後,那種追求真愛的義無反顧真的令人膽寒。說得文雅點,這叫叫高深莫測,說得土氣點,這叫見腥就偷。
香帥、九宮步罡大俠鄭遠貴當然心裡難過了,用最堅強意志剋制內心波濤,深吸一口氣,他情知道韓霏霏這是故意表演給自己看的,要激起自己對她的真實表示,但自己已經抉擇了馮雲梅,絕不可以有絲毫動搖。
他冷眼看着蒯猛,人家纔是韓霏霏的真龍天子,他不發作,哪有我的啥事。想到這裡,內心也就徹底平復,也大聲附和:“二哥、霏霏,恁倆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寶馬金鞍,交杯酒必須喝六個。”
韓霏霏一聽香帥這麼說,大大出乎意外,小心臟已經碎了一地,頓時淚如雨下,看着眼前的錢紅成,似乎這就是命中貴人,可以保護她趟過激流險灘,揚帆遠航。
她有一種特殊感覺,不敢再失去眼前的,否則就是傻子,這時候死死盯着錢紅成,把蒯猛完全忘到九霄雲外,直接把酒杯放下,踮起腳跟,親了上去。
這一幕,徹底震碎了蒯猛,小子雙眼噴火,怒髮衝冠,直接把桌子一掀,“嘩啦啦咣噹噹噹”,碗盤筷盞、酒肉菜餚紛紛落地,滿座的俠客濺的滿身污穢。蒯猛掀了桌子,也不說話,操起板凳朝着錢紅成就砸了過來。
徐基幹一聲暴叫:“錢紅成、王尿飛,你們太放肆了,去你麼的。”
徐基幹趁着王尿飛正跟她老媽喝交杯酒,一拳過來,直接把王尿飛打了個熊貓眼。
王尿飛其實是能夠躲開的,他開罵的時候,王尿飛的餘光就瞄到了他的拳頭,但是,咱要的就是徐基幹徹底暴露狼子野心,要他得逞一下,才能證明他的無比強大,才能讓他自信滿滿,才能繼續他的瘋狂。
介憐寰一看剛剛到手的情人被打成熊貓眼,頓時大怒,甩手就給徐基幹一耳光:“小王八蛋,敢打老孃的人,你活膩了是吧?”
這一耳光打得那叫個脆哦,徐基幹眼冒金星,原地轉了一圈。他不是練家子嗎,不是號稱周侗第三十代傳人嗎,怎麼就被老媽這一耳光打這麼狠?
他從小就沒見過老媽發怒,也從來沒有捱過老媽的打,所以毫不防備老媽動這麼大的肝火。那麼他的兩個馬仔介登聞、楚紫平是什麼反應呢?
介登聞在酒桌上早已經跟王尿飛攀了關係,這時候顯得很尷尬,默不作聲。他爲啥是這種表現呢?
原來,介登聞的確是介憐寰的哥哥,只比介憐寰大一歲多,介憐寰十六歲就嫁給了徐開疆,成爲徐開疆在西壇市的姨太太,掌控整個西壇市地面的徐氏企業。
介憐寰十七歲就生了徐基幹,現在徐基幹二十四歲,介憐寰也才四十一歲,女人家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介憐寰劃拉到王尿飛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介登聞四十二歲,也一樣如狼似虎,所以對鬱珍珍的勾引欲罷不能,想入非非。
再一點就是,王尿飛上酒桌的時候就問他的輩分,還真的是翻子門徒弟,就是“登”字輩,跟王尿飛老爸王登臺、楚鎮元現任老婆楊登芝、李鎮乾老婆王登琳都是平輩。
介登聞的爺爺輩跟王尿飛的太爺爺是翻子門同門師兄弟,這麼論下來,王尿飛當然就喊師叔了,一口一個叔叔,叫得介登聞哪兒哪兒都是舒服的。
對於妹妹介憐寰拿下了王尿飛,他雖然覺得輩分不對,但是爲妹妹感到高興,說明妹妹風韻猶存,居然能吸引到這麼雄壯威武的小鮮肉,赫赫有名的驟雨大俠,他不但沒有尷尬,反而很感動,很自豪。
畢竟王登臺是西壇市翻子門掌門,王尿飛就是準掌門了,而且王登臺現在是西壇市截腳翻子拳研究會會長,市國術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在武林道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妹妹介憐寰跟王尿飛好上了,將來在西壇市地面上的生意那還不一順百順啊,咱們周侗武校也必然受益無窮。
這時候,介憐寰扇了徐基幹耳光,在介登聞以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你想啊,老媽搞情人,當兒子的躲遠點不得了,還在這裡瞎搗亂,年紀輕輕的懂個狗屎。
在介登聞以爲,介憐寰拿下王尿飛,今天的酒宴等於是轉了風向,不再提韓霏霏跟鄭遠貴的破事了。雖然介憐寰這麼做讓徐基幹損失了十萬塊,但撿到王尿飛這個寶,那可比十萬塊重要多了,也比韓霏霏的破事重要多了。
還有一點,在介登聞看來更是妙不可言,那就是徐基音拿下了高歡,說明基音也很天姿國色,也很優秀。再說了,高歡那可是香帥的鐵桿,徐基音如果跟高歡好上,不等於是香帥跟咱們這邊的人是朋友嗎?
而且這種微妙的關係,比之韓霏霏直接拿下香帥更爲可靠。介登聞這時候選擇緘默,自有他的道理。
作爲周侗武校的校長,一把手,當然比徐基幹這個操控者想得更深了,這是他介登聞的必備素質。那麼,副校長楚紫平是啥反應呢?
楚紫平看着徐基幹,只等一聲令下,立即開打,隨時準備爲自己效力的人奉獻一切,這是忠臣良將的必備素質。而且他老爸楚鎮元就是這麼言傳身教的,爲了朋友兩肋插刀是必須的,爲了朋友辦事花了錢從來不提也是必須的。
所以,楚紫平兩眼噴火,緊攥雙拳,指關節發出“咔吧咔吧”的響聲,隨時準備出擊,也顯顯他這個炮捶七段的威風。
再看徐基幹,莫名其妙捱了老媽一耳光,氣得火冒三丈,從小嬌生慣養的性子頓時如同烈火爆發。
他氣得渾身發抖,如雷大吼:“媽,今天咱們來幹啥你都忘了嗎?咱砸進去十萬塊啊,爲的就是讓霏霏跟香帥成爲一對,你怎麼在這兒昏了頭了,還搞小情人,在兒子面前丟人現眼。”
徐基幹說完,點着介登聞、楚紫平:“恁倆還不給我把香帥拿下。”
介登聞站起來想勸,沒等開口,楚紫平卻應聲而動,上來就卡住香帥的脖子:“別動,今天誰動老子把他脖頸掐斷。”
香帥不是號稱九宮步罡大俠嗎?怎麼輕易就讓楚紫平控制了?這也是周紅豪的計策中的一環,到這時候,對方的嘴臉雖然暴露,但還有關鍵證據沒有拿到,所以,香帥還不是反抗的時候。
錢紅成一看,“啪”一聲把酒杯一摔,把已經被蒯猛抽翻的桌子又掀了個跟頭,大罵:“楚紫平,別倚老賣老,給老子把香帥放了,你敢動香帥,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全廢了。”
王尿飛一把推開介憐寰:“姐,這裡是男人家的事,你走開,看我來教訓你這個不孝子。”
王尿飛話到手到,短短一秒鐘,他的翻子拳連發十三拳,再看徐門神徐基幹,一聲怪叫“我的媽啊”,被王尿飛的驟雨拳法打出去五米開外,一路撞翻了所有的桌子椅子,“嘩啦咣噹嘩啦啦”,好大的響聲。
徐基幹一翻身爬起來,瘋了似的大喊:“韓霏霏,傻逼,還不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