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燈,突然暗淡了幾分,門主的瞳孔也猛然一縮,似是料到了什麼,神情慌張,不一會,門口便有依稀的槍聲傳過來,緊接着便有人來抱說是受到攻擊,快要抵擋不住了。
所有人都愣了片刻,唯有長寧異常清晰,她從身上快速的拔出槍來,對着她們大喝,“你們快走,這兒由我來擋着。”
“好吧。”門主按了按花舞的肩膀,然後身影一晃,打開了房間的另一道暗門,和花魂一起進入了逃生的暗道,不一會,門便自裡關上。牆壁又合成了一個整體,絲毫看不出破綻。
花舞仰天長嘆一聲,往事開始厲厲漫上牆菲,花舞的嗅覺裡,已然嗅到了花朵殘敗的味道,一瞬間,紅顏老去,她那一頭清瘦的髮絲,隨着顫抖的心事飄散着。
她的手,按着槍,而耳畔越來越密的槍聲已無法使她從容,收回所有的思緒,她又重新開始熟悉的冷漠,戴上面紗。
身影如風,再見她時她已出了門,轉過了幾道彎,站立在地下通道的中央。
她的前面,是三個彪悍的黑衣男人,花舞冷笑了一下,這些人,她是接觸過的,四名將麼,如今也就只剩餘三個人。但是,即使是三個,若放在以往她要招惹他們,還是要考慮再三的,但現在她沒有時間考慮,她必須儘自己所能來維續生命。
池晏,多漠,置之,三個人並排站成一直線,當花舞出現在他們眼裡時並沒有驚訝,高手與高手之間,已然感覺到危險磁場的存在。
從花舞身上散發出來的大義稟然之氣無法遮掩,連同她那把孤零零對準他們的槍,都讓他們敬畏,一個女子,獨自一人,以一敵三,即使是殺手,那種勇氣也該是受到尊敬的。
四個人間,竟然有種腥腥相吸的感覺。
花舞的槍首先挑起了戰火,那顆子彈帶着狠勁,迅猛的彪飛過去,站在中間的池晏眼睛眯起,捕捉到子彈剎間飛過的痕線,及時的把頭向後一仰,躲過一劫。
而多漠和置之也一起出手,踩着二邊的牆壁,如同飛身的蜥蜴,借勢躍將過來,嫺熟的動作,再加上掌上的力道,殺一個人就如同是摘一朵花那麼容易。
可惜的是,花舞並不是一朵尋常的花,在他們衝過來的時候甚至在笑,手中的花殺隨着她的顫笑一起撲出去,咬住多漠和置之不放。
二人猛然收手,各自在空中一個狐步飛躍,將花殺踩在了腳下。
多漠向花舞笑了笑,向花舞宣泄着上次的不滿,上次,若不是夜黑,他注意力太過於集中,他也不會着了花舞的那一下花殺。不過,若不是他着了那一下花殺,他也不會知道,花舞對他並沒有痛下殺手,想要將他置之死地。
這一回,他想要找出花舞沒有殺他的原因。
花舞並沒有息手,和多漠以及置之亂戰在一起。
而池晏卻沒有和他們糾纏下去,徑自繞過他們,進入了門主的房間。如他所料,房間裡已是空蕩蕩的。
待他再折回來時,就看到花舞以一敵二並沒有露出什麼弱勢,她的拳勢勁狠,招招帶着風聲,劃過眼前時如同流星。
花舞的動作雖狠,但也有些飄逸,她那雪白的衣衫舞動着,像一襲紛紛揚揚的白雪,而她的髮絲間,依稀可以看見結了千年的愁怨,不肯從發尖上剝落下來,因此也使得她的眉眼,心情,和一招一式,都有着絕對的殺傷力,絕對冷傲跟無情。
池晏並沒有在此耗下去,卻一路前行,出了前面的小門。
花舞的眼梢晃見了池晏的背影,她慎密的心思復甦過來,猛然想起,爲什麼沒有見到甯越的人影?
他人呢?
花舞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問題驚住,三鈔鍾後,她就計算出了答案,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甯越的一個陷井,而她,居然鑽進了這個陷井裡,在跟多漠跟置之浪費時間。
花舞一個收手,身形如燕子一般輕飄過二人頭頂,她現在是不想在這多呆一會,多漠跟置之只不過是甯越用來困住她拖延時間的方法,他真正的目的,是門主,也就是說,此刻,門主應該是有難了。
果然置之跟多漠並沒有要放過花舞的打算,這令得花舞必須想出最快的辦法來脫身。
花舞沿着牆壁狠跑了幾步,她知道二人會跟過來,在這當口她狠然轉身,用槍口對準了他們,手指毫不留情的扣動扳機。
二人同時向二側倒下去,待他們爬起來,在槍聲的硝煙中,只看到前方雪白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這花舞還真聰明,一定是知道了少爺的目的。”多漠說。
“是啊,所以她纔會想拼命甩脫我們。”置之無耐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