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諾瞪着他,真想伸手抽向他那張長得精緻俊冷的臉。
但是,她必須控制情緒,因爲得罪了這個男人絕對沒好下場,再說這點羞辱於她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
“那麼,你到底把金香怎麼了?”蘇以諾深吸一口氣平復着激動的心情問。
他淡然一笑,神色邪魅不已,看着她的眼睛說:“她怎麼弄我,我就怎麼還她,只不過加了百倍而已!”
百倍……她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忽然身上打了個激靈。
“你是說……”
那種藥,要是下了百倍的藥量……會死人的吧。
“你少拿大眼珠子瞪我,坐下來吃飯,否則我不保證每天心情好的時候都去報復她。”
他的話說的好隨意,可是聽在蘇以諾耳朵裡卻是赤果果的威脅,他居然拿金香威脅自己……讓自己乖乖聽命於他。
蘇以諾知道,這個時候和陸雲寒吵鬧是救不了金香的,於是輕呼一口氣後坐在了陸雲寒的身邊。
“陸先生,請放了金香,否則我不會幫你做事的……”
知道了他的計劃卻不幫他辦事,她的下場估計會比金香更慘吧?
陸雲寒伸手鬆了鬆袖口上的扣子,聲音沉冷的說:“給我個理由。”
他看着她,那種含着深意的冷酷眼神令她有些畏懼。
“六年前我流落街頭差點就死了,是金香撿我回盛放的。”
蘇以諾的理由很簡單。雖然金香撿她回去也不過是給了她討生活的一個營生,不過總比餓死街頭強得多。
“呵,救命之恩?”他對她的解釋表示出嗤之以鼻式不屑。
“放她一馬,你也沒什麼損失。”蘇以諾低着頭,以祈求的語氣說。
陸雲寒覺得好笑,他想做的事又怎麼會被別人干涉。
“呵,你拿什麼和我談條件?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耽誤了我的事,別怪我不留情面。”
“就算我不耽誤你,我也沒得到過什麼情面吧……”蘇以諾小聲說了一聲。
情面這東西,陸雲寒壓根就沒賞過她,說好放過那件事的,結果他還是報復了金香。
陸雲寒陰冷的眼角輕輕睨着她,心道,她笑的時候一派甜美爛漫和現在板臭臉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你要想辦法接近方靖宇,不惜一切手段從他手裡拿到合同……懂嗎?”他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叩擊着桌面顯然是在思考什麼。
“那萬一我失敗了呢?”蘇以諾很怕自己拖後腿,甚至覺得陸雲寒找她辦這個事有些天真了。
“失敗?你們這種人演技不都應該很好嗎?”
他略帶鄙夷的語氣令蘇以諾抓狂,什麼叫她們這種人?
“是,不難,每天面對陸先生我都沒覺得難呢,何況其他事情了。”
方靖宇還會比他難纏麼?
她話裡是什麼意思他聽得明白,竟敢諷刺他!
近距離之下他可以輕鬆捏住她的下巴,質問道:“長能耐了是嗎?”
蘇以諾被他的指頭捏得很疼,雖然想反抗卻仍很虛僞的說:“我的意思是,有心思縝密的陸先生在身後出謀劃策,我又怎麼可能應對不了方靖宇那個草包呢?”
她誇他,這令他稍稍滿意了些,於是修長的手指一鬆,放開了她,眼鋒一掃桌面,命令畢竟:“先吃飯……”
爲了不惹他不高興,蘇以諾只好乖乖就餐,但陸雲寒那雙冷眸總是跟刀子一樣掃視她,一頓飯吃的明槍暗箭十分驚險。
蘇以諾相信和陸雲寒再吃幾次飯她一定會吃出胃病和心臟病的。
吃完飯以後她窩在牀上看書,因爲英文什麼的她全然是不懂的,想着萬一到時候方靖宇和她聊英文她肯定就露餡了。
“專業技術方面會有人特別講給你聽的。”陸雲寒站在她身邊沉着臉居高臨下的說。
他不過是讓她接近方靖宇而已,靠的只是她那張好看的臉,因爲方靖宇是視覺動物。
至於知識方面,自然還會有專業人士一對一給她講解。
聽了他的話後蘇以諾擡頭,發現此刻他身上的衣服釦子正隨意的散着,裡面漂亮的一對鎖骨帶着驚人的誘惑力,那片緊緻的腹肌輪廓透過修身的襯衫若隱若現。
她忽然覺得,陸雲寒如果憑着姿色去盛放夜店做個男服務生的話,那麼必然沒兩天就火了……
“陸雲寒,你多大了?”蘇以諾看着他很認真的問。
“你問這個幹什麼?該不會覺得如果我年輕就會和你自然搭吧?”
他邪魅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薄脣,有種由內而外的自信感產生……自戀的不可一世。
她搖了搖頭,她其實只是覺得年輕一點的牛郎會更受歡迎些,但是她可不敢講她是在把他往那個職業上聯想。
瞥見她目光中隱隱散發着柔軟的笑意,他陸雲寒忽然蹲下了頎長的身體,一雙深魅的眸子鎖着她含着盈盈笑意的眼,傲然道:“蘇以諾,你該不會在想我晚上會不會寵幸你吧?”
寵幸?他會不會自戀過頭了啊?她雖然不再反抗了,但那僅僅是怕得罪他好嗎?
見她不出聲,他便得寸進尺起來,蹲在她的對面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咬着的脣瓣說:“你以前還在盛放工作過一段時間,難道顧非一點都不介意麼。”
如果顧非還是個男人,那就不該讓愛的女人拋頭露面吧!
聽到他這麼說蘇以諾的臉瞬間冷成了冰。
“陸先生很瞭解我嗎?又很瞭解顧非麼?如果不瞭解那麼請不要以你的個人想法來揣度我們……
還有,我不覺得在那裡工作就是丟人,就算我只是個跳鋼管或是跳脫衣舞的女郎,那也是憑我自己的本事吃飯……我又沒伸手要過任何人的錢!”
蘇以諾瞪着他,他可以貶低她,但不可以說顧非如何……
顧非,那是對她最好的男人,誰也不許說。
陸雲寒看着她,眼神裡是琢磨不透的深邃。
如果他現在收拾她,那麼她肯定不是對手,但是他沒有,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生氣的模樣。
她生氣是因爲他提到了那個男人……之前無論他怎樣對她,她大都承受或者勉強沉默,但唯獨提到那個叫顧非的時候她會反抗,且屢試不爽,這很有意思。
“聽說那個顧非是因爲你才捅了蔣爵,既然你是在那裡賣的那他應該早有心裡建設了,那爲什麼他還要爲了你去捅人?”
蘇以諾看着他嘴角揚起的高傲真的很想吼一頓,他纔是出來賣的呢!那天她去盛放幫忙收拾東西,碰巧就遇到了蔣爵那個大變太。
情急之下顧非爲了救她順手抄了一把水果刀捅了蔣爵……一切真的是孽緣!
她陷入沉思時,那雙剔透的大眼睛在纖長的睫毛下輕輕轉動,顯得格外動人,看着她的陸雲寒不意間喉頭一緊,遂勾住她的下顎,帶着暗啞的聲音追問:“爲什麼不說話了?還是說,顧非保護你是因爲你沒賣過?”
這纔是他問話的目的,他只是想知道她究竟只是長的純還是真的乾淨。
蘇以諾看着他,自然知道這個霸道專橫的男人此刻在想什麼,男人都有劣根性,她如果說自己那天給的他清白之身,那麼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她又不喜歡他,解釋這個又有什麼用呢?和不懂自己的人表白自己是一種無知。
於是她輕然笑了,那漂亮的笑容宛若出塵不染的雪蓮,但是她一張口說的卻是:“那個是因爲蔣爵欺人太甚,居然還不肯用杜雷斯,違背了咱們這行的規矩……”
“你去死!”陸雲寒果然臉上浮現出極其失落的神色,然後起身離她而去。
她心中有點小小的得意,這樣很好,他如果因爲嫌棄了自己的話,那麼她正好可以免受他的折磨了!
可沒過多久……
“蘇以諾,你滾過來!”他生冷的命令聲隔着門板傳來令她不禁從心底開始打顫。
“怎麼了啊?”她不情願的進了他住的房間,覺得這陸雲寒真的很難伺候……雖然平時陰冷陰冷的,但是爆發起來真的很可怕。她奇怪的看着他,他陰沉的臉仿若下一刻要殺人一樣。
“陸先生你有什麼事啊?”
和他頎長的身形相比她顯得格外嬌小,所以他很輕鬆的就把她整個撈了起來,抵在了牀上。
她被他抵在胸膛和牀之間,頓時覺得渾身都在發燒……
“不是很有經驗嗎?看來之前裝的那麼不願意是因爲我沒有給足你小費麼!”
他一雙深邃的眼睛在她曼妙的身姿上來回逡巡,肆意輕浮,他知道她那件衣服之下的肌膚白如牛奶滑如蠶絲。
“陸先生……”蘇以諾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想,她還以爲她貶低了自己就不會讓他再有興趣了。
他邪魅的慢慢欺近她的身體,帶着獨特的炙熱氣息靠近她戰慄的身體,極盡魅惑的說:“放心,我不會少給你錢的。”
“不,不,陸先生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嗎?合作裡似乎不包括這個吧……”面對他的靠近她有着極其不好的感覺,所以除了想逃就還是想逃。
他深邃魅惑的瞳仁裡倒映着她緊張的臉,輕輕靠近她耳邊說:“我給你錢……”
“不,我不要錢……咱們還是止步於合作關係吧!”蘇以諾雙手撐在身前極力阻擋着他的靠近。
他一雙手輕輕撫在她的額頭上,然後慢慢下移的拂過她的臉頰,她的身體立刻在他的觸摸裡帶起一陣炙熱。
“蘇以諾,你跟了我會有很多好處的。”
他繼續用那魅惑人的低沉聲音誘惑她,但呼吸卻越發深沉了。
好處?她纔不需要什麼好處。
“陸總是人中龍鳳,想必身邊肯定美女如雲,而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您。”
雖然她說得十分卑微,但是陸雲寒卻在她的眼底看出了一絲嫌棄,呵呵,他陸雲寒要個女人還需要這樣麼?
別說他勾手指了,就算是沒勾也會有一批女人前仆後繼的涌上他的牀!
二十六歲的年輕優質總裁,憑着英俊的外貌和卓越氣質俘獲了大批名媛的芳心,可是現在他現在卻被一個出身卑賤的女人禮貌的拒絕了,這實在是諷刺。
他優雅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昂貴的襯衫,像極度嫌棄她一般抖了一下身上的褶皺部分,然後看着躺在牀上的她冷聲道:“蘇以諾,記住你今天的死樣,希望你以後別哭着往我牀上爬!”
說完他就用腳盪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蘇以諾看着又被踢壞的房門,不由得眯了眯那水潤的眸,她會有求他的那天嗎?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還有他的素質,堂堂陸氏總裁整天用腳開房門也真的是太不拘小節了吧。
不過,鞋的質量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