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要走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來日再報。”紀晨跪在地下磕了三個頭就要離開。
老人終於第一次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孩子,別急着走,能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要這麼急着回家。”
紀晨在外邊除師傅和兩位師兄,這位老人是唯一和紀晨在一起較長時間呆過的人,紀晨也能感到這位老人的善意,便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一一敘說。
說到最後,紀晨已是聲淚具下,老人也淚眼潸潸,擔心問道:“如果真是皇族所爲,你將如何。”
“血債血償”
“可能成爲皇族,夏家自有他們的手段,就算整個天道宗去恐怕也得死傷無數,這仇你一人報的了麼。”
“我從沒想過殺人,也不愛殺人,只是想和自己的父母安靜的生活在一起,可上天連這麼點願望也要破滅,我沒得選擇,即便報不了仇,我也要他夏家嚐到痛失親人的滋味。”
老人看到紀晨眼中的決然,悽苦的慘笑了起來。
老人眼中露出精光,仰頭指天,“上天啊上天,你還是這麼的作弄人啊,天宇被你害死,如今這麼個孩子你也不肯放過麼。既然如此那我便逆了你這天。我要爲我的宇兒討回公道。你想讓他死,我偏要他活。”
這一刻,天地的靈氣以老人爲中心,形成漩渦,變得無比狂暴,壓得紀晨跪在地下連雙手都陷入泥土中,濃重的靈力讓紀晨呼吸都感到無比艱難,此刻紀晨才知道這個看似慈祥的老人有多麼可怕。
天道宗的天璣子看着頭頂風雲變幻,天道山腳下狂暴的靈氣翻涌,一陣猛過一陣的向四周掃去,就像小船面對大海巨浪時的無助感,自己顯得如此渺小。
天道山上巨石滾落,鳥獸驚慌四竄,當各宮真人派弟子去查看時,全部被天璣子擋下,以地震的藉口安撫衆人,因爲天璣子不想冒犯如次可怕的前輩。
-----------
禹城之外,一黑衣男子騎着快馬來到城門,因爲紀府之事,凡是進出的人都要受到盤查。這名黑衣男子皮膚黝黑,留着一小撮鬍子,只是身體低於正常人,可禹城是方圓千里的中心城市,城內的人來自****,形態各異,倒也沒人注意,這正是易容的紀晨。
紀晨進城後在紀府旁邊找了個客棧住下,注意着府內的動靜。
夜色降臨,風中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幽暗的燈火,滴滴燭淚無聲流落,火苗不停地跳動着,像是在牆上刻着自己的傷心事。
夏依雪看了眼手腕上的傷疤,前幾日本想隨紀晨一起而去,割腕自盡,最後卻被夏凡救活。夏依雪衣衫單薄,在夜風中顯得那麼柔弱,好像隨時都會被無盡黑暗吞沒似的。
夏凡:“公主,外邊風大,進去休息吧。”
“我想一人靜靜,你不用管我。”
“公主,我····”
“有什麼話你說吧。”
“公主,我知道你和紀公子關係很好,可皇上就你一個子女,將來你要掌管我們這泱泱大夏國。而且如今夏國已是風雨飄搖,各路諸侯已有多人遇害,所有矛頭都指向我們夏家,天下人心慌慌,所有各地已有暴動,聲稱要還天下正義,告慰死者英靈。這不單單是死了幾個諸侯那麼簡單,只怕是一個陰謀,如今你再出事,皇上會崩潰的。爲了這天下安穩,你可要好好活着。”
“皇爺爺不用擔心了,雪兒不會再做傻事。你去休息把,讓我一人呆呆。嗯,池塘內的屍體可否已經埋葬。”
“公主,屍體腐爛,已無法辨認,我們就地而埋,合葬在一起。”
兩行清淚從那憔悴的臉頰滑落,似乎用盡最後一口力氣,虛弱的道:“好了,你去吧。”
夏凡對於這位公主也是很疼愛,夏依雪自小流落民間,經歷了太多,吃得苦也太多,不曾有過一個孩子應有的童年之樂,一路走來太是不幸,自小堅強的性格,讓她將什麼事都一人藏在心裡,不像其他孩子向長輩哭訴,夏凡心情沉重的離開。
現在的紀府已是重兵把守,因爲畢竟死的是鎮國將軍,也因當朝公主在裡面,那是皇帝最喜愛的人。
紀晨趁着夜色越牆而入,在自己家裡,紀晨對地形瞭如執掌,倒也避開了所有守衛。紀晨剛進去便聞到一股惡臭味傳來,紀晨再進來之前便以打聽到池塘內慘象,還有當朝公主正住在紀府。
紀晨直接迂迴到池塘,昔日的池塘變成一座墳墓,墓碑上寫着紀府一百三口人之墓。紀晨緩緩走上前去,跪在地下,哭道:“父親,母親,孩兒回來看你們來了。”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侍衛的聲音:“公主。”
紀晨也算修行月餘,耳目早異於常人,聽到後立即躲身在幕後,慢慢擦乾眼淚,用手撫摸着墓土,滿眼堅定道:“父親,母親,孩兒現在無法報仇,正好用這個公主的人頭來祭奠你們,他日我定會殺到皇城,取得那狗皇帝的人頭,報的這血海深仇。”
夏依雪進到後院,心道:我突然心神無法平靜,好像聽到你的呼喊,紀晨,是你的魂魄回來看我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