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小時,楚巖累的是筋疲力盡,畢竟兩人的修爲相差太多,袁振海出於本能,多少會運功抵抗,這可讓楚巖苦不堪言。
至於袁振海卻一直咬着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胸前的長衫已經被鮮血打透,要不是有這些療傷的丹藥,恐怕此時早已經死了。
“好了。”
楚巖深吸一口氣,極快的拿出十幾種靈藥,丟進傍邊一個巨大的籠屜裡,底下的火此時燒得正旺。
“袁前輩,請進去吧。”
袁振海眉頭都沒皺一下,翻身進了籠屜,只有頭露在外邊,頓時感覺全身像火燒一樣的難受,眨眼的工夫,額頭就佈滿了一層汗珠。
這也是楚巖想出來的辦法,希望可以把袁振海身體的劇毒蒸出來,但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楚巖有些擔心老頭子堅持不住。
一晃五天的時間過去了,袁振海死死的咬住牙關,沒有吭聲,見到額頭上像墨汁一樣的汗水滴在籠屜上,不僅楚巖知道這辦法奏效了,袁振海同樣也知道,只是這種治療方法相當的痛苦,他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在這五天裡,楚巖也沒有閒着,一直在煉製丹藥,時不時的就會拿出來,塞進袁振海的嘴裡。
而這老頭也從開始的無所謂,變得極爲的配合,因爲他知道,這個辦法真的有效。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袁振海有些堅持不住了,就連意識都有些模糊,可是按照楚巖的估計,最少還需要兩天的時間,如果現在停下來將前功盡棄。
袁振海又服下一顆丹藥,感覺好了許多,可是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無法忍受,沒辦法,楚巖只好分散他的注意力,開始和他聊天。
“前輩,能和我說說您是怎麼受的傷嗎?”
“這件事說起來話可長了,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袁振海的兩條眉毛已經扭在了一起,只見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當時老夫帶領族人和金堂大戰,不知道金堂從哪冒出來了兩位高手,老夫跟他們大戰了兩天兩夜,將兩人重傷一個,殺了一個,自己也落得這般田地。”
“不是林海峰傷了前輩嗎?”楚巖微微一怔,這個答案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林海峰可是金堂的首座,也是第一高手,可是怎麼聽袁振海的意思,好像還有別人。
“林海峰?他算什麼東西,老夫還不他放在眼裡。”袁振海極爲的不屑:“就算是金堂暗堂裡面的高手,老夫也不放在眼裡。”
“暗堂,什麼暗堂?”
楚巖很好奇,一直以來,他只知道金堂有三座分堂,還沒聽說有暗堂。
“公子你不知道也算正常,恐怕就連現在的六大家族也未必知道。”
說着,袁振海想了一下,“其實金堂真正的高手都在暗堂那裡,一共有三四處,每一處都有一位神皇高手坐鎮,只是他們行事詭秘,老夫也是偶然間才發現的。”
原來是這樣……
楚巖暗暗的點了點頭,接着看了袁振海一眼:“那後來怎麼樣了,聽說血竹和金堂是兩敗俱傷收場。”
“的確是這樣,大家誰也沒有討到便宜,只是有件事挺奇怪的,老夫想了很多年也沒想明白。”
見到楚巖不解的樣子,袁振海接着說道:“其實當時我們已經元氣大傷,所有高手各個重傷,金堂和六大家族雖然也傷亡慘重,但卻比我們強太多,絕對有實力將血竹夷爲平地,可是林海峰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帶着人走了,還對外宣稱是兩敗俱傷。”
這就對了……
楚巖沒動聲色,再一次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金堂是想繼續利用血竹做他們的替罪羔羊,這樣他們就可以繼續劫下六大家族的東西。
只是林海峰不知道,宮家和荀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這一切都是楚巖有意設下的局。
當時他也是無心插柳,只是想挑撥金堂和六大家族之間的關係,誰成想竟然陰差陽錯。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此時外邊已經日落西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只見楚巖拿出兩顆丹藥,喂袁振海服下。
“前輩,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剛剛那兩顆丹藥是修復您身體經脈和內臟的,晚輩這就替您推宮過血,您什麼也不用想,儘量放鬆就行。”
“那就有勞公子了。”
袁振海的眼神充滿了感激,而楚巖已經開始動手,一股真氣緩緩的傳了過去,開始疏導藥力,在這老頭的經脈中游走。
一個周天……
兩個周天……
三個周天……
袁振海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感覺從沒有過的舒服,這些年他一直受傷病的煎熬,已經好久沒這樣舒服過了。
可這個時候,外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只見月兒和步乘風,風無邪和無天,不知道爲什麼,劉鐵錘等人也都來了,一行人正極快地衝上山頂,而在外圍血竹的四位長老是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
“把我兄弟交出來。”
“把公子還給我。”六人連連大吼。
袁振天終於有所察覺,留下兩位長老繼續守住山洞,自己親自帶着另外兩位長老趕了過去。
“都住手。”
袁振天一聲怒吼,兩幫人立刻分開,他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接着邁步走了過來,抱了抱拳,“諸位是來找堂主的吧,請你們放心,他現在安然無恙,請諸位隨老夫來,過一會兒你們就能相見了。”
衆人之中暮晨和劉鐵錘見過袁振天,當時這老頭還出手救過他們兄弟,所以很相信他的話,可是月兒見到這拉頭的時候,不由的火冒三丈。
原因很點單,她胸口的那道傷疤,正是袁振天留下的。
“你這個壞人,本小姐今天殺了你。”話音剛落,月兒已經閃電一般的衝了上去。
袁振天一頭霧水,可是見到這致命的一擊卻不敢大意,一掌迎了上去。
“轟……”
兩人物結結實實的拼了一下,袁振天頓時嗓子一甜,一道血柱溢出嘴角,連連後退。
至於月兒卻安然無恙,極快的又衝了過去,誓要殺了袁振天。
見此,血竹的幾位長老急忙上去幫忙,而步乘風也衝了上去,袁振天加上六位長老,與步乘風和月兒戰在一處。
雖然血竹的人數佔有優勢,也各個都是高手,七個人都是神皇修爲。可是月兒和步乘風卻技高一籌,修爲深不可測,所以大佔上風。
這個層面的戰鬥,劉鐵錘等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所以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月兒沒有任何的留手,一直追着袁振天不放,步乘風卻處處留手,因爲他感覺事情好像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要不是怕月兒吃虧,這老頭倒想先問清楚,然後再說。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血竹七人是狼狽不堪,一直疲於招架,尤其是袁振天,月兒一副拼命的架勢,他真的有點招架不住了,同時心裡也納悶,哪來的小丫頭,實力如此的強悍。
其實這也難怪袁振天詫異,畢竟他是堂堂神皇五品高手,而月兒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歲,卻能將他壓着打,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拿命來。”
就在劉鐵錘等人看的大呼過癮的時候,一道冷冽的寒光刺了過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袁清英。
要說以前,劉鐵錘等人還真不是人家的對手,可現在不同了,這段時間兄弟幾人是連連突破,修爲最低的晨暮和暮晨,都已經有神級六品,而袁清英現在卻還是神級三品,雖然有隱影絕的優勢,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投機取巧都是徒勞。
只見晨暮看都未看,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撥,袁清英整個頓時連連後退。
這傢伙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腳尖一點又衝了上去,這次晨暮可有點惱火。
剛剛他已經手下留情,可沒想到袁清英不識好歹,所以出手重了不少。
只見袁清英就像短線的風箏一樣飛出老遠,摔在地上。
“住手。”
隨着一聲高喝,兩道人影一閃,出現在衆人面前。
“老七。”
劉鐵錘等人顯得很高興,幾步衝了過來,而步乘風見楚巖安然無恙,也退出了戰圈,可是月兒卻不依不饒,追着袁振天不放。
“誒誒誒……我說小姑娘,那小子都已經出來了,你還沒完了,老夫和你有仇是不是?”
“哼。”月兒冷哼一聲:“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本小姐當然和你有仇,我今天吃了你。”
額……
見此,楚巖苦笑的搖搖頭,這一幕他當然清楚,月兒是想報哪一劍之仇。
血竹的幾位長老見到袁振海滿面紅光,知道多年的舊疾終於痊癒,所以紛紛來到他的身邊問長問短,戰圈之中就只剩下袁振天和月兒。
“老二,你還不來幫忙,一會兒你大哥可就要被這小姑娘殺了。”袁振天苦不堪言,急忙求救。
袁振海只是笑了笑,原地隨手一揮,一道勁風吹了過去,將兩個人震開。
袁振天趕緊借坡下驢,幾步來到袁振海的旁邊,連連喘着粗氣,嘴角還有淡淡的血跡,可月兒還不肯擺手,說着就要衝過來,卻被楚巖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