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到底是誰家的人?”老者皺着眉頭,“晨家、暮家,還是楚家?”
“看來前輩你真是好久沒出去了……”
說着,楚巖哀傷的嘆了口氣,“早在幾年之前,楚家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老者瞪了眼睛,“他們……他們被仙界除掉了嗎?”
“我也很想知道兇手是誰……”
楚巖再次嘆了口氣,“前輩,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鶴輕尋要用如此歹毒的陣法,將前輩你困住?”
“說出來又能怎麼樣,現在人族還有誰能記得老夫的名字嗎……恐怕就算寂扶蘇也不知道吧。”
頓了頓,老者長嘆一聲,接着看向了楚巖,“你小子年紀不大,但修爲卻不弱,還是趕緊走吧,免得害了自己。”
看着這老頭又要回去,楚巖急忙說道:“前輩,難道你不想出來嗎?難道你不想找鶴輕尋報仇嗎?難道你不想重振人族雄威嗎?”
一連串的問題,使得老者停下了腳步,接着轉過身,“想又能怎麼樣,難道你能救老夫出去嗎?”
“能啊,只要前輩願意就行。”
楚巖的一句話,並沒有令老者爲之動容,反倒是笑了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這裡的陣法可不是你能破解的,再說了,萬一驚動了鶴輕尋,他很可能會殺了你,還是聽老夫的話,趕緊走吧。”
楚巖沒有在繼續爭辯,而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其實來到這裡之後,月無缺就一直觀察和研究這裡的陣法,雖然還無法破解,但想要穿過面前的結界,對於現在的小丫頭來說,還不是什麼難事。
在老者震驚不已的注視下,楚巖的一手包裹着一層淡淡的紅光,輕而易舉的就伸了進去,手裡還拿着一隻玉瓶。
“前輩,這是一顆丹藥,可以令你暫時進入假死的狀態,七天之後,你會自己醒過來,到時我們見面之後再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強行破陣,將老者救走,勢必會驚動鶴輕尋。
這老頭不惜放慢自己的修爲速度,也要留在炎黃古國,可想而知老者對他有多重要,所以楚巖纔想出了這個辦法,人死了,總該一了百了了吧。
看着手裡的玉瓶,老者心頭感慨萬千。
被囚禁在這裡多久了,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如今總算看見了出去的希望,這不得不令人感到興奮,所以想都沒想,一口將藥丸吞了下去。
“七天之後,七天之後我們再見,到時候前輩可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沒問題……”老者爽快的點了點頭,“只要我們還能再見面。”
臨近正午,楚巖來到舉行壽宴的大殿之上。此時這裡已經座無虛席,兩邊的首座分別是寂林和寂森,然後依次按品階排列下去。
楚巖身爲客卿,其實座位應該靠後的,但寂森爲了彰顯兩人的關係,所以硬是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見到兩人有說有笑,這可算是氣壞了對面的寂林。
有些喧囂的大殿突然安靜下來,寂扶蘇身加龍袍,頭戴琉璃冠緩步走來,身邊居然還跟着無天和問鼎天。
兩人是今早回來的,天帝已經下令,派遣仙界三萬大軍和一衆高手,由無天與問鼎天率領,協助炎黃古國征戰血玉帝國。
不得不說,這樣的決定高興的不止是寂扶蘇,問鼎天同樣非常高興,實在是血玉帝國的囂張,觸怒了這位仙界的三軍統帥。
不僅如此,魔後也突然改變了態度,同樣派遣了三萬大軍,決定與仙界聯手,共同對抗血玉帝國。
當寂扶蘇將這條消息宣佈出來以後,所有人振奮不已,而楚巖卻微笑的搖了搖頭,估計只有他知道,爲什麼魔後會突然轉變態度,決定和仙界聯手。
二長老吳清風,五長老孔方正,再加上魔域一衆高手,整整三十多人,盡數被楚巖殺掉,死在了新城的秘密聯絡點,死在了血玉帝國破城的那天晚上。
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來,從當時新城的整體實力來說,只有血玉帝國有這個能力,將這些人全部幹掉。
而且密室裡和茶莊內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楚巖拿走,倒不是貪圖這點小便宜,而是爲了造成一種假象,因爲只有那些士兵,才喜歡幹這樣的事,修真者是不屑於這點小便宜的。
所以,這更加排除了仙界和煉藥公會的可能性。
再加上楚巖留下了茶莊的老闆,交給他說的那一番話,當邊猛和神奈一從佛國回到新城,見到茶莊老闆之後,原封不動的又把這番話上報給了魔域,當時魔後震怒不已,這才突然轉變了態度。
雖然楚巖最開始是想拉攏血玉帝國,共同對抗仙界,但他實在沒想到,血玉帝國如此的猖狂,根本沒把人族放在眼裡,所以這纔不得不改變計劃,如果他們再繼續冥頑不靈,也只能先除掉他們,然後再想辦法對抗仙界和魔域。
有如此天大的好消息,原本一直低迷的朝堂氛圍,再加上萬壽節,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衆人是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就算是寂扶蘇也面色紅潤,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沒多一會兒,無天率先走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楚巖的身邊,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見此,問鼎天竟然也過來湊熱鬧。這下可好嗎,仙界兩位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天帝最寵愛的無天皇子,和最信任的問鼎天將軍,竟然都來到了寂森和楚巖的身邊,這不得不令人愕然。
如果這兩人聯名保舉寂森,那炎黃古國的國君之位,恐怕就非他莫屬了。
寂森老練沉穩,喜怒不形於色,見慣了大場面,可如此陣勢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因爲他很清楚,無天和問鼎天根本不是衝着他來的。
只是寂森雖然心裡清楚,但別人卻不知道內情,於是那些封疆大吏紛紛前來敬酒,一時間寂森是風光無限,左右逢源,這更把被晾在一邊的寂林氣得要死。
“誒呀……丟了南陲二十一座城鎮,竟然還有臉坐在這裡,如果換成本太子的話,早就一死以謝天下了。”
寂林陰陽怪氣的幾句話,使得吵鬧的大殿立馬安靜了不少,很明顯,這話是衝着寂森去的。
“二哥何出此言啊。”寂森淡淡的笑着,一絲興奮之色,在雙眼眸中一閃而逝,因爲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要是寂林不出手,他還真就不好先開口。
“哼……你還有臉問起我來了。”寂林瞪着眼睛,“我問你,爲什麼你先斬後奏,殺了戶部尚書,難道是想造反嗎?還有,血玉帝國攻城的時候,二弟你又在哪?不會是趁亂逃命去了吧?”
“本來今天是父皇的壽辰,當着仙界無天皇子和問將軍的面,小弟是不想說的,但既然二哥你問起,那我們就好好的說道說道。”
寂森微笑的臉龐瞬間冷下去,“戶部尚書身爲我炎黃古國的朝廷命官,受父皇垂愛,委以重任,可是他卻攜帶重禮,私自去見血玉帝國的使者,試問,本王身爲欽差,爲什麼不能殺他?還是二哥記恨小弟殺了你的親信,所以才挾私報復。”
頓了頓,寂森接着說道:“至於血玉帝國攻城的時候小弟身在何方,這一點炎黃古國五萬將士可以作證,全城的百姓可以作證,蒼天大地可以作證,不是二哥你幾句話就能顛倒黑白的,只是今天話已經說道這裡,小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二哥,不知二哥可願作答?”
“哼…本太子沒做過見不得人事,有什麼儘管問。”
看着寂林大義凜然的樣子,寂森說道:“父皇日理萬機,如今更被南陲戰事所煩擾,二哥身爲太子,身負監國大任,可是就在天子腳下,炎黃城內,有人包藏禍心,窩藏魔域國的人,不知二哥可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瞞了下來?”
“你……你血口噴人?”看着問鼎天和無天陰沉的臉色,寂林有些慌了神。
其實他早就知道曹秋和曹冬的身份,也曾經勸過自己的外公黃炳然,務必儘快除掉兩人,以免招惹事端。
但老頭子就是不聽,再怎麼說也是涅境修爲,所以一直留在府裡,雖然危險,但兩人一直非常低調,所幸也一直沒出什麼事,慢慢的,寂林自己也就沒在堅持下去。
只是他沒想到,至從黃國棟死後兩人就徹底的消失了,寂森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尤其今天還是當着無天和問鼎天的面問出來,這使得寂林開始惶惶不安,感覺要出大事。
“森兒……”這時,寂扶蘇開了口,“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拿出真憑實據才行啊。”
“父皇,兒臣有證據……”
說着,寂森高喝一聲,“來啊,把人帶上來。”
話音剛落,就見門外八名禁衛軍侍衛,押着曹冬和曹秋,已經緩緩的走了進來。
寂林見此頓時心神俱顫,因爲兩人他曾經不只見過一次,至於此時的安武侯黃炳然也嚇得半死,知道今天黃家恐怕要有大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