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湯虎門搶走了心愛的範衷煙,卻來參加自己的婚禮是幾個意思?
這兩人的出現,讓孫連仲直接懵掉,好像五雷轟頂又好像溺水沒了呼吸,整個人天旋地轉,口鼻窒息,拜堂沒完就倒在了地上。
李紅道被他搞失蹤,省市縣警局都沒能查出來,居然來參加自己的婚禮?這對於孫連仲的震撼是擊碎型的。
至於湯虎門的到來,對於他是要命型的,那麼湯虎門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怎麼就能戴着和田玉原石金圈手鍊?跟範衷煙第一次就可以開總統套房?
湯虎門當然是富二代了,但是嚴格來說,他這個富二代是自己拼出來的,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富二代,這又是怎麼說的呢?
他爸湯益村本來是柳林市一個小飯館老闆,主打砂鍋麪,幹了將近三十年,手裡也有個幾百萬,加上在市中心的兩套房子,兩輛轎車,資產怎麼也有三千來萬。
但湯益村這樣的富豪在省會城市相當於縣城擺地攤的層次,算不上什麼大富豪。湯虎門從十八歲考上大學之後,有了大量時間幫助老爸開展生意,於是幫助老爸的店啓動了外賣生意。
短短半年時間,“老湯砂鍋”就聞名遐邇,僱了六十餘人在柳林市八個方位設置了十個加工廚房,每個廚房有二十個砂鍋同時做飯,砂鍋麪賣遍了柳林市各個角落。老店更是擴大到兩間門面十間營業面積。
這可不得了,老湯砂鍋每天的營收都在三十萬以上,利潤在十萬左右。到湯虎門大學畢業,柳林市老湯砂鍋有限公司已經成爲本市餐飲業龍頭企業和食品衛生標杆企業。
所以說,湯虎門這個富二代是在父輩基礎上,靠自己嘔心瀝血利用餐飲業現代生產營銷模式成長起來的。
尤其是大學畢業後,親自擔任公司總經理,按照此前幾年打下的基礎,在全市各個方位建起了八十個加工廚房,按東南西北中成立了五個分公司,已經成爲老湯集團。
這些年,湯虎門在商圈裡被老少富豪大爲敬重,那他娶範衷煙的時候,當然隆重得很了。
而孫連仲是個幹啥的,啥活都敢接啥都敢幹,跟湯虎門的層次差距太大了。在瞭解到範衷煙嫁給人家之後,孫連仲就不得不服。
這時候湯虎門居然來參加自己的婚禮,本來該受寵若驚,但是湯虎門卻是跟李紅道聯袂而來的,這可就把他嚇死了。
這裡面有個問題,孫連仲把李紅道弄失蹤了,爲啥沒坐牢,還能逍遙法外跟李透香辦婚禮呢?再一點就是,李紅道當時被綁在麻袋裡,放在後備箱裡,是怎麼逃掉的?
李紅道半夜零點出來宿舍練功,有個習慣,他的運動鞋一側的夾層裡放着一把野外求生刀,是在暑假探險的時候,每人配備的防滑手柄摺疊刀。
當時孫連仲的人把他打了悶棍,嘴裡塞了棉花,還五花大綁,即便有這麼一把小刀也用不上啊。之所以這麼說,先要知道啥叫五花大綁?
雙腳捆在一起,雙手是倒剪在背後捆在一起的,而且雙腳雙手和雙肩被捆後的繩子還在背後扣在一起。就算運動鞋夾層裡放着東西,就算把嘴巴的棉花蹭掉,也沒法掏出來運動鞋夾層裡的小刀。
那麼,李紅道是怎麼從後備箱的麻袋裡逃掉的呢?
別忘了,他爹李振漢可是老山前線的偵察連長,而且又是西壇市梅花螳螂拳的現任掌門,這點逃生術早就教過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當孫連仲綁了李紅道,開車一路從元都大學的院牆外跑掉,從大學所在的青龍省省會南崗市狂奔向南。
經過四小時飛奔,後半夜四點,車到了高速路一處服務區,孫連仲和兩個幫手胡秋征、鄭丘瑚鎖好車門,到裡面吃東西。
這時候,李紅道早就在後備箱裡醒了,情知道被綁架,只是略微動了動身子,尿了一褲子,既不喊也不作無謂的掙扎,而是閉眼呼呼大睡。
從感覺可以判斷這車開在高速路上,那咱就等他們會到什麼服務站吃飯。就算不吃飯,車上的油總得耗完吧,不加油總不行吧,那不就有機會了嗎?
果然,他們到了一處服務站停下,李紅道在他們剎車降速的時候就醒了,尋思着怎麼脫掉一處繩索。
一般來說,五花大綁當然還是先脫手,需要把一個手掌收縮再收縮,把手背相對設法變爲雙手疊壓的樣子,這樣另一個手的手指能摳到繩索,而且綁繩必然會鬆掉好多,那隻手小心翼翼的再收縮就能抽出來。
當然,這種脫繩子的方法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必須能夠把手掌縮到最小。這需要平時刻意練習,到用的時候才能成功。這種逃離術也叫縮骨功。
李紅道用了將近十分鐘才抽出來右手,摸到了運動鞋夾層的摺疊尖刀,那就很輕鬆割斷了各處繩結。打開了後備箱的鎖,輕巧出來。
把他們的後備箱裡的一個提包挎在肩上,一摸手機還在,蓋好後備箱,不緊不慢直接步行走掉。
來到服務站的手機店,買了一部新手機、一張新卡,換掉了老卡,把老手機老卡又塞進了轎車後備箱裡。自己仍舊步行,沿着高速路下面的小路,往北悠悠盪盪。
情知道離學校至少有五百公里了,一天走二十公里的話,需要將近一個月。必須到附近村子找個修車店,淘一輛破自行車或者破電動車、破摩托車啥的,沿小路一路導航往學校走。
李紅道爲啥不跟學校及時聯繫,也不報警,還要換掉老卡?這不就跟外界失去聯繫了嗎?他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呢?
既然遭遇綁架,對手必然會對自己緊盯不放,一旦報警,反而驚動了他們,知道自己逃掉了,必然會拼命追自己。警察到不了,他們先到跟前,豈不是自討苦吃?
跟學校聯繫也不行,太遠了,遠水不解近渴。再者說,學校瘋了似的找自己,也給綁人的人一個錯覺,老子還在被他們控制着。
另外,他們把車停在服務區,吃過飯絕對不敢打開後備箱看,不是怕自己趁機逃跑就是怕被人發現貓膩,所以他們不會看後備箱。再者說,自己手機還在他們後備箱裡響着,他們不會有啥懷疑。
正如李紅道所料,孫連仲把車一路開到了西壇市老家,中間又下了一次服務站,到第二天後半晌纔到家。三個找了地攤,豪吃海喝,熱鬧到天黑,繼而回到孫連仲家。
趁着天黑下來,這纔打開後備箱,三鬼集體傻眼。李紅道的手機在裡面,孫連仲的提包卻被李紅道挎走了。也不知道提包裡有啥貴重東西,孫連仲那是連心疼帶氣啊,一跺腳,“噯呀”一聲跌坐下去。
李紅道順着高速路下面的小路,睜開夜行眼,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晃晃蕩蕩,走到天大亮,終於從一處橋涵走出了高速路。他來到了一個村子,討了一戶老奶奶的開水。
經過攀談,老奶奶叫郝心人,告訴李紅道這個村子叫懷集,是個偏僻小村,距離縣城比鄉政府還近些,那也有五十公里。
她老頭子去世了,兩個女兒出嫁在外村,兒子兒媳和孫子單過,她自己守着這處宅子。郝奶奶人如其名,真是個好心人,還讓李紅道吃了饅頭、鹹菜和米湯。
那麼,李紅道在這個偏僻小村能找到修車店嗎?即便找到修車店,能找到他想要的代步工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