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喬雲朵問完,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奇怪,這不是廢話麼!她忙走到一旁水池邊衝了下手,跟着艾西回到宮殿。
進了門,路過大廳向左一轉,書房就走廊的盡頭,此時門開着,艾西停在了門口“進去吧,公爵大人在裡邊等你呢。”
喬雲朵點點頭,感覺心跳好像快了幾拍,而且雜亂無章的??緶姨??拖袷強即笱?幣喚?汲〉母芯酢?p>
踏進書房,她發現書房很大,兩邊的書櫃高至天棚,擺滿了書籍,看起來有點像個圖書館,左邊的書櫃前放着椅子和書桌,右邊擺放了幾組沙發和一張茶几,公爵正站在對面的窗前,背對着她,此時已經是傍晚,但是透明的落地窗透射進來的光線,依舊讓書房顯的很明亮,也讓他看上去散發着淡淡的光暈。
喬雲朵站在那不知該不該說話,她怕打擾了他的思緒,只好停在那打量着他的背影,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百九十公分,肩膀稍寬,腰身很細,兩條腿筆直修長,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一件黑色壓着條紋的馬夾,黑色的直筒長褲,看起來並不覺得魁梧,卻相當的瀟灑,這讓她想起了卡通畫中的那些帥男。
一頭金色的短髮,帶着些自然的彎曲,看起來柔順耀眼,想起他那張俊臉,喬雲朵不由在心中讚歎,那屬於西方人獨特的色彩,所帶來的美感。
又過了一會兒,喬雲朵已經等的有些失去耐心了,原本挺的筆直的背部也微微的放鬆了下,剛想垂下肩膀,換個姿勢,他卻在此時轉過身來。
“來了很久嗎?”看着她的一臉不奈煩,笑了笑問。
“來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喬雲朵聳了下肩看了看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空說。
“抱歉,坐吧,我想你一定站的很累了。”哈里斯公爵聽了她的抱怨,微微一笑,指了指沙發說。
“公爵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她坐在沙發上,看着那將身體靠在了沙發後背上的他着呢。
她也很想像他那樣,好好放鬆一下,不過估計會嚇到這個古板的貴族男人,只好儘量的保持端坐。
“你現在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名字還是你的名字,不過你現在算是英國的國民了。”他說着,從馬夾的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她。
“哦,非常感謝您,公爵大人。”喬雲朵打開信封,看到那張身份證明,高興的說。
“如果沒有人上門來指責你是從他們那逃出來的,那麼你可以暫時呆在這,但是我不得不請你再多兼職一份工作,那就是鋼琴師。”他看到她開心的樣子,也笑了笑說。
喬雲朵忽然發現他不再用那種傲慢的態度來和她說話了,而且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迷人“當然可以,那並不辛苦,而且還有工錢。”她作了一個ok的手勢說。
“你有時候很讓我異外。”看着她的舉動,他愣了一下,然後摸了一下下巴說。
“我是太高興了公爵大人。”她聳了下肩膀尷尬的放下手說。
“公爵大人,埃文斯伯爵前來拜訪。”羅伯特站在門口說,他的身旁還站着一位身材高挑衣着考究的男子,看起來也很年輕,比起咀里斯公爵的俊美,這男子顯的略微的英武一些,清瘦的臉上還着着一絲憂鬱憔悴,也可能是他深褐色的頭髮和眼睛讓人覺得他更成熟。
“雲朵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哈里斯公爵起身向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對喬雲朵說。
“好的公爵大人。”她起身屈膝行了個禮,離開了書房,不過在走過那個埃文斯伯爵身邊時,她感受到一道讓她心中有些發毛的目光,他好像在打量自己,而且似乎可以看穿她一般。
一直到她出了門兒轉彎離開了那道視線,那感覺才消失,她拍了下胸口,有些奇怪爲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她是個第六感很敏感的人,對於很多人,她很容易感受到對方眼光中所透出來的心思,可是這個素未某面的人,爲何會讓她這麼緊張,她有些納悶兒,也可能是自己穿越以後變的太敏感了吧。
“雲朵小姐,這可真是奇蹟,這埃文斯伯爵兩年前出了車禍,一直昏迷着,前兩天竟然奇蹟般的清醒了。”一上樓正好遇上在打掃的艾西,看到是她,艾西小聲說。
“是麼?難怪看起來有些奇怪,而且很消瘦。”見艾西走過來和自己說話,喬雲朵也停下腳步。
“是啊,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原本他可是個風趣又文雅的人呢,剛剛看到他,我還以爲是自己認錯了,他好像受了什麼打擊,或者因爲受傷還感到哪裡不舒服吧。”艾西一邊擦着牆上的畫框,一邊說。
“他以前常來這裡嗎?”喬雲朵好奇的問。
“是的,我一直懷疑他喜歡達蓮娜小姐,雖然他和公爵大人關係很不錯。”艾西神秘的笑了笑。
兩個人在走廊閒談着,書房中哈里斯公爵和埃文斯伯爵也正坐在沙發上聊着天。
“埃文斯伯爵,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只不過瘦了不少。”哈里斯公爵看了看加爾·埃文斯說。
“想不到躺了兩年,身材反而好了。”埃文斯伯爵自嘲的笑了笑說。
“已經沒事了吧?醫生怎麼說?”公爵關切的問。
“醫生說再修養半個月就可以和從前一樣活蹦亂跳了。”
“那真是太好了,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馬術比賽了。”哈里斯公爵笑了笑。
“我想一定可以,哈里斯公爵,我很好奇剛纔那位小姐是什麼人?看起來有些不太像英國人。”埃文斯伯爵忽然看着哈里斯公爵問。
“你不是對她有興趣吧,我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她暈倒在我的殿門外,被我救了回來。她需要一份工作,正好我缺少一名園藝師,她又正好有這方面的才能,就暫時僱傭她了。”哈里斯公爵有些奇怪埃文斯伯爵爲何會這麼問,不過還是簡單如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對於他無需隱瞞什麼,他們認識很多年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以爲你終於肯對女人用心了。”埃文斯伯爵爾笑了笑,不以爲意的說。
“拜託,她大概是東方人,還有些來歷不明。”埃文斯伯爵特白了他一眼。
“想不到你也會講究這些門第觀念,不過她可真是個美人兒。”埃文斯伯爵說着向門口處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
“我還不想因爲一個女人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不過她的確有些與衆不同,讓我很驚訝。”哈里斯公爵想了想臉上帶着一絲迷惑說。
“如果你認爲她是個麻煩,大可以把她送走。”埃文斯伯爵笑着提意。
“我想那倒不必要。”哈里斯公爵發現自己一想到要將她送走,好像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也許是有點罪惡感吧。
埃文斯伯爵看了看他,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發表什麼看法,而是說了些別的事,畢竟他昏迷了兩年了,他需要了解一下這兩年中發生的大事,和與他有關的事。
直到吃過晚飯,又聊了很晚他才離開,公爵送走埃文斯伯爵也覺得很疲倦,要知道和一個人一口氣講完兩年間發生的大事小情,可是很費精神的。
他回到臥室,一開門便聞到了一絲蘭花香,他一擡頭,桌上擺了一盆白色的山茶花,已經盛開了三朵,還有幾朵含苞待放,起來賞心悅目。
他探下身,聞了聞那淡淡的花香,覺得心情無比舒暢,只是他很好奇,是誰把花放到他房裡的,沒有他的特別吩咐,僕人們可不會在意這種事。
而且他發現這盆花好像精心的修剪過,枝展葉舒,主次分明,加上那花朵,看起來充滿了生氣,想不到一盆花能有這麼大的作用,事實上也是,美麗的事物總會讓人心情愉悅,比如說一盆將要枯萎的花,也總是會讓人有些許的傷感,這也就是爲什麼時常的人會拿花來形容一個人的外貌與品格。
不管怎麼說,哈里斯公爵覺得這盆花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心情,他洗了個澡,躺在牀上立刻被睡意包圍,昨夜他沒有睡好,對於害怕打雷這件事,他心中一直對自己有幾分嫌惡,但是卻克服不了,雖然琴聲可以讓他放鬆一些,但仍舊無法徹底治癒,而且每發作一次,他的內心都感到受到了傷害。
這也是爲什麼他一早就跑去皇宮,讓人幫忙給喬雲朵開了一份身份證明,就算是作爲一種感謝吧,也不知道這是一種天意還是巧合,達蓮娜嫁人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琴師,她就來了。
她的琴聲讓人聽起來很淡然,這個人能彈出這樣的琴聲,說明她本身就是一個快樂的人,他必須承認那份快樂感染了他。
喬雲朵此時也躺在牀上卻一直睡不着,翻了無數個身之後,她決定放棄,下了牀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她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天空中繁星點點,一彎明月掛在空中,顯的那麼寧靜。皎潔的月光撒在院中,有一種獨特的美。
古人說的很好“今月曾經照古人。”她不管算是今人還是古人,這月亮卻從未變過。
有些事物是不會因爲時間而改變的,日出日落,斗轉星移,人和這些比起來,顯的那麼的微不足道,可是每一個人又都是那麼的複雜,人的一生總會經歷很多事,她不能保證自己一直不會犯錯,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始終勇敢從容。
寬闊的內心,是智慧的搖籃,學會包容才能更多的瞭解別人,看清自己。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在現代的世界,她可以說是個“女漢子”,可是到了這裡,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女人了,而且變的有些多愁善感起來,環境果然會改變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