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和毒這兩樣東西,一直是俞則深惡痛絕的。他一直認爲這兩樣的毒害和黃不在一個等級上面。
王新鳴喜歡女人,這個俞則早就很瞭解,也很理解,以前他還經常會幫王新鳴在石海韻面前圓圓謊。
王新鳴現在居然沾了賭。沾了賭和毒的人,有時候真的不能算是人,尤其是這種人會開始撒謊,對越親近的人越會採取欺騙的手段,所以俞則從那天晚上之後,就隱隱感覺到:這個自己原來在圈子外最值得信賴的朋友,現在似乎也開始不可靠起來了。
雖然吳炳文透露的關於王新鳴的信息還需要證實,但是俞則憑直覺,已經基本接受了這樣一個信息,他現在只是關心,如果這個信息確實,那麼導致這樣一個結果,到底是王新鳴自身因素,還是另有外部因素的推動,甚至是引誘。如果有,甚至還是主要原因的話,俞則也不會讓王新鳴吃這麼大的啞巴虧的!
“我先回去了!”俞則站起來掐掉了香菸,衝吳炳文說。
“一起吃晚飯!走什麼走啊!”吳炳文站起來要拉俞則。
“有事呢!改天!”俞則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吳炳文只能陪着俞則往外走。
出了吳炳文的辦公室,俞則看見一個人正走進左首緊挨着的那間辦公室,隨手關上了門。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俞則還是看清楚那人的側影,是個穿着藏青色西裝的男人,長髮在腦後扎着一個馬尾。
俞則心裡異樣地跳了一下,覺得這個側影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熟悉卻又很模糊的感覺。
雖然俞則心裡暗自疑惑,但沒有絲毫停滯,繼續往大門走去,不想讓在他身後的吳炳文有絲毫察覺。
在電梯裡,那個馬尾一直在俞則的腦海縈繞。
灰夾克?還不能確定。即使那馬尾散了,俞則估計自己仍然不能確定他就是那個灰夾克,但是俞則有這種聯想,而且他知道這種聯想並不是沒有原因的,而且他的直覺總是那麼靈敏。
當然,自己不能因爲對方是長頭髮,就產生這樣的聯繫,俞則也很清楚。
X!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敏感起來?俞則老是把這個歸咎到是由於施雯捷的自殺對自己的各方面都產生了影響的緣故,他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多件事情綜合在了一起,對他的精神施加了極大的壓力所致。因爲他俞則從來不怕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不會有這種意識的認知罷了。
出了電梯,進入地下停車場,俞則的手機響了,是邪扁打來的。
“則哥,我和賴龍商量了,在約於佔奎之前,我們還是碰個頭吧!”
俞則能夠聽出邪扁的擔心,但他想都沒想就說:“不用了!你們現在是不放心我是吧?還是對我沒以前那樣有信心了?”
“不是,則哥,不是那意思。只是……”
不等邪扁說廢話,俞則直接打斷他說:“時間、地點和碰面方式你讓於佔奎定好了,其他你別管,交給我吧!我現在還是能替你們做主的,是吧?”
“是、是!我們肯定還是都聽你的!”
“那就行了!”俞則說着掛斷了電話。
剛纔從那個女人身上,俞則察覺到了東北幫的氣焰,但是從邪扁那裡,他清楚地知道東北幫現在在C市還處於暗處,得先把東北幫擺到明處,之後怎麼應付他們,俞則相信邪扁他們自己有能力處理,他並不擔心這個。
東北幫背後肯定有人,這個麻煩不挖出來,就是解決了東北幫,還有西北幫、西南幫呢!這背後的人,恐怕就不是邪扁他們能輕鬆應付的了。
X!俞則輕輕罵了聲,坐進了車裡。
晚上吃過晚飯,俞則坐在牀上上網,突然靈機一動,心說如果那個“自縛隨心”也會進入“來聊吧”聊天室的話,他會不會仍然用這個名字呢?如果還用的話,那在“來聊吧”聊天室註冊這個暱稱的話就不可能獲得通過了。
這個假設在OQ裡就不適用,但是俞則在進入“來聊吧”前註冊的時候,開始起的名字確實因爲已經有人使用而被拒絕了,所以後來乾脆起了個“隨便看看”的名字,通過了。
俞則想到這個後,趕緊實施起來,居然顯示已經被註冊,請他重新起名字。
比起至今自己和趙鵑的一無所獲來,這個發現無疑給了俞則極大的鼓舞。
俞則一直認爲“自縛隨心”這個名字應該並不多見,雖然並不排除恰好在“來聊吧”裡面,這個名字被不是張波的另一個人註冊的可能性,但是這個發現還是讓俞則看到了一線曙光,畢竟現在這樣對着電腦,真的讓俞則覺得希望很渺茫啊!
雖然自己手裡還有施雯捷留給他的畫像,但是在C市這樣一個擁有一百多萬本地居民的城市裡,即使是藉助公安信息資源去尋找,也是一件大海撈針的工程,更何況不到萬不得已,俞則也不可能採取那一步的,即使俞則想那麼做,可行性似乎得打個問號才行。
俞則很清楚自己在施雯捷這件事情上的處境,雖然他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急,但是他的潛意識裡還是老在催促着自己。
在“來聊吧”裡面掛了沒多久,居然有個女性化的名字和自己搭訕起來,這在OQ那個聊天室裡,俞則還沒有碰到過。
“你好!是C市人嗎?”那個叫“粉愛嘟嘟”的用悄悄話問他。
俞則一邊看着OQ那邊的成員列表,一邊回了句:“是啊!怎麼這麼問呢?”
“看你名字還以爲你是在C市出差的呢!”沒一會“嘟嘟”又回了一句。
俞則直覺這是個操皮肉生意的,原來在聊天室拉生意呢!他打了個“哦”字,便不再理她了。
現在的聊天室果然和俞則以前認識的一樣,甚至更加藏污納垢,尤其是這樣地方性的聊天室,雖然俞則很清楚這個,但是想起羅翔昨天跟他說的天方夜譚,他還是不予置信的。
“真沒意思啊!”過了好一會,俞則才發現“嘟嘟”又跟自己說了一句。
俞則搖了搖頭,打了:“什麼?”
“我說很沒勁啊!你呢?”
“呵呵!你要多少啊?”俞則懶得跟她糾纏,準備打發她了。
“我只是客串一下的啊!一個晚上五百。”
俞則都懶得再多打一個字,直接無視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