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誒?!”剛要乖乖應聲的盛夏恍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跳了個坑,正要否決,薩利赫卻已經開口接過了話題,“自然,屆時還希望您能夠賞光前來。”
老商人微笑着撫着自己的鬍子,與他們告別。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人了?還是嫁給這個超級腹黑帝?!
盛夏不由得狠狠磨了磨牙,商隊一離開視線,便再一次怒視薩利赫,揪着他的領子壓低嗓音怒吼:“我沒說過要嫁給你吧!”
這樣死緩都沒有,直接拖上刑場處理是幾個情況啊!
看着她炸毛的樣子,薩利赫順勢就伸手將她抱進自己懷裡慵懶地笑起來,“盛夏,前幾天你還在那羣沙盜面前‘我的丈夫’、‘我的丈夫’的喊得差點破了喉嚨,今天怎麼就忘了?哎,你纔剛變聰明一點,記性又退化了,這可怎麼辦啊?”
“那,那只是一時情急!”盛夏梗着脖子用力抵着他的胸膛,“不這麼說他們還不把我拖走當壓寨夫人!”
聞言薩利赫上上下下掃視她幾遍,然後露出一副又是嫌棄又是憐憫的表情,“你這副樣子他們竟然也要,真是飢不擇食啊。不過也不能怪他們,那種生活條件也根本沒得挑。”
“薩利赫!”盛夏怒極,伸手就向薩利赫胸上捶去一拳,卻被薩利赫用寬大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包住。
“盛夏,跟我回埃及吧……”
薄薄的脣瓣貼近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流吹起腮邊的碎髮。臉上的熱度再次上升,盛夏的心不由一顫。
跟我……回埃及吧……
該答應嗎?
跟着他去埃及,去他的國家,然後看着他以帝王的姿態運籌帷幄,股掌跨越亞非大陸的阿尤布王朝……
沒有一把帝座之下是乾乾淨淨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王位越高,王座下的鮮血和白骨便越多。
帝王,是在無數陰謀和廝殺中僥倖存活下來的弱者中的強者。
而薩利赫是這些強者中的強者。
答應了,就再也沒有人在公交車站等愛遲到的娜娜。
答應了,就再也吃不到媽媽親手做的荷包蛋。
答應了,那麼也許,這輩子就再也不可能離開他身邊。
除非——死。
忽然一大隊衛兵小跑着靠近,薩利赫忙將盛夏護入懷中,用長長的披風裹住,拽着她快速走進一邊的小巷中。
看到薩利赫退開,衛兵們馬上跟了上來,很明顯他們的目標就是薩利赫。
被薩利赫硬拽着東躲西藏,剛纔的思考都被拋到腦後。盛夏不由有些疑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大馬士革應該也屬於阿尤布吧?爲什麼他要這樣躲着?明明這裡是他的地盤啊……
正想着,薩利赫忽然停了下來,沒回過神的盛夏差點撞到他的身上。
“怎麼……”
“死衚衕。”薩利赫擰眉回答,似乎知道盛夏想問的。
話音剛落,身後大隊士兵已經趕到,薩利赫轉過身看着他們沒有說話。
雙方僵持片刻,一個年輕的士兵走上前,在薩利赫面前極爲尊敬地跪下:
“陛下,您果然在這!”
薩利赫眯起眼睛,目光在身邊那些侍衛衣服上紋着的圖案上轉了一圈,抿緊脣瓣,“沒想到皇叔的消息竟然這般靈通。”
聞言盛夏一驚,大馬士革……難道是皇族旁系的分封之地?難怪剛纔他要跑!
薩利赫現在重傷未愈,身邊又沒有侍衛親信,會不會有危險?
“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衛兵並沒有在意薩利赫言語中嘲諷的意思,態度極好地道歉着。
薩利赫抿着脣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望着那個跪在自己面前的衛兵。
緊張的氣氛讓空氣都有些凝滯起來。薩利赫在大馬士革是否有屬下她並不清楚,但現在看來恐怕是沒有的,那麼他就必然不可以隨意踏入他的皇叔的宮殿……看看薩利赫又看看衛兵,盛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來緩解下氣氛。
忽然,薩利赫輕笑一聲,臉上的陰雲消散,那久違的慵懶笑容再次浮現,“確實上次見到皇叔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本來並不想叨擾皇叔,既然被發現,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