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喬雲朵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什麼時間了?”她揉了下眼睛,慵懶地問。
“已經過了中午了,餓嗎?”他輕笑着看着她。
“有點餓了,對了,你不知道,我們發現了好大一批寶物,可惜只帶出來這麼點兒,連我想給你的禮物也掉進了海里,對了,包包裡還剩下一些呢,來看看。”她忽然想起了那些失落的寶物,跳下牀去拿那揹包,把裡邊剩下的東西倒出來。
“看起來非常不錯,至於那些失去的,至少它們曾經令你感到開心,那說明它們有些價值,但妳纔是我的寶藏,和你比起來,它們一文不值。”他微笑笑着,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
“只剩下這些了,公爵大人,你一點都不會捨不得那個漂亮的權杖嗎?它是那麼精緻,那麼光彩奪目。”她蹲在地上,一臉委屈地擡頭看着他,這些可是她的勞動成果啊。
“我只高興我撿到了一個寶貝,好吧,現在是一個最珍貴、最可愛、還十分富有的寶貝!”他蹲下身親暱地捏了下她秀美的鼻子。
“早知道你不在意這些,我真該把它們扔掉,揹着它們在海里游泳不是一般的重,不過你知道嗎,你這句話令我真的好開心,但我想也許全世界只有你認爲我比寶藏珍貴。”她笑着揉了下鼻子,拉着他坐在牀邊。
“凡是聰明的男人一定會懂得你的珍貴。只是我幸運地先遇到了你,所以我當然要好好珍惜才行,親愛的,你收拾一下,我換個衣服,然後帶妳去餐廳。”他撫摸着她的頭髮。
“嗯。”她穿上外套,整理了下頭髮,配上髮飾。這時他也換好衣服從浴室走了出來,一縷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她又覺得他像是從她童年的夢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那麼溫柔、英俊、耀眼。
“好了嗎?先帶你去用餐,然後讓船帶我們四處轉轉,既然到了海上,就欣賞一下海景吧。”
“可以嗎?這不是軍艦嗎?”她把那些東西收到抽屜裡,聽他的意思,好像這船是他的似的。
“是軍艦啊。但是我公爵,況且國王已經特許了,所以它現在的使用權歸我所有。”他看着她驚訝的表情。笑着說。他現在非常瞭解她,她有時就個孩子,對任何事物景物都充滿了好奇,可是他喜歡她這樣,因爲她可以帶領他體會到更多的快樂。
“公爵大人,你好了不起哦。”喬雲朵諂媚地拍着馬屁。
“哈哈。既然知道,以後有事情就不要自己亂來,完全可以讓你的丈夫替你去辦,公爵夫人!”他照單全收。
“這個提議非常好!有大公爵撐腰,不用才浪費呢。”喬雲朵也臭屁了一把!
“走吧。”他伸出手臂。讓她挽着他的胳膊。
出了房間,是一個長長的走廊。不像她見過的遊船那麼華麗,但十分整潔明亮。
一直快到走廊盡走,纔是餐廳,餐廳也是一樣,簡潔明快,桌上鋪着天藍色的桌布,大概是早打過招呼,所以有人特意整理過,餐桌竟然擺着鮮花和水果。
“公爵大人,您來的剛剛好。”一個軍人打扮的年青男子迎上前躬身說。
“去把其他人都請來吧。”哈里斯公爵衝那青年軍官說。
“我這就去。”青年點點頭。
“難道所有人都在等我?”喬雲朵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問。
“不是等你,是等我們。”哈里斯公爵微笑着更正她的說法。
聽他這麼說,喬雲朵撇了下嘴,不過他說得沒錯,纔沒有人會等她呢,只是公爵大人不說開餐,誰好意思吃啊!不過她瞄了眼牆上的時鐘,剛好十二點,幸好還不算太晚,不然她心裡真有點過意不去了,因爲這兩天所有人大概都沒好好的吃過東西。
“菲爾德伯爵、蝶兒小姐、沃克船長、韋爾伯爵、韋爾小姐請坐吧。”哈里斯公爵擡頭看着進來的人。喬雲朵起身向他們先了個禮,幾人都還了禮,然後坐了下來。
喬雲朵剛想問問傑森和百麗兒休息得怎麼樣,蝶兒看着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開了口:“雲朵小姐,我從阿爾傑那兒才知道原來你是因爲追我,才被安東尼抓住的,可是在那之前,你就認識我嗎?”
“我聽安東尼提起過你,並且見過你的畫像。”喬雲朵本想說在海邊城堡看過她的畫像,但是一想到這些事那位菲爾德伯爵可能並不知道這,所以她只是一言代過。
“可是我也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蝶兒的眼神有些疑惑。
“是在愛琳夫人那兒吧,我在那碰到過你的。”喬雲朵提醒她。
“哦,對,是在愛琳夫人那兒,我說怎麼看起來特別眼熟。”蝶兒恍然大悟。
“沃克船長,這次真是多謝您的幫忙了。”哈里斯公爵見喬雲朵和蝶兒不再講話,纔開口說。
“公爵大人,您太客氣了,我非常高興能有機會爲您效勞。”沃克船長客氣地欠欠身。
“還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下,沃克船長,不知可否再借船一用,我想帶着我的未婚妻和她的朋友欣賞一下海景。”他的語氣完全是通知一下沃克船長的感覺,喬雲朵根本聽不出有商量的意思,要說命令還差不多!
“沒問題,公爵大人,我這次出來的任務就是聽您的吩咐。”沃克船長立刻點頭。
“公爵大人,等下可否佔用您點兒時間,有件事要和您商量一下。”菲爾德伯爵忽然開口。
“當然。”哈里斯公爵點點頭,他知道菲爾德伯爵要和他談的是什麼事。
“蝶兒小姐。那一會兒我們出去走走吧,百麗兒,你也一起來吧。”喬雲朵也有很多話想和蝶兒聊。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蝶兒點點頭。
“我想睡一會兒。”百麗兒笑着搖搖頭。
“好吧,那晚點兒我們去找你。”喬雲朵點了點頭,百麗兒這兩天實在是累壞。
喬雲朵發現蝶兒的氣質十分文靜,看上去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並沒有像那幅畫像上畫得那麼驕傲。不知是生活令她的性格有所改變,還是畫畫的人捕捉的表情有問題呢。
吃過午餐,傑森和百麗兒回房去休息,哈里斯公爵、菲爾德伯爵和喬雲朵還有蝶兒到了夾板上,他們自然地走到另一側去聊天,喬雲朵和蝶兒直接走到側板邊。
“蝶兒小姐,你來自中國?”喬雲朵開門見山地問。
“你,知道?”蝶兒有些驚訝。
“當然,因爲我和你一樣。我來自2013年的中國上海,你呢?”喬雲朵眨了下眼睛。
“哦,天吶。我是2008年的北京!”蝶兒又驚愕又興奮。
“我在亨特侯爵的城堡見過你的畫像……”她們邊散着步。邊聊着,喬雲朵把之前發的事情講給蝶兒聽。
“他,死了?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蝶兒的神色有些悲傷。
“是的,他是被安東尼害死的,其實我也有點責任。”喬雲朵也嘆口氣。
“安東尼,真是恩將仇報!而且他竟然還是不肯放過我!”蝶兒神色仍帶着一絲恐懼。
“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你。愛那位亨特侯爵嗎?”喬雲朵一頭問號,十分好奇。
“當然。”蝶兒點點頭。
“先生們,小姐們,馬上啓航了。”這時一個年輕的海軍軍官提醒他們。
一聲號響,船起錨。從這海灣出發了,此時霧早已經散去。藍藍的天空飄着幾朵白雲,與蔚藍的大海相接,美得像是一幅畫,吹着微涼的風,看着白帆和船尾泛起的白色水花,令人心情非常愉悅。
“真美啊。”因爲船行駛時有點噪音,蝶兒大聲讚歎道。
“是啊!”喬雲朵也大聲地說。
“這感覺太棒啦。”
“是啊!大聲說話的感覺真好。”喬雲朵很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似的,她想蝶兒一定比她還不容易。
“你看,那邊有船。”蝶兒指着遠處。
“是啊,沒想到我們會在海上看到別的船。”喬雲朵也發現了。兩人又笑又叫,完全不顧夾板上走過的人投射來的驚訝目光。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冷不冷。”哈里斯公爵和菲爾德伯爵走了過來。
“不冷,你們這麼快就聊完了?”喬雲朵拂開被風吹到臉上的髮絲。
“嗯,找到了你,我和伯爵終於可以聊一下安東尼的事了,伯爵以爲我和安東尼的交情有些非比尋常,所以想和我聊一下如何處理他,你怎麼想的,親愛的。”哈里斯公爵一點也不隱瞞。
“蝶兒,你呢?”喬雲朵轉頭看着蝶兒。
“對於他,我不想說什麼,您們看着辦就可以了。”蝶兒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的心裡充滿了仇恨,我想很難有人可以改變得了他,就算我們不追究,他很快也會自食惡果,不過最好不要讓他再危害人間了。”喬雲朵嘆口氣。
“雲朵小姐的意思正是我的意思,我想把他送進監獄,永遠地關起來!”菲爾德伯爵點點頭。
“永遠?”蝶兒驚訝地看着菲爾德伯爵。
“是的,永遠!”他的表情有些冷酷。
“那會不會太殘忍了,他還那麼的——年輕。”蝶兒嘀咕着。
“你忘了他怎麼對你的嗎?之前害你險些丟掉性命,若不是我恰好救了你,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同情他?這次他又打算把你賣掉,還連累了雲朵小姐,如果我們沒有找到你們,你知道你們的未來將是什麼樣子嗎?”菲爾德伯爵憤怒地低吼。
“關就關唄,幹嘛生那麼大氣!”蝶兒即沒表現出害怕,也沒表現出委屈,只是撅了下嘴巴白了菲爾德伯爵一眼。
菲爾德伯爵立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聳了聳肩,一臉尷尬地站在那兒不再講話。
喬雲朵發現這個蝶兒太有趣了,之前她以爲她是個非常敏感的人,現在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這個菲爾德伯爵似乎已經被她這種小女人的性子吃得死死的了。自己還真是要向蝶兒學習,若是換了她,這種情況搞不好又要和哈里斯公爵吵上幾句,或是自己委屈好久。
哈里斯公爵看着一臉憋去的菲爾德伯爵大笑着說:“哈哈,菲爾德伯爵,我覺得你和蝶兒小姐非常般配,不如趕在冬天臨前,把婚禮辦了吧!”
“我不會娶她的!”
“我不會嫁他的!”兩人幾乎是同時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