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其他人頓時慌了神,有心上前阻攔,可是實力又不夠,所以紛紛後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楚巖,你趕緊滾出來,把我師妹交出來。”
王啓川依舊大吵大鬧,隨即又是兩拳,撂倒了一片。
“掌門……”
見此,一旁的上官晴皺了皺眉,“我們是來找人的,這樣無故出手傷人恐怕不妥,於理不合。”
“師姐,和凌霄閣還講什麼道理。”沒等蘭庭延搭茬,王啓川搶先道:“今天他們要是不把小師妹交出來,我就踏平他凌霄閣。”
“楚巖,趕緊滾……”
“放肆……”
聲音還在迴盪,一道寒芒已經飛了過來,帶着絲絲徹骨的寒意,就連周圍的溫度也隨之驟降。
好霸道的劍法……
蘭庭延暗暗一驚,隨即揮了揮手,一道勁風迎了上去。
寒芒頓時被擊散,化作漫天的塵埃,閃閃發光,可是接下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這些閃閃發光的塵埃,就像有生命一樣,極快的將三人包裹其中,同時高速的旋轉着,每旋轉一次,溫度就隨之驟降一下次,就連地面上那厚重的青花石板也承受不住,紛紛開裂。
這正是雨輕柔寒冰劍法中的雪舞九天,現在的她已經是君級四品,劍法也越發的純熟。
不過蘭庭延畢竟是君主修爲,雖然有些措不及防,但還不足以造成什麼麻煩。只見這老頭再次一揮手,平地一陣旋風起,將這些高速旋轉的塵埃盡數捲了起來,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雨輕柔和常在才緩緩的走了出來,同來的還有孫家的人,以及從雲鼎峰過來道賀的顧天鐸。
“原來是輕柔姑娘。”蘭庭延上前一步:“請問姑娘,不知秀蘭可在這裡?”
“蘭掌門,你今天這是何意啊?”
聲音不大,但卻異常的冰冷,雨輕柔那絕世的臉龐,帶着亙古不變的冰霜,冷冷的說道:“難道是欺我家公子勢弱,還是沒把這凌霄閣放在眼裡?”
答非所問的一句話,令蘭庭延有些不知所措,剛剛也是一時情急,有些莽撞,現在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欺負你們又怎麼樣?”這時,王啓川站了出來,不屑的笑着:“你以爲凌霄閣算是什麼東西?”
“那你月雲峰又算什麼東西?”雨輕柔不甘示弱,冷冷的笑着。
見此,蘭庭延有些不悅,怒哼一聲:“請姑娘慎言,雖然剛剛老夫處事的確有些不妥,但還請姑娘不要把月雲峰牽扯進去。”
“蘭掌門真是好口才啊,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着實令小女子佩服。”雨輕柔不屑的冷笑着,“你們師徒三人先是硬闖山門,出言侮辱凌霄閣,接着不問青紅皁白傷我門人,現在又顛倒是非,反要我們慎言,難懂這就是月雲峰的處世之道嗎?”
額……
這下,蘭庭延又是怔住了,頓時啞口無言。其實一直以來,倒不能說他沒把凌霄閣放在眼裡,不過也沒太當個回事,只是現在因爲顧秀蘭的關係,他也不得不重新考慮,今後月雲峰該站在哪一邊。
“楚巖,見到我們來了覺得理虧,派了幾個小妞撐場面。”見到蘭庭延再次啞火,王啓川又站了出來:“趕快讓他滾出來,如若不然,老子今天就踏平這凌霄閣。”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顯得格外的刺耳,只見王啓川直接飛了出去,半邊的牙齒都被這一巴掌扇掉了。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傢伙又飛了回來,同時暮晨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麼的,還踏平凌霄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七,接着。”
這時,衆人才看清楚,楚巖已經高高躍起,一腳踹在王啓川的丹田上,這一腳的力量極大,只見這個倒黴的傢伙在空中噴出幾口鮮血,感覺整個丹田快要爆炸了一樣,極快的又飛了回去。
“丫呵,他麼的。”這胖子一翻手,猶如門板一樣的巨劍,就像拍蒼蠅似的,轟了過去。
“老七,再來。”暮晨好像覺得挺好玩,躍躍欲試,雙手攥着劍柄,時刻準備着。
“楚公子,手下留情。”
上官晴急忙開口求情,可王啓川還是又飛了出去。
“上官姑娘,你再大點聲,剛剛說的什麼?”
“啪……”
還沒等她開口,楚巖又是一巴掌,這回王啓川總算落了地,不過已經面目全非,趴在那裡奄奄一息。
“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
見到楚巖都放出話了,這些門人一擁而上,其實他們早就恨得牙根兒癢癢,現在撐腰的總算來了,還不出出心中這口惡氣。
“你起來點,讓我踹兩腳。”
“誰啊,看清楚點,踢我腿上了,我去,還踢。”
“麼的,我的新衣服,弄了一下子血。”
蘭庭延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嘴角猛烈的抽搐着,雖然不喜歡王啓川,可他畢竟是月雲峰的人,大庭廣衆之下被如此羞辱,這老頭的臉上也覺得不好看,可是卻偏偏沒有辦法,因爲柳飄絮和風御殤一直站在那裡,看似漫不經心,卻一直警惕着。
“楚掌門……”
看着只剩半條命的王啓川,蘭庭延強壓怒火,上前一步:“今天老夫來此,是爲了秀蘭……”
“呦,蘭掌門也在啊?”沒等這老頭說完,楚巖急忙打斷,“我說的嗎,誰家的狗這麼囂張,感情有撐腰的啊。”
“楚掌門說笑了……”蘭庭延老臉一紅,“今天老夫來是爲了秀蘭而來,不知能不能行個方便?”
“這還像句人話。”楚巖毫不客氣,“我可以告訴你,秀蘭的確在這裡,只是她不想見你,請回吧。”
說着,楚巖轉身就走,可是走了沒兩步,又轉了回來,指着奄奄一息的王啓川,“對了,把你家那仗勢欺人的瘋狗帶走,我凌霄閣不需要這種東西。”
此話說得極爲難聽,可以說把整個月雲峰都裝了進去,全都是一些仗勢欺人的瘋狗。
蘭庭延只感覺頭皮發麻,青筋蹦起,氣血一陣陣的涌向腦門,“楚巖,你站住,老夫是來找自己孫女的,你憑什麼阻攔?”
“你有當她是自己孫女嗎?”沒等楚巖說話,顧天鐸已經衝了出來,只見這老頭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顯然氣的不輕。
“我把秀蘭撿來撫養至今,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傷心,就連……就連……”
顧天鐸的聲音都在顫抖,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才接着說了下去:“就連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你身爲她得至親,竟然拿自己的孫女當做工具,你對得起她嗎,對得起她死去的雙親嗎,你還是不是人?”
顧天鐸已經不能自持,最後簡直猶如咆哮一般,本來當知道顧秀蘭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還留在了月雲峰,老頭子覺得很欣慰,深深地爲她感到高興。
可是沒成想這才幾天的工夫,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顧秀蘭不是他親生的,可是顧天鐸一直視若己出,掌上明珠一般。
“我……我……”
面對厲聲質問,蘭庭延是啞口無言,雖然當時並沒有答應,可是也沒有拒絕,這令他現在追悔莫及,想着自己爲什麼就沒有一口回絕,落得現在這般下場。
“楚公子……”良久,上官晴走了過來,微微一禮:“小女子有一事相求,還望公子不要拒絕。”
楚巖點了點頭,知道她想說些什麼,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跟我來吧。”
一聲長嘆,楚巖走了出去,想着蘭庭延畢竟是顧秀蘭現在唯一的親人,總不能一直僵下去,而且他也不太相信,蘭庭延是那種出賣至親的人。
跟在楚巖的身後,兩人來到後山,此時顧秀蘭正坐在亭子裡,愣愣的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秀蘭……”
蘭庭延幾步衝了過去,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秀蘭,是爺爺不好,是爺爺不好,不過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你走吧。”顧秀蘭面目表情,木納的說道:“這兩天我已經想清楚了,本來就是孤兒,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何必執着於找到親人,現在不是很好嗎,身邊有公子,還有疼愛我的爺爺,這已經足夠了。”
說着,顧秀蘭將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在石桌上,飄然離去。
一旁的蘭庭延怔怔的站在那裡,腦海之中一片空白,見此,上官晴本打算上前阻攔,卻被楚巖拽住,“現在說什麼也沒用,還是讓她靜一靜吧。”
“略無極,你好毒的奸計,老夫和你不死不休。”良久,蘭庭延終於反應過來,氣沖沖的就要去無極門拼命,卻被一旁的上官晴攔下。
“請掌門冷靜,現在略無極一定早有防範,我們去了也休想討到半點便宜,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
“可是……可是……”
蘭庭延凝眉怒目,接着無奈地嘆了口氣,頹然的坐了下去。
“唉……”又是一聲長嘆,這老頭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接着看了楚巖一眼:“你一定以爲老夫是那種貪生怕死,出賣親情的卑鄙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