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虛白的氣流來回席捲,風狂就像是狂風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任漂突,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在這空間亂流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微微發亮的深藍色橢圓形,或者不能說是突然出現,而是風狂的身子剛好被空間亂流捲到了這裡。
“嗡”……
那傳送門不斷的發出顫動,風狂的身體在亂流之中靠近了那傳送門,一和那傳送門接觸,嗖的一聲,便像是被吞噬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的英雄們,我是大天使泰瑞爾”,冷風等人被弗雷德裡克帶着走到羣魔堡壘的內部最深處,那裡正是泰瑞爾分身的棲身之所。
泰瑞爾從外形上看,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樣子,好似一付全身的鎧甲一般,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形,而那鎧甲之中卻似乎什麼也沒有,一眼望去盡是漆黑一片。
在那人形鎧甲的身體周圍,卻是飄蕩着許多熾白色的並不刺眼的觸手,不斷的蜿蜒遊動着,怎麼看都不會讓人覺得那是天使,倒像是觸手流的惡魔,只是那觸手上所覆蓋的是聖光罷了。
泰瑞爾的聲音很是宏亮,好似直接從靈魂中響起一般,亦宛若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同時說着同樣的話,有點回響的感覺。
“我親愛的英雄們,你們一定是擊殺了梅菲斯托的投影,從而開啓了空間之門而來到這裡的,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新的職業者從庫拉斯特過來了,我爲你們感到驕傲”,泰瑞爾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以後,你們也是羣魔堡壘的一員了,希望你們儘快提升實力。一舉將迪亞波羅擊殺,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人將迪亞波羅擊殺,不知道它現在強到什麼程度了”,泰瑞爾自顧自說着自己地話。
而冷風等人也只是聽着,直到泰瑞爾說完了。這才應答了幾句。
“泰瑞爾大人”。凱恩終於開口。卻先是對泰瑞爾行了個禮。
“凱恩。多年未見。你又來了”。泰瑞爾看到凱恩。先是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不知道是因爲太過多年沒有見到凱恩。有點遺忘了。還是因爲什麼。
一道深藍色地傳送門在灰暗地天空下。荒涼地草地上出現。一道包裹在淡紅色透明球形罩子中地人影從那傳送門中被吐了出來。落在短簇地草地面。發出輕輕地響動。
儘管已經離開了空間亂流。風狂依然還沒有清醒。而那透明地淡紅色罩子還是將他全身罩住。撐在地面。使得他地身子微微地離地騰空。
雖然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但風狂地腦海中對於自己地旅程卻有些印象。似乎飄啊飄地。然後是進入傳送門中。又被傳送出來。
只是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裡。而自己地靈魂又處於似睡非睡地狀態中。宛如喝多了酒。不勝酒力一樣。有些恍惚。
見過泰瑞爾之後,弗雷德裡克給凱恩他們安排了住所,這羣魔堡壘的面積還是很大的,雖然居住了幾百人。但依然還顯得有些空蕩。
並且作爲比較特殊地人羣,凱恩在羣魔堡壘中就有着自己的住所,和職業者不一樣,他的住所是在羣魔堡壘的後半部分中,那住所的範圍也夠大,房間也不少,只是許多年前凱恩離去之後,那住所就被關閉起來。
現在它的主人回來了,自然是要重新開放咯。所以凱恩和冷風等人全部住進了凱恩的原居所。
弗雷德裡克在辦完這事情之後。便說明自己還有事,先行離去。凱恩便將聖等人召集起來,鑽進最隱秘的房間之中。
“你們一定要記得,無論對什麼人,都不要提起關於神降者的事,全部當做不知道”,凱恩凝重地說道。
他現在是已經知道,起碼站在他和風狂這一邊的人多了起來,雖然和狂熱的信奉天使的一羣相比,宛如大海中的一瓢水,但畢竟是比之前只有他和風狂兩個好多了。
至少當日他和奧瑪斯不可避免的敞開門面一談,才知道奧瑪斯這個傢伙隱藏的也很深,原來他對毀滅之戰也抱着極大的懷疑,這樣一來,算是和凱恩一拍即合,兩人深入交談,將自己的疑問等等做了一番交流。
有點事情地條理便逐漸的清晰起來,但卻還是沒有找到重點,所以一切都無法連貫,只有當查探到真正的主線之時,將所有的線索貫穿,才能夠明白全部的事件。
“我們知道”,聖等人也不是傻子,在羣魔堡壘中,直接有着一個大天使的分身,並且還是一個當年擊殺了許多惡魔的大天使,實力很強。
而如果冷風他們將與神降者動手的事說了出去,鐵定是要被泰瑞爾知道的,這樣一來,再一個查探,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現什麼不好地事情。
“和弗雷德裡克接觸時也要小心點,他曾經也是一個神降者”,凱恩繼續說道,這內容倒是讓聖等人一驚。
弗雷德裡克曾經是個神降者,如此一來,這傢伙的實力就更加地不一般了,恐怕也有着強悍的裝備,難怪能夠得到泰瑞爾的信任,讓他管理羣魔堡壘。
像那種被天使降臨過的,並且最終活下來的職業者,肯定都會獲得極大的好處,或是在成爲神降者期間奇快無比的等級提升速度,或是之間獲得的裝備等等。
並且在天使之魂離開之後,一般還會獲得天使的贈予,可能是新的裝備,也可以是等級的提升,甚至可能是全新的技能。
而神降者們,都對天使天界有着超乎他人的狂熱,所以,聖等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與神降者動手之事。
還好當日是的那兩個神降者都掛掉了。雖然巴利提斯地神魂衝進了傳送門之中,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了傳送門的爆炸,使得風狂被捲入了亂流之中。
但既然蟋蟀可以肯定風狂還活着,就表示風狂的生命無憂,只是那巴利提斯的神魂有點麻煩。聖他們是可以肯定,以那樣的神魂狀態,絕對是無法在空間亂流中生存地。
這樣一來,事情算是可以掩蓋下來了,要是庫拉斯特那邊有所覺察,到時候他們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
可以咬定是自己等人進入了憎恨囚牢第三層之後,什麼也沒有看到,連一隻怪物也沒有,只有一個已經打開的空間之門。而他們便是在進入憎恨囚牢第三層後利用那空間之門直接抵達羣魔堡壘。
或許這些理由不盡人意,但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並且只要羣魔堡壘和庫拉斯特取得連續。以及風狂失蹤之事,說不定還會被懷疑。但目前他們還是安全的,因爲當時巴利提斯離開庫拉斯特時,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行動目標,也就沒有人知道巴利提斯和阿克安琪兒究竟跑到哪裡去了,說不定是到什麼地方去玩了。
當然,遠在天界的巴利提斯本尊和阿克安琪兒本尊卻是知道他們的分身已經死亡,但卻不知道是爲什麼死亡,在哪裡死亡的。
就算是他們將此事上報。想要派其他地天使降臨,追查此事,也需要一些時間,派人下來是肯定的,凱恩他們也知道,因爲百年難得出現的神降者居然死亡,雖然對於天界來說只是兩隻螻蟻而已。
但卻是關係到面子問題,只希望風狂那個傢伙能夠儘快地趕回來,想點什麼辦法是最好的。不然人多力量大,總是覺得有個主心骨。
就在凱恩等人談話時,不知道在哪裡的風狂終於睜開了雙眼。
風狂身上的淡紅色透明罩子在他的靈魂完全清醒過來之後便已消失,他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微微搖了搖腦袋,然後環掃一圈,四周看看。心中便生出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灰濛濛的一片,即使是靠着身上裝備那照亮範圍的增加。依然只能看到方圓幾米而已。四周悄無聲息,寂靜一片,讓人感覺死氣沉沉的,似乎這裡是一處生人勿近之地,或者是沒有生命地地方。
但風狂撐在地面的手掌卻是抓了抓,抓起一把墨綠色的短草,誰說沒有生命來着,這不就是,自我調節了下,風狂站了起來,將手中的草葉扔掉。
然後他試了試跳了下,卻滿臉的苦澀,因爲他發現,自己似乎變成了普通人,只是比普通人強上一些而已。
原本可以輕易的跳起好幾米高的他,現在卻只能夠跳起幾十釐米而已,足足降低了十倍以上,難道自己真的變成普通人呢。
風狂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本來好好地力量突然消失了,即使是再豁達的人,在一時之間也會受不了。
風狂連忙嘗試着打開人物屬性面板,意識一動,在“眼中”頓時顯現出一塊半透明的面板來,上面的等級屬性等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如果說有的話,也是朝着好的方向變化,因爲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的等級變成了三十五級,記得當時在崔凡克時是從三十三級提升到三十四級,但接下去只是獲得一些經驗值而已,並且直到進入憎恨囚牢第三層時,所獲得的經驗值也不多。
那從三十四級地經驗條連整體地十分之一都沒占上去,但是現在卻詭異的發現一下子三十五級了,並且還達到了三十五級地頂端,估計再不用多久就可以三十六級,這怎麼能不讓風狂驚訝。
靜下心來,將事情整理了一遍,風狂的思緒停留在巴利提斯的神魂爆炸後卻詭異的化爲能量被自己吸收,似乎那時候自己就升級了。
但是那時候自己的意識已經進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根本就無法肯定,好似是夢中一樣。清醒過來後總會忘卻。
但無論如何,等級的提升卻是好事啊,自由屬性點也剩下十點了,技能點到現在也有十點,都還沒有使用呢。
關上屬性面板。風狂又不相信地試着召喚,再次的打開,然後有打開技能面板,物品欄等,發現什麼都可以,但爲什麼自己卻在這鬼地方宛如變成了普通人了呢。
當即風狂肯定,這裡鐵定不是原來的世界呢,不然就算是自己跑到羣魔堡壘去,也不可能會有這種奇怪的情況出現。
無論是屬性還是技能或是裝備都在。沒有壞的變化,但實際中自己卻是飽受束縛,好像是自己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那樣。什麼都不懂地那會,甚至只是比那時候還要好一些而已。
因爲在這裡,自己引以爲傲的能力都難以使用,風狂試着擡起腳步走動,發現這裡的引力是不是偏大了,竟然無法快速的邁動雙腳,只能是比普通人的走路速度快上一些,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和以前一比卻是差了許多。
要知道風狂的裝備上可是有附加了不少的行走速度的屬性。在這種情況下,速度都會被降到這樣的慢,可想而知,如果沒有了披風,那他不得成了蝸牛啊。
將精神力散發出去,風狂再次地被打擊了,以往足足可以覆蓋百米的精神力在這裡卻只能延伸出幾米,就好像力盡一樣,或者是什麼東西阻攔着。無法繼續前進,和風狂的視線可及範圍差不多。
這種情況幾乎讓風狂抓狂,心中也感到了極端地危險,無論是精神力還是行動能力,他都受到了束縛,極強的束縛,這束縛讓他的能力彷彿也被控制了一樣,無法完全的發揮出來。
如此一來,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的話。那就無法依靠自己的速度躲開了。甚至正面迎擊,自己能不能擊敗對方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風狂已經完全的肯定。這裡不是原來的世界,但是從這空間的束縛來看,卻絕對是比原來地世界更加高地的位面。
再通過這地方空氣中充盈的元素波動,不僅有着火電冰毒,其黑暗力量的波動比原來的世界還要濃烈上幾十倍。
他再次的肯定,這裡和原來的世界必定是有着某種關聯,尤其是他在這裡嗅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難道這裡是……
風狂的心中閃過一些猜測,卻也是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如果是地話,那自己可就危險了,一個小天位而已,就跑到這種地方來。
但不論真實情況如何,風狂都不能呆在原地,雖然天位的職業者已經可以不吃不喝也能夠活下去,但等死可不是風狂的性格。
面對陌生和危險,許多人的做法都是不一樣的,有點人會在原地等待着,或是什麼事情,或是有人剛好路過,然後被救,這種人通常是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的。
而有的人則是會立馬離開,憑着感覺選擇方向前行,這種人就有兩種情況了,一種是沒腦子,做事不經過思考,只是像動物憑藉本能行事,然後企圖依靠運氣,而另一種則是會先思考一下,然後再決定何去何從,他們是不甘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相信自己的能力。
但這兩種人從行動上看卻是看不出什麼區別,只有在面臨危險時才能夠分辨地出來。
而風狂就是屬於後一種,獨立自主地個性和麪對危險不屈不撓的精神,使得他行事有着自己地原則,與其在這個地方等待着,還不如自己尋找出路。
誰知道繼續呆在原地會不會遇到什麼莫名的狀況,而前進的話,自己靠着衆人的藥劑,相信活命還是可以的。